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編者按:
1.此文的論述可以看出,資產階級工廠的制度罪惡累累,但是并非工業化的問題,而是資產階級的問題。即使社會主義政權強調工人當家作主,也不會取消工業化,退回到田園牧歌的手工業狀態。
書接前文,矛盾注定要通過不斷否定自己從而往下一個階段發展。對資產階級而言,決定他們矛盾的,不僅來自于內部是否可以對無產階級施以最高效率的剝削,在外部他們也時刻面臨著互相之間你死我亡的競爭吞并。
豐田制就誕生于美國資產階級和日本資產階級互相競爭剝削工人效率的斗爭之中。這個時候的日本處于二戰剛結束后,一切物資都極其缺乏,要想從戰敗的泥沼中掙扎而起。如何在有限的資源下,協調好勞資矛盾,打敗大西洋彼岸的資本家競爭對手等等這些因素,都要求日本資產階級做出剝削制度的新變革。于是豐田制便被制造出來了。
豐田制有幾個最為著名的“管理辦法”。其一稱之為“瘦身管理”,它的基本原則就是節約一切不必要開支,通過降低成本來提高利潤率。并且這里的“瘦身”并不是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了,而是契合資本增值的本質,要求永無止境的“瘦身”下去。在這個基調上最出名的便是“無庫存管理”——將生產所需的材料庫存量降到最低,最好是能做到在開始生產需要原材料和零件時,貨車剛好把它們運到,馬上能上生產線。
通過這個辦法資本家節省了大部分的庫存開支,但是同時將成本完全轉嫁給了供應商,供應商再次將問題拋給了運輸司機們。讓運輸司機們不得不大早上就開在卡車于公路上排長隊(和如今的外賣快遞何其相似)。除外庫存的成本,在“瘦身管理”的原則之下,凡是同直接生產無關的開支都是不必要開!在豐田制的工廠里面,移除了一切跟生產無直接關系的人員,將機器維修和衛生清理這類的工作,全部交給生產流水線上的工人負責。如果要概括“瘦身管理”的精髓的話,其實就是將剝削變成更為隱性的規則壓迫。所謂節省下來的成本統統都是由生產地位更為低下、沒有選擇的無產階級來進行買單。
其二便是一整套分化工人階級的管理辦法。不同于福特制的粗放型的管理措施,豐田制深諳利用拉一派打一派的管理方法。它們直接在生產程序上把工人分成好多個小組,并且將每個小組工人的人數降到最低,同時規定每個小組必須在一定時間內完成一定的指標,不留任何余地。于是如果有人遲到或者沒來上班,其他小組成員必須加快工作將其補上,將生產上的階級矛盾轉移為工人階級內部的沖突。其次在流水線生產速率控制上,他們更是精準把控。速率太快,生產容易出現故障;速率太慢,也會耽擱老板賺錢的效率。所以他們專門派人將速率控制在,不出現故障卻又盡可能快的程度。也就是最臭名昭著的、應用豐田制最為得心應手的臺資、日資電子廠里面的“飛機拉”,“火箭拉”。
在豐田制的管理辦法下,日本資產階級企業的剝削效率遠超美國資產階級企業。然而其背后的原因,并不是所謂的“通過改造了福特制自上而下的垂直管理,實現了工人的團隊合作”。而是假借節約成本的名義,赤裸裸地用資本剃刀從工人身上割下血肉填充利潤。而是借助分化瓦解工人階級的辦法,將階級矛盾用內部矛盾來掩蓋。其本質還是生產地位的問題,生產中領導權的問題。并且后續日本資產階級的結局,更加驗證了上面這個原理。日本資產階級在面對本國無產階級的時候,占據了剝削壓迫的主導權。從而可以憑借更系統的剝削,在生產領域上超越歐美,征服世界市場。但是日本資產階級在面對美國資產階級的時候,并沒有穩固的話語權。致使其不得不在廣場協議上通過并施行,讓美國資產階級滿意的條款,加速了內部生產過剩危機的到來,產生了80年代末的經濟泡沫。
(需注意內因是決定因素,即便沒有美國的外部干擾,豐田制也不會有什么好未來,因為無產階級歸根結底還是沒有領導權,就導致其不可能解決資本主義經濟危機。并且日本的情況同美帝的情況截然不同,必須提防任何借助廣場協定的錯誤分析,來否定美帝是帝國主義的基本判斷)
我們回頭分析資產階級從泰勒制,到福特制,再到豐田制的管理制度的發展演變歷史。就會發現資產階級提升勞動生產率的積極性不可謂不高,但是呢?自始至終都沒有也不可能,化解生產過剩的危機,解決階級矛盾的問題。追根究底還是無產階級政治掛帥的問題,階級斗爭是綱,綱舉目張。牢牢抓住這個根本,就會發現資產階級所努力上百年無法解決的矛盾會在無產階級手里面得到解決,并且促使人類社會邁向更高的高度。
并且如果我們結合社會主義時期的歷史進行對照的話,更能清楚地看到,這一矛盾是一以貫之一直持續到無產階級專政建立之后的。無論是資產階級專政下的泰勒制—福特制—豐田制,還是無產階級專政條件下資本主義路線的“利潤掛帥”,二者在形式上雖有差異,實質上卻并無本質區別。真正實現否定之否定的,是無產階級專政下堅持正確路線、以“工人當家作主”為核心的政治掛帥。
這里面不乏許多對比強烈的例子:資產階級在”利潤掛帥“的路線下,居然判斷工廠保障固定工人的生活生產的權力,是很大的負擔開支,說”固定工弊病很大,造成了一些人的依賴思想“。因而提出了”兩種勞動制度“的主張,要用合同工、臨時工代替固定工。需要的時候雇傭你,不需要時解雇你,這叫什么勞動制度?這就是資本主義的雇傭勞動制度!而在無產階級專政下的政治掛帥又是怎么樣的辦法呢?則是無產階級當家做主,不僅自己手里面握的是鐵飯碗,而且有權通過大鳴大放大辯論等群眾運動,給管理人員提意見、甚至罷免他們。鞍鋼憲法中,更是直接了當的將這些凝聚成”兩參一改三結合“的原則,凡是干部必須參加勞動,工人可以參加管理,通過革命委員會三結合的方式,在黨的集中領導下,一起參與政治決定生產。
究竟是無產階級路線還是資產階級路線,決定了生產力究竟是受到制約還是可以得到發展助力。就如豐田制下拼了命要實現的”瘦身管理“,只能是用監工的方式來控制工人去節省成本,用損害工人生命健康的方式來實現利潤的上升。然而同樣的問題,在無產階級政治掛帥下,則是另一番的新局面。抓革命、促生產!只有通過政治工作,讓工人們意識到是在為社會主義建設做貢獻,讓工人們的主人翁責任感得到發揮加強,才能自覺的完成各種發展生產力的任務。
與之相對,如果在這一過程中放松了對階級斗爭的警惕,喪失了路線的領導權,那么即便形式上看似相近,實質上也已走上歧途,種種可以預見的惡果也將接踵而至。就如,豐田制工廠中也存在所謂的“雇員終身制”,但這一貌似神離的“社會主義”制度,實則與臨時工、合同工制度并無兩樣,在剝削壓迫工人方面毫不含糊。所謂的終身雇傭,僅限于第一代大工廠的核心工人,而中小工廠的工人,以及泡沫經濟破裂后的一代,依然隨時可以被解雇。他們只能以“后輩”身份,在極為有限的正式崗位中相互競爭。而那些得以留任的大工廠工人,為了表達對企業的“感恩”,變成了賣身的奴隸,不得不忠心耿耿地為資方效勞。
歷史上的革命經驗值得琢磨研究,但琢磨研究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更好的服務于當下的革命工作。幫助我們更加熟練地識別機會主義路線的各種表現形式,掌握斗爭的正確方法與經驗,毫不留情地將機會主義徹底清除出我們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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