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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大傳第四版 第六卷 五洋捉鱉 第2章

東方直心 · 2024-04-07 · 來源:烏有之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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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共產黨的章法,決不能像蔣介石他們一樣搞裙帶關系,

一個人當了官,沾親帶故的人都可以升官發財。如果那樣下

去,就會脫離群眾,就會和蔣介石一樣早晚要垮臺。”

話說1949102日晚9時,蘇聯政府外交部副外長葛羅米柯要蘇聯原駐北平領事館總領事齊赫文斯基將一份照會交給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務院總理兼外交部長周恩來,稱蘇聯政府決定承認新中國,同時召回其駐廣州的大使;任命齊赫文斯基為蘇聯駐中華人民共和國大使館臨時代辦,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正式外交關系。

周恩來立即派人將這一照會呈報毛澤東。毛澤東的機要秘書拿著蘇聯外交部的照會來見毛澤東。毛澤東讀罷照會,情不自禁地同機要秘書握了握手。這個突如其來不同尋常的舉動,讓這個跟隨他多年的機要秘書有些茫然,一時不知所措。

103日,周恩來奉毛澤東之命復電葛羅米柯稱:

“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熱忱歡迎立即建立中華人民共和國與蘇聯之間的外交關系,并互派大使。”

此后不久,保加利亞、羅馬利亞、匈牙利、朝鮮、捷克斯洛伐克、波蘭、蒙古、民主德國、阿爾巴尼亞各國,也紛紛致電周恩來等人,表示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新政府。

與蘇聯等國相反,美國國務院在103日這一天則公開表示:拒絕承認新中國。美國國務院發言人宣稱:

“美國在這項政策做任何改變之前,將與其他大國和國會進行磋商。”

103日這一天,寓居香港的衛立煌聞訊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興奮異常,親筆給毛澤東起草了一份賀電,經過香港有關組織,直接發到了北京。

衛立煌是在1949年初為躲避蔣介石對他的迫害,秘密前往香港的。他在賀電中寫道:

北京毛主席:

先生英明領導,人民革命卒獲輝煌勝利,從此全中華人民得到偉大領袖,新中國富強有望,舉世歡騰鼓舞,竭誠擁護。煌向往衷心尤為雀躍萬丈。敬電馳賀。朱副主席、周總理請代申賀忱。

衛立煌

10月初的一天,毛澤東單獨召見程星齡。程星齡為毛澤東對程潛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照顧表示不勝感激,他說:

“主席,您對頌公如此殷切的關懷和優渥的待遇,不僅使頌公感激不盡,我也會終生難忘!”

毛澤東擺了擺手,吸了兩口煙說:

“星齡呀!我還沒有征求你的意見,還沒有談對你的工作安排哩,怎么就‘終生難忘’哩?”

程星齡說:

“主席,我的工作安排用不著征求意見,干什么都可以。”

“星齡呀,怎么你們醴陵人都是如此呢?子良開始我征求他的意見時,他也是說什么意見都沒有。我說,提出意見的,我還好辦,什么意見都沒有的,我更難辦。后來,子良對我說,‘我是軍人,還是想在軍事上為國家盡點力量。’我說,那你仍舊去帶部隊吧!我們已經決定把你的第1兵團改編為人民解放軍第21兵團,仍由你當司令員。這個他滿意了。星齡,你有什么意見,還是對我講好了。”

程星齡猶豫了一下,說:

“主席,對工作的安排,我真沒什么意見。但我早就有個愿望,想參加中國共產黨,不知夠不夠資格呢?”

“啊!是這么個愿望。”毛澤東想了一下,對程星齡說:“如果說夠條件的話,你早就夠了。你早年參加國民黨左派,與我黨創始人之一的李大釗一起,從事反對軍閥張作霖的斗爭,是最早與我黨合作共事的朋友之一。這么多年來,你一直同情我黨,支持我黨,早已是黨外的‘布爾什維克’了,起到了我們許多黨員所不能起到的作用。不過——

毛澤東停頓了一下,又抽了兩口煙,繼續說道:

“子良提出繼續帶兵的愿望,我滿足了他。但你這提出加入我黨的要求,我認為暫緩為好。你最好還是先參加‘民革’。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與你早年參加的國民黨左派一樣,是革命組織。我們中國共產黨和民革、民盟、民建、農工、民進、九三等各民主黨派的友好關系,是在長期的革命斗爭中形成的。我們黨與各民主黨派的關系,是要長期共存,互相監督的。星齡,你參加民革,可能像過去那樣,要比參加共產黨更能發揮出較大的作用!”

程星齡聽毛澤東這么一講,就謙虛地說:

“謝謝主席對我的過高評價,說不上是什么‘黨外的布爾什維克’,但從這20多年的實踐中,我感到中國共產黨確實是為人民謀福利的,是國家民主的希望所在。因此我同情支持共產黨,作了一些愛國者應做的事情。主席提出要我暫緩參加共產黨,先參加民革,我會認真考慮的。但我參加共產黨的決心早就定了,望主席在適當的時候也不要忘記啊!”

毛澤東點點頭說:

“‘小同學’,我知道你們醴陵人大都有如此堅毅的個性,說了的就要辦到,可謂‘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子良是這樣,你也是這樣。不同的是子良常年帶兵打仗,顯得更為直爽,你則一直擔任文職,甚為婉約。好吧!那就先如此,我相信你的愿望終會實現的。”

不久,程星齡聽從毛澤東的建議,加入了由何香凝、李濟深、譚平山等一些革命元老領導的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

這一時期,毛澤東曾經邀請徐特立老人到中南海菊香書屋作客,他為老師準備了幾樣家鄉菜。席面上,服務員端來了一碗湘筍,一碗青椒,還有一個湯。這是兩人都愛吃的家鄉菜。毛澤東抱歉說:

“沒有好菜吃。”

徐特立笑著說:

“人意好,水也甜嘛!”

入席時,毛澤東讓徐特立坐上座,徐特立謙恭地對毛澤東說:

“您是全國人民的主席,應該坐上席。”

毛澤東微笑著說:

“您是主席的老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更應該坐上席。”

毛澤東硬是讓徐特立坐了上席。

徐特立在菊香書屋住了幾天,要回去了。毛澤東把自己的一件呢子大衣送給老師,說:“北方比南方要冷……”

“不敢當,不敢當!”徐特立連忙推辭:“我帶著衣服呢。”

毛澤東真誠地說:

“收下吧,以表我人子之心。”

徐特立接衣在手,激動得老淚縱橫。毛澤東拉著徐特立的手,依依不舍,送了一程又一程。

徐特立回到家里,把毛澤東贈送給他的大衣交由老伴收藏起來,后來,他只在莊重的場合才舍得穿一次。

毛澤東還幾次接老師黎錦熙到菊香書屋家中敘談,到中南海同賞荷花。有一次,黎錦熙偕夫人黃鶴壽到菊香書屋赴宴,毛澤東特意給廚師開出了一張純家鄉風味的菜單,有虎皮扣肉、火焙子魚、香干大蒜炒肉、冬筍臘肉、豬血豆腐湯等。席間,毛澤東不停地為黎錦熙老師和師母敬酒夾菜,賓主談笑風生,好不暢快。

104日,毛澤東正在辦公室批閱文件,葉子龍輕輕地走進來,小聲報告說:

“主席,138師任昌輝師長派人將你家鄉的兩位客人送到北京來了。”

葉子龍所說的任昌輝是人民解放軍第46軍第138師的師長,他率部赴邵陽途經湘潭、湘鄉時,特意派人到韶山打探毛澤東親屬的下落。來人在東茅塘找到了毛澤東的堂弟毛澤連和遠房侄子毛遠翔,以及毛澤覃烈士的岳母周陳軒等人。他們慰問了周老太太之后,即帶毛澤連和毛遠翔來到了湘鄉縣城。

毛澤連,字潤發,生于1913年,在堂兄弟中排行老九,是毛澤東堂叔毛尉生的三兒子,即本傳第三卷中已經描述過的革命烈士毛澤建的胞弟。

任昌輝師長問毛澤連:

“你想不想見見毛主席?”

毛澤連聞言興奮不已,連聲說:

“想,想,我很想見到三哥呵!”

隨后,毛澤連在9月下旬由138師派人護送,從長沙乘火車到達漢口,稍事休息后,于102日登車繼續北上,于3日抵達北京。

毛澤東聽了葉子龍的報告,甚喜,問道:

“他們是什么時候來的?”

“昨天到的北京。”

“是哪兩個客人?”

“據電話里說,一個是你的堂弟,叫毛澤連,一個是你的堂表弟,姓李,叫什么我記不太清了。”

“呵,是九弟潤發來了,太好了!”

毛澤東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隨即起身,踱著步連聲說:

“好!好!明天叫他們來。”

105日凌晨,毛澤東為中共中央起草《關于少數民族“自決權”問題給2野前委等的指示電》,全文如下:

2野前委,并告各中央局、分局及各前委:

申哿(920日——筆者注)電悉。大體上同意你們所擬“關于少數民族工作的指示草案”,惟一項關于黨的民族政策的申述,應根據人民政協共同綱領中民族政策的規定。又關于各少數民族的“自決權”問題,今天不應再去強調。過去在內戰時期,我黨為了爭取少數民族,以反對國民黨的反動統治(它對各少數民族特別表現為大漢族主義)曾強調過這一口號,這在當時是完全正確的。但今天的情況,已有了根本的變化,國民黨的反動統治基本上已被打倒,我黨領導的新中國業經誕生,為了完成我們國家的統一大業,為了反對帝國主義及其走狗分裂中國民族團結的陰謀,在國內民族問題上,就不應再強調這一口號,以免為帝國主義及國內各少數民族中的反動分子所利用,而使我們陷于被動的地位。在今天應強調,中華各民族的友愛合作和互助團結,此點望你們加以注意。

中央酉微

105日上午,毛澤連會同后到京的姑表兄李軻,隨著葉子龍一起來到了菊香書屋,成為毛澤東接待的來自家鄉的第一批客人。

此時的毛澤連雙目幾乎失明,他憑借著微弱的目光,對著眼前高大的身影激動得喊了一聲:

“主席三哥。”

毛澤東走上前,握著毛澤連的手,凝視片刻,說:

“你是澤連——潤發九弟?你的父親是二叔吧?”

毛澤連淚如泉涌,趕忙說:

“是的,我是潤發呀!”

毛澤東提到的二叔,是指毛澤連的嫡親大伯父毛菊生。毛菊生在兄弟輩中排行第二,因沒有娶妻,澤連從小就過繼給他當兒子。毛澤東又握著李軻的手說:

“你是李軻,父親叫李新明吧?老人家還在不在?”

李軻說:

“家父去世多年了。”

“那姑媽呢?”

“還在。”

毛澤東對兩位客人說:

“幾十年沒見面,都有些認不出了。我很想念你們,很想念家鄉。你們來了,真是太好了。”

李軻說:

“主席,這次我們來,一是代表家鄉問候您,二是向您反映家鄉的情況。”

“謝謝。”

毛澤東說著把客人迎進屋里,坐了下來,問道:

“你們什么時候到這里的?”

毛澤連便把138師任昌輝師長派人尋找他們,并護送他們來京的情形一一說了,又說了在來京途中的見聞,他說:

“我們一路上看到人民游行,抬你的像,高呼‘毛主席萬歲’呢!”

“怎么不抬蔣介石的像,抬我的像干什么?”

毛澤東的話把兩位客人逗笑了。

“主席三哥,這次來到北京,我沒有帶什么東西,真不好意思……”

毛澤連本來還想再說幾句客套話,毛澤東截住他的話說:

“農村沒有什么,你們來看我就不容易,還要送份么禮物!我們家過去很窮。我們的曾祖父毛四端是一個貧苦農民,靠他勤儉持家,到后來手里有了45畝田,還有了兩個兒子、4個孫子。我爺爺毛翼臣,你爺爺毛德臣,兄弟倆分家時,翼臣公分15畝,德臣公分30畝。但是,你爺爺有3個兒子,再分到你父親手里,田就少多了。我爺爺只有1個兒子。到我父親這一輩,我家有15畝,你家只有10畝。所以,你們的家底子薄,人口多,家境會比我們差一些。”

說話間,毛澤東見毛澤連流淚不止,就問道:

“澤連老弟,你這是么子回事?”

毛澤連便把他害眼病的情形說了,毛澤東惋惜地說:

“年紀不大,壞了眼睛,太可惜了。”

毛澤連問:

“三哥,北京城里有郎中嗎?”

“有。”毛澤東說:“你就在這里治一治吧。”

李軻連忙插話說:

“澤連家里生活困難,您能不能幫他想點辦法?”

毛澤東沉吟了一下,語氣溫和地說:

“澤連的困難我知道,我了解。不過他的困難要靠當地政府解決。我是國家主席,我只解決大多數人的困難,為大多數人謀利益。如果只解決一個人的困難,只考慮自己的親屬,那么,我這個主席也當不成了。”

毛澤東這么一說,兩個客人都不吱聲了。毛澤東問李軻:

“你住在哪里?”

李軻說:

“我比澤連后到北京,現在住劉伯承司令員家里。”

“那里太偏遠了,不方便。”毛澤東沉吟了一會兒,說:“你還是到這里來住吧。”

工作人員立即按照毛澤東的吩咐,把李軻安排到警衛連營房,和毛澤連住在一起。

105日,毛澤東關于陳明仁部整編問題給林彪、華中局等的指示電,他寫道:

林彪同志、華中局,并告湖南省委:

一、程潛、陳明仁按其現在的表現來看,似乎均有決心站在我們方面。在我和他們談話時,李明灝代其提出人槍太少,問是否可以給他補人補槍,并要求我們速派干部助其整訓,要求在打白崇禧及它處時,讓其作戰立功。

二、你們根據陳部現有人數給以兩個軍6個師的正式番號是適當的,軍委已決定給以第21兵團,第52軍、第53軍及第214師至219師的番號。我已將此點向程潛、陳明仁、李明灝3人談了,他們同意這樣做。惟陳明仁覺得,應先對干部說清楚,對多余者應有安置,用調訓方法使其學習,以安其心。然后宣布縮編為兩軍6師。我認為陳明仁的意見是合理的。1010日左右,陳明仁、李明灝2人由此動身經漢返湘,請待他們到達談清楚后,再定宣布及實行步驟。程潛在京多留若干天,然后返湘。

三、為使該兵團從陳明仁起,全體官兵,安心供職,增強其徹底改造的決心,表示我們對程、陳及該兵團看成和自己人一樣,我們認為如有可能,應在該兵團編整及紀律做得有些成績的時候,給他們補充一批人槍,其來源可從對白崇禧作戰的繳獲中取得。這樣一做,可以增強我們對該部的領導權及發言權。再則在湖南平定及土改實行以后,即在大約一年以后,如該兵團表現好,而我們的地方部隊,例如獨立師、團等又可以集中時,可以考慮編一個軍加入該兵團,使陳明仁有3個軍。這對改造該兵團是有作用的。以上各點大意我已向程、陳、李透露了。

四、程、陳、李提議現在就可以取消湖南軍政委員會,程潛到北京任職,陳明仁專任軍職不掛省主席名義。我向他們表示,軍政委員會需要在一個相當長的時間內存在。取消太快,程、陳部下可能會發生誤會,對全國影響不好。省府改組亦在全省平定,陳明仁率部向前線推進之時,方有理由實施。目前幾個月內,陳的主席職銜仍應兼著,惟陳的實際工作,可以著重于治軍。

五、陳明仁幾次提出想去前線打仗立功,我說你的志愿是好的,但目前部隊未整訓,馬上去前線,逃兵必多。在作了初步整訓之后,如有作戰機會,上前線打幾仗是很好的。此點亦請你們注意,有可能時,讓其參加一二次作戰。

六、程潛、李明灝都說湖南有失業軍官15萬人之多,紛紛找他們安插,是一大問題,他們不勝其煩。我說,此是一社會問題,國家有責任有步驟地給以謀生出路。

七、以上各點,你們意見如何盼復。

八、程、陳、李等對此次政協會議觀感甚好,表示有信心干下去。我告訴他們,補人補槍等事,要待人槍到了手才算數,不要向下面宣布,免引起失望。要他們將現有3萬多人整訓好,不存奢望,并對可能發生的種種困難和不滿意之事,作充分的精神準備。我們方面則盡可能設法幫助他們,盡可能使他們滿意些,減少他們的困難。雙方這樣做法就可能將事情辦好。

毛澤東 酉微

后來,陳明仁的第21兵團,果然參加了廣西的剿匪戰斗,取得了巨大勝利。

106日,毛澤東請毛澤連和李軻到家里吃飯,還把毛岸英和衛生部副部長傅連暲叫來陪客人。他指著毛澤連向傅連暲和毛岸英介紹說:

“這是我的堂弟毛澤連。澤連從小過繼給我二叔,我二叔毛菊生去世早,他家很窮。那時候,我父親毛順生要買二叔的田,我叫他不要買,拿點錢給二叔用就行了。父親不肯,我也沒有辦法,田還是買了。唉!那時我沒有權,我母親也沒有權,父親要怎么做就怎么做。不過,現在田還是回到了人民的手中嘛。我父親不顧兄弟之情,他只顧他自己。

舊社會那種私有制,使兄弟間也不顧情義。我父親和二叔是嫡堂兄弟,而買二叔那7畝田時,就只顧自己發財了,全無兄弟之情,什么勸說都聽不進去。我后來思考這些事,認清只有徹底改造這個社會,才能根絕這類事。于是,下決心要尋找一條解救貧苦農民的道路。”

毛澤東停了停,問毛澤連:

“嬸母身體好嗎?”

毛澤連回答說:

“身體不好,經常有病。”

“嬸母會做飯,菜炒得好,要是她身體好,叫她來辦伙食,那就好啰。”

“母親也想來看看主席。”

“她有病,到北京來不好,這么遠,要是死在路上,那就糟糕了。我看,先請她在湖南治一段時間,等病治好后,我再接她來北京住一住。”

毛澤連又提起了自己的眼病,他說:

“聽說北京協和醫院的醫療條件好,技術高,我想……”

毛澤東說:

“協和醫院是外國人辦的,現在還沒有收回來。不過,那里條件好,你可以去看看。吃了午飯,叫岸英和傅部長陪你到協和醫院去一下。”

吃罷午飯,毛岸英、傅連暲、李軻一起陪毛澤連去協和醫院。毛澤東交代毛澤連:

“去治病,要聽醫生的話,按醫生的安排進行治療,不要霸死蠻。”

經醫生檢查,毛澤連的左眼已經失明,右眼還有點光。醫生說:

“要挖掉左眼,才能治右眼。”

毛澤連起先不同意,后來想想三哥的話,還是同意了。于是,他就在醫院動了手術。醫院還專門找了一個湖南籍的醫生給他喂飯喂水。毛澤連住了一段時間,就要求出院。醫院不同意,轉告了毛澤東。毛澤東在電話上交代,傳話給毛澤連:

“暫時出不了院,要好好休息,以后再做手術。”

2次手術時,醫生說要給毛澤連的左眼安一個假眼球,毛澤連拿不了主意,要求出院跟毛澤東商量。毛澤東來電話說:

“讓他出院吧,他住不習慣,外面自由一些。”

毛澤連在醫院度過了1個月零7天,右眼基本上恢復了視力,就出院回到了菊香書屋。毛澤東見他頭上蒙著紗布,想起了上假眼球的事,就對他說:

“視力恢復了,上假眼球就沒有必要了。那只是一個模樣,沒有什么作用,并且那樣要花很多錢哩。”

毛澤連點點頭說:

“我聽三哥的,不上了吧。”

自此,毛澤連在三哥家里進進出出、起居飲食,都由李敏、李訥小姐妹倆攙扶、服侍,生活過得很愉快。他和李軻都舍不得走了。李軻還想請毛澤東批準他留京工作,或介紹回湖南工作。毛澤東想了想,嚴肅而溫和地對他說:

“革命犧牲了成千上萬的先烈,我們活下來的人才會有今天,想事、辦事,都要對得起他們才是。你們都是作田人,過不慣城市生活,還是回老家作田、種菜、喂豬穩當些。回去把生產搞好,生活搞好。今后大家會有好日子過的。澤連有困難,還是要由當地政府解決。”

他又對毛澤連說:

“過幾天,你就回去,搞好生產,照顧好母親。”

再說106日晚,毛澤東復電給美國共產黨,他在電報中寫道:

親愛的福斯特同志、但尼斯同志和美國共產黨全國委員會的全體同志們:

十分感謝你們對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的熱烈祝賀。請將我的謝意轉達給美國共產黨全體黨員,轉達給全美國一切愛好和平正義和對中國人民懷有善意的人們。

誠如你們所說,中國人民的勝利是對于帝國主義首先是美帝國主義的勝利。這個勝利,是全世界工人階級和進步人類對于世界帝國主義陣營所進行的總的斗爭的結果之一部分,在這個斗爭中,美國的共產黨人和一切真誠的民主分子是與中國人民并肩作戰的。

美國共產黨人在援助中國人民的正義事業而反抗美國帝國主義的反動對華政策的英勇奮斗中,享有一個特殊光榮的地位。盡管美國反動政府野蠻地迫害美國共產黨和美國進步勢力,非法地審訊美國共產黨的11位領袖,即但尼斯同志、威廉姆森同志、溫斯頓同志、斯塔徹同志、戴維斯同志、溫特同志、湯姆森同志、蓋茲同志、波達許同志、格林同志和賀爾同志,但是事實已經表明了,正確的是美國共產黨和美國進步勢力,勝利的是美國共產黨和美國進步勢力的中國友人,而違反正義并因此可恥地失敗了的則是美國現在的帝國主義政府。這個事實,不能不鼓勵全世界一切暫時尚處于被壓迫地位的民主力量,不能不教育全世界一切暫時尚處于反動派統治和蒙蔽下的人民。

中美兩國人民友誼萬歲!

毛澤東

107日凌晨,毛澤東致電第4野戰軍林彪、鄧子恢、譚政、蕭克、趙爾陸:

林鄧譚蕭趙:

一、同意512時電5個軍靠攏作戰的部署。二、白崇禧指揮機動,其軍隊很有戰斗力,我各級干部切不可輕敵,作戰方法以各個殲滅為適宜。

                                      軍委 72

10月一個周末的傍晚,毛澤東派人把馬海德和他的中國妻子蘇菲、兒子小幼馬接到了菊香書屋。

蘇菲,原名周素珍,1920年出生于上海普陀區,1935年經友人介紹加入中國左聯領導的話劇藝術供應社,19398月到延安,在魯迅藝術學院學習文學和戲劇,1942年畢業后分配到延安“魯藝”實驗話劇團,參加《帶槍的人》等話劇演出。在延安,馬海德是毛澤東的保健醫生,他和妻子蘇菲、兒子小幼馬曾經與毛澤東、江青、李訥一家住在一個院子里。小幼馬又叫周幼馬,比李訥小一歲。1949年,蘇菲隨軍進入北平,開始從事電影工作和話劇演出。

且說毛澤東高興地對馬海德說:

“祝賀你呀!原來你算是我們中國人的女婿,現在,你入籍了,就完全是中國人了。”

在大人們說話的時候,小幼馬把臉貼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毛澤東轉過身來要抱抱他,可小家伙把頭埋在沙發里,怎么哄也不起來。毛澤東笑著說:

“怎么高鼻子也怕矮鼻子啊?”

工作人員端來了飯菜,毛澤東與馬海德一家人圍著餐桌一起進餐。飯后,他又請大家去舞廳跳舞。毛岸英走到蘇菲跟前,很有禮貌地邀請道:

“蘇菲同志,我請你跳一曲吧!”

蘇菲看著比她小兩歲的毛岸英,開玩笑地說:

“你叫我阿姨,我就跟你跳。”

毛岸英紅著臉不好意思地拉起蘇菲進入舞場。沒想到蘇菲的玩笑話被毛澤東聽到了,在第二支舞曲即將奏響之際,他湊到蘇菲面前,似笑非笑地說:

“我叫你阿姨,你跟我跳舞吧!”

蘇菲立即鬧了個大紅臉,忙說:

“哎呀,主席——”

“你不要難為情嘛!你剛才對岸英不是很勇敢嗎?”毛澤東笑著說:“馬海德很勇敢,為真理沖出了國界。你也很勇敢,為愛情敢于沖破世俗觀念。我很喜歡你們一家子,希望你們為新中國做出更大的貢獻。”

109日,毛澤東起草了給湖南省委第一副書記、湖南軍政委員會委員、長沙軍管會副主任王首道的指示電稿。

原來,毛澤東家鄉的親友們在前一個時期紛紛給他來信,請求推薦或安排工作。就連楊開慧烈士的哥哥楊開智也是這樣,本來在湖南農業試驗場干得好好的,可他卻不安于現狀,借五舅向理卿的第3個兒子向三立來京之機,托表弟給毛澤東帶了一封信及多張照片,提出要到北京來工作。向三立托毛岸英向毛澤東轉交了楊開智的信及照片。于是,毛澤東在給王首道的電文中寫道:

首道同志:

楊開智等不要來京,在湘按其能力分配適當工作,任何無理要求不應允許。其老母如有困難,可給若干幫助。另電請派人轉送。

毛澤東

毛澤東在給楊開智的電報上是這樣寫的:

楊開智先生:

希望你在湘聽候中共湖南省委分配合乎你能力的工作,不要有任何奢望,不要來京。湖南省委派你什么工作就做什么工作,一切按正常規矩辦理,不要使政府為難。

毛澤東

毛澤東擬好電文或寫好信后,通常都是叫衛士通知田家英來取走發出。這一天,田家英又接到通知,來辦公室取電報稿,毛澤東對他說:

“我們共產黨的章法,決不能像蔣介石他們一樣搞裙帶關系,一個人當了官,沾親帶故的人都可以升官發財。如果那樣下去,就會脫離群眾,就會和蔣介石一樣早晚要垮臺。”

后來在散步時,毛澤東又和閻長林談起了他和楊家的關系,他說:

“我對開慧家里的人,都和我家里的人一樣,非常有感情。開慧在家鄉搞革命工作,他們都支持。開慧被反動派逮捕以后,他們也冒著極大的風險,千方百計設法營救。開慧被反動派殺害了,他們冒著風險收斂尸體,還營救岸英他們,把他們送到上海交給地下黨組織。他們這樣做,我是非常感激的。可是,開慧的哥哥楊開智本來在湖南農場工作很好,現在來信又要我在北京給他安排工作。我如果這么做,不說以后其他的親友也會提出這類要求,就是只解決他一個人的工作問題,我也是強加于組織,強加于群眾啊。

閻長林說:

“機關進城以后,各個部門也招收了許多工作人員,也有許多老同志的家屬和親朋來了,只要歷史上沒有什么問題,一說也就參加工作了。

毛澤東說:

“機關招收新人,那是工作的需要,是完全正常的。我如果把他介紹到機關工作,那就不正常了。”

閻長林說:

“主席對楊開慧同志家里的感情是很深厚的,請他們到北京來看看,給他們談清楚,他們會理解的。如果主席現在忙,顧不上,過幾天再叫他們來可以。最近,機關里許多老同志的家屬也來了不少,我的家屬也來了,我帶著他們看了看故宮,就叫他們回去了。”

毛澤東說:

“是呀,機關干部的家屬和親友來,都是正常現象,應該來看看。我的親友要來,就可能變成了一種不正常的現象,可能形成一種很不好的風氣,這一點是可以想象到的。陳玉英在板倉給開慧當保姆,帶著孩子們工作了很多年,受開慧的影響,思想也比較進步。反動派逮捕了開慧,把陳玉英也抓進了監獄。在監獄里,她表現得很堅定,決不屈服。一個農村婦女,在敵人面前表現得這么好,真值得欽佩和尊敬啊!她現在湖南長沙紡織廠做工,不是很好嘛。她也要到北京來讓我安排工作,做什么工作呢?我也不好把她放在我家當保姆,這里也不需要。到北京紡織廠做工嗎?那還不如在長沙好嘛。好像有些人在想,只要找到我毛澤東,一切問題都能解決了。我們共產黨人是有章法的呀,你不能想怎樣就怎樣啊!

你們都在我這里工作多年了,我對你們都很有感情,對你們也都是信任的。你們如果出去做什么重要工作,我都是支持的。但是,我不好說,讓你們到什么地方去做什么官,去當什么長吧?這樣,就是強加于組織,強加于群眾了嘛。我搞特殊,群眾不擁護,對你們也沒有什么好處嘛。”

毛澤東109日的電報,雖然使楊開智打消了到北京工作的念頭,可他又萌發了在長沙謀取一定職位的想法。他給已經在北京工作的表弟向三立寫了一封信,請求向三立替他向毛澤東說情,希望在長沙謀得一個“廳長方面的位置”。向三立接到信后,便給毛岸英寫了一封信,轉述了表哥的意思和想法。

毛岸英在1024日給向三立回了一封長信,他在信中寫道:

三立同志:

來信提到。你們已參加革命工作,非常高興。你們離開三福旅館的前一日,我曾打電話與你們,都不在家,次日再打電話時,旅館職員說你們已經搬走了。后接到林亭同志一信,沒有提到你們的下落。本想復他并詢問你們在何處,卻把他的地址連同信一齊丟了(誤燒了),你們若知道他的詳細地址望告。

來信中提到舅父“希望在長沙有廳長方面位置”一事,我非常替他慚愧。新的時代,這種一步登高“做官”思想已是極端落后的了,而尤以通過我父親即能“上任”,更是要不得的想法。新中國之所以不同于舊中國,共產黨之所以不同于國民黨,毛澤東之所以不同于蔣介石,毛澤東的子女妻舅之所以不同于蔣介石的子女妻舅,除了其它更基本的原因以外,正在于此。皇親貴戚仗勢發財,少數人統治多數人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靠自己的勞動和才能吃飯的時代已經來臨了!在這一點上,中國人民已經獲得到根本的勝利。而對于這一層,舅舅恐怕還沒有覺悟,望他慢慢覺悟,否則很難在新中國工作下去。翻身是廣大群眾的翻身,而不是幾個特殊人物的翻身。生活問題要整個解決,而不是個別解決。大眾的利益應該首先顧及,放在第一位。個人主義是不成的。我準備寫信將這些情形坦白告訴舅舅他們。

反動派常罵共產黨沒有人情,不講人情,如果他們所指的是這種幫助親戚朋友同鄉同事做官發財的人情的話,那么我們共產黨正是沒有這種“人情”,不講這種“人情”。共產黨有的是另一種“人情”,那便是對人民的無限熱愛,對勞苦大眾的無限熱愛,其中也包括自己的父母子女親戚在內。當然,對于自己的近親,對于自己的父、母、子、女、妻、舅、兄、弟、姨、叔,是有一層特殊感情的,一種與血統、宗族有關的人的深厚感情的。這種特殊感情,共產黨不僅不否認,而且加以鞏固并努力于倡導它走向正確的與人民利益相符合的有利于人民的途徑。但如果這種特殊感情超出了私人范圍并與人民利益相抵觸時,共產黨是堅決站在后者方面的,即“大義滅親”,亦在所不惜。

我愛我的外祖母,我對她有深厚的描寫不出的感情。但她也許現在罵我“不孝”,罵我不照顧楊家,不照顧向家。我得忍受這種罵,我決不能也決不愿違背原則做事。我本人是一部偉大機器的一個極普通平凡的小螺絲釘,同時也沒有“權力”、沒有“本錢”、更沒有“志向”來做這些扶助親戚高升的事。至于父親,他是這種做法最堅決的反對者。因為這種做法是與共產主義思想、毛澤東思想水火不相容的,是與人民大眾的利益水火不相容的,是極不公平、極不合理的。

無產階級的集體主義——群眾觀點與資產階級的個人主義——個人觀點之間的矛盾正是我們與舅舅他們意見分歧的本質所在。這兩種思想即在我們腦子里也還存在尖銳斗爭著,只不過前者占了優勢罷了。而在舅舅的腦子里,在許多其他類似舅舅的人的腦子里,則還是后者占著絕對優勢,或者全部占據,雖然他本人的本質可能不一定是壞的。

關于撫恤烈士家屬問題,據悉你的信已經收到了。事情已經轉組織部辦理。但你要有精神準備,一下子很快是辦不了的。干部少事情多,湖南又才解放,恐怕會拖一下。請你記住我父親某次對親戚說的話:“生活問題要整個解決,不可個別解決。”這里所指的生活問題,主要是指經濟困難問題,而所謂整個解決是指工業革命,土地改革,統一的烈士家屬撫恤辦法等,意思是說應與廣大的貧苦大眾一樣的來統一解決生活困難問題,在一定時期應與千百萬貧苦大眾一樣的來容忍一個時期,等待一個時期,不要指望一下子把生活搞好,比別人好。當然,餓死是不至于的。

你父親寫來的要求撫恤的信也收到了。因為此事經你信已處理,故不另復,請轉告你父親一下并代我問候他。

你現在可能已經開始工作了罷,望從頭干起,從小干起,不要一下子就想負個什么責任,先要向別人學習,不討厭做小事,做技術性的事,我過去不懂這個道理,曾經碰了許多釘子,現在稍許懂事了——即是說不僅懂得應該為人民好好服務,而且開始稍許懂得應該怎樣好好為人民服務,應該以怎樣的態度為人民服務了。

為人民服務說起來很好聽,很容易,做起來卻實在不容易,特別對于我們這批有小資產階級個人英雄主義的沒有受過斗爭考驗的知識分子是這樣的。

信口開河,信已寫得這么長,不再寫了。有不周之處望諒。

祝你健康!

岸英上

1024日(1949年)

后來,楊開智在毛澤東、毛岸英父子開導下,放棄了謀取高官的念頭。1949117日,毛岸英收到舅舅楊開智的信后,在給表舅向三立的信中說:

“舅舅曾有信來,思想似已有些轉變。”

正是:少時已立志,旨在求大同。百戰生死以,何曾謀私營。

欲知毛澤東后來如何與親友相處,請看本傳后面諸多敘述。

東方翁曰:從1927年到1949年,毛澤東經過22年奮斗,終于成功地訓練出了一支數百萬人的無堅不摧的為民族生存而戰、為打倒蔣介石建立新中國而戰的鋼鐵隊伍。而在新中國建立以后,新政權能不能保持無產階級專政的性質?中國將以什么樣的面貌立于世界各國之林?已經成為在新的歷史時期擺在每一個人面前的新課題了。后來的實踐證明,在這支隊伍中,無論是中下層人們的觀念,或者是在不少高層領導人的觀念中,新政權的建立只不過是實現了他們夢寐以求的對“舊社會”的改朝換代而已。前者追求的是“幾畝土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而后者追求的則是“級別”,是“官位”,甚至是“取而代之”。因此,毛澤東在之后的27年間,在為“主義”的終極目標而孤軍奮斗時,就遠比打敗日本帝國主義、打敗蔣介石、打敗美帝國主義要困難得多。他面對的既是一個千瘡百孔、貧窮落后、人口眾多的爛攤子,而且還要面對一個影響了他的戰友、影響了他的整個隊伍的幾千年的幾乎是不可戰勝的傳統觀念。這就是最后只能以一個他不愿意看到的結果來結束他那個時代的歷史根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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