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非中國經濟拉響紅色警報,是美國經濟撐不住啦————PK美國著名投資公司GMO發表的《中國經濟研究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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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O這篇報告技術含量其實很低。在筆者看來壓根就談不上PK,如此低質量的報告有什么好PK的(這不應該叫報告,應該叫唱片新聞分析,因為里面根本的論據沒有數據依托)?要真PK至少需要邏輯嚴密、結論具有說服力且具有爭議性才行。而GMO的報告既沒有技術含量,也沒有嚴密邏輯,更沒有讓人信服的結論。而我,拿出來P它的和K它的都是具有嚴密邏輯和有說服力的東西,那是能夠直接板磚蓋倒在地,根本不存在所謂的PK。但之所以還要說是PK,是給所謂的美國著名投資公司一個面子,畢竟是山姆大叔的著名投資公司,華爾街的巨頭之一,旗下管理著一千多億美元的資產。打個不恰當的比喻,比如泰森先生來了,即使能把它一板磚給蓋了之前也不能這么說,否則誰還看不是。既然要PK,那么我們就要從它報告的第一節P起,一直K到最后它的結論。
此報告是三月二十三日發出,4月2日在中國互聯網上廣泛轉載。筆者看到后只有一個感覺:所謂的美國著名投機構的報告怎么如此水平,心中疑慮陡升。但另筆者意外的是此篇如此沒有邏輯、缺乏依據的報告被很多中國媒體都快搞到頭條了,甚至被廣大網友認為真知灼見。這真應了那句話:被別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呢。
在筆者看美國這篇報告的目的很明確,站在大的國家角度目的有三:1、通過輿論,嚇止資金向蒸蒸日上的中國經濟流入;2、避免資本加速從美國經濟體中流出;3、同時引導世界增量資金向美國流入。報告所有內容的核心不過是當下中國發展中的確存在的問題(誰發展中不存在問題、哪個孩子成長過程中不摔跤?)、過去所謂的經驗(這種經驗也是砍頭去腳的)以及試圖影響中國政策的迷魂藥的羅列。站在GMO公司自己的立場上,目的有二:1、為之前沒有在中國開展業務或對之前對中國的錯誤判斷向股東們辯解(2008年GMO主席曾經對中國經濟極不看好);2、頻頻亮相只是為了要到中國找合作業務的空間,以便不再錯下去。
這是不是很搞笑也很矛盾的現實?但這現實前后的邏輯卻很清楚,即無論從哪方面說這種報告都對GMO更有利可圖。但GMO報告中的這些羅列卻是經不起推敲,更經不起揭底。為了讓廣大戰友能夠對世界經濟形勢、中國經濟形勢以及未來世界格局變化有一個更高層次的認識,筆者不妨就對這個所謂的美國著名投資機構P一下和K一下,簡稱PK。最近寫《黃金游戲》四搞得挺累,就拿這個材料下酒消遣了。
報告第一節是識別投機狂熱和金融危機。報給給出了最近三個世紀以來所謂著名泡沫的十大特征。
為了讓戰友們明白經濟危機是怎么產生的,筆者這里必須對經濟危機作一個非西方庸俗經濟學式的簡單描述,此描述與所有西方庸俗經濟學教科書都有本質區別,西方庸俗經濟學不會把它干壞事的方式寫在書里。
投機狂熱、金融危機和經濟危機產生的機制不同,但根源基本相同,分內生性和外生性兩種。
內生性:即由于經濟體本身發展過程中金融、經濟體現出現問題導致的危機,這種危機一般屬于市場慣性以及經濟結構調整不及時導致的。比如,經濟結構過于單一,一旦出現意外抗風險能力差必然導致經濟或金融危機;比如某些領域投資過度導致產能嚴重過剩,產能無法有效消化導致資本無法健康流動,最終導致經濟或金融危機;再比如需要進行產業升級但遲遲無法獲得升級(包括技術升級和資本升級),最終憋死在某個經濟發展級別,當這個級別的經濟發展動力耗盡必然導致金融危機或經濟危機(這是美國、日本等成熟經濟體發生危機的根源之一)。諸如此類,所有資本主義形勢下的內在經濟危機一定是資本沒有形成有序、健康流動導致的。按照中醫的說法就是身體的某個部位出現了血滯導致淤積最終導致病灶爆發。經濟、人體同出一理。
外生性:資本主義從誕生那天起就充滿掠奪性和膨脹性,這是它的根本性質,這一特性可以追溯到資本主義發展初期的西班牙、葡萄牙王室資助那些航海家遠航。所謂新大陸的發現等都是這個過程中的重要階段性成果,也是資本主義真正的發展啟蒙。在這個過程中,資本主義殘暴野性掠奪的本質體現得淋漓盡致,即如果所在地是強大的國家就通過合法的貿易,一旦發現對方沒有能力抵抗就變成赤裸裸的掠奪,即使對方比較強大也會隨著雙方能力的此消彼長隨時作出可能暴利掠奪的方式來實現。對印第安人那是對毫無抵抗能力族群的掠奪,至今印第安人基本上滅絕了,在美國這個印第安人的聚集地也只是少數民族;對中國則是剛開始通過合法貿易,后通過戰爭進行掠奪。資本主義發展到當下,這一方式已經進化,比如廣場協議時對日本的掠奪,1997年對東南亞的掠奪等已經上升到通過貨幣進行戰爭和掠奪。這是外生性危機的根源所在,而外生性危機的主攻方尋找的當然是那些沒有防備的或相關系統不完善的經濟體系進行攻擊,這一特點在資本主義滅亡前本質不會改變,改變的只可能是方式。而資本當下攻擊的點一定尋找的是被攻擊體的整體經濟不平衡的地方。方式也很簡單,通過某種方式使得本就資本流動不暢的某部分更流動不暢,并且通過外力將自己手中的資本之血向被攻擊方的這些領域快速注入,使得資本血液在某些部位形成巨大的資本血液膿包。之后,血液膿包會急劇膨脹、惡化,而攻擊方會在最后階段抽掉大量資本血液,其原始攻擊資本會帶著大量利潤離開,留下的則是被抽干血液的軀殼。
這就是經濟危機、金融危機的根本原理,沒有任何教科書上會這么寫,會這么說,但這卻是血淋淋的現實。有了這樣現實的資本化的現實邏輯演繹,那么我們再來看GMO這篇報告會顯得漏洞百出。其第一節:識別投機狂熱和金融危機首先在邏輯上先驗地給讀者套上了一個枷鎖,即只要出現這些現象就是投機狂熱和金融危機的先驗邏輯框住讀者。這種邏輯本身其實很可笑,因為這就像發燒就一定是癌癥的結論一樣荒謬。發燒只是現象,到底什么病跟發燒無關。而報告則是在前半部分就給讀者戴上了“發燒就是癌癥的邏輯”。為了更好分析,我們不妨逐條逐條P它、K它。
需要讀者注意的是,這篇報告的最大迷惑性在于它在前面羅列了一些很具迷惑性的現象,如果不破出這些幻想,可以說不可能見到本質。作為讀者的你,就被這篇報告的邏輯所邏輯,人被一種建立在荒謬先驗條件的邏輯所邏輯是很悲哀的。下面對報告中內容逐條進行剖析。
報告第一節第一條:巨大的投資災難往往始于一個令人信服的增長故事。
這一條表面上說得沒錯,即資本主義游戲規則下的任何投資災難一定來自于一個故事。這樣的表象論述當然沒太大毛病,新大陸的頻頻發現難道不都是因為發現者從新大陸帶來大量金銀珠寶而驅使更多的人航海冒險?但這里只說了因,卻沒說它的果。航海冒險帶來的是葡萄牙、西班牙、荷蘭這些彈丸小國迅速成為大國強國,雖然最后因為過度掠奪而沒有生產導致資產泡沫破滅,但這亦然是自作自受。后來的不列顛、法蘭西哪一個不是這樣故事的重演,包括美利堅不也是如此嗎?就拿研究報告中給出的因為革命性新技術帶來的“一個令人信服的增長故事”。19世紀美國如果沒有鐵路大建設、大投資怎么會有美國完善的工業體系?在美國自身進行著工業化、城市化的過程中不同樣是產能過剩,同樣是投資和出口依賴型經濟?但最終這“一個令人信服的增長故事”使得美國完成了工業化的過程,完成了資本積累,完成了國家的城市化。再說最近的互聯網泡沫,互聯網泡沫使得導致很多投資者大幅虧損,納斯達克市夢率導致至今納斯達克指數還沒有當初的一半。但市夢率對一些投資者帶來的是災難,但給美國帶來的卻是互聯網技術、標準的壟斷,美國經濟因此收獲了多少收益?這種技術紅利至今仍然讓美國站在科技的頂峰并享受著這一紅利帶來的巨大利益。
增長故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故事可講,非洲那么發達的資源可至今對當地的百姓來說依然是沒有什么故事可講。因為所有人當下對非洲感興趣的都是自然資源而非人的資源。這個世界需要故事,但更需要一個能夠懂得故事背后的政府對此的監管和控制,免得使得故事變成騙局和笑話,沒有這樣的控制最終故事要不成為騙人的股市,要不即使是真的其收益大部分將會流入個人的腰包而非大眾。這才是問題核心的核心,關鍵的關鍵。
所以,GMO在本條只說了一個開始卻沒說過程和收獲,只說了這樣可能導致泡沫破裂而風險很大。這就像說:人即使每天上廁所小便后面還要小便,因此干脆就別小便,于是活人被尿憋死;或者說人最終是要死的,因此干脆就別生了,最終人類滅亡。這種荒誕的邏輯能出現在報告中是很荒謬的。
第二條:對當局能力的盲目信任是另一個典型狂熱的特征。
其實,從來都不是對當局的盲目自信導致了危機,而是當局盲目自信導致了危機。只有人把自己當成上帝可以指揮一切才會最終導致上帝式的懲罰。至于投資者個人,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道理一直被每個人自己人為過濾掉了,那就是:自己的事情只有自己負責。這個世界之所以會產生上帝,是因為有人認為自己是上帝時,結果很多人不認為他是瘋子而是當成真的,結果上帝真的就“被存在”了,于是上帝式的悲劇就這么產生了,危機就爆發了。
也正是由于人不是上帝,所以大多數人克服不了上帝式的這種輪回,也因此危機總是爆發。但危機爆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當局不能講出新的故事而讓人忘記危機重新看到希望。人,沒有希望就只有恐懼,所以當局怎么樣找出新的故事才是他們的根本任務,但要找出新的故事不是因為當局找出的,而是故事本身就存在的,這是避免上帝式危機的唯一法門。
第三條:投資的普遍增加。
報告中指出,在盲目的樂觀中資本總被浪費。這是沒錯的,因為資本主義整個發展模式本身就是浪費,這種浪費已經使得地球貧瘠。但事實上,一種發展模式只有到了它無法再浪費的時候才開始節儉,因此這種模式不會停止,直到人類思想、技術能力獲得新的突破為止。所以,不要怪這種浪費,怪只能怪這個世界產生了資本主義發展模式。但作為個人,還是要倡導節約。
第四條:腐敗激增總是與巨大的繁榮相伴而來。
腐敗,是個大問題,大到足以影響一個體系的運營,因為一旦腐敗加入那么最終一個事物發展方向就偏離了正常的軌道,最終陷入淤泥也就很自然了。不過,這里筆者必須提出一個新的概念。
當下,地球上幾乎所有的人認為越落后的國家越腐敗。從表象上看,非常正確。因為越落后權力越集中,權力越集中于少數人,最終必然導致權力尋租從而導致更顯性化的腐敗。但筆者這里要提出的是,發達國家的腐敗實際上早已被法制化、被法律所保護,那這就不再是單純的腐敗了,而是榨取。道理很簡單,如果一個法律的體系整個全部保護有產、保護資本,那么階層越靠下,其可被保護的地方越少,最終必然是“腐敗”的合法化。落后國家,只不過是還沒能進化到這種程度而已。因此,發達國家大可不必不要五十步笑百步,看看白宮對華爾街資本大鱷的無奈吧,“掠奪”在法律的保護傘下進行是人類多么好的幽默。但一個國家,無疑必須盡量地控制腐敗對整個大局的影響程度,否則就可能使得整個國家體系的運行方向偏離,這是很可怕的。其實,美國最終必然演化為成也華爾街敗也華爾街,美國普通民眾對于華爾街的約束力幾乎沒有,這必然導致美國整個經濟體系的逐漸崩潰,一旦美國這種貨幣、戰爭掠奪式的模式因為某種原因不可持續,那結果可想而知。
至于中國,腐敗已然非常嚴重,這也是應該推動制度改革、增加監督機制進化的重要推動力。
第五條:固定匯率。
這一條才是這些現象羅列的根本目標,也才是前面那么多羅列的鋪墊,也才是這篇報告的目的之一。報告如此描述固定匯率:“固定匯率國家往往產生不合理的低利率,它雖然能輕易催生繁榮,但最終會以泡沫破裂終結。歐洲貨幣聯盟的創始人就是忽略了這點,他把低利率和繁榮的房地產帶給了西班牙和愛爾蘭這兩個小成員國。固定匯率還造成了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大規模的資本流入也是金融不穩定的另一個重要指標。”
首先,如上描述顯然是混淆視聽。誰是低利率元兇?美元才是,美聯儲才是。美國政府為了彌補美國資金鏈可能持續斷裂的風險拼命印鈔,而拼命印鈔如果要釋放出去唯一的辦法只能是低利率,否則資金成本過高誰敢借呢。因此,美元現在的利率幾乎為零。而報告中描述固定匯率的第一句話就產生了巨大問題。相比全世界,美國利率幾乎是最低的,但美元的匯率為什么從來都不是固定的?美元匯率為什么總是大幅波動,總是持續貶值?如果固定匯率是產生低利率的前提,那么美國的匯率如此活躍是怎么維持美元低利率的?這種前言不搭后語的邏輯能出現在如此大機構的報告中真是讓人吃驚。
后面固定匯率還造成了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更是荒謬。可以說,正是這些國家的匯率被放開才導致了危機的深化,才導致了自己經濟被資本大鱷輕松掠奪。同樣是經濟危機,1997年和2007年西方開出的藥方卻是截然相反的,這是為什么?為什么當初西方經濟給東南亞經濟開出的藥方是“緊縮貨幣政策”,而當2007年次貸危機引發金融危機并進一步引發全球經濟危機的情況下,西方人給自己開出的藥方卻是大幅注入流動性?用極其寬松的貨幣政策來應對?
其實,道理很簡單。危機本身必然導致一些資金鏈的斷裂,那么如果此時以寬松的貨幣政策對這些資金鏈進行修補,雖然說寬松的貨幣政策本身不會彌補危機,但卻可以稀釋危機,從而避免資金鏈斷裂繼續擴大規模和擴大層次。之后,通過一些手段來彌補這個漏洞經濟體系就能再度正常運轉,危機也就不再危機下去了。當然,除非這個漏洞過大導致這個國家沒有能力去彌補。相反,如果采取緊縮貨幣政策,其結果就是加速資金鏈斷裂的領域和范疇,最終必然會演化為更過領域、更大面積、更為劇烈的危機。這就是為什么西方在1997年和2007年面對同類狀況而開出不同藥方的根本原因。
在筆者之前的文章中曾經強調過,在有足夠能力讓自己的貨幣在世界貿易中站穩腳跟前,匯率就是主權,就是國家在金融領域的主動權。因此,中國當下是不可以進行完全市場化的自由匯率的,匯率必須是相對固定的,匯率總體管制必須掌握在自己手中。后面,一旦人民幣國際化到一定程度,這種人為匯率管制就可以轉為通過市場化的手段通過控制供給來實現匯率控制,那時將不再叫匯管而叫匯控。市場化手段下的匯率控制就是西方實際上所謂的自由匯率,當下美國、歐盟、日本這些發達國家通通采取這種手段為主。
中國經濟需要資本繼續流入,而資本逐利性是它的本質。因此,對于中國來說顯然不是阻止什么資本流入,而是應該考慮如何有序的利用這些資本,讓這些資本從投機資本變成長期投資資本。要變短期投機資本為長期投資資本從而能夠鎖住這些資本,其前提條件就是不斷有新的經濟增長點,即必須有新的故事。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也是國家當下應該做的事情,那些盲目地聽從西方搞什么自由匯率的不是別有用心就是被洗腦了。匯率主權必須控制在自己手里,否則那些進來的外來資本不但不能為己所用,最終還變成投機資本獲得大利后而出逃,那留給中國經濟的將是一地雞毛。
第七條:信貸瘋狂增長。
第七條報告如此描述:“危機通常發生在信貸長時間瘋狂增長之后。在繁榮經濟時期借的債,最終無法償還。國際清算銀行的經濟學家研究表明,貸款嚴重偏離過去的軌道,呈現超乎尋常的增長,有80%的概率導致金融危機。最近對過去一個半世紀的信貸繁榮的研究也表明,“信貸長期超常增長是金融危機的重要預測指標。”
其實所謂的信貸增長也好、其它也好,歸根結底是寬松的貨幣政策。由于中國沒有如美國華爾街那么大的資本市場,寬松的貨幣政策只能通過商業銀行的信貸向經濟體內釋放。而美國則不同,美國的資本輸送主要是通過華爾街來完成的。而事實是,在本輪危機中,美聯儲是印鈔最多的國家,華爾街是釋放流動性最多的地方。按照這種邏輯,美國可以大量印鈔,中國最好不要,因為這樣會影響美國的大計?!爸粶手莨俜呕?,不準百姓點燈”的思維方式躍然紙上。
如果要緊縮貨幣政策,美國、美聯儲比中國更積極才對,因為美元才是世界貨幣,美聯儲對世界貨幣政策更有控制力??梢灶A見,美聯儲只要加息中國肯定跟進,那么為什么美聯儲放著這么好的可以讓中國收縮貨幣政策的方式不去做非要繞一個大彎子讓人民幣升值或人民幣大幅加息(實際上是一回事)?其實道理很簡單,因為如果貨幣政策大幅緊縮,在美國實際上危機并未解除的情況下這么做(或者說風險還沒轉嫁出去的情況下),其結果就是美國經濟比中國經濟崩潰要早得多。這才是關鍵中的關鍵,也是為什么美國自己不通過加息來收縮貨幣流動性而讓中國來收縮的根本原因所在。因為一旦中國收縮流動性,這就像兩個水池,中國水池水少美聯儲所釋放的大量資本就能輕松進入中國從而使得中國資本市場價格繼續走高,最終美國可突然收縮流動性而導致美元匯率走強從而完成對中國這種發展中國家的經濟體的掠奪。
中國信貸是該稍微收收,因為現在境外資金正在大幅流入以及儲蓄資金也在流向資本市場。在這種背景下雖不能大幅收縮流動性但依然是可以適當稍收一點,然后要加速新興產業的政策引導,使得進入中國的這些資金向這些新興產業流動,同時也應該逐漸加大利用資本市場融資的力度。這才是關鍵的關鍵,核心的核心。至于說貨幣政策,那是依然需要控制在自己手中的玩意,順勢而為。
第八條:道德風險。資本有道德嗎?資本從來不相信道德,資本的逐利性帶著血腥,哪里有半點道德存在?有道德印第安人不會滅絕,有道德八國聯軍不會進中國。有沒有道德關鍵不在資本,而在于人,但人往往沉迷于貪婪之中,所以資本主義規則下的人鮮有道德。
第九條:金融結構變得不穩定。
這條是如此描述的:“債務的增加并不是惟一需要擔心的地方。經濟學家Hyman Minsky發現,在繁榮時期,金融結構變得不穩定。用借來的錢進行的投資,回報無法償付貸款。(Minsky稱其為“龐氏騙局”)。結果就是,金融系統會變得越來越脆弱,即使是平時微不足道的小事件,諸如利率小幅上升或者資產價格下降,也會釀成大事。20世紀20年代的高杠桿率投資信托、最近十年來出現的次級債CDOs,都是龐氏騙局的典型例子?!?/STRONG>
世界上發債最多的國家并非別人,正是美利堅。按照這種邏輯美利堅的“龐氏騙局”必須首先終止,可這篇報告并非針對美利堅卻針對負債率比美國政府低得多的中國。好像用錯了地方。不過,這條的現實也的確間接闡明了美國經濟的本質——“龐氏騙局”。
第十條:快速上升的房地產價格。
房地產價格泡沫無疑是經濟最大的風險,房地產的風險要比股市風險大得多??梢赃@么說,如果日本經濟泡沫不是伴隨著樓市泡沫的破滅,日本經濟壓根不會遭受如此大的打擊。美國經濟如不是不是遭受了2007年的次貸危機,這個經濟漏洞也不會如此之大。因此,樓市泡沫破滅比資本市場泡沫破裂嚴重得多。資本市場泡沫破裂頂多影響企業的融資能力,影響公司的擴大再生產。但樓市泡沫破滅直接導致的將是很多行業將因此導致產品滯銷,企業無法運營,那對經濟的傷害之大不可想象。
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說中國樓市當下的確是中國經濟可持續發展的最大毒瘤。這個行業的健康發展需要國家進行從根本性的調控,這里包括國家增加住房市場供給來進行平衡,因此中國住房政策有必要進行改變。
看看北京、上海這些大城市的房價在今年依然上竄,相對于其它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而進行二次房改,很可能將涉及體制改革,這是一篇大文章,但這篇大文章已經到了必須作的時候了。
對于這一條,中國必須加大調控力度,加快房地產市場的改革,這恐怕是中國避免在下一輪將出現的貨幣式經濟危機來臨前必須解決好的內部問題。否則,中國在下一輪危機中恐怕就沒這么從容了。
GMO報告的第二節:“中國夢”其實就是上述十條把中國對號入座。
第二節的第一條:中國夢。
報告中第一條“中國夢”中關鍵內容有三點:1、中國城市化人口數字可能被低估,因此城市化過程帶來的預期可能被高估;2、中國勞動力增長可能被高估,2015年中國新增勞動力將下降;3、中國工資增長會增加中國勞動力的成本,從而影響中國國際競爭力。
首先,此報告中這三條都缺乏最根本的數據支撐,沒有數據的報告能稱作報告是很荒謬的事情。因此,這則報告其實不能說叫報告,頂多算一篇較長的新聞分析而已,而且是一篇錯漏百出的新聞分析。
對于所謂報告中的三個所謂核心點我們逐一來看。
1、 中國城市化人口數字可能被低估,因此城市化進程帶來的發展預期可能被高估。這是報告的結論。此報告中顯然在強化人口的勞動力,可笑的是竟然沒有提及技術升級所能產生的人均生產率的提高所帶來的總體生產力的大幅增加。中國整體技術的落后使得中國技術升級帶來的整體生產效率的提高會增加人均生產效率,換句話說就是中國人均生產率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別說中國新增勞動力還在不斷涌入城市,即使這一過程當前停止中國生產力的提升仍然有很大的空間,那就是產業技術升級所帶來的。更何況,中國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出生的人正在進入勞動力市場。這一批人實際上中國的統計數字都是保守的,因為中國計劃生育在城市效果顯著,但農村由于“傳宗接代”觀念的存在導致八九十年代仍然普遍是至少兩個孩子,如果一直生不到男孩就會持續生下去,迄今三個孩子以上的家庭依然比比皆是。這可能是所有外國報告都無法呈現的,但現實是只要在農村生活過的中國人都非常清楚。因此,與中國的農民談中國的人口時,中國農民多半會說:十四億肯定少統計了,估計得十五億以上。那是因為他們就生活在現實中,孩子十幾歲報戶口是經常發生的。中國八九十年代出生的這些勞動力并不少,而且這個階段的人口基數是在上一代都是兄弟姐妹數人的基數上完成的。中國的新增勞動力短期內仍然不會減少。但必須注意的是,九十年代后期至兩千年以后新增勞動力正在減少,這也是為什么近幾年計劃生育政策是否應該調整被頻繁討論的根本原因。根據當下相關公布的數據估計,中國2025年至2030年將迎來新增勞動力的逆轉。
這篇報告為了證明中國勞動力增長的不可持續性掩蓋了兩個現實:一個是技術革新導致人均效率的大幅提高在中國技術較為落后的經濟體內仍有較大空間;另一個是嚴重低估了中國新增勞動力的增加。
2、 在第一條中已經詳細描述,這里不再贅述。
3、 中國工資增長會增加中國的勞動成本,從而影響中國的國際競爭力。沒錯,工資增長會增加成本,但中國經濟之前就是太過依賴投資和出口拉動,中國經濟最大的寶藏正是巨大人口隱藏的巨大消費潛力,而這才是中國經濟未來發展的巨大空間和巨大潛力所在。工資增長會帶來巨大基數人口消費能力的大幅提升,經濟會繼續高速發展,這才是根本所在。如果按照這個邏輯,美國消費占GDP70%以上,早已在崩潰的國家之列,可美國這一過程維持了多久GMO比我們更清楚。而且,更為荒謬的是,即使這一條本身前后都是矛盾的,而矛盾的目的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正確,這顯然是為了自己的正確而無所不用其極,也正是如此顯得這篇報告的水分之大。
第二條:我們相信中國政府。
用這一條來掩蓋中國的發展空間顯然是有些風馬牛不相及的。因為經濟發展并非政策說了算,就像人的生命并非人自己說了算一樣(除非自殺,但經濟自殺的可能性是很低的,除非政策誤導)。左右經濟最關鍵的是經濟本身所處的發展階段以及在這個階段中政府能否制定相應促進這個階段發展的政策。過分夸大政府的作用就是把自己當成上帝,而事實上壓根就不可能有指揮經濟的上帝。事物的發展是成、住、壞、滅的輪回,作為政府能做的就是要讓這成住壞滅的過程更為合理。
中國經濟與崩潰前的日本經濟顯然不具可比性,無論從市場深度的人口基數上、產業技術上、勞動力的潛力上、各方面資源的豐富程度上壓根非日本可比。更何況,八十年代中后期的日本收入增長已經到了頂端,由于工業化和城市化的完成也導致了經濟增長空間的停滯。此時,日本又接受了廣場協議導致資產價格泡沫的劇升,最終實體經濟無法支撐資本市場的泡沫破裂從而導致大量資本的外流。中國則不然,一方面工業化進程并未完成、城市化進程同樣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人的收入增長空間更是很大,在這種情況下,只要中國政策得當,調整得當,中國經濟繼續高速發展三十年也不是什么神話。中國經濟沒有什么模板可模板,因為沒有任何經濟體曾經有過十四億的人口,沒有任何國家有如此巨大的市場空間。所以,中國經濟具有不可類比性。中國經濟唯一的風險在于兩點:1、毀在自己政策不得當的手里,比如房地產泡沫被吹得過大;2、外在非和平手段打斷中國發展。除了這兩種力量外,沒有任何力量能夠打斷中國這個有巨大市場空間的國家,連奧巴馬把美國制造未來五年翻一番的夢想都寄托在中國身上還有什么話說?
第三條:投資熱潮。
任何經濟體在發展過程中都伴隨著投資熱潮,這是必然的過程。美國十八世紀至一戰前后難道不是如此嗎?美國淘金熱使得歐洲大量人口向美國遷移。所以,投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東西可被投資。當然,過熱的投資會造成資本淤積從而造成經濟結構的問題。美國自己哪一輪的大發展不是投資熱潮,可至今美國也沒崩潰。拿最近的互聯網投資熱潮來說,美國因此而獲得了巨大的技術儲備(資金卻是全世界的),從而在互聯網大發展中吃到了巨大的知識產權紅利。美國,在十九世紀中期至二十世紀初期投資熱難道不是一直主導美國經濟嗎?美國基礎設施的建設不也是那個時候完成的嗎?中國基礎設施還有巨大的發展空間,當然可以投資,投資空間當然很大。看看中國農村人口的占比以及農村的基礎設施,想想還有數億人要遷移至城市,這巨大的基礎設施改造當然有很大的投資空間。這有什么可爭議的?
中國經濟未來活力巨大就是因為中國擁有巨大基數的人口在等著城市化(那些人口無用論的經濟學家可以回家抱孩子了)、中國還有很大人均生產率提高空間、中國人口擁有巨大的消費潛力。這些都決定了中國的投資仍然還有維持、發展的空間,中國的技術升級仍然有很大的空間可以為中國增加巨大的總體生產力,中國的消費空間更是巨大。這些決定了中國經濟本身的潛力不可估量,這難道有什么異議?
第四條:腐敗。
按照正常思維,與發達國家相比,中國腐敗問題當前是很嚴重的,這毫無疑問。導致這一結果的是權力缺少監督導致的權力尋租,官商勾結。但這些并非不可治理,通過體制改革是可以改變的。比中國更可怕的是美國權力的資本化,然后再法律化,美國總統都不能拿華爾街大鱷怎么樣的美國如果不能借助美國政府控制世界,那么美國經濟如何為繼將成為大問題?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比中國的腐敗問題是更為嚴重的。
但對中國自己來說,腐敗問題的根本解決是體制建設的完善,對權力必須進行有效監督,否則如果繼續惡化就會影響發展大局,利益分配不均導致社會不穩,社會都不穩了也就談不上發展了。在打擊腐敗的同時應該加強制度建設,治本才是解決之道。
第五條:寬松的貨幣。
對這一條,首先是美國寬松的貨幣才導致的世界寬松的貨幣,找問題要追根溯源,這個問題找中國沒用,這個問題GMO應該將報告放在美聯儲和奧巴馬的辦公桌上而不是放在中國的面前??梢钥隙ǖ氖?,只要美聯儲收緊貨幣政策,中國政府肯定跟進。
第六條:固定匯率和資本流入。
這一條在上面已經談得很多。國家在經濟層面的競爭其實就是對國際資金吸引的競爭。對美國來說,那是世界的經濟核心,是可以通過控制匯率、控制美元供給來控制資本輸入和輸出的。對中國來說,當然有必要用自己的手段來吸引資本的流入,這無可厚非。不能說只能你美國吃肉我就必須吃素,這顯然不合理。所以人民幣的匯率控制權必須在中國政府手里而不是不受任何控制的所謂投資機構說的“自由浮動”(他們所說的自由浮動與歐美日等國家本身的自由浮動有根本區別,他們是市場化的控制,而讓別人卻是完全的自由浮動,說白了就是由他們控制)。
第七條:信貸繁榮。
這一條上面也有詳細論述,中美之間的差別只是方式和透過的媒介不同,中國當下沒有如華爾街那么完善的資本市場只能通過商業銀行,而美國則可以通過華爾街,方式不同而已,要攻擊也應該先攻擊世界準央行美聯儲。
第八條:道德風險。第九條:冒險信貸行為??烧f的余地都不大,在前面內容中已經論述。
第十條:泡沫。談到泡沫,中國的資本市場去年的上漲還有實體經濟的快速恢復,而且中國資本市場之前跌幅巨大,至今距離高點還需要再漲一倍??擅绹馁Y本市場如此大漲又是怎么回事?美國經濟復蘇程度比中國經濟差遠了?中國上證迄今總漲幅不過90%,可道指為什么能夠上漲70%?它的實體經濟支撐又在哪里?中國股市必須再漲一倍才能到前高,而美國股市再漲30%就可突破歷史新高,這又是怎么回事?美國實體經濟不如中國復蘇得快,為什么資本市場漲速比中國還快?如果非要說泡沫,美國的泡沫比A股泡沫大多了。
中國是有一百來倍市盈率的創業板,但也有十來倍的藍籌股。中國實體經濟增長又是美國實體經濟的多少倍?那么市盈率又該比美國股市高多少?這是什么樣的概念恐怕不用繼續說了。更何況,美國金融機構是怎么這么快從如雷曼兄弟倒掉到大幅盈利的?泡沫,誰的泡沫更大不言而喻。
最后,報告的著力點仍然放在了房地產。房地產的確是中國經濟的巨大潛在風險,但與89年的日本相比泡沫還是要小不少,更何況中國消費能力還有很大提升空間,如果中國老百姓的收入大幅提高,房地產的風險會大大降低。但這里必須說明的是,要有合理的房價必須有政府增加房地產的供給,即政府必須承擔人民的住房責任。因此,二次房改的必要性在這里昭然若揭。
但這里有必要繼續闡明的是,中國經濟不止是房地產,還有巨大的基礎建設投資空間,還有巨大的產業技術升級提高人均勞動生產率的空間,還有巨大人口基數帶來的人口紅利,還有巨大人口基數帶來的潛在消費能力。這些,都是巨大的投資機會。投資中國,為什么非要投資房地產?那么多好的地方不投資選擇風險最高的房地產那不是傻子?更何況,資本也沒那么傻,資本是逐利的。因此,這再一次清清楚楚的闡明了中國當局工作的重點應該在哪里。
報告最后如此描述中國:“一個評論家把中國與好萊塢的驚悚片《生死時速》聯系起來,中國就好像一輛裝有炸彈的大巴在路上飛奔,而一旦速度小于每小時50英里,它就會爆炸。這個比喻很貼切。如果中國的經濟增長速度低于8%,災難可能就會發生。大部分新建的基礎設施將會毫無用處。過剩的產能將在很多工業存在很多年。房地產泡沫將會破裂,而銀行系統將面臨大規模壞賬。那些正沉浸于中國夢的投資者忽視了這樣的場景。當中國這部巨型機器最終停滯,這些投資者們就會從美夢中痛苦的醒來?!?/STRONG>
其實,在筆者看來,不是中國經濟如一個裝了炸彈的大巴飛奔,倒是美國經濟如一個已經如接近報廢的老爺車,渴望從別的車上卡點油水如果仍然不能使美國經濟走出衰退,那么真正應該擔心的不應該是中國這個仍然動力十足的上升經濟體,而是美國這個年久失修的老爺車。
基礎建設無用論更是可笑,有人,基礎建設就有用。只是這個基礎建設投資應該合理規劃,而不是如湖南某飛機場變成養雞場。應該因用而建,而非為建而建。至于銀行的呆壞賬,關鍵是中國政策上不能出問題,只要政策得當繼續釋放中國的經濟潛力,呆壞賬就會在可控的范圍內。
此篇報告通篇的邏輯是經不起推敲和別有用心的,但即使如此依然是螳臂當車。任何事物都有趨勢,總是有人認為自己是上帝試圖逆勢而為,但逆勢而為往往如車輪下的螳臂被碾得粉碎。在筆者看來,中國經濟當前問題比較大,但再大仍然是“成長的煩惱”。相比中國,美國如老爺車的經濟體更讓人擔心。
不過,即使如此,中國同樣沒有休息的時間,因為在世界經濟當中美元依然是準世界貨幣,美國仍是世界經濟食物鏈的最高級別。中國沒有資格也沒有時間去休息或等待。對中國經濟來說,最近幾年將是未來三十年的生死關鍵,甚至決定了未來百年以上的定數。在筆者看來,中國未來數年核心解決的有如下四個問題:
1、 社會矛盾必須調和,社會分配機制必須改變。這里包括民生的更大投入,房改、醫改、教改問題必須加快解決,減輕人民負擔。加快近些年官本位、權力尋租以及官商勾結導致的腐敗等一系列問題的解決。
2、 高房價問題必須解決。這個問題不但涉及到民生,還涉及到中國經濟的可持續發展。高房價吸走了太多的民眾財富,這導致了社會分配的嚴重不合理,導致了后續消費能力的大幅下降,嚴重透支未來經濟發展空間。針對高房價,應該進行二次房改,把住房市場的一半以上供給由政府來承擔責任。
3、 經濟結構調整必須加快。經濟結構調整包括三個方面:投資、消費和出口大的結構調整,區域經濟調整和產業結構調整。這三個調整應該說都在進行,但速度上仍有待提高,特別是消費有必要加大刺激力度。區域經濟結構調整則是要考慮到各個區域的實際條件從國際布局出發進行區域經濟結構的調整和重新定位,各個區域要找到自己對內、對外的競爭力所在以及戰略定位,這是一盤大棋,是要將國際、國內實際情況、各種條件綜合考量的。至于產業結構,則必須進行產業結構、技術的升級以及制造新的產業經濟增長點。這一點現在已經有所布局,但有必要在某些領域加大力度形成戰略性突破從而由點帶動面,形成趨勢。
4、 站在更高的戰略高度上著眼中國的國防、經濟安全,將國防、經濟發展形成互保。國防保證中國發展的能源安全,經濟保障國防繼續快速向前邁進。
如上四個問題每一個問題要敞開都是一份戰略級的報告,攤開說需要篇幅太大,而且如果不慎還有可能暴露了某種不該暴露的東西,影響了大局。因此,這里對這些更深層次的內容就不再攤開來講。
不過,對于GMO的《中國報告》,應該說已經基本P了、K了,這是本文的目的,已經足以。GMO,讓筆者為此搞幾個小時,真是該有所表示和賠償才對,要不是出這一個爛報告浪費筆者時間,筆者大可以用休息的時間瀟灑一下。GMO,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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