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把一定時期內無產階級對民主的訴求,等同于資產階級的民主訴求,也不能等同于資產階級民主革命。
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的實質,并不僅僅是資產階級民主的要求,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的實質是資產階級革命,是用資本主義生產關系代替封建的生產關系,用資產階級專政代替封建貴族階級專政。強調民主,說資產階級民主革命,是就封建貴族專政一般都采取專制制度,都有人身隸屬、人身占有,因此資產階級革命一般都舉起了自由民主的旗幟而言的。
上臺的資產階級也不是沒有采取專制制度的,而且并不鮮見。希特勒不用說,蔣介石不就采取專制制度嗎?不能誤以為一提爭取民主,就是搞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無產階級在參加資產階級民主革命中,革命導師也一再強調,不能作資產階級的尾巴,而要獨立地提出本階級的民主要求。何況面對一個資產階級專政的資本主義社會。無產階級的歷史任務不可能是搞資產階級革命,包括資產階級民主革命。
正相反,無產階級爭取民主的斗爭是我們進行社會主義革命的組成部分。
第一、這是社會主義革命的重要形式和重要途徑。
就目前已有的歷史經驗,社會主義革命的形式有兩種,一種是直接舉行城市武裝起義,奪取政權,建立無產階級專政的社會主義革命的道路;一種是武裝建立農村革命根據地,走農村包圍城市,最后奪取城市,建立人民民主專政,從新民主主義革命向社會主義革命轉變的道路。十月革命、中國革命就分別是這兩種不同道路的典型,并因此誕生了列寧主義和毛澤東主義。
這兩種不同道路的革命留下了共同的革命原則,需要我們去堅持。
這些革命都堅持了是真正的工農勞動者階級的人民革命。
這些革命都堅持了以革命的武裝反對反革命的武裝的暴力打碎舊的國家機器的原則。
這些革命都堅持了一切從實際出發,斗爭策略都表現出了極大的靈活性,因而產生了不同的但都是正確的革命道路。
這是拿鮮血和生命換來的革命原則,是我們今天不能忘記的革命原則。無產階級在考慮斗爭策略時,首要的一條就是不能違背這些革命原則。
那么,應該怎么辦?這是很現實的實際問題。
原則必須和實際結合,和實際可能結合,和實際發展的水平結合。
既然無產階級領導的革命是真正的人民革命,而人民還沒有覺悟起來,組織起來,行動起來,那么,首要的斗爭策略就應該是解決這個歷史課題,把人民群眾發動起來。
當專制正在束縛、壓制著人民群眾。突破專制,爭取民主,就是不可回避的首要斗爭策略,是一個突破口。
只有突破專制,爭得民主,才有利于發動群眾,掀起人民群眾運動。有了結社的自由,才有可能在相對合法的條件下組織無產階級的先鋒隊,領導人民革命。有了言論、出版自由,才能更好地向人民作宣傳教育工作,用馬列毛主義武裝人民群眾。有了集會、示威游行的自由,才能便于人民群眾走上政治舞臺,參與政治斗爭,接受斗爭的鍛煉。如果連這樣的合法斗爭都不敢、不會去操作,還大話空談什么非法斗爭,那是嚴肅的負責的真正革命者的態度嗎?
正是從這個意義上看問題,爭得民主,是進行社會主義革命的重要形式和重要途徑。
請不要低估爭得民主的社會主義革命意義,或者說,從未來社會主義革命可能發生的形式看問題,在城市,尤其是中心城市,掀起人民群眾革命運動,將是用社會主義戰勝資本主義,用無產階級專政、人民民主專政戰勝資產階級專政的可能形式,至于歷史選擇怎樣的具體方式,那還是要照革命導師的指示辦,照鮮血寫下的教訓辦,起碼不是人民一方能單獨決定的。
第二、爭得民主,具有社會主義革命的意義。
民主是手段,是工具,是有階級性的。對于無產階級來說,民主的最高的形式,就是人民民主專政,就是無產階級專政。當然,這不可能在資產階級民主范圍里得到實現。但是,民主的程度越高,民主的水平越高,越接近實現無產階級民主的可能。
這有兩層意義。
一層,民主的程度越高,人民群眾得到學習和訓練的機會就越大,就為走向奪取政權創造最大的可能。
再一層,民主的程度越高,就為未來無產階級國家、人民民主國家的政體形式,就為工農勞動群眾直接管理國家,創造最有利的條件。
這兩層意義,都具有深刻的社會主義革命的意義。已經遠遠超出資產階級民主權利的范疇。
民主的訓練,就是當家作主的訓練。不僅為奪取政權作準備,還為將來執掌政權作準備。
革命導師自《共產黨宣言》發表以來有大量強調無產階級首先要爭得民主這個道理的論述,可惜我們有的同志并沒有弄明白。一直誤把民主視為是資產階級的虛偽的欺騙,看不到民主是一種歷史事物,是歷史進步的結果,看不到存在著無產階級的民主訴求,這種訴求具有極大的革命意義,本身就包含社會主義革命的實質——人民當家作主。
第三、爭得民主的最高意義,就是爭得共產主義未來。
列寧說過,無產階級專政和無產階級民主是同義詞。同樣,無產階級專政和社會主義也是同義詞,無產階級民主和社會主義也是同義詞。
這個道理是從過往的社會主義實踐的正反兩方面的經驗得來的。
首先,社會主義的本義就是無產階級專政的社會。社會主義公有制建立的前提是無產階級必須奪取政權,建立無產階級專政。社會主義公有制的存在和發展,也必須有無產階級專政來保護。歷史就是這樣走過來的。正是從這個意義上看問題,我們說,社會主義的本質就是無產階級專政、或者是人民民主專政,通俗說,是人民當家作主。人民當家作主,就是民主,由民作主。弄懂這一點,就不會懷疑,無產階級民主,也可以說,社會主義民主,和社會主義是同義詞。
其次,社會主義就是消滅階級,實現向無階級的共產主義過渡。但是,社會主義是衰亡著的資本主義和生長著的共產主義斗爭的歷史時代。存在著兩個階級、兩條道路的斗爭,要想達到消滅階級,只能以階級斗爭為綱,只能堅持無產階級專政。
世界社會主義失敗的歷史教訓告訴我們,社會主義的失敗是從產生特權階級、產生修正主義開始的。而這個過程,就是失去無產階級專政的過程,也就是失去人民當家作主的過程。一旦一個凌駕于人民之上的特權集團、特權階層、特權階級出現,社會主義的失敗就是必然的。而且,修正主義上臺,人民無法動作,因為,人民已經不是國家的主人,已經不存在無產階級專政,而是特權階級專政。
這個事實值得深思。社會主義社會的階級斗爭集中在政權問題上,也就是集中在人民是不是當家作主的問題上,簡單說,也就是無產階級民主問題上。沒有了無產階級的民主,也就沒有了人民的當家作主,也就沒有了無產階級專政。要深刻理解列寧的話,這可不是一個咬文嚼字的“同義詞”的問題,而是政權在哪個階級手里的問題。這是在社會主義歷史時代無產階級民主的重大意義。離開無產階級民主,就沒有無產階級專政,無產階級專政就是一句空話,甚至會反過來變成對無產階級專政。歷史難道不正在這樣展開嗎?
以階級斗爭為綱,就是以無產階級專政為綱,也就是以無產階級民主為綱。誰不懂這一點,誰就不了解馬列毛主義的常識。列寧說,無產階級專政是在執掌政權條件下的階級斗爭的繼續,這種階級斗爭只能是無產階級和廣大勞動人民階級為了保衛無產階級政權、保衛人民當家作主,逐步消滅資產階級的階級斗爭。既然是階級斗爭,就離不開無產階級和其它廣大勞動人民階級,而沒有無產階級民主,怎么能有這樣的團結起來的階級的隊伍和去進行階級的斗爭。無產階級民主是團結、組織無產階級的可靠保證。
馬克思主義的社會主義和修正主義的資本主義的斗爭的焦點就是在無產階級專政、也就是人民當家作主問題上。人民只要當家作主,就有可能搞社會主義;人民失去當家作主,就會搞修正主義的資本主義。這是已經發生的鐵的歷史事實。只要相信這個事實,相信這個事實所包涵的真理,那就會明白無產階級民主的重要性。列寧說“同義詞”,是說這是一個馬克思主義的完整的理論體系,不同的說法,僅只是論證問題的角度和側面不同,實質都是說的一個東西。
弄懂這個道理的理論意義在于,不是都在研究怎樣反修、防修嗎?這個道理告訴我們,唯一的可靠的辦法,就是無產階級民主。
自巴黎公社以來的一切正確的無產階級專政的歷史經驗和原則都是無產階民主的體現。無產階級民主是無產階級國家機器的本質特點。無產階級民主就是無產階級專政,就是無產階級國家、國家機器。
再次,徹底的民主,最高的民主,就是國家的消亡,民主的消亡,就是迎來共產主義。
無產階級專政不是原來意義上的剝削階級的國家,而是第一次掌握在無產階級及其廣大勞動人民階級手中的國家。列寧在《國家與革命》中稱之為“半國家”,意在強調其不同于舊國家的階級屬性,尤其是強調其過渡性,是正在走向消亡的國家,是最后的國家形式。這就是說,經過社會主義這個歷史階段,伴隨著階級的消滅,伴隨著全體勞動人民直接管理國家,國家作為階級壓迫機器的職能也逐漸失去。恩格斯說這是一個“自行消亡”的過程,列寧解釋了“自行消亡”的科學意義,駁斥了修正主義者的歪曲,論證了恩格斯所說的“自行消亡”的含義是很清楚的,只能理解為是指無產階級國家的“自行消亡”,不是指資產階級國家的“自行消亡”,資產階級國家是不會自行消亡的。
國家消亡,民主也就消亡,共產主義的高級階段到來。必須看到,無產階級國家的發展和無產階級民主的發展是一致的,無產階級國家的消亡和無產階級民主的消亡也是一致的。而且,無產階級民主是前提,是決定性的前提。正如列寧所說,“民主愈完全,它成為多余的東西的時候就愈接近。由武裝工人組成的、‘已經不是原來意義上的國家’的‘國家’愈民主,則任何國家開始消亡也就愈迅速”。當然,我們不會忘記,這一切是整個社會隨著經濟、政治、文化發展帶來的必然結果。
正是從這個意義上看問題,最徹底的無產階級民主,最高的無產階級民主,即是國家的最高的形式,也是國家消亡的最后的形式。這就是列寧說的,“這時‘國家’的政治形式是最完全的民主”。但是,這也就意味著,民主將不復存在,而被一個新的人們自覺地管理自己的共產主義社會所代替,也是列寧說的,“國家,指最完全的民主,只能自行消亡”。“民主也是國家,在國家消失時民主也會消失”。
列寧甚至做了這樣的設想,“在社會主義下,‘原始’民主的許多東西都必然會復活起來,因為人民群眾在文明社會史上破天荒第一次站起來了,不僅自己參加投票和選舉,而且自己來參加日常管理。在社會主義下,所有的人將輪流來管理,因此很快就會習慣于不要任何人來管理”。“徹底破壞官僚制的可能性是有保證的,因為社會主義將縮短勞動日,發動群眾去建設新生活,使之大多數居民都能夠毫無例外地執行國家職能,這也就會使任何國家完全消亡”。
這應該是無產階級民主的最高意義,也是最終意義。
也許有同志理解國家的消亡,而不理解民主的消亡。請看列寧對恩格斯一個命題的解釋。恩格斯曾講過共產黨是“政治上的最終目的是消除整個國家因而也消除民主的黨”。列寧解釋說,“人們通常在談論國家問題的時候,老是犯恩格斯在這里所警告的而我們在前面也順便提到的那個錯誤。這就是:老是忘記國家的消滅也就是民主的消滅,國家的消亡也就是民主的消亡。乍看起來,這樣的論斷似乎是極端古怪而難于理解的;甚至也許有人擔心,是不是我們在期待一個不遵守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的社會制度,因為民主也就是承認這個原則。不是的。民主和少數從多數的原則不是一個東西。民主就是承認少數服從多數的國家,即一個階級對另一個階級、一部分居民對另一部分居民有系統地使用暴力的組織。我們的最終目的是消滅國家,也就是消滅任何有組織有系統的暴力,消滅任何加在人們頭上的暴力。我們并不期待一個不遵守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的社會制度”。十分清楚,原來意義上的國家不復存在,但是,社會依然要管理,要有共同遵守的習慣。不過,如同馬克思說:“至于那時有哪些同現代國家職能相類似的社會職能保留下來呢?這個問題只能科學地回答”。對這句話,列寧有一個聰明的解釋,說馬克思“好像是警告說:要對這個問題作出科學的解答,只有依靠確切證明了的科學材料”。說白了,當時還做不到。
弄懂這些馬克思主義的國家學說的理論是很重要的。根據這個理論就可以知道,民主,任何民主,都不是普世的永恒的,一旦談論具體的民主,都是一定歷史階段的、都屬于一定階級的。迷信民主,尤其是迷信資產階級民主,不過是資產階級的偏見,也是知識精英們知識的淺薄。
一切真正的共產主義者都明白,國家的消亡,民主的消亡,是全人類解放的前提,是實現共產主義偉大理想的前提,基于此,發展無產階級專政和發展無產階級民主具有同樣重要的共產主義革命的戰略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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