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實現的可能
2009-7-3
讀“張承志:解說·信康”讓我想起了“自我實現”的可能性問題。
文章引述了民謠之神岡林信康為《北方的河》寫了封套環帶上的一段話:
大約十年前,讀了張在日本雜志上發表的岡林信康論,我從心底里流出了眼淚。他是紅衛兵這個留在世界史上的詞匯的命名者;在沉重的前紅衛兵的標簽之下,持續著實現自己的嚴峻旅途。我想,正因此,他理解了在民謠之神的標簽下痛苦的我。人都是為了成為自己、為了實現自己而活著。在如此之深的題目下的這個故事,我只能祈愿,它能夠在日本被盡量多的人讀到。
對于岡林信康來說,實現自己人生的價值是作為“個人”最重要的事情。為了達到這樣的目標,他不斷感受各種人生套路,探索讓人追捧的“名目”。
他立志做一名牧師的少年時代,他練習拳擊以感受肉體痛苦的故事,他的考入同志社大學神學部又退學放棄教會的選擇,他在山谷貧民窟出賣體力、當日雇工人的、著名的體驗,他買了一把劣質吉他一鳴驚人的傳奇,他作為六十年代左翼青年的“民謠之神”大紅大紫的記錄以及又突然遁人鄉間自耕自食的行為,還有他那被人牢記不忘的名曲《山谷布魯斯》——他不僅極盡了歌星的風流,更積蓄了寶貴的體驗。
他要成為“我”,時時回避成為“他”的嫌疑。為此,他表現得格外“特出”。裝幀者曾利用他的形象,在一張唱片廣告上把他畫成一個十字架上的耶穌。他有一雙低垂的眼睛,長發蓄須,在日本人中罕見而拔群。……隔著變幻色彩的照明,我覺得他如同一尊雕像,棱角鋒利,目光冷漠。
同時對于能理解他這種意識的人格外重視,以為知己。張承志對此更是感受頗深。他寄來了新干線的車票。“民謠之神”有一顆特別在意別人的心,這一點我已經感受過多次。
在他隨著喜愛的日本逐步遠去時,歌聲就是他自己。在我聽來,它清楚地在那些高亢凄烈的竹子擊打中掙跳,高傲而孤單。它仍然與眾不同,閃爍不已,仍是他人不及的獨特鋒芒。
確實,無論是歌,無論是文,決定的因素從來沒有變,最終決定的只是有血有肉的東西——天生的真摯、拔群的氣質、血肉的美。
人們是怎么成為“天才”的?
真正震撼人心的是什么?
想成為資本家的人必須適應“叢林原則”,成為狼那樣的群體,成為資產階級競爭的一員,成為上層“肉食者”。就像馬斯洛列舉的那些偉人一樣。
成為無產階級革命家就必須自律,追求人類整體崇高的境界,必須成為人民群眾的領袖,成為鏟除資本主義制度的政治家,率領人民走公有制經濟、共產主義革命道路。
作為一名資本主義體制內的藝員,就必須講出人們的心聲、欲望、沖動,并把這種欲望發泄出來。當然,更應該成為時代吶喊者。
自我實現,必須通過個人的社會化,將自己變成社會群眾的代表:呼喊、反抗,最好有一種具有穿透力的嗓音。形式必須表達內容:青年的怨氣、對自由的吶喊、對愛情的體驗。
任你天才,沒有社會化的行為,總不會為人接受的理由。
我們大家盼望的——
我們大家盼望的——
若仍然把鮑勃·迪蘭當作一個標尺,我認為,他早已超越了那擅長中毒般的古怪詩歌的鮑勃·迪蘭。但是,由于對政治的懷疑、躲避和恐懼,他習慣了遠避大是大非的姿態,使得岡林信康難以再進一步。
他還可能超越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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