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仁:富士康的“N連跳”很正常
今天的美國青年,對那一段歷史的感知普遍麻木,一是他們陶醉于今日美國社會的物質繁榮,所以更喜歡用積極的、寬容的心態對待歷史;二是美國的教科書對那段長達百年的歷史做了大量的技術處理,只提那個時代美國人的勤奮、進取和吃苦耐勞精神,少提或盡量不提血腥和暴力,至于用那么多窮人生命換來的財富都去了哪里,更是教科書絕對不得涉足的禁區。
事實上也不僅美國如此,所有喜歡資本主義的國家、民族或個人,都患有程度不同的歷史虛無主義病癥,比方說歐洲那些國家,書寫歷史的時候,專挑好聽、好看、好說的來,至于疤啦癤子長瘡流膿的事,能砍就砍,實在砍不掉,就找快“裹尸布”遮起來,從而起到“看上去很美”的效果。
東方國家大體也是這么回子事,像日本的明治維新,財富就是靠貧窮女性的生命和尊嚴換來的,井上清說,至少有數百萬貧窮的妙齡女性積勞而死。男工的死亡率當然也很高,諸如今天享譽世界的住友、三菱、三井等擁有礦山、冶金特許權的企業,事故頻發,死亡率相當的高,而且工資極低,工資最高的是軍工企業的工資,日工資二角四分,可購買6斤大米,相當于今天中國人民幣15元,大體上跟上海制定的最定工資相當。
在其他企業里工作的工人更為悲慘,例如民用繅絲廠男工日工資一角五分,能購買不足4斤的大米,女工日工資九分,購買2.25斤大米,童工日工資一分五厘,大致上可以購買到大米一兩多一點。好在,當時的日本不缺勞動力,一批工人死掉了,再招一批就是了,基本上就是死了招、招了再死,再死再招。
記得筆者剛到博客中國開博的時候,寫過一篇長文《中國的明治維新運動》,當時筆者沒什么名氣,所以看得人很少,建議大家有時間的時候不妨回頭讀一讀,無論是右翼人士罵我左也罷,還是左翼人士罵我右也罷,至少該承認我說的都是實話,中國的改革開放效仿的絕非現代日本,而是以日本的明治維新為參照藍本。
從受益對象上劃分,中國的改革開放可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富官階段,黨員領導干部要帶頭致富,因此造就了一大批靠倒賣批文、計劃指標、計劃外物資、外匯及外匯額度發財的官倒,山東、溫州、廣東、福建的官倒們主要是靠走私汽車、電視機、收錄機、電子表、日本舊發了大財。
第二階段:富商階段,具體的說,就是讓資本家入黨。
當資本家進入黨內,其雄厚的資本實力在政治領域頓時就有了用武之地,因為既然法律和政策給他們開了綠燈,那么誰還能反對或阻止他們用鈔票換選票呢?顯然不會,因為那是與法不容的,就從這里解讀,與其說是共產黨代表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毋寧說共產黨和資本家互為代表一體化發展,以保障自身的根本利益。
而“人民”,這個被政治家們屢屢拿來打擊對手的群體,到這里就成了一個空洞的概念,正如楊繼繩在文章里說的那樣,《“人民”,要“人”,不要“民”》。毫無疑問,既然不要“民”了,那么這個改革開放必然是以“民”的生命為代價的,所以中國社會里發生的一切都不奇怪,這也正是筆者文章標題《富士康的“N連跳”很正常》的原因。
應該承認,楊繼繩對理論的理解是非常準確的,但是讓他可能不滿意的是,在他講這話的時候,中國的改革開放已近進入了第三個階段:胡式改革開放——富民階段。這個階段的特點,是利益的博弈表面化、白熱化、正常化,最初表現為互聯網上的口水戰,然后是街頭唱紅歌如洛陽,再然后是打黑除霸。
這其實僅僅是個開始,未來形勢的發展趨向還遠未到明朗的地步,而真正讓人覺得在某種程度上具有分水嶺意義的事件是端掉“天上人間”。“天上人間”雖小,卻是三十年來中國社會各種利益博弈的一個焦點,他的存留,不但關乎權力分配的最終結局,也關乎中國底層社會未來的命運,但愿你能有一雙透視社會的慧眼,不是只盯著富士康的“N連跳”就事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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