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剛剛在“烏有之鄉”讀到的本人以為是同類文章中的姣好之一。對于烏有之鄉，我屬于初來乍到，沒想到早在一年之前，同樣的話題就有這樣難得的好文章。作為后來者，現在，我在此間已經沒能再看到【元義有方】先生有關同類的文章或評論了。是【元義有方】先生逃避了目前這種熙熙攘攘呢？還是誠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已經“麻木”了呢？有相當多的熱愛“烏有之鄉”這塊園地（包括鄙人和隱著的）的朋友們，你我會“麻木”嗎？
【公車上書】
毛澤東真的全面否定孔子嗎
原載：“烏有之鄉” 2009年2月8日
作者：元義有方
前言：毛澤東同志對待孔子究竟是個什么態度，這個需要歷史地辯證地評價。本人發現一些網友們，總是在教條主義地理解毛澤東，把毛澤東和孔子對立起來，這種思想是要不得的。如果完全否定孔子，就不能使毛澤東思想被更多的人接受；如果否定毛澤東思想而尊寵孔子，中華文化卻又失去最革命最批判最精華的精神。當然當前一些尊孔的不良現象，以及一些特殊原因，也導致了部分網友反對恢復孔子應有的歷史地位。但做為一個正直的有良心的人，不能為了某種目的就連自己民族的重要思想家都完全拋異。大家想一想，右們誹謗反對毛澤東，激起了我們多大的憤怒，以致于有的人甚至都有打人的沖動；將心比心，我們否定孔子，對多數中國人來講，他們又是個什么感受，特別是在文化氛圍重、大陸以外地區？其實反孔也正是別人攻擊我們的一個重要原因。為什么不在為了達成最大范圍共識這個現實需要下，改變自己腦子中一些僵化的錯誤認識？
本人堅持毛澤東思想和孔子思想(不等于儒家思想)并重的觀點，目的是通過找到他們共通之處，實現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思想之路，鼓勵更多的同志這樣來做。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把馬克思主義發揚光大，在新的時代繼承并發展毛澤東主義。這個歷史經驗，也許大家都應當從佛教中國化這個案例中得到一些啟示。為此，本人特意輯錄了一些資料，略加整理評述，說明什么是毛澤東同志對待孔子的真正態度
一、 許全興 教授談毛澤東不同時期對孔子的態度
一個人的思想總是隨著社會的變遷、個人年齡閱歷的增長而發生變化，毛澤東也不例外。毛澤東的一生，從青年到晚年，對孔子的評論、批判、繼承和發揚，也因社會客觀形勢和自己主觀條件的變化而變化——青年學生時代尊孔，晚年激烈批孔。但從其一生總的來看，我們可以得出以下結論：
1. 毛澤東早年受封建教育，讀四書五經，很相信孔子。在長沙求學時，雖然明確了反帝國主義和封建軍閥的政治方向，但仍很推崇孔子，推崇國學——這與當時猛烈的批孔運動形成了鮮明對比，受孔子及儒家多方面的影響。不過我們也應看到在青年毛澤東思想中雖然國學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但起主導作用的是西方的資產階級民主思想。正是青年毛澤東在中國舊學方面積累的深厚功底為日后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準備了極為有利的條件。
2.在1920年由革命民主主義者轉變成馬克思主義者之后，毛澤東認為孔子是代表封建階級的思想家，在政治上是保守的，是為維護現存制度服務的。他高度評價五四新文化運動，堅決反對“尊孔讀經”的復古主義，但并沒有全盤否定孔子及儒家思想，仍主張孔子是中國封建時代的圣人。
3. 在建設時期，毛澤東雖在政治上、道德論上對孔子繼續采取嚴厲的批判態度，但更多的是從肯定方面講到孔子。他認為孔子是中國古代的圣人，幾千年只此一人。孔子創立新學派是，有學問的，在中國文化史上有偉大的功績。毛澤東尤其重視孔子在教育上的貢獻，稱孔子為中國第一位教育家，認為孔子的教育思想和教育方法中的不少地方值得我們繼承和學習。他也批評孔子不注意生產、不注意經濟的缺點。在哲學上，他認為孔子從總體上講的是唯心論和形而上學，但其中包含有片面真理，有辯證法的因素。
5.文化大革命是他發動的中國歷史上最大規模的批孔運動，全盤否定孔子，為“孔學名高實秕糠”，但這并不能代表他一生對孔子的態度。
(中央黨校許全興教授《毛澤東與孔夫子》)
二、關于毛澤東在不同時期對孔子評價的評述
▲我們這個民族有數千年的歷史，有它的特點，有它的許多珍貴品。對于這些，我們還是小學生。今天的中國是歷史的中國的一個發展；我們是馬克思主義的歷史主義者，我們不應當割斷歷史。從孔夫子到孫中山，我們應當給以總結，承繼這一份珍貴的遺產。這對于指導當前的偉大的運動，是有重要的幫助的。——《毛澤東選集》第2卷，第534頁；（1938年10月）
這個態度我覺得我們一切中國人都應當堅持。即我們要總結繼承這份珍貴的遺產，這對于指導我們今后的工作是很有幫助的。繼承就是在認可的基礎上揚棄，批判地吸收而不是一味地否定。
▲在中國，又有半封建文化，這是反映半封建政治和半封建經濟的東西，凡屬主張尊孔讀經、提倡舊禮教舊思想、反對新文化新思想的人們，都是這類文化的代表。——《毛澤東選集》第2卷，第695頁；（1940年1月）
這里主要反對的是提倡舊禮教的思想，而不是反對孔子。是針對當時孔教會這些現象講的。內容與孔子關系不大。
▲過去是有好的東西，但是，是否對于過去那么重視，老是天天想禹湯文武周公孔子，我不贊成那樣看歷史。——《毛澤東與中國史學》第245-246頁；（ 1958年1月28日 ）
這里是辯證地講，過去有好東西，但過去抬得太高了。不能完全否定過去，但也不能抬得太高。否定孔夫子和現在的洋奴右否定毛澤東是一個道理。將心比心，否定孔子，不僅不能和洋奴右們為了某種共同的任務團結起來，甚至將把一大批中間派全部推了出去。簡單地講，統一臺灣，否定孔子行嗎？毛澤東的統一戰線理論會不會用？徹底反孔不僅是教條主義思想，而且是機械的偏面的思維，根本不是辯證法的態度。
▲孔子是后來漢朝董仲舒捧起來的，以后不大靈了，到唐朝又好一點，特別宋朝的朱熹以后，圣人就定了，到了明清兩代才封為“大成至圣文宣王”，到五四運動，又下降了，圣人不圣人吃不開了。我們共產黨是歷史唯物主義者，承認他的歷史地位，但不承認甚么圣人不圣人。…”——《毛澤東思想的中國基因》第93頁；（ 1958年11月21日 ）
毛澤東簡要地論述了孔子和儒家思想發展的歷史，特別是指出董仲舒的作用，即對孔子儒家的異化。請注意老人家的話“承認他的歷史地位”，所以我們這樣盲目反孔，就是不聽老人家的話，就是不真心繼承毛澤東思想!!
▲孔夫子有些好處，但也不是很好的。我們應該講句公道話。—《希望》1992年總第1期；（ 1964年6月24日 ）
看到了沒有，主席可是強調孔子是有好處的，不象個別人，逢孔必反，一點都不堅持一分為二地看事物，這是不符合毛澤東思想的，純粹的偏面偏激，這樣是不利于毛澤東思想的發揚光大的，打著毛澤東的名義反孔，是在放大鼓勵其他人對毛澤東同志的誤解。
▲漢元帝，用《詩經》治國，“儒學”治國。漢元帝的老子是漢宣帝，對他說漢朝要亡在你的手啊！——《毛澤東之魂》修訂本第352頁；（ 1966年3月18日 ）
這個主要是講辯證運用治國道理，不能純用儒家，要王霸雜之，即要用法家思想。
▲孔孟是唯心主義，荀子是唯物主義，是儒家的左派。孔子代表奴隸主、貴族。荀子代表地主階級。——《毛澤東評點帝王》
這個定語筆者有自己的看法。孔子不是唯心，也不是唯物的，是和老子一樣，唯理的。這是用馬克思主義唯物觀評論中國古代哲人，而本人是不贊成唯物主義的，唯物主義如何解決事物之內都存在矛盾的問題，精神和物質是不是一組矛盾？精神和物質最后能不能合二而一？
▲歷代政治家有成就的，在封建社會前期的，都是法家。這些人主張法治，犯了法就殺頭，主張厚今薄古。儒家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都是主張厚古薄今的。——《毛澤東評點帝王》
這段話是毛澤東晚年思想的一個代表，毛主席晚年對待孔子的一個突出變化是：強烈地否定孔子而肯定法家。思想變化原因主要是反對等級制思想，因為這個思想必然導致修正主義，既將來的“資產階級當權派的復辟”。
三、毛澤東同志關于孔子正名思想的評價
這一段，我們主要輯錄了毛澤東同志有名的哲學通信的部分內容，為了節約版面，尊重讀者，特別地做了壓縮，但主要觀點絕對沒有壓縮和篩選，那不是共產黨人的作用=風。
陳伯達在1939年初撰寫《孔子的哲學思想》。毛澤東在讀了陳伯達的論文后致信張聞天（時任中共中央宣傳部部長，為陳伯達的上級領導，是他請毛澤東給陳文提意見的）。這封信就是有名的哲學通信。
在信中，毛澤東在肯定陳的文章是“好的”的前提下，提出了七點商榷之處。
第一點就是關于孔子的“正名”問題。但毛澤東不滿足于僅僅指出孔子是唯心論的錯誤。在他看來，孔子的“正名”中有著合理的、積極的因素，可為我們吸取利用。他指出：正名，“如果作為哲學的部分，即作為實踐論來說則是對的，這和‘沒有正確理論就沒有正確實踐’的意思差不多。如果孔子在‘名不正’上面加了一句：‘實不明則名不正’，而孔子又是真正承認實為根本的話，那孔子就不是觀念論了，然而事實上不是如此，所以孔子的體系是觀念論；但作為片面真理則是對的，一切觀念論都有其片面真理，孔子也是一樣。”毛進一步指出了“正名”有其合理性，可為我們借鑒。他說：“'正名'的工作，不但孔子，我們也在做，孔子是正封建秩序之名，我們是正革命秩序之名，孔子是名為主，我們則是實為主，分別就在這里。”實踐，做，行動，是主觀見之于客觀的改造世界的物質活動，即是把觀念、理論、方案、圖樣等“名”，經過實踐活動對象化為“事”的過程，亦是我們日常生活中常見的精神轉化為物質的過程。所以，“正名”作為實踐論來講是對的，它強調了理論對實踐的指導作用，精神對物質的反作用。
毛澤東的分析還告訴我們：唯物論與唯心論在“正名”問題上的分歧不在于要不要“正名”，而在于在名實關系上是以實為主，還是以名為主。唯物論主張以實為主，正名先要明實，“實不明則名不正”，實明了，名才能正，名正才能事成，“正名”才能收到預期的成效。唯心論主張以名為主，為根本，不懂得名來之于實，名要隨實的發展而發展，不懂得在精神轉化為物質之前，先有一個物質轉化為精神的過程，先有一個名要“正”的問題。孔子為“正名”周游列國，其結果卻是到處碰壁，“累累若喪家之犬”，究其主要原因在于“名不正”，“名”不符合“實”，脫離實際。
受教條主義的影響，在一段時期里，馬克思主義者對唯心論采取簡單否定的態度。毛澤東則不同，認為“一切觀念論都有其片面真理”。他從孔子的“正名”進一步論述了觀念論（唯心論）的優點和機械唯物論的缺點。他指出：“觀念論哲學有一個長處，就是強調主觀能動性，孔子正是這樣，所以能引起人的注意與擁護。機械唯物論不能克服觀念論，重要原因之一就在于它忽視主觀能動性。”毛澤東的這一論述十分深刻。毛澤東十分重視馬克思主義關于人的主觀能動性的思想與中國革命面臨著強大的敵人有關。面對強大的敵人，弱小的革命力量若不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那就有被消滅的危險，更談不到去戰勝它。毛澤東在《實踐論》、《矛盾論》、《中國革命戰爭的戰略問題》和《論持久戰》中對理論的意義和人的自覺能動性均有獨到的論述，有力地批判了唯心論和機械唯物論。
正因為毛澤東有來自革命實踐的感悟和深厚的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基礎，他才能對孔子“正名”思想中的合理因素、對唯心論的優點和機械唯物論的缺點作出精當的論析。諸多的哲學史家沒有毛澤東那樣的實踐感悟和理論基礎，因而也就寫不出毛澤東那樣精辟的論斷。可以說，毛澤東對“正名”思想的評述以及由此進而對唯心論和機械唯物論的論析，這在孔子及中國哲學史的研究上是前所未有的。
毛澤東在晚年依然十分重視理論的作用，重視“正名”。他提出要搞馬克思主義，不要搞修正主義，其實質也是“正名”工作。他在肯定的意義上引用《論語》中“一言興邦”、“一言喪邦”的話。《論語·子路》記載：魯定公問孔子：“一言而可以興邦，有諸？”“一言而喪邦，有諸？”孔子回答：說話不可以像這樣地簡單機械，不過有的話若照著去做了，便使國家興盛或喪亡。1963年5月11日，毛澤東在杭州會議上講“物質可以變精神，精神可以變物質”時說到的：“'一言興邦'，'一言喪邦'，就是說精神變物質。馬克思講無產階級專政，是一言興邦；赫魯曉夫講三無世界、全民黨、全民國家，是一言喪邦。”毛澤東重視“正名”，要搞馬克思主義，不要搞修正主義，其出發點無疑是好的，問題是他在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解和對中國現實的認識上出現了偏差，結果導致發生“文化大革命”這樣的悲劇。這又一次告訴我們，“正名”首先要“實明”，“實明”才能“名正”，“名正”才能“事成”。我們要汲取“正名”問題上的這一教訓。
毛澤東在結束他對“正名”思想的評論時特別提出：“我們對孔子的這方面的長處應該說到。”毛澤東這句話更明確地告訴我們：對孔子及歷史上的一切哲學家的研究，不僅要指出其思想的錯誤和歷史的局限性，而尤其重要的是要注意發掘和吸收他們思想中正確的、合理的、積極的因素和片面的真理，以豐富我們今天的思想，為今天的現實服務。研究歷史，研究他人，批判是必要的，不能拜古，不能崇洋，但批判本身不是目的，從中汲取智慧、經驗和教訓，古為今用，洋為中用，這才是目的。
四、一個簡單的結論
通過以上輯錄的材料，我們看出：毛澤東同志對待孔子的態度是比較一致的，即：吸收孔子思想中的合理成份，也就是孔子思想中強調主觀能動性的一面、重視“正名”的合理性等等。我們不能因為毛澤東同志晚年為了反對修正主義而發動對儒家的集中批判，就認為毛澤東同志是完全反對孔子的，這不符合毛澤東思想，更不符合毛澤東同志對待歷史“古為今用”的思想。
我們之所以做這個為孔子辯護的工作，不是想挑起爭論，不是想從口號到口號，不是想糾纏歷史空對空使大家不關注現實。恰恰相反，之所以這做，目的是著眼于現實，糾正一些偏差，使大家意識到：過于極端，不僅不能使更多的人認可左派；而且會使更多的人既不認可左派也不認可右派，當中間派麻木派。這是不利于毛澤東思想在新時代下發揚光大的。夸大毛澤東晚年思想中不完全正確的一面，其實是對毛澤東思想的破壞!
對待儒學，一定要正確區分君子儒和小人儒、統治儒和民間儒的區別。這個辦法才能危害最小化，收獲最大化。詳細內容看附件。
原文網頁：
http://www.wyzxsx.com/Article/Class18/200902/6890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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