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名在滬工作的印度工程師約翰(化名)因高強度工作及感染后病情惡化,出現四肢運動功能接近失能,診斷為吉蘭-巴雷綜合征(GBS)合并肺部感染。
該疾病屬于自身免疫性疾病,導致神經傳導障礙。原因在于患者血漿中存在異常抗體,需要通過血漿置換清除治病物質,阻斷免疫系統對神經的進一步攻擊。
按理說,中國是一個高度開放且十分寬容的國家,一個外國員工患病,在就近的上海醫院進行治療,不僅高效而且很有把握。但是,上海某醫院一連串的操作,卻讓國人心里頗不是滋味。
按照病人的意愿,他不想在中國治療,抑或以印度人的個性,也許是不相信中國的醫院能給予更好的治療,他執意要回印度。但是中國醫院不僅百般挽留,而且全程高規格免費給予治療。
治療過程中,病情加重,生命垂危,醫院不惜一切代價,四次給病人置換血漿,最終使病人病情好轉并很快痊愈。
這件事到此結束,還算是情理之中。病人痊愈后,怒斥中國醫院沒有經過自己的同意,竟然給自己治病。醫院“賠了夫人又折兵”,“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這里有幾個問題,需要國人深思。
第一,如果是一個中國人得了同樣的疾病,病情同樣危重,在沒有家屬在場的情況下,上海的這家醫院能不能順利接診,并進入治療程序?
第二,如果病人是一個中國人,在沒有足額繳納醫療費用的情況下,又沒有家屬提出申請,并保證能足額繳納醫療費用的前提下,醫生會不會慷慨地“不惜一切代價”為病人治病?
第三,如果是一個中國病人,病情如此危重,在沒有繳納任何費用的情況下,醫院和醫生會不會熱情如舊,“四次給病人置換血漿”?
第四,上海的這家醫院對一個外國人如此超國民待遇,內在的動力究竟是什么?是治病救人嗎?是為人民服務嗎?
都不是。因為一個普通中國人,在這里根本得不到如此高規格的醫療服務,醫生不僅會收取“紅包”,甚至還會在治療過程中,產生意想不到的曲折,把病人家屬弄得焦頭爛額。
和這件事有異曲同工之妙的還有很多。在公共場合,違反公共秩序,如果是一個中國人,一定會受到“帽子叔叔”嚴懲不貸。但一旦是一個白人,或者是一個黑人,“帽子叔叔”一定會彬彬有禮,“寬大處理”。
在中國的許多大學里,外籍留學生,不僅費用優惠,而且也享受著各種超國民待遇:男青年被一群中國美女大學生簇擁著,提供各種優質服務;但凡是外籍留學生,他們的宿舍,一定比中國學生的待遇高許多,他們可以享受單間,而中國學生只能是四人間。
中國學生要上北大、清華等一流學校,必須高智商,加上十幾年“頭懸梁錐刺股”的苦讀,必須是出乎其類拔乎其萃的高分數,才能進入這樣的學府。而中國教育部似乎有一個規定,凡是外籍學生,要上中國一流高校,諸如北大、清華,只有一個條件:漢語過關,余且不論。
于是就在邏輯上產生一個漏洞:外籍學生漢語過關即可上北大、清華,中國學生加入外國國籍,比如美國、加拿大,甚至一個什么“群島”,只要是“外籍”就行。他們利用手中的金錢開道,提前成為“外籍學生”,然后繼續在國內上學,每年高考季到來,他們優哉游哉,不用參加“剝皮抽筋”的高考,只要會說中國話,就能進入北大、清華。
前些年,網上一直在曝光某些明星跑到美國生孩子,而鑒于美國的爛樣子,很多中國人想不明白。實際上,他們并不一定會讓自己的孩子在美國生活,最主要是想利用這個漏洞,讓自己的孩子在國內不費吹灰之力上一流高校而已。
外籍人員在中國享受超國民待遇,設若是清朝,百姓根本不會說什么。北京有“東交民巷”,明明是中國的地盤,中國人卻不能進入,而且那里還駐著外籍士兵;上海租界,明明是中國的地盤,那里卻是外國人當家,實施外國的法律。
七十多年前,偉人毛澤東帶領中國人民,推翻了三座大山,其中一座就是帝國主義。新中國即將成立時,偉人曾經詼諧地說:“先打掃屋子,再請客!”意思是,外國人在中國,必須按照中國的規矩來,不會再給外國人任何超國民的待遇了。
實際上,這就是“中國人民站起來了”的一個形象且具體的詮釋。從此,中國人腰板兒硬了,胸脯挺起來了,面對洋人說話辦事硬氣了。于是,美國的艦船侵入中國領海,我們就直接開炮;美國U2偵察機入侵中國領空,直接擊落,俘獲他們的飛行員;美國入侵朝鮮,我們直接出兵。
當年的硬氣,多么酣暢淋漓啊!四十多年前再次打開國門,一群中國人鼓噪著“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圓”,“德國的下水道講良心”,“日本人講工匠精神”,“西方的資本主義制度優于中國的社會主義制度”,“私有制能發展生產力,公有制阻礙生產力”云云。
于是,中國人直起來的腰又彎了下來,脊背也駝了下去,胸脯塌陷了下去,頭低了下去,眼光變得怯懦起來。上世紀,南方一家韓國工廠,韓國女老板一聲令下,一群中國青年齊刷刷地給她跪下,只為不丟掉飯碗。
有精英說話了:“落后就要挨打!”“吃飽飯了就會挺起腰桿兒。”“有錢了就有資格講道德!”
孟老夫子說:“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在孟子的眼里,似乎能“站起來”的大丈夫,好像和錢、財富也沒有關系,為什么當代中國精英會有如此想法呢?
按照精英的說法,富裕了,有錢了,人自然就會站起來,可當今的中國醫院為什么會給一個印度人超國民待遇?為什么中國高校會給外籍學生超國民待遇?
明白了,“站起來”的是精神,“跪下去”的也是精神。精神的矬子,永遠不會平視眼前的一切,包括比自己還矬的人。崇尚物質的人,以為物質可以堆砌出金字塔,堆砌出萬里長城,可以堆砌出紅旗渠。
可是,當他們物質無比充裕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還是矮人半截,不是自己矮,而是骨頭早已軟化了,才讓他保持著永遠的跪姿,永世不得站起來。
一個國家,一個民族,要“站起來”,需要無數英雄豪杰的沖鋒陷陣,需要無數先烈的鮮血和生命;而一個國家,一個民族“跪下去”,只是在精神坍塌,思想崩潰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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