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中國金融的山海關
盧麒元
筆者按:中國是時候為香港聯系匯率準備風險預案了。
100年后,觀今日之香港,會不勝唏噓!
常言道,商場如戰場。確實,用錢如用兵。
這一次,窮兇極惡的“兵”,將從香港入關。
燙手的外國紙幣,洶涌而至,急于吞噬一切中國資產。這些花花綠綠的紙幣,被中國的外匯管理制度阻擋在國門之外。于是,他們徘徊于香港。
他們有兩種選擇:一是壓迫中國放松外匯管制,直接進入中國;二是利用制度和政策的縫隙,間接進入中國。
海外投機者正在強攻中國的外匯管制壁壘。筆者已經注意到,有人已經提出建議,要求允許外商直接投資中國房地產。同時,筆者還注意到,新一輪的招商引資熱潮正在醞釀。另外,筆者必須提醒,以貿易方式隱蔽進入中國的外匯仍然會大幅增長。盡管,海外投機者正面的進攻非常猛烈,但是,很難取得實質性突破。我不太相信,中國政府會愚蠢到將國門洞開的程度。
與正面強攻相對應,就是側翼的進攻。側翼進攻的焦點就是香港。
香港的流動性問題絕不簡單。流動性對于香港是一把雙刃劍。香港的流動性對于中國大陸也是一把雙刃劍。
熟悉外匯炒作的人,都熟悉外匯套息的投機交易。借入低息貨幣,購買高息貨幣,在匯率不變的情況下,獲得息差收益。同樣的道理,在利率不變的情況下,如果匯率存在變動空間,就可以進行套取匯率差價的投機交易。非常不幸,人民幣和美元將會出現巨大的匯率差價。理論上,投機者可以借到天量的美元(可能正是我們提供的)。他們會瘋狂買入人民幣。在無法買到足夠的人民幣時,他們會選擇香港資本市場。在香港購買以港幣計價的中國資產,具有同樣的效果。這就是港股在數月之內反彈接近80%的原因。
問題來了。如果,我用100元港幣購買的資產,一旦因為匯率因素而價格大幅攀升,例如變成200港幣,當我兌換美元的時候,香港金管局必須足額兌付。香港金管局是不能印制美元的。美元的缺口將如何彌補呢?理論上,應由香港的主權政府給予外匯支持(可參閱基本法)。問題是,與此同時,中國也可能面臨完全相同的困境。到那時,中國將必須套現外匯資產實現正常兌付。中國持有的巨額外匯資產將無人接盤,可能根本無法實現套現。中國將出現嚴重的支付危機。中國將被迫廉價出售資產和資源。即便如此,遠水也救不了近火。那將意味著政府在理論上破產。更為恐怖的是,天量的人民幣和港幣回吐將會形成兩地無法遏制的通貨膨脹。人民群眾的生活將會陷入極度的混亂之中。
上述景象,并非金融小說。這是在一些國家一再上演過的悲劇。
從這一角度,可以看出香港在中國金融體系中極為特殊的地位。在筆者看來,香港在中國的金融地位,絕不亞于大明王朝的山海關。
如果聯系到任志剛先生的離職,如果聯系到金管局的走馬換將,你可以做一些簡單聯想。至少,你可以想象一下,香港金管局面臨何等的壓力!不會忘記吧,一九九七年十月二十三日,香港銀行同業拆借利率節節上揚,7%的隔夜拆息利率一度暴漲300倍,港幣隔夜拆息抽高到280厘。那是何等的慘烈!要知道,那不過是為了應對索羅斯的對沖基金而已。如果,這一次不僅僅是索羅斯呢?
香港回歸十二年了。香港一直鬧哄哄的。鬧甚么呢?民主嗎?笑話!說白了吧,主權沒得爭了,人家在爭治權!有人會說,不是港人治港和高度自治嗎?問題就在這里。港人難道僅僅是一張身份證那么簡單嗎?
香港是中國的領土。香港人是中國人。中國人應該大大方方地行使主權。主權從來就不是虛擬的。主權當然包含了治權。既然要承擔主權責任,就不能不行使中央治理的權力。香港的政治和經濟必須納入中國總體戰略規劃通盤考慮。特別是香港的金融管理。尤為迫切的是香港的聯系匯率制度。中國是時候為香港聯系匯率準備風險預案了。如此重要的關口,怎能夠不設防?
戰爭的動機存在著道德問題。戰爭的手段沒有道德問題。中國不喜歡金融戰爭。但是,中國不能怯于金融戰爭。當然,也就不惜使用任何手段贏得這場戰爭。
筆者此刻就在這危城之下,這里已經可以嗅到硝煙的味道了。然而,這里一如既往,一片歌舞升平。筆者有些擔心,中國外匯壁壘真的無懈可擊嗎?香港的聯系匯率堪稱固如金湯嗎?我們是否找到了能夠守關的大將軍?我們是否預備了萬無一失的策略?
再過幾天就能看到香港回歸十二周年的焰火了。但愿美麗的東方之珠永遠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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