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TV網絡電視高端訪談：史上最牛律師
2011年9月8日 下午15：00——16:00，中國環境公益訴訟第一人賈方義律師做客CCTV網絡電視臺，記者侯在林尖銳發問，賈律師精彩回答，思想超人!下面是訪談內容的現場版文字實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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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網： “向康菲、中海油索賠100億，訴國家海洋局不作為”，網友說你是“最牛律師”，有壓力嗎？
賈方義：一個人打敗康菲，我是史上最牛的律師，但比我更牛的是高端機構、公司巨頭，能沒有壓力嗎？有人問我：神和凡人的區別，我說一個是神，一個是凡人，我是凡人，現代化社會是消滅神，創造偉大的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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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網： 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是什么？如果以就困難重重，還會繼續下去嗎？
賈方義：一訴康菲、中海油，二訴國家海洋局，三逼康菲中海油設百億賠償基金，四要求追究康菲刑事責任，下面還能做什么？如果司法、行政機關不給不公民權力救濟，下面就是行政司法機關應該承擔的瀆職責任，堅持到底維護13億人的公民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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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網：目前為止，無論是律師還是養殖戶的起訴均沒有相對積極的結果，你認為出現這樣問題的原因是？
賈方義：200養殖戶訴訟被駁回，政府應該負責對污染因果關系鑒定，政府遲延公布污染信息，就該對養殖戶道歉，法院和行政機關仍然在尋找法律之外的證據，我懷疑司法和行政機關在解決養殖戶賠償上的誠意，這誠意的背后是巨大的渤海石油利潤，在挑戰法律和權力的公正，所以我說，不是證據不足，是人性不足?！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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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網：現在為何放棄“公益訴訟”轉向刑事調查？是否有資格提起訴訟？對刑事調查有信心嗎？
賈方義： 我是第一個提出環境公益訴訟的人，不是旗手，但也不是犧牲者，一百多家媒體和我并肩戰斗，喚起政府和13億人民對環境權的覺悟，我是勝利者。現實法院以新型案件阻擋在我的面前，任康菲中海油繼續漏油三月，污染5.5千平方公里，我轉提刑事訴訟更加嚴厲，為了退卻而前進，是一切旗手的性格?！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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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網：之前訴訟至今仍未收到回復，北京市中級人民法院張輝院長回復他建議延緩訴訟，理由是事故尚未結束，國家海洋局是否不作為不宜在此時定論。對于目前的這種情況有預期嗎？
賈方義：渤海污染首先是事件存在的事實信息，海洋局借口要查清原因信息，延緩一個月公布，這是后置性工作。以此作為要我延緩訴訟的理由，是一種狡辯，事實信息若首先公布，沿海漁民及省市到損害就不會這么大，海洋局中院竟有臉面替延緩訴訟，這不是法律用語，是法律之外要我讓步，這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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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網：100億的賠償費分配給誰？或者說是怎么使用這筆賠償費？
賈方義：必須明確我的一百億是賠償基金，康菲中海油承認損害責任為前提，這兩天這兩家玩弄各種花哨的詞語，但不是賠償基金，BP的錢存入的是賠償基金帳戶，這兩家?；^，想否認損害責任，最終必須落實到沿海漁業生產的損失，渤海生態損害兩項賠償，這就是一百億的用途?！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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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網：在國外，類似的事故賠償費用大概是多少？
賈方義：墨西哥灣污染BP付出200億美金，如賠償帳戶，向美國各州受損害的個人和機構清理賠償達萬件，美國政府也提出了索賠，現在才用去50個億，下面美國政府的索賠，BP也要實踐承諾，一個國際公司，對人類環境負責，對所在國負責，是問康菲有何社會良知？中國社會應追究其最嚴厲的責任，啟動刑事調查?！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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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網：康菲說將設立生態基金。對于康菲公司的回應，滿意嗎？你期待康菲公司應有怎樣的回應？
賈方義：期待康菲明確設立程序和步驟，包括第三方機構，以及最重要的賠償用途，是渤海污染損害賠償基金，康菲的表態幾十家媒體問我，它的基金是什么意思，我說它在耍滑頭，拖延和逃避責任，觀察權力的風向，我們必須介入刑事程序，使其無路可逃，司法界大量專家都以30萬損失為重大環境污染事故罪可定康菲?！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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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網：漁業產生的損失可能賠償起來相對容易，因為它可以有一個量化的標準；但渤海生態的損害如何用金錢來衡量呢
賈方義：渤海環境生態損害的賠償，在估價上是一個國際化的標準，墨西哥灣污染美國政府索賠就是先例，我們可引進國際機構與我們政府的資源機構共同評估，我要求100個億的賠償基金，是分批分期用于渤海環境生態損害的估值和治理，巨大的損害不能一下子完成評估，美國的墨西哥灣污染也是如此，但可以做的到?！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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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網： 目前在中國的法律中，對環境破壞的行為最嚴厲的懲罰是怎樣的？如果現行的法律問責還不足夠震懾康菲公司的行為，那么即使訴訟取得成功，意義又何在呢？
賈方義：環境污染損害中，對公司追究刑事責任，在中國應是開先河的，此前沒有如此嚴厲的措施，但國際上卻是常見的，BP公司的污染，一開始美國檢察官、司法部即介入調查，兩百個億才順利拿出來，康菲公司5.5千平方公里的污染，我們若使用刑法，這件事就不會損失如此巨大， 沒有環境健康權、財產權就是烏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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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網： “觀察權利的風向”——你認為“權利的風向”會往那個方向吹？
賈方義：權力的風向，一個是占50%股份的國家公司中海油的棋往哪里下，一個是海洋局中國政府的棋往哪里下，康菲有恃無恐，屢次耍賴說謊，追求三個月漏油的利潤，是得到權力的庇護的，如果13億公民和政府一起努力，追究康菲的刑事責任，這個風向就吹向了正義和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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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網：就您目前的觀察來看，政府在對待這次公益訴訟時，持怎樣的一個態度？支持？反對？觀望？
賈方義：政府再處理康菲公司問題上，猶豫不決，態度曖昧，使渤海污染又繼續三個月，大5.5千平方公里，法院拖延不立案、不答復，司法效率和行政效率如此低下，你愿意支持嗎！合法的權力造成人民合法的服從，如果權力違法，人民有抗議權，這就是我的態度?！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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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網：現在為何放棄“公益訴訟”轉向刑事調查？是否有資格提起訴訟？對刑事調查有信心嗎？
賈方義：刑訴法規定：任何公民對犯罪都有舉報權，或者控告權，我和你都有資格舉報或控告康菲，國家海洋局認定康菲是責任事故，刑法規定30萬元損失，是重大責任事故、重大環境污染責任事故，定罪的起點，最高刑七年，5.5千平方公里污染值30萬元吧，13億人都有控告康菲的權利和法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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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網： “向康菲、中海油索賠100億，訴國家海洋局不作為”，網友說你是“最牛律師”，有壓力嗎？
賈方義：每個人都有一個私人人格和一個公共人格、公民人格，我們所生活的集體，是我們每個人幸福的最重要組成部分，每個人都只為自己的私人人格活著，公共人格的缺失是社會痛苦的原因， 多數人都變成壞人，你和我都不會幸福，壞的社會規則，有人努力適應它，成為勝利者，我們可以努力去改變它，造福所有的人?！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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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網：目前，政府部門的態度日趨明朗和積極，你認為這次訴訟將會持續多長時間？這次賈方義：事件會成為今后懲治環境破壞行為的一個樣本嗎？
這次訴訟的賠償和清理的實踐將會曠日持久，這是海洋污染這種特殊的法律客體所決定的，但追究康菲刑事責任，最有利于該事件的解決，先拿出100億賠償基金，一切工作慢慢來做，BP公司也是如此。1991年韓國洛東江污染引爆韓國民眾的環保運動，總統幾乎下臺，20世紀90年代韓國大量環保立法出臺，這是進步?！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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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網： 目前在中國的法律中，對環境破壞的行為最嚴厲的懲罰是怎樣的？如果現行的法律問責還不足夠震懾康菲公司的行為，那么即使訴訟取得成功，意義又何在呢
賈方義：康菲涉嫌三宗罪：重大環境污染事故罪，重大責任事故罪，迫害性采礦罪，最高刑七年或五年，并處罰金，罰金上不封頂，以摧毀環境污染損害的犯罪條件為限度，這是最嚴厲的措施，也會給中國環保的歷史，立下一座紀念的豐碑，震懾包括國有大公司在內的如中石油的大連灣污染，對環境的侵權，還13億人環境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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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網： 提出訴訟的過程中遇到過哪些困難？哪些困難時難以解決，依舊存在的？希望得到那些幫助？
賈方義：中國法院常常犯的錯誤是燈下黑，最該講法律的地方卻往往最不講法律，違法拖延立案時間，也應該定瀆職，否則只是要求法官們應該、應當如何，結果不如何，就毫無結果，這種法律的制定，是對法律的瀆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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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視網： 河北樂亭養殖戶向康菲發起索賠3.3億元的起訴，但是記者昨日獲悉，目前起訴未被立案，因為“證據不足”。你對此怎么看？對他們有哪些建議？
賈方義：樂亭養殖戶所受損害與康菲污染的因果關系，政府應依法進行鑒定，不幫助鑒定是違法行政，我建議官方律師團，幫助漁民弱勢群體論證損害責任和范圍，使行政權給人民實惠，海洋局律師團吃的飯也是人民的勞動，大家別忘恩負義?！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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