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時期,孟軻提出“性善論”,他說:“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意思是,這些道德品質是與生俱來的,不是后天教育的結果。他進一步強調,正是因為人性本善,統治者才能實行“仁政”,而普通勞動人民卻無法保持善性,因此才有了善與不善的區別。
按照孟軻的邏輯,統治階級之所以能維持統治,是因為他們天生具備“仁、義、禮、智”,而勞動人民之所以貧苦、愚昧,甚至會做壞事,完全是因為他們自己喪失了善性。這就把社會不公的根源推到了勞動人民自身,而不是去追問社會制度的問題。換句話說,孟軻的理論是在告訴勞動人民:如果你受苦受難,不是因為社會壓迫,而是因為你自己不夠“善”。同時,他又讓人們相信,統治者是“善”的,是值得依靠的,他們不會無緣無故地壓迫人民,而是會施行“仁政”。這種說法的最終目的,是讓勞動人民對剝削者產生信任,放棄斗爭,安于被統治。
他一方面說人性本善,一方面又說勞動人民會“喪失”善性,而統治階級卻不會。如果善性真是天生的,為什么普通百姓會喪失,而奴隸主階級卻能保持?根本原因就在于,這種理論本身就是為奴隸主階級量身定做的。它的目的是把奴隸主階級的道德觀念包裝成人類普遍的本性,試圖讓勞動人民接受,進而成為“聽話的好百姓”。這種思想后來被宋明理學繼承,程頤、朱熹等人發展出“義理之性”和“氣質之性”的說法,進一步美化剝削階級的“善性”,最后被封建統治者寫進《三字經》等教科書,灌輸給千千萬萬的百姓,讓他們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從而接受封建秩序。
與孟軻的“性善論”相對立的是戰國末期法家荀況提出的“性惡論”。荀況說:“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也。”意思是,人天生是惡的,而一切善行都是后天教育和改造的結果。他還指出:“君子之與小人,其性一也。”就是說,不管是高貴者還是卑賤者,他們的本性是一樣的,都是趨利避害、自私自利的。這種說法直接戳破了孟軻的謊言,揭露了奴隸主階級“天性善良”的虛偽面孔。既然所有人性本惡,那么那些高高在上的統治者,憑什么說自己天性善良?他們的“仁義道德”,不過是用來欺騙人民的工具罷了。
不過,荀子的“性惡論”雖然比孟軻的“性善論”更接近現實,但它本質上仍然是一種唯心主義觀點。他強調“人性惡”,因此主張用禮法約束人性,認為社會秩序必須靠法律和刑罰來維持。他提出:“立君上之勢以臨之,重刑罰以禁之。”這就為封建專制制度提供了理論依據。后來,韓非子繼承并發展了荀子的思想,提出更為嚴厲的法家理論,主張實行嚴刑峻法,以國家強權來控制人民。這套理論最終成為秦始皇建立專制統治的思想基礎。可以說,在戰國那個動蕩的時代,法家的“性惡論”比儒家的“性善論”更符合新興地主階級的需要,因為它有助于建立中央集權國家,推動封建制度取代奴隸制,因此在當時具有一定的進步意義。但它并沒有真正站在勞動人民的立場上,它的“法治”只是為了加強統治,而不是為了人民的自由和幸福。
無論是孟軻的“性善論”,還是荀況的“性惡論”,它們的共同點就是把人性當作一種超越社會關系的東西來討論,而不去分析人的思想、道德觀念是如何由社會環境塑造的。馬克思主義明確指出,人的本質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人性并不是固定不變的,而是由社會制度、經濟基礎決定的。毛主席說:“只有具體的人性,沒有抽象的人性。在階級社會里,就是只有帶著階級性的人性,而沒有什么超階級的人性。”
所以,所謂“人之初,性本善”也好,“人性本惡”也好,歸根結底,都是統治階級為了維護自身利益而制造的騙局。統治階級要維持他們的統治,就需要勞動人民服從,因此他們要么說自己天生善良,讓人民相信他們會施行仁政;要么說人性本惡,必須實行嚴刑峻法,讓人民不敢反抗。不管是哪種理論,目的都是一樣的——讓勞動人民相信統治階級的秩序是合理的,讓他們失去反抗的意識,甘愿做被剝削的馴服工具。
真正的人性,不是天生的,也不是固定的,而是由社會環境塑造的。馬克思主義告訴我們,只有通過改變社會制度,才能改變人的思想,才能讓勞動人民真正獲得解放。而那些剝削階級的人性論,無論是孟軻的“性善論”,還是荀況的“性惡論”,最終都是為了維護統治階級的利益,麻痹人民的斗志,讓他們心甘情愿地接受剝削和壓迫。真正決定人性的,不是虛無縹緲的天性,而是現實的社會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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