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歷史上看,操弄地圖制造“地圖政治”的行為,濫觴于歐洲殖民者打著“科學或政治的權宜之計”旗號,在殖民地內部或之間確定地圖邊界。所謂“科學劃界”,即以所謂“科學的方式”人為構造地圖。
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后,亞非拉國家紛紛獨立,西方列強不得不終止其領土占領行為。但在撤退前,他們早有長遠規劃,制造“科學或政治的權宜之計”的地圖邊界就是一項隱秘招數。寇松的《論疆界》講演就是這一謀劃的典型表達,他指明這類地圖疆界的核心目標之一就是滿足帝國政治軍事戰略的需要。瓊斯對此評論說:“邊界的制定很大程度是單邊性的——強大、睿智、公平的帝國主義國家才能創建完善的邊界。”他進而指出:“科學變成了軍事學,科學性邊界帶給某一方顯然不能為雙方共同所有的優勢。”歐洲帝國主義國家是為了確保自身的政治軍事戰略控制,從沒有為殖民地人民的利益考慮,更不會為這些殖民地獨立后產生的爭端負責。
每一個從前殖民地獨立的“新國家”必然面臨經濟社會發展問題。政治秩序安定是經濟社會發展的前提和基礎,但殖民者給“新國家”制造的地圖邊界扼殺了政治安定的可能性。非洲國家地圖形態就是鮮明例證。從地圖上看,現代非洲國家之間的界限幾乎都是直線。這顯然是寇松提到的“科學劃界”的結果,所以,非洲國家地圖也被學者形象地稱為“拼圖”。西方殖民者為了劃定勢力范圍,“任意劃分殖民地邊界,使非洲不少部落聯盟、雛形國家、酋長國、王國被完全打散,回歸到氏族部落狀態”。不難看出,殖民帝國通過制定地圖構造潛在的邊界糾紛和社會對立,牽制被殖民區域的經濟社會發展。
對“新國家”來說,既然因為“科學或政治的權宜之計”制定的地圖邊界誘致邊疆糾紛,能否依賴規則和平解決爭端則至關重要。但殖民帝國早已壟斷規則體系,特別是國際法,這些規則反映的是西方帝國主義利益,繼續采用西方規則處理邊界糾紛,無異于與虎謀皮。
美國介入非洲國家邊界爭議,表明西方國家霸權規則依舊存在。西班牙作為曾經占領西撒哈拉的殖民者,正是其構造的地圖邊界造成西撒哈拉領土沖突持續至今。時至2020年,美國為實現其戰略目標,承認摩洛哥“對西撒哈拉的主權”。美國以這種方式介入西撒哈拉主權和領土問題,加劇了北非地區的地緣政治沖突。美國無視國際法和《聯合國憲章》,用外交承認的霸權方式,決定一個未定領土地區的主權歸屬,這延續了西方殖民帝國的規則控制術,旨在強調西方殖民帝國仍是規則制定者,世界其他地區必須遵守,但西方國家自身卻是規則的例外。借用殖民主義話語體系應對殖民者遺留下的因地圖問題誘發的邊疆爭端,只能導致更多邊疆糾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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