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人千辛萬苦從農村考出來,進大學轉了一圈,又住進了城中村,工資低廉,未來迷茫,這是他們看得見的人生軌跡。
即使上了大學,對于社會,他們依舊顯得那么多余,早知這樣,不如不讀這個書,辛苦了父母,浪費那么多錢,還要被官媒批脫不下長衫的孔乙己,心里也是極其地不好受,壓力大,郁悶,無助,迷茫。除了這些念過書的,還有上億的8090后新生代工人,“窮二代”規模巨大。
沒有人會為他們買單,他們只能用自己的健康和未來為老板賺錢買單。因為他們和農民一樣,只是社會的最底層,他們唯一的權利和義務,就是無限度的忍受其他階層的剝削,他們是為城市和國家的發展買單的人,但是沒有人為他們買單。
對于這個城市掙扎的底層人來說,他們從來沒有過過體面的生活,卻被要求遵守體面的規則;他們從社會獲得的回報很少,卻被要求對社會盡他們的義務。
他們很無奈地生活在陌生的城市,寧愿選擇大城市的城中村,也不愿回到家鄉,因為在大城市里,或許還有翻身的機會,而回到小地方,害怕再無出頭之日,他們茍且的暫住在自己國家的土地上,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出生,相信讀書可以改變命運,發奮的學習,畢業后的現實讓他們在這社會中左右碰壁,他們沒有自信和驕傲的資本,所擁有的只是對現實的認命和對夢想的感嘆。
這個從村到村的循環,不比“放羊—賺錢—結婚—生娃—放羊”的生活圓圈光鮮。牧羊人至少還能結婚生娃,他們則連這也成為難題。這些年輕人仍只能窘迫地維持簡單再生產,所賺的不僅談不上房子首付,也無余錢自學技術,規劃更好的未來。在高生活成本與低工資的雙重夾擊之下,他們基本被鎖定在底層的生活狀態,上升通道非常有限。
“官二代”和“富二代”的命運則迥然不同。他們有更多的機會接受從幼兒園到大學的優質教育,畢業后,依靠背景和資源,多半能順利跨入社會中間階層,成為企事業單位的中低層管理人員或政府公務員。權貴階層,既得利益者努力維護自己,輕易安排子女兒媳女婿是本能也是主流。富者有企業資產可續傳,還有部分選擇了出國。
壟斷行業,有權錢者,內招是潛規,表面的規則是給老百姓看的,自己內部則早有數了。權貴子弟可以通過各種方式進入這些肥沃之地,再底層的人,也想通過花錢找關系來為自己的孩子尋一個光明的出路。自然,常常是失望。
就業,搞成了這么具有鮮明階級性的狀況。你努力、你奮斗、你堅持不懈又有什么用,到頭來成果都是不工作不上班者得,原因是什么?就是他們的關系好背景硬。
要想向上走,改變自己的階層,不能只認明面上的規矩,這似乎已成新時代的共識。區別只在于走不走得通,有沒有資本走通。底層是被潛規則裹脅,而部分不良權勢者,卻制造并維護著潛規則。二流強者賣品質,一流強者賣標準。
歷史也曾有段機遇窗口期,1980年代前半期,農民、工人和個體戶的收入上升很快,部分人也逐漸告別底層,成為企業主或職業經理人。高考的恢復,也成了一大批底層青年進入中上階層的快捷通道。
1980年代中期,雙軌制推行。在市場范圍日漸擴大的同時,權力也逐漸找到了變現之道,通過設租、控制資源、直接參與經濟活動等,埋下了權錢合流的種子。這顆種子在1990年代的證券市場、國企改革、土地征收等領域潛滋暗長,權與富,逐漸形成一個自我循環的圈子。所謂 “二代現象”,就是這一歷史過程的惡果,其實質,乃是告別血統論之后的新式階層世襲制。
這種世襲制,使權者通贏、贏者通吃的格局繁衍生殖。在冒名頂替上大學的“羅彩霞”所在的高校,就有三百多名靠關系與背景上來的克隆生;為了城市的整潔,通過城管體制剝奪底層民眾的謀生權利……
在教育、招生、就業等各個環節,強者恒強的利益格局都在固化,底層的權利則常常受侵犯。階層的板結已經形成。底層民眾向上流動的通道,正日益狹窄。
底層民眾面臨各種體制性排斥,富貴者恒富貴、貧賤者永貧賤,用“人盡其關系”替代“人盡其才”,導致的人才錯配,讓“關系”與暗箱操作的橫行,摧毀社會最基本的公正價值。一方日益驕奢,另一方則看不到希望,最終的結果,是社會的撕裂與對立。
要改變現狀,需要底層的人一起努力,靠自上而下,很難。他們是一個現成的階層,衣食無憂,繼續占據權利分配資源,那我們就必須蝸居就必須任人宰割嗎?一個人如果沒有反抗的意識,將會遭到更多欺辱,同樣,對一個階層來說也是一樣的,只有聯合起來找到方法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出路。
這些也只是勾勒了一個最普遍的社會現狀,對著發炎潰爛的傷口扼聲嘆惋,悻悻然,希望有人可以直面痛處開出一具藥方,治好這千瘡百孔的社會。
救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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