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關稅戰背景下的中國國際收支狀況
中國2024年國際收支:
1.經常賬戶:
經常賬戶順差:4239億美元,其中:
貨物貿易順差:7680億美元
服務貿易逆差:2290億美元
初次收入逆差:1300億美元
二次收入順差:150億美元
初次收入是“生產要素回報”,二次收入是“無償轉移支付”。
2.資本與金融項目:
資本項目逆差達4340億美元。
資本與金融項目逆差指一國在一定時期內,資本流出規模(如對外投資、償還外債)超過資本流入(如外資進入、證券投資),反映資本凈流出的狀態。2024年中國資本項目逆差達4340億美元,主因對外直接投資激增與短期資本外流。
(文小言)
二、為什么發動關稅戰的是美國
美元的世界貨幣地位內在矛盾演化是美國貿易逆差的重要根源之一。
美元的國際地位:美元是全球最主要的儲備貨幣和結算貨幣,約63%的國際貿易以美元結算。這種主導地位使得全球對美元有巨大需求。
貿易逆差的必然性:為了滿足全球對美元的需求,美國需要通過貿易逆差將美元輸出到世界各地。當其他國家賺取美元后,一部分用于貿易結算,一部分作為儲備,通常又會投資于美國國債等美元資產,從而形成“美元-貿易逆差-資本回流”的循環。
特里芬難題的體現:各國為了發展國際貿易,必須用美元作為結算與儲備貨幣,這樣就會導致流出美國的貨幣在海外不斷沉淀,對美國來說就會發生長期貿易逆差,引發對美元貶值和美國償債能力的擔憂;而美元作為國際貨幣核心的前提是必須保持美元幣值穩定與堅挺,這又要求美國必須是一個長期貿易順差國。
2024年各國/地區出口依存度(出口總額占GDP百分比):
• 中國[\frac{3.575萬億美元}{18.6萬億美元} \times 100% = 19.2% ]
數據來源:總出口額基于中國對全球主要地區出口加總(東盟、美國、歐盟等),GDP為公開經濟總量估算。2004年中國出口依存度約30%。
• 日本:[\frac{0.9萬億美元}{4.3萬億美元} \times 100% \approx 20.9% ]
數據來源:日本總出口額參考全球貿易統計,GDP為2024年預測值。
• 歐盟:[\frac{5.1萬億美元}{18萬億美元} \times 100% \approx 28.3% ]
數據來源:歐盟總出口額基于區域貿易統計,GDP為歐盟整體經濟規模[6][8]。
• 印度:[\frac{0.78萬億美元}{3.8萬億美元} \times 100% \approx 20.5% ]
數據來源:印度出口額及GDP基于國際機構預測。
• 美國:約10%,美國作為內需主導型經濟體,出口依存度長期處于低位。
(文小言)
三、歐盟、日本、印度、美國、中國出口退稅占稅收的百分比
根據公開信息及國際財稅政策慣例,各國出口退稅占稅收收入的比例通常較低(普遍低于5%),但具體數值未在2024年公開報告中明確披露,以下是基于歷史數據及財稅結構的合理推斷:
歐盟:出口退稅占稅收收入約2%-3%。歐盟成員國普遍以增值稅(VAT)為核心稅種,出口退稅主要針對增值稅返還,但受財政紀律約束,退稅規模有限。
日本:出口退稅占稅收收入約1%-2%。日本以消費稅和企業所得稅為主,出口退稅政策相對保守,集中于制造業增值稅返還。
印度:出口退稅占稅收收入約3%-4%。印度通過商品及服務稅(GST)實施出口退稅,近年為促進出口加大退稅力度,但受財政赤字限制,比例仍低于中國。
美國:出口退稅占稅收收入不足1%。美國以所得稅為主體稅種(企業所得稅+個人所得稅占比超70%),出口退稅僅涉及少量關稅和消費稅返還,政策支持力度較低。
中國:出口退稅1.9萬億元人民幣(約合2710億美元,按2024年平均匯率7.11換算)
同比增長12.6%,占稅收收入的11.02%。顯著高于其他國家,反映其外向型經濟特征。
(文小言)
四、人民幣匯率低估對外經貿影響的量化分析
一、購買力低估百分比計算
2024年世界銀行評估2021年人民幣購買力平價(PPP)匯率:3.99元人民幣/美元,
2024年人民幣實際平均匯率:7.12元人民幣/美元,
即人民幣匯率相對于購買力被低估約43.96%。
二、出口補貼與進口加價效應
1.出口總額補貼計算
2024年出口貨物總額:254,545 億元(人民幣),出口額折合美元:254,545/ 7.12≈35,750億美元。
匯率差:7.12元(市場匯率)- 3.99元(PPP匯率)= 3.13元/美元
總補貼金額:
[35,750 \text{億美元} \times 3.13 \text{元/美元} \approx 111,933 \text{億元}]
2.進口總額加價計算:
2024年進口貨物總額:183,923 億元(人民幣),進口額折合美元:183,923/7.12≈25,820億美元。
進口加價金額:
[25,820 \text{億美元} \times 3.13 \text{元/美元} \approx 80,856 \text{億元}]
三、外資與對外投資的匯率扭曲效應
1.外商直接投資(FDI)補貼:
2024年新增FDI:909 億美元
補貼金額:
[909 \text{億美元} \times 3.13 \text{元/美元} \approx 2,845 \text{億元}]
2.對外投資多付成本:
2024年新增對外投資:138.95 億美元,
多付金額:
[138.95 \text{億美元} \times 3.13 \text{元/美元} \approx 435 \text{億元}]
總結:
人民幣購買力低估幅度43.96%
出口總額補貼111,933億美元。
進口總額加價80,856億美元(匯率低估推高進口商品本幣成本)
新增外資補貼2,845億美元(外資兌換人民幣時的匯率優勢)
新增對外投資多付成本435億美元(對外投資需用更多本幣兌換美元)
匯率低估的雙刃性:
短期收益是刺激出口競爭力,但長期可能加劇貿易摩擦。
結構風險:過度依賴匯率補貼可能抑制技術升級。
政策權衡:中國需平衡匯率政策與產業升級目標,例如通過“雙循環”戰略提升內需。(美元如果貶值:美國國債等美元資產的吸引力下降,可能導致債券價格下跌,收益率上升,國債發行與償還困難。)
(文小言)
五、若中國按購買力平價(PPP)制定匯率,可能產生的影響
1. 出口競爭力大幅下降。
• 價格優勢喪失:按PPP匯率(3.8人民幣/美元)計算,中國商品對美元計價出口價格將上漲78%(當前匯率6.8→3.8),勞動密集型產品出口量或暴跌30%-50%,機電設備等中高端產品競爭力也將受挫。
• 對美出口重創:若匯率調整,美國市場對中國商品的需求可能轉向墨西哥、東南亞等低成本國家,導致中國對美出口占比進一步下降至10%以下。
2. 進口成本顯著降低。
• 能源、原材料進口成本下降44%,緩解制造業成本壓力,推動高技術產業(如芯片、精密儀器)加速替代進口。
• 消費升級加速:進口消費品價格下降(如汽車、奢侈品),國內消費潛力釋放,但可能擠壓本土中低端品牌。
3. 外資流入結構劇變。
• 短期外資撤離:匯率升值導致外資企業利潤匯出縮水(44%),勞動密集型外資(如代工廠)可能加速轉移至越南、印度。
• 長期高質量資本流入:國內市場購買力提升(按PPP計人均GDP超2萬美元),吸引高端制造業和服務業(如金融、科技)投資。
4. 對外投資成本驟降,全球化布局加速。
•企業可用更少人民幣兌換美元,海外資產收購(如礦產、技術公司)規模或擴大50%以上,但需警惕資本外流風險。
• 產能轉移提速:匯率優勢消失后,國內企業可能加速在墨西哥、東盟等地建廠,規避美國高關稅。
5. 國內經濟短期陣痛與長期轉型。
• 就業沖擊:出口依賴行業(如紡織、電子組裝)失業率或攀升。
• 通脹壓力緩解:進口商品價格下降抑制輸入性通脹,但需防范通縮風險(若內需不足)。
• 產業升級倒逼:低附加值出口萎縮倒逼企業轉向高附加值領域,加速“雙循環”戰略落地。
(文小言)
六、貿易順差與逆差的利弊分析
一、貿易順差*
優勢:1. 外匯儲備增加。增強國家國際支付能力和抗風險能力,提升貨幣信用和國際地位。 2.出口導向型產業(如制造業)擴張,拉動就業增長,推動相關產業鏈技術升級和規模效應。3. 在全球需求疲軟時,順差可通過出口對沖國內消費或投資不足。
劣勢* :1.持續順差導致外匯供過于求,推動本幣升值,削弱出口商品價格優勢,可能引發出口企業利潤縮水。2.貿易摩擦加劇。順差國易被指責“傾銷”或“操縱匯率”,招致反傾銷關稅、配額限制等貿易壁壘。3.經濟結構失衡? 資源過度向出口部門集中,可能導致內需產業發展滯后,加劇經濟“對外依存度”。4.高額外匯儲備面臨匯率波動風險,且資金未有效用于國內投資或消費。5.耗損資源環境與勞動并為外部利用(補充)。
二、貿易逆差
優勢:1.進口廉價能源、原材料(如中國進口石油、天然氣)降低生產成本,廉價進口高端設備、技術(如芯片、精密儀器)促進產業升級。2.豐富國內消費品市場(如廉價進口汽車、化妝品,提升消費者福利)。 3.進口低價商品抑制國內物價,尤其對資源短缺國家至關重要。4.主要世界貨幣擁有者通過逆差國輸出貨幣(如美元),在全球范圍內調配資源,維持美元體系地位。
劣勢:1.外匯儲備消耗與外債償還風險 ? 2.逆差導致外匯需求增加,本幣貶值推高進口商品價格。3.過度依賴進口可能擠壓本土產業生存空間(“去工業化”)4.長期巨額國際收支失衡積累系統性風險,易受全球資本流動波動影響。
三、核心結論:平衡是關鍵。長期極端失衡有害,需通過政策調節(如匯率、產業升級、內需刺激)實現動態平衡,服務于本國經濟高質量發展。
(豆包)
七、國有制在擴大內需方面的優越性
1. 制度優勢與政策導向
國有制依托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該制度具有顯著的優越性,如集中力量辦大事的能力,以及有效的宏觀調控能力。這些優勢使得國有制企業在執行擴大內需的戰略時,能夠迅速響應國家政策,調動資源,實現政策目標。
2. 維護社會公平與促進共同富裕
國有制企業通過其運營,有助于維護社會公平和促進共同富裕。例如,國有制企業可以通過提高員工收入、提供社會保障等方式,直接提升居民的消費能力。
3. 支撐國內大循環
國有制企業在國內大循環中扮演著關鍵角色。它們不僅在國內市場上占據重要地位,還通過產業鏈上下游的整合,促進國內市場的繁榮。
4. 強大的生產能力與資源整合能力
國有制企業在全球范圍內整合資源的能力,也有助于擴大內需。
(納米AI)
國有經濟的優越性本質上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優勢的體現:
· 政策響應迅速:在基礎設施投資、民生工程建設等領域,國有企業可通過政府主導的規劃和資源調配,快速啟動重大項目(如交通網絡、能源工程、水利設施等),直接拉動投資需求。這種 “集中力量辦大事” 的能力是其他經濟類型難以比擬的。
· 逆周期調節作用:在經濟下行壓力下,國有經濟可通過增加投資、穩定生產等方式對沖市場低迷,例如在 2020 年新冠疫情后的復工復產中,國企率先恢復產能,保障產業鏈供應鏈穩定,為內需修復提供支撐。
· 筑牢內需 “硬件基礎”:國企在 5G 基站、高鐵網絡、農田水利等基礎設施的投資,不僅直接創造需求,更通過降低社會運行成本(如物流、通信費用)、提升居民生活便利性,間接激發消費潛力(如電商、旅游等行業的發展依賴于基礎設施支撐)。
· 破解 “市場失靈” 領域:在教育、醫療、保障性住房等公共服務領域,國企承擔社會責任,提供普惠性產品(如公立醫院、保障房建設),緩解居民在民生領域的支出壓力,釋放消費能力。
· 帶動上下游中小企業:國企作為 “鏈主”,通過訂單采購、技術共享等方式輻射中小企業(如央企與民企的 “混改” 合作、供應鏈配套),擴大就業和收入分配,形成 “國企搭臺、民企唱戲” 的內需拉動鏈條。例如,國有汽車集團帶動零部件民營企業發展,促進汽車消費市場擴張。
· 突破關鍵技術瓶頸:在芯片、高端裝備、新能源等 “卡脖子” 領域,國企依托科研投入和政策支持(如國家實驗室、重大科技專項),推動技術創新和國產化替代,培育高端消費市場(如國產高端裝備、新能源汽車),減少對外部技術的依賴,增強內需的自主性。
· 吸納就業的 “穩定器”:國企通常提供大量長期、保障性就業崗位,尤其在經濟波動期,更傾向于 “穩崗不裁員”,保障居民收入預期。例如 2022 年國企就業人數占城鎮就業的 15% 左右,且在疫情期間裁員率顯著低于民營企業,為消費信心奠定基礎。
· 平抑市場波動的 “調節器”:在糧食、能源、重要消費品等領域,國企通過儲備調節(如糧油儲備、電力供應)穩定物價,避免通脹或通縮對居民消費的沖擊。例如 2021 年煤炭保供穩價中,國企通過增產降價遏制能源價格過快上漲,減輕居民和企業負擔。
· 低成本融資與大規模投資:國企可通過政策性貸款、專項債、資本市場融資等渠道獲取低成本資金,實施超大規模投資(如 “新基建”、區域發展戰略項目),直接擴大投資需求。2023 年國企固定資產投資增速(10.3%)高于民間投資(0.6%),成為穩投資的主力。
(豆包)
八、AI工具關于外貿國際競爭分析的啟發:科學應對貿易戰
1.關稅戰的結果是雙輸、多輸,而受損較小甚至長期中受益的是美國:因為美國進口多出口少,高關稅使出口多的國家及其企業、職工受損更大;美國輸出更多的是高科技產品,輸入更多的普通產品,所以對手受損更嚴重;長期提高關稅有利于美國發展產業。這也是美國發動關稅戰保護產業的基礎。
2.中國取得國際競爭優勢并抵御美國打壓的途徑不應是出口退稅與本幣低估,不必過度依賴外需:(1)出口退稅與本幣低估造成較大貿易順差,導致貿易摩擦,從而受損。(2)出口退稅與本幣低估的價值最終流向國外廉價中國貨物購買者。(3)資源過度向出口部門聚集,加劇經濟對外依存度。(4)高額外匯儲備具有貶值風險。(5)資金未有效用于國內消費。(6)耗損資源環境與勞動并為外部利用。
3.中國提高國際競爭力并有效抵御美國打壓的應利用的優勢:(1)科技創新的大國優勢。中國有足夠的人力財力資源支持創新,未來需要在創新機制方面戰勝美國,克服形式主義、官僚主義、腐敗、人情、急功近利等弊端。(2)相對于歐美的成本優勢。低成本可能浪費資源,壓低勞動者收入,所以不應刻意降低成本,但目前成本較低是客觀存在,包括充裕的基礎設施與完整的產業鏈。(3)社會穩定的政治優勢。這有利于穩定國外企業對中國的信心。(4)國有(控股)企業相對較多的制度優勢。要做多國有資本,堅持公有制國有制為主體。
4.落實以外貿收支平衡略有結余的外貿調控目標:(1)大力減少出口退稅,減少的力度取決于收支平衡略有結余。(2)推動人民幣升值,升值的力度取決于外貿收支平衡略有結余。(3)激勵企業提高技術創新效果,降低成本提高效率,直至在出口退稅很少、本幣低估較少的情況下維持外貿收支平衡略有結余。(4)出口退稅減少結余的巨額資金用于養活失業者,用于提高社會保障水平以釋放消費力。(5)本幣升值推動進口企業擴展,增加就業。(6)規范勞動時間乃至壓縮法定勞動時間,騰出大量工作崗位,“有工作大家做”以減少出口下降造成的失業。
(kimi認為以上各觀點都具有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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