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寅恪的書和人,最近要大火。因為陳是文化界標志性名人,所以,文化界自然要出來捧場,以便于場面不那么冷冷清清。
著名青年女作家賈教授說,“陳先生,象一個歸來的王。”
老作家,中國作協副主席賈某先生說,“陳先生的文章,……(此處刪除XXX字)”
著名歷史學家易某說,“陳寅恪先生與我一樣,都是站著把錢掙了的人。”
有人提醒易某,易老師,陳先生的書是近年出的,是賺了一些錢,不過,陳先生已經去世了,是躺著賺錢的。易某就補充說,“陳先生是躺著掙錢,我是站著掙錢。”
著名青年作家蔣女士說,“把陳先生的書,當著眾人的面,‘啪’地一聲,打開75度,絲毫沒有違和感。”
復旦大學著名歷史老師葛某說,“陳寅恪先生,寧可餓死也不愿吃新得天下的周朝的飯。”有人提醒說,新中國1949年成立,陳先生死于1969年,在新中國整整活了20年。要是這20年都不吃新中國的飯,那就是不吃不喝活了20年,他真能挨餓呀。
著名文學家、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莫某說,“我有一種偏見,我認為文學作品永遠不是唱贊歌的工具。但是,我要破一下例,我要說,陳先生是獨立之人格、自由之精神,讓我敬佩不已。”有人提醒,陳先生在新中國活了20年,而且沒有吃過新中國一粒飯,是不是和你童年時一樣,是靠吃煤塊生活呢?——不過,煤塊也是新中國的。
著名資深媒體人胡大V說,“陳寅恪先生的書,是復雜中國不可或缺的一種顏色。”著名作家、鄂省作協主席方女士很不高興地說,“你以前說我的《日記》是復雜中國不可或缺的一種顏色,現在又說陳先生的書是復雜中國不可或缺的一種顏色,究竟復雜中國得有多少種顏色,你還有沒有新詞了?”胡大V也不甘示弱,反辱相譏,“你做人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而且這個空間越來越大。”
著名作家閻某說,“陳先生的書,撿起了文人掉在地上的臉皮。”又是方女士,不高興了:“以前說我的《日記》是撿起了文人掉在地上的臉皮,現在又說陳先生的書撿起來的。”有人問閻作家,你不是說方《日記》撿起文人掉在地上的臉皮嗎?怎么這才幾天,又說陳先生的書撿起了文人掉在地上的臉。你們文人的臉皮怎么老掉到地上?你們文人有幾張臉皮呀?到底是誰撿起來的?閻作家說,以前是方日記撿起來了文人掉在地上的臉皮,不過,方《日記》沒有拿穩,有人又把文人這張臉皮打落地上,還踩上幾腳,吐上了口水。
臺省著名女作家龍女士說,“我不在乎大國崛起,我只在乎小民尊嚴。陳先生,仍是奉行此一真理的典范。”有人說,的確如此,陳先生在新中國,活得很有尊嚴,似乎,也沒有人罵他。可是,今天,卻有很多人罵他。——你說哪個時代好?龍女士,語塞。
突然,著名國學大師、外語教授季某的弟子某說,“黨的知識分子政策不容歪曲!”有人說,對,所以,季某當某大學校長、被評為國學大師,政策對他真是太好了。
葛某又說,陳先生拒絕與新朝合作,體現了文人的風骨。有人提醒,會不會是因為社科院的郭院長,看不上陳先生呢?或者,陳先生害怕郭院長,害怕自己的那點學問被郭先生識破,裝不下去了呢?郭先生在《李白和杜甫》一書,一開頭就大批陳先生“武斷”“無知”,至今沒有聽說陳先生的什么學友反駁,看來是無法反駁。怪不得,陳先生不敢與新中國合作。
有人問,葛教授,你那么崇拜陳先生“不食周粟”的骨氣,你怎么不效法他呢?你為什么要食“周粟”呢?你干嗎接受新朝的“教授”頭銜呢?葛教授,亦語塞。
著名最牛歷史老師袁某說,陳寅恪、許倬云、易某,還有我,可以并稱中國現代歷史四大名家。歷史學家沈某說,呸,怎么能是你,應該是我;歷史學家楊某說,呸,怎么能是你,應該是我;國際問題專家閻院長說,呸,怎么能是你們仨,應該是我。最后,易某卻說,呸,沒有我,別算上我。眾人怒之。
有人說,陳寅恪與胡適才能并列,其他人沒有資格。胡適的學生說,放屁,當年蔣公逃跑時,為什么帶著胡而不帶著陳?陳先生連一張飛機票都搞不到,有什么資格與胡先生相提并論。
突然有人提出,要是陳先生效法王忠愨公,于蔣公敗逃臺島、新中國成立之際,隨便自沉于什么湖,豈不是文壇佳話?當然,不能太早,比如,不能與陳布雷、戴季陶之死離得太近,以免嫌疑。
又有人提出,為什么陳布雷、戴季陶沒有人捧場呀?是不是死得不是時候?
更有人提出,陳先生,為什么不是共產黨迫害死的呢?陳先生那么討厭共產黨,為什么共產黨不去迫害他呢?是陳先生根本不重要,還是共產黨尚有幾分仁慈?
當年的北大,為什么要了其他許多國學大師,卻不要陳先生?有人說,那是陳先生恃才傲物,根本看不上新中國的北大,也有人說,是北大看不上陳的學術水平……總之,場面越來越熱鬧。
捧場的事,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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