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在大革命時期,開展了有組織、有領導的思想意識灌輸,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在這一時期,中國共產黨開始總結思想意識灌輸的實踐經驗,形成了萌芽狀態的思想意識灌輸理論,這些理論主要體現在比較重要的教育宣傳工作的專門性文件,涉及農民運動、工人運動、青年運動、黨務工作、軍事工作等文件,以及針對重大事件、重要問題的表態和工作部署之中。處于萌芽時期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論,為反帝反封建的大革命做出了貢獻,也為中國共產黨思想意識灌輸理論的形成奠定了良好基礎。
中國共產黨在黃埔軍校、國民革命軍和北伐戰爭期間,以反帝反封建為目標、以蘇聯紅軍為榜樣,建立了政治工作機構和制度,改造舊軍,創建新軍,對鞏固廣東革命根據地,保證國民革命軍東征和北伐的勝利起了重大作用,并在實踐進程中,進行了初步的理論總結,周恩來、惲代英是這方面的杰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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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大革命時期,周恩來就開始參加了軍隊工作,擔任黃埔軍校政治部主任,國民革命軍第一軍政治部主任,國民革命軍第一軍第一師黨代表、東征軍總政治部主任、特別政治訓練班主任等要職,撰寫和發表了《軍隊的性質和組織》《國民革命軍及軍事政治工作》等文章,闡述了軍隊政治工作的理論。
第一,革命軍隊政治工作的基本性質。周恩來分析了軍隊的來源和階級性革命軍隊與軍閥部隊的根本區別,闡明了革命軍隊政治工作的根本性質。他有力地駁斥了當時“有槍階級是壓迫者,無槍階級是被壓迫者”的荒謬觀點,以大量的歷史事實,論述了人類階級斗爭的歷史經驗,指出“軍隊不是階級,是一種工具”,軍隊可以成為工農群眾解放自己的工具。因此,革命“軍隊的組織有很重大的意義,是實現我們的理論的先鋒。”革命軍隊的政治工作必須堅持黨性和階級性原則,“要使官佐士兵及一切群眾曉得黨的理論、主義、政策”,因為“革命軍是黨的軍隊”“行動要依著黨的政策”。所以,政治工作人員“不獨要守總政治部規定的統一的口號、統一的標語、一致的宣傳傳單,一致的小冊子,就是宣傳員個人的言語,也要受政治部的規定統一起來。”
第二,革命軍隊政治工作的根本任務。思想意識灌輸的任務就是思想意識灌輸應該承擔的責任。周恩來指出:革命軍隊要設置政治工作機關,開展政治教育“政治部是軍隊組織里面的一部分,要輔助各部處的工作,以進行政治教育實施的目的。”“政治工作就是使軍閥軍隊漸漸覺悟,革命軍隊確實具有革命觀念”,“我們做政治工作的使命,對于官長官佐要鞏固其革命觀念,對于士兵要使之有革命常識”,要教育士兵為人民扛槍,為人民打仗;軍隊政治工作宣傳隊“一方面向民眾宣傳,一方面訓育士兵”。這些論述成為后來人民軍隊政治工作三大原則的雛形。
第三,革命軍隊政治工作的具體目的。周恩來認為,“國民革命軍及國民軍都是建筑在反帝國主義下的民族運動的基礎上,都是由于封建制度下經濟不安的社會里崩潰出來的。所以,我們要把這些經濟不安的民眾,都集收于革命旗幟之下不可讓他們走入軍閥軍隊中。”
因此,必須注重軍隊政治工作,建立革命軍隊的政治制度,對士兵進行政治教育,使其具備革命思想。他認為:“最近國民革命軍唯一的使命就是反帝國主義。這個問題解決,就可消滅軍閥及平息社會上一切不安的現象。所以,我們在革命軍里做政治工作,最要緊的是使廣大的群眾明了帝國主義的罪惡,這是政治工作最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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惲代英1921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是中國共產黨早期領導集體的重要成員之一。國民黨一大后,任上海執行部宣傳部秘書,1926年1月在國民黨二大當選為中央執行委員。為了加強對黃埔軍校的領導,受中央委派擔任軍校政治總教官,兼任軍校中共黨團書記,1927年1月到武漢主持中央軍事政治學校武漢分校的工作惲代英從投身革命那天起,到大革命時期,都在從事宣傳教育和軍隊政治工作在思想意識方面和軍隊政治工作理論和實踐方面有很多貢獻。
第一,軍隊政治工作的目的與內容。惲代英指出:革命軍隊必須具備兩個條件:“一、是要明了而服從黨的主義,在黨的指導之下與中國民族的仇敵作戰”;二、是要能夠有充分作戰的能力,為黨的主義有切實把握能夠殺敵致果。要具備這兩種素質,就得靠政治工作來灌輸黨的主義,傳播革命思想。政治工作者要通過說服教育引導士兵走上革命之路。他認為:“我們的兵士自然大多數是被饑寒已經逼上革命之路的,可是他們舊社會的思想習慣已經沾染得很深,他的滿腦子還裝著許多反革命的舊觀念;我們要根本鏟除了這些舊觀念,才能使他們站穩革命的立足點,由不自覺的革命以至于自覺的很穩定的努力革命。”惲代英指出必須使一切士兵對于三民主義,有很正確的認識,非此不能保證我們的軍隊永遠站在革命的戰線上,為本黨的主義奮斗到底。”只有這樣,我們的軍隊才能稱得上是人民的軍隊,才能鼓舞國民革命軍的士氣,提高軍隊的戰斗力;才能越戰越勇,越戰越強,最終“打倒一切壓迫中國民眾的黑暗勢力,解放全中國民族,建設獨立自由的中華民國”。實現這一目的的步驟是:“第一步使武力與人民結合;第二步使武力成為人民之武力"。
第二,正確認識軍隊政治工作的地位作用。政治工作是為了將進步的政治思想灌輸于軍隊之中,實現黨對軍隊的領導,保證軍隊的性質和宗旨,鞏固和提高軍隊的戰斗力,更好地履行軍隊根本職責。國民革命軍作為一支軍隊,必須把日常的軍事訓練作為基本內容。如果把政治工作當作唯一的重要工作,而忽視軍事工作的重要性,這樣不僅不能起到提高軍隊戰斗力的作用,反而會影響軍隊的建設而削弱軍隊戰斗力。因此,惲代英指出要正確認識軍隊政治工作的地位和作用“不要夸大了政治工作的地位”,“如果軍隊中只要注重政治工作,不必要問什么教練、風紀,那不是將軍隊變成了法政學校了么?”“自然政治工作是重要,但是絕對不是惟一的重要。”政治工作人員“不應該看重自己的工作”“一定要尊重人家的工作”,“政治工作要與其他的工作有很好的連系,方能使人了解,這般政治工作人員是幫助他們的,不是害他們的,政治工作做好了,其他的工作都可以得些好處,這樣才可以使人家亦看重政治工作,至少他們亦不會有意與政治工作人員為難的。”
第三,加強革命軍隊軍紀建設。軍隊需要有充分的作戰能力,為黨的主義有切實的把握能夠殺敵制勝,不致成為黨的裝飾品,因此,必須加強紀律。代英指出:只有嚴整的軍紀可以集中革命的力量,有充分的力量可以打倒一切反革命的敵人,所以政治工作也必須十分注意軍紀。惲代英把黨和軍隊的紀律提高到衡量軍隊性質的高度,并與軍隊的政治工作結合起來。他在《黨紀與軍紀》一文中指出了革命軍隊遵守黨紀和軍紀的辯證關系:“假如我們的軍隊,能夠很有紀律要勇敢善戰,但不肯受黨的指導,不肯為黨的主義作戰”;“假如我們的軍隊,能夠懂得若干主義,能夠懂得專重黨紀,但不肯受軍隊的約束,不肯很認真的學習軍隊的功課”等,都不是革命軍隊。因此革命軍隊既要“服從黨紀”,又要“服從軍紀”。
第四,軍隊政治工作要講究方式方法。要做好思想政治教育,不僅要遵循正確的方針和原則,還必須掌握和運用科學的方法。惲代英的《軍隊中政治工作的方法》一文,是黨的早期領導人中專門論及軍隊政治工作方法的不可多得的文章他總結實際工作經驗,著重闡明了四點:一是要處理好政治工作與其他工作的關系;二是要正確認識軍事官長,并爭取他們支持政治工作;三是“要謹慎應付環境”,順境、逆境都要謹慎從事;四是“宣傳不可太著實際”,而要切合軍隊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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