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額投資如果打了水漂誰負責?
2010年07月08日 來源:中華工商時報 譚俞雄
最近,有報道說,中國金融機構持有攪得“周天寒徹”的美國兩大房地產抵押貸款巨頭(房地美和房利美)債券總額至少高達3400億美元,由于“兩房”已被美國當局要求從紐約證券交易所退市,這無疑將大大降低“兩房”債券的流動性,中國以后要想再伺機賣出會越來越難,其價值將更多停留在賬面上。這意味著,中國在美國的這筆巨額債券投資有可能打水漂。
3400億美元可是個天大的數字!以2009年中國外匯儲備余額兩萬億美元為基準,這筆巨資相對于中國一年外匯儲備的17%。如果以眼下美元與人民幣的匯率1∶6.8做一個簡單換算,以13億中國人計,相對于每個中國人要掏近1800元;如果以公務員月均收入5000元或人均年收入6萬元計,大概可以支付約570萬人的薪水;如果以2009年農民人均收入5153元計,大概相對于6800萬農民一年的辛苦所得……
這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倘若說,股票是股票,債券是債券,中國金融機構持有“兩房”債券是有美國政府做間接擔保的,那可能我們就顯得有點兒天真了。據稱,美國政府保薦的“兩房”在發行債券的時候,一直沒有取得政府的擔保。美國政客、國會議員以及民間機構認為,中國金融機構和其他國家政府就是貪圖“兩房”債券的收益率比美國政府債券要高,才去購買“兩房”債券的,要謀圖多一點兒的回報和利潤,就要承受高一點兒的風險,美國政府沒有理由用美國納稅人的錢來補貼中國政府和其他政府投資錯誤帶來的損失。這種論調,對持有大量“兩房”債券的中國債主來說,顯然是非常危險的信號。
這些年來,得益于改革開放,中國逐漸強大了,中國人也逐漸富裕起來了。但是,我們不能不正視中國人口眾多、底子太薄和發展不均衡的狀況,可以說,中國長期處于“初級階段”,完全符合現實;說中國與發達國家比還相差很遠,一點兒不是謙虛。最要看到的是,中國是個受傳統文化影響深遠的國度,“勤儉持家、量入為出”是中國人特有的消費觀念。可以說,中國人有點錢,是無數鮮活的生命日夜勞作的結果;中國有些外匯,也是中國企業在海外苦苦打拼的結果。正所謂:艱難困苦,玉汝于成。
在全球經濟一體化的今天,中外企業間以及中外政府間的投資合作,已成常態。以本國政府名義購買國外包括公司股票、政府債券在內的投資行為,也屢見不鮮。作為操盤者,必須具備豐富的知識、經驗和能力,既必須捕捉到其間的機會收益,更必須有獨特的眼光參透到其間的風險。可以說,在國際資本市場上,如果沒有全面的才能,是不能擔負國家和人民的如此重托的;如果以為自己手下的就是冷冰冰的財富數字,甚至正是少數人隨心所欲的游戲,那就更可怕了。
最近在捧讀宋鴻兵《貨幣戰爭》這本過時了的暢銷書,時有驚出一身冷汗之感。他在其中一個小節“美國的債務懸河與亞洲人民的白條”有這樣一段話:
“亞洲國家出口導向經濟對美國國債的需求,就像吸毒上癮一般,一刻不被人吸血,就會周身不通泰。而美國也樂得拿這種實質上‘永不償還’的國債來給亞洲人民打白條。不過,亞洲國家最終必然會意識到,為了區區5%的美國國債名義回報,冒的卻是美元資產無法挽回的劇烈貶值的實質風險,無論如何不是一件合算的投資。”
宋鴻兵并非什么證券金融科班出生,然而他對西方金融體系、制度和沿革那生動而深刻的描述,委實值得那些自詡為專家和高手的人們悉心披閱。
人們想知道,中國有關金融機構在操作包括美國“兩房”這類大投資時,是否有科學的論證和嚴格的“紀律”;人們想知道,那些掌管著巨額國民財富的“操盤手”們的素質到底如何;人們還想知道,如果這種巨額投資如果出了不應該出的紕漏,或者捅出了天大的問題,是否問責,又如何問責?我們看到,現在無論是政府官員,還是企業老板,或是普通百姓,如若有嚴重的貪污、受賄、盜竊、搶劫、殺人等任何給國家和人民財產和生命造成重大損害的行為,都要受到嚴肅以致嚴重的處理。那么,像這種代表國家和人民對外投資的行為,如果出現了不應有的重大失誤,又該作何論處呢?
自然,對于國家的巨額損失而言,對任何人作任何的處理似乎都顯得那么蒼白和無濟于事,我們最應該做的,恐怕還是要想盡辦法盡可能地挽回損失。
我們更應該深刻反思,以避免此類巨大損失的發生。在這個險象環生的世界,我們必須有冷靜的頭腦;在復雜的國際金融市場上,我們應該認真補課練就一身真功夫;在國家和億萬百姓賦予的大任前,相關機構和操盤者應該戰戰兢兢,萬不可自以為是,更不可掉以輕心。(譚俞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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