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全球經濟處于十字路口。美國總統特朗普玩弄政治把戲的同時,一個重要事實浮出水面:用專利律師亞歷山大·喬治斯的話說,知識產權權利和關稅之間存在“意想不到的沖突”。
在當今全球貿易環境下,特別是在特朗普政府的關稅措施之后,維護和管理知識產權變得日益復雜。旨在保護國內產業的關稅給企業管理知識產權資產帶來新的挑戰。由此導致的成本上升、合作破裂和侵權風險表明,特朗普政府正在削弱美國的內在價值和戰略經濟主導地位。
4月19日,人們在美國首都華盛頓白宮門前參加抗議活動。(新華社)
這種情況揭示一個基本現實:盡管知識產權和企業品牌在傳統上構成西方經濟實力的基石,但創造這種財富的商品的實際生產卻發生在戰略政策討論中往往被邊緣化的國家。
從在中國和墨西哥組裝的蘋果手機,到在南非生產的福特汽車,現代商業的有形引擎不僅存在于西方的董事會,還存在于全球南方各地的工廠。曾經被視為資本為追求廉價勞動力而推動的戰略遷移現在表明,經濟力量不再局限于西方。
全球資本所有權和生產之間的日益脫節得到認真的審視,尤其鑒于地緣政治矛盾正在重塑國際貿易。中國的崛起以工業務實為特征,而非在意識形態上符合自由市場正統。這迫使人們進行一場至關重要的重新評估:由外包勞動力和分散供應鏈支持的知識產權失去其神圣性。
在不斷升級的關稅戰中,津巴布韋和南非這類國家被邊緣化——不是因為缺乏能力,而是因為仍然受制于并非由它們設計或控制的經濟體系。這突出表明現有全球秩序往往不利于為其提供物質基礎的國家。
中國模式揭示西方對生產要素外包的依賴如何侵蝕其工業基礎,削弱其經濟敘事,這套敘事仍然固守品牌和專利等無形資產的首要地位。這種模式把勞動力和基礎設施在價值創造中的重要性邊緣化,掩蓋了財富依賴的物質基礎。
說到底,現行的全球資本主義規則旨在保護脫離生產的所有權;在世界向多極化工業力量的轉變過程中,這些規則存在結構性缺陷,越來越失去效力。這些矛盾揭示一個建立在不穩定前提下的體系:在這個體系里,法律擬制掩蓋了經濟依賴和物質不平等。
某種產品被認為是“美國”的,因為它在加利福尼亞州構思,盡管它是在中國、墨西哥或南非生產。這種觀念凸顯當代資本主義的一個核心矛盾。以知識產權為中心的模型在西方經濟體中尤其占據主導地位,它把無形的事物(品牌、軟件、專利)置于使產品真實存在的有形事物(勞動、機械、物流)之上。
然而,沒有后者,前者就沒有價值。例如,基于蘋果公司廣泛的知識產權體系,蘋果手機在美國受法律保護,但其生產幾乎完全依賴富士康等亞洲工廠。
中國明白,所有權不僅僅關乎合法注冊,還關乎對生產的控制。中國的貿易信條體現一個原則:“你不擁有任何東西,直到你把它生產出來。”這意味著中國重新定義價值鏈,使得非洲等全球南方國家面臨的外部經濟隸屬地位不復存在。
上世紀90年代初,西方公司把自己的藍圖帶到中國時,以為自己的權利將完整無損。然而,中國的經濟實踐優先考慮有形的東西,即生產優先于物流,然后才考慮品牌忠誠度。這種務實做法是形成中國經濟實力和韌性的基礎。
特朗普在第一個任期發起的關稅戰——喬·拜登執政期間還在繼續,如今特朗普第二個任期仍在進行——從來都不只是為恢復國內就業或維護經濟主權。這些披著國家利益和工業復興外衣的政策揭示這樣一個事實:當代資本主義從根本上依賴外部化的勞動力、離岸制造業和全球四分五裂的供應鏈。通過對從中國進口的商品征收懲罰性關稅,美國含蓄地承認自己的脆弱性,即在紡織品、電子產品和關鍵礦產等重要部門缺乏內部生產能力。
這些行動非但沒有重申實力,反而暴露西方資本主義模式的核心矛盾。
「 支持烏有之鄉!」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
歡迎掃描下方二維碼,訂閱烏有之鄉網刊微信公眾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