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資本在市場經濟中如何配置資源?
——與吳敬璉先生商榷(8)
銀行資本是古代高利貸在資本主義經濟中的發展。在市場經濟中,銀行資本作為生息資本,貸款給產業資本家和商業資本家,從中收取利息,借此發財致富。因此,銀行資本家利用銀行資本配置資源,就是銀行資本發財致富的過程。這個過程馬克思在150年前,利用《資本論》已經告訴人們!吳敬璉先生把這一點忘記的干干凈凈!因此,就鉆進當今以美元為首的世界金融資本的圈套,讓世界金融資本統治著中國的市場經濟。中國人民想要擺脫世界金融資本的統治,就要認識《資本論》中的銀行資本!
第一,銀行資本的組成
貨幣資本,始終只是同資本的其他形式即商品資本和生產資本相區別的資本的一種經過形式。而生息資本則是貨幣資本的發展形式即是借貸出去生利息的貨幣資本。銀行資本是借貸資本,因而是生息資本。貨幣資本是流通的手段,生息資本是支付的手段。
銀行資本由兩部分組成:1.現金(金或銀行券);2.有價證券。我們可以再把有價證券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商業證券即匯票,它們是流動的,按時到期的,它們的貼現已經成為銀行家的基本業務;另一部分是公共有價證券,如國債券,國庫券,各種股票,這里還可以包括不動產的抵押單。由這些物質組成部分構成的資本,又分為銀行家自己的投資和別人的存款,銀行家資本的這些實際組成部分——貨幣、匯票、有息證券——決不因為這些不同要素是代表銀行家自有的資本,還是代表存款即別人所有的資本,而會發生什么變化。它們都是為了借貸出去獲得利息。
生息資本的形式造成這樣的結果:每一個確定的和有規則的貨幣收入都表現為資本的利息,而不論這種收入是不是由資本生出。貨幣收入首先轉化為利息,有了利息,然后得出產生這個貨幣收入的資本。同樣,有了生息資本,每個價值額只要不作為收入花掉,都會表現為資本,也就是都會表現為本金,而和它能夠生出的可能的或現實的利息相對立。
國家債卷這種資本,即把國家付款看成是自己的幼仔(利息)的資本,是幻想的虛擬的資本。工資被看成是利息,因而勞動力被看成是提供這種利息的資本。這種資本也是虛擬資本。資本主義思想方法的錯亂在這里達到了頂點,資本的增殖不是用勞動力的被剝削來說明,相反,勞動力的生產性質卻用勞動力本身是這樣一種神秘的東西即生息資本來說明。在這里,不幸有兩件事情不愉快地和這種輕率的觀念交錯著:第一,工人必須勞動,才能獲得這種利息;第二,他不能通過轉讓的辦法把他的勞動力的資本價值轉化為貨幣。
即使在債券——有價證券——不象國債那樣代表純粹幻想的資本的地方,這種證券的資本價值也純粹是幻想的。信用制度創造了一種聯合的資本。這種證券就是代表這種資本的所有權證書。鐵路、采礦、輪船等公司的股票是代表現實資本,也就是代表在這些企業中投入的并執行職能的資本,或者說,代表股東預付的、以便在這些企業中作為資本來用的貨幣額。這里決不排除股票也只是一種欺詐的東西。
但是,這個資本不能有雙重存在:一次是作為所有權證書即股票的資本價值,另一次是作為在這些企業中實際已經投入或將要投入的資本。它只存在于后一種形式,股票只是對這個資本所實現的剩余價值的相應部分的所有權證書。
所有這些證券實際上都只是代表已積累的對于未來生產的索取權或權利證書,它們的貨幣價值或資本價值,或者象國債那樣不代表任何資本,或者完全不決定于它們所代表的現實資本的價值。在一切進行資本主義生產的國家,巨額的所謂生息資本或貨幣資本都采取這種形式。貨幣資本的積累,大部分不外是對生產的索取權的積累,是這種索取權的市場價格即幻想資本價值的積累。
銀行家資本的一部分,就是投在這種所謂有息證券上。這本身是準備資本即不在實際銀行業務上執行職能的資本的一部分。這些證券的最大部分,是匯票,即產業資本家或商人的支付憑據。對貸款人來說,這種匯票是有息證券;就是說,在他購買匯票時,會扣除匯票到期以前的利息。這就是所謂的貼現。因此,從匯票所代表的金額中扣除多少,這要看當時的利息率而定。
銀行家資本的最后一部分,是由金或銀行券構成的貨幣準備。存款,如果沒有立據規定較長的期限,隨時可由存款人支取。這種存款處在不斷的流動中。不過,在有人支取時,又有人會存入,所以,在營業正常進行時,存款的一般平均總額很少變動。
在資本主義生產發達的國家,銀行的準備金,總是表示貯藏貨幣的平均量,而這種貯藏貨幣的一部分本身又是自身沒有任何價值的證券,只是對金的支取憑證。因此,銀行家資本的最大部分純粹是虛擬的,是由債權(匯票),國家證券(它代表過去的資本)和股票(對未來收益的支取憑證)構成的。
隨著生息資本和信用制度的發展,一切資本好象都會增加一倍,有時甚至增加兩倍,因為有各種方式使同一資本,甚至同一債權在不同的人手里以不同的形式出現。
第二,資本在貨幣借貸上所起的作用
在貨幣借貸上,貨幣也似乎只是一種憑證,依靠這種憑證,使某個所有者不使用的資本從一個人手里轉到另一個人手里。這種資本,同作為資本轉移工具的貨幣額相比,不知可以大多少倍;同一貨幣可以連續用來進行許多次的借貸,正象可以用來進行許多次的購買一樣。
既然同一貨幣額根據它的流通速度可以完成許多次購買,它也可以完成許多次借貸,因為購買使貨幣從一個人手里轉到另一個人手里,而借貸只是貨幣不通過購買而從一個人手里到另一個人手里的轉移。對任何一個賣者來說,貨幣都代表他的商品的轉化形式,而在每一個價值都表現為資本價值的今天,說貨幣在各次借貸中先后代表各個資本,其實只不過是以前那種認為貨幣能先后實現各個商品價值的說法的另一種表現。同時,貨幣還充當流通手段,使那些物質資本從一個人手里轉移到另一個人手里。在借貸中,它并不是作為流通手段從一個人手里轉移到另一個人手里。只要貨幣在貸出者手里,那貨幣在他手里就不是流通手段,而是他的資本的價值存在。在借貸中,貸出者就是在這個形式上把貨幣轉給另一個人。
第三,貨幣資本的積累是對勞動的占有權的積累
國債資本的積累,不過是表明國家債權人階級的增加,這個階級有權把稅收中的一定數額預先劃歸自己所有。這個部分是用課稅的方法從生產這些財富的人那里取走,然后付給國家債權人的。
公用事業、鐵路、礦山等等的所有權證書,固然是現實資本的證書,但有了這種證書,并不能去支配這個資本。這個資本是不能提取的。有了這種證書,只是在法律上有權索取這個資本應該獲得的一部分剩余價值。但是,這種證書也就成為現實資本的紙制復本,正如提貨單在貨物之外,和貨物同時具有價值一樣。它們成為并不存在的資本的名義代表。這是因為現實資本存在于這種復本之外,并且不會由于這種復本的轉手而改變所有者。這種復本所以會成為生息資本的形式,不僅因為它們保證取得一定的收益,而且因為可以通過它們的出售而得到它們的資本價值的償付。當這些證券的積累表示鐵路、礦山、汽船等等的積累時,它們也表示現實再生產過程的擴大,就象動產征稅單的擴大表示這種動產的增加一樣。但是,作為紙制復本,這些證券只是幻想的,它們的價值額的漲落,和它們有權代表的現實資本的價值變動完全無關,盡管它們可以作為商品來買賣,因而可以作為資本價值來流通。它們的價值額,也就是,它們在證券交易所內的行情,在利息率的下降與貨幣資本特有的運動無關,而單純是利潤率趨向下降的結果時,會隨著利息率的下降而必然出現上漲的趨勢,所以,單是由于這個原因,這個想象的財富,按照它的原來具有一定的名義價值的每個組成部分的價值表現來說,也會在資本主義生產發展的進程中擴大起來。
由這種所有權證書的價格變動而造成的盈虧,以及這種證書在鐵路大王等人手里的集中,就其本質來說,越來越成為賭博的結果。賭博已經代替勞動,并且也代替了直接的暴力,而表現為奪取資本財產的原始方法。這種想象的貨幣財產,不僅構成私人貨幣財產的很大的部分,并且正如我們講過的,也構成銀行家資本的很大的部分。
第四,貨幣怎樣轉化為借貸貨幣資本
貨幣轉化為借貸貨幣資本,是一件比貨幣轉化為生產資本更簡單得多的事情。但是,在這里我們必須把以下兩點區別開來:
1.貨幣單純地轉化為借貸資本;
2.資本或收入轉化為貨幣,這種貨幣再轉化為借貸資本。
只有后一點,才能包含真正的、同產業資本的現實積累相聯系的借貸資本的積累。
1.貨幣轉化為借貸資本
只是由于和生產積累成反比而同生產積累有聯系的借貸資本的堆積或過多,是能夠發生的。這種情況發生在產業周期的兩個階段上:第一是在生產資本和商品資本這兩種形式上的產業資本已經收縮,也就是危機以后周期開始的時期;第二是在已經開始好轉但商業信用還不大需要銀行信用的時期。在前一種場合,以前用在生產和商業上的貨幣資本,表現為閑置的借貸資本;在后一種場合,貨幣資本在日益增長的規模上被使用,但利息率很低,因為現在正是產業資本家和商業資本家迫使貨幣資本家接受條件的時候。借貸資本的過剩,在第一種場合,表示產業資本的停滯,在第二種場合,表示商業信用對銀行信用的相對獨立性,這種情況,是以貨幣不斷回流,信用期限短,主要用自有資本進行經營為基礎的。依賴別人信用資本的投機家,這時還沒有出場;用自有資本進行經營的人,距離幾乎純粹的信用經營還很遠。在第一個階段,借貸資本過剩,正好是現實積累的相反表現。在第二個階段,借貸資本過剩同再生產過程的新擴大結合在一起,伴隨著它,但不是它的原因。借貸資本的過剩已經減少,僅僅同需求相比還相對地過剩。在這兩種場合,現實積累過程的擴大都會得到促進,因為在第一種場合同低廉的物價相結合的低微利息,以及在第二種場合同緩慢上升的物價相結合的低微利息,都會增加利潤中轉化為企業主收入的部分。在繁榮時期的頂點,當利息提高到平均水平的時候,情況更是這樣,因為這時利息雖然增加了,但是還比不上利潤的增加。
另一方面,我們已經看到,在沒有任何現實積累的時候,借貸資本的積累,可以通過各種純技術性的手段,如銀行業務的擴大和集中,流通準備金或私人支付手段準備金的節約(因此,這些準備金在短期內就轉化為借貸資本)而實現。雖然這種借貸資本,始終只是在短期內保持借貸資本的形式(并且也只能用來進行短期貼現),但是它會不斷地流入和流出。一個人把它提出,另一個人就把它存入。因此,借貸貨幣資本的總量(我們在這里說的完全不是定期若干年的貸款,而只是憑匯票和抵押品的短期貸款),實際上會在同現實積累完全無關的情況下增加起來。
農村的存款人以為自己只是在他的銀行家那里存款,并且以為銀行家貸款,總是貸給銀行家所認識的個人。他決沒有想到,這個銀行家會把他的存款交給倫敦一個匯票經紀人去支配,對于這個經紀人的交易,他們兩個都絲毫也不能控制。
象鐵路建筑那樣大的公共企業,因為股東所繳納的款項在實際使用前總會有一段時間留在銀行手里,由銀行支配,所以也能暫時使借貸資本增加。
但是,借貸資本的量和通貨的量是完全不同的。我們這里所說通貨的量,指的是一個國家內一切現有的流通的銀行券和包括貴金屬條塊在內的一切硬幣的總和。這個量的一部分,構成銀行的數量不斷變動的準備金。
在信用發達的國家,我們可以假定,一切借貸貨幣資本,都以存款的形式,存放在銀行和貸款人手里。這個假定至少對整個營業來說是適用的。此外,在營業興旺時期,在真正的投機尚未盛行之前,由于信用容易取得,信任日益增長,所以流通職能的大部分,則由簡單的信用轉移來執行,而無須金屬貨幣或紙幣介入。
2,資本和收入轉化為貨幣,再轉化為借貸資本
我們首先要說到不是作為收入來花費、而是要用于積累、但產業資本家最初還不能在他們自己的營業中利用的那部分利潤。這個利潤直接存在于商品資本中,構成商品資本價值的一部分,并且和商品資本一起實現為貨幣。現在,如果這個利潤不再轉化為商品資本的生產要素(我們先把商人撇開),那末,它就必須在貨幣形式上停留一段時間。甚至在利潤率下降的時候,這部分利潤的總量也會隨著資本本身總量的增加而增加。要作為收入來花費的部分,是會逐漸消費掉的,但在消費以前的那段時間內,它會作為存款,構成銀行家的借貸資本。
因此,甚至作為收入來花費的利潤部分的增加,也表現為借貸資本的逐漸的不斷反復的積累。用于積累的另一部分,也是這樣。因此,隨著信用事業及其組織的發展,甚至收入的增加,即產業資本家和商業資本家消費的增加,也表現為借貸資本的積累。并且,一切逐漸消費的收入,例如地租,高級工資,非生產階級的收入等等,也是這樣。它們都在一定時間內采取貨幣收入的形式,因此可以變為存款,并由此變為借貸資本。一切收入,不論是用于消費還是用于積累,只要它存在于某種貨幣形式中,它就是商品資本轉化為貨幣的價值部分,從而是現實積累的表現和結果,但不是生產資本本身。
第五,銀行信用的基礎商業信用
商業信用,即從事再生產的資本家互相提供的信用。這是信用制度的基礎。它的代表是匯票,是一種有一定支付期限的債券,是一種延期支付的證書。每一個人都一面提供信用,一面接受信用。如果這些匯票通過背書而在商人自己中間再作為支付手段來流通,由一個人轉到另一個人,中間沒有貼現,那就不過是債權由A到B的轉移,而這絕對不會影響整個的聯系。這里發生的只是人的變換。即使在這種場合,沒有貨幣的介入,也照樣可以進行結算。
在這種純粹商業信用的循環中,需要指出以下兩點:
一,這些互相的債權的抵銷,取決于資本的回流;也就是說,取決于只是延期的W—G。如果紡紗業者從棉織廠主那里得到一張匯票,這個棉織廠主只要能在到期之前,把他投放市場的棉布出售,就可以兌付這張匯票。如果谷物投機商人向他的代理人開出一張匯票,這個代理人只要能在到期之前按預期的價格把谷物出售,就能夠支付貨幣。因此,這種支付取決于再生產的不斷進行,也就是說,取決于生產過程和消費過程的不斷進行。但由于信用是互相的,每一個人的支付能力同時就取決于另一個人的支付能力;因為在簽發匯票時,一個人不是指望他本人企業中的資本回流,就是指望在這期間要向他兌付匯票的第三者企業中的資本回流。把這種對資本回流的指望撇開不說,支付就只有依靠準備資本,這是由發票人自己支配,以便在回流延遲時償付債務的。
二,這種信用制度并不排除現金支付的必要。首先,支出的一大部分,例如工資、稅款等等,總是要用現金支付。其次,B從C那里得到一張代替付款的匯票,但他本人在這張匯票到期之前就要向D兌付一張到期匯票,為此,他必須握有現金。一個如此完全的再生產循環,象我們上面假設的由棉花種植業者到棉紡紗業者、又由棉紡紗業者到棉花種植業者的循環,只能是一個例外,實際上這種循環總要在許多點上發生中斷。
不變資本(生產資料)的生產者彼此用一部分不變資本進行交換。這樣一來,匯票就能或多或少地互相抵銷。從生產的上升序列來看,棉花經紀人向紡紗業者,紡紗業者向棉織廠主,棉織廠主向出口商人,出口商人向進口商人(也許又是棉花進口商人)簽發匯票的情況,也是這樣。不過,與此同時,并沒有發生交易的循環,因而,并沒有發生債權序列的回轉。例如,紡紗業者對織布業者的債權,就不能用煤炭供應商人對機器制造業者的債權來抵銷;紡紗業者在他的營業中,對于機器制造業者,從來不會有相反的債權,因為他的產品,棉紗,從來不會成為機器制造業者的再生產過程中的要素。因此,這樣的債權只有用貨幣來結算。
這種商業信用的界限就其自身來考察是:1.產業資本家和商人的財富,即在回流延遲時他們所能支配的準備資本;2.這種回流本身。這種回流可能在時間上延遲,或者商品價格也可能在這段時間內下降,或者在市場停滯時,商品還可能暫時滯銷。首先,匯票的期限越長,準備資本就要越大,回流因價格下降或市場商品過剩而發生減少或延遲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其次,最初的交易越是依賴對商品價格漲落的投機,回流就越沒有保證。很明顯,隨著勞動生產力,從而大規模生產的發展,1.市場會擴大,并且會遠離生產地點,2.因而信用必須延長,并且3.投機的要素必然越來越支配交易。大規模的和供應遠地市場的生產,會把全部產品投入商業手中;但是,要使一國的資本增加一倍,以便商業能夠用自有的資本把全國的產品買去并且再賣掉,這是不可能的。在這里,信用就是不可避免的了;信用的數量和生產的價值量一起增長,信用的期限也會隨著市場距離的增加而延長。在這里是互相影響的。生產過程的發展促使信用擴大,而信用又引起工商業活動的增長。
如果我們把這種信用和銀行家的信用分開來進行考察,那就很清楚,這種信用和產業資本本身的規模一同增大。在這里,借貸資本和產業資本是一個東西;貸出的資本就是商品資本,不是用于最后的個人的消費,就是用來補償生產資本的不變要素。所以,這里作為貸出的資本出現的,總是那種處在再生產過程的一定階段的資本,它通過買賣,由一個人手里轉移到另一個人手里,不過它的代價要到后來才按約定的期間由買者支付。
因此,在這里貸出的資本,決不是閑置的資本,而是在它的所有者手中必須變更自己形式的資本,是對它的所有者來說只是存在于商品資本形式上的資本,也就是必須完成再轉化,即至少必須先轉化為貨幣的資本。可見,在這里,信用是商品形態變化的媒介,即不僅是W—G,而且也是G—W和現實生產過程的媒介。
把銀行家的信用撇開不說,再生產循環內大量的信用,并不意味著有大量閑置資本打算貸出和尋找有利的投資場所,而是表明資本在再生產過程內已被大量動用。所以,信用的中介作用在這里表現為:1.就產業資本家來說,使產業資本由一個階段轉移到另一個階段,使彼此有關和彼此銜接的各生產部門聯系起來;2.就商人來說,使商品由一個人手里運到和轉入另一個人手里,直到商品最終出售,變成貨幣,或者交換成其他商品。
在這里,信用的最大限度,等于產業資本的最充分的動用,也就是等于產業資本的再生產能力不顧消費界限的極度緊張。這些消費界限也會因再生產過程本身的緊張而擴大:一方面這種緊張會增加工人和資本家對收入的消費,另一方面這種緊張和生產消費的緊張是一回事。
第六,商業信用轉化為銀行信用
我們不妨把貨幣資本的積累,理解為銀行家(職業貸款人)手中的,即私人貨幣資本家和國家、團體以及從事再生產的借款人之間的中介人手中的財富的積累;因為整個信用制度的驚人的擴大,總之,全部信用,都被他們當作自己的私有資本來利用。這些人總是以貨幣的形式或對貨幣的直接索取權的形式占有資本和收入。這類人的財產的積累,可以按極不同于現實積累的方向進行,不過在任何場合下都證明,他們握有現實積累的很大一部分。
國家證券也象股票及其他一切有價證券一樣,是借貸資本即用于生息的資本的投資領域。它們是資本出借的形式。但它們本身不是投在它們上面的借貸資本。另一方面,就信用在再生產過程中起直接作用來說,必須指出下面一點:產業資本家或商人拿匯票來貼現或申請一筆貸款時所需要的,既不是股票,也不是國債券。他需要的是貨幣。所以,如果他不能用別的方法取得貨幣,他就把那些有價證券抵押或賣出去。我們要在這里研究的問題,就是這種借貸資本的積累,具體地說,也就是借貸貨幣資本的積累。
除了上述商業信用外,現在還有真正的貨幣信用。產業資本家和商人互相的貸款,同銀行家和貸款人對他們的貸款交織在一起。在匯票貼現時,貸款只是徒有其名。一個工廠主出售他的產品而得到一張匯票,他把這張匯票拿到匯票經紀人那里去貼現。事實上,這個匯票經紀人只是發放他的銀行家的貸款,而銀行家貸給他的又是自己的存款人的貨幣資本,這些存款人就是產業資本家和商人自己,也有工人(通過儲蓄銀行),以及那些地租所得者和其他非生產階級。因此,每一個工廠主或商人個人無須握有巨額的準備資本,也不必依賴資本的現實回流。但是另一方面,部分地因為有單純的空頭匯票,部分地因為有那種專門以偽造匯票為目的的商品交易,全部過程就變得十分復雜,以致在資本回流實際上早已只有一部分靠犧牲那些受騙的貸款人,一部分靠犧牲那些受騙的生產者才能實現之后,營業扎實可靠、回流十分順暢的假象,還能平靜地保持下去。因此,正好在崩潰的前夕,營業總是顯得幾乎安然無恙。關于這一點,例如1857年和1858年的《銀行法報告》提供了最好的證據。在那里,所有銀行董事,商人,總之,以奧維爾斯頓勛爵為首的所有被邀請的專家,都互相祝賀營業的繁榮和穩定,——這正好是在1857年8月危機爆發前的一個月。而令人奇怪的是,圖克作為研究歷次危機的歷史學家,在他的《價格史》一書中,再一次陷入這種錯覺。在總崩潰一下子到來之前,營業總是非常穩定,特別興旺。
第七,銀行資本的積累
借貸貨幣資本的增加,并不是每次都表示現實的資本積累或再生產過程的擴大。這種情況,在產業周期的緊接著危機過后的那個階段中,表現得最為明顯,這時,借貸資本大量閑置不用。在生產過程緊縮(1847年危機后,英國各工業區的生產減少三分之一),物價降到最低點,企業信心不足的時候,低微的利息率就起著支配作用。這種低微的利息率僅僅表明:借貸資本的增加,正是由于產業資本的收縮和萎縮造成的。當物價下跌,交易減少,投在工資上的資本收縮時,所需的流通手段就會減少;另一方面,在對外債務一部分由金的流出,一部分由破產而償清之后,也就不需要追加的貨幣去執行世界貨幣的職能了;最后,匯票貼現業務的范圍,隨著匯票本身的數目和金額的縮小而縮小,——這一切都是一目了然的。因此,對借貸貨幣資本的需求,不論是用于流通手段,還是用于支付手段(這里還沒有談到新的投資),都會減少,這樣,借貸貨幣資本相對說來就顯得充裕了。不過,正如我們以后將要談到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借貸貨幣資本的供給也會實際增加。
隨著銀行制度的發展,從前的私人貯藏貨幣或鑄幣準備金,都在一定時間內轉化為借貸資本。這樣造成的貨幣資本的擴大,和倫敦股份銀行開始對存款支付利息時存款的增長一樣,并不表示生產資本的增加。在生產規模保持不變時,這種擴大只會引起借貸貨幣資本比生產資本充裕。因此實行了低利息率。
如果再生產過程再一次達到過度緊張狀態以前的那種繁榮局面,商業信用就會大大擴張,這種擴張實際上又是資本容易流回和生產擴大的“健全”基礎。這時,利息率雖然已經高于最低限度,但是仍然很低。事實上這是唯一的這樣一個時期,這時可以說低利息率,從而借貸資本的相對充裕,是和產業資本的現實擴大結合在一起的。由于資本容易并且有規則地流回,加上商業信用擴大,這就保證了借貸資本的供給(雖然需求已經增長),防止了利息率水平的上升。另一方面,只有到這時,沒有準備資本甚至根本沒有任何資本而完全依賴貨幣信用進行投機的騎士們,才引人注目地涌現出來。此外,還有各種形式的固定資本的顯著擴大和新型大企業的大批開設。現在,利息提高到它的平均水平。但是,只要新的危機爆發,信用突然停止,支付停滯,再生產過程癱瘓,并且,除了上述的例外情況,在借貸資本幾乎絕對缺乏的同時,閑置的產業資本發生過剩,這時,利息率就會再升到它的最高限度。
因此,表現在利息率上的借貸資本的運動,和產業資本的運動,總的說來,是按相反的方向進行的。有一個階段,低的但是高于最低限度的利息率;與危機以后的“好轉”和信任的增強結合在一起;特別是另一個階段,利息率達到了它的平均水平,也就是離它的最低限度和最高限度等距的中點,——只是在這兩個階段,充裕的借貸資本才和產業資本的顯著擴大結合在一起。但是,在產業周期的開端,低利息率和產業資本的收縮結合在一起,而在周期的末尾,則是高利息率和產業資本的過多結合在一起。伴隨“好轉”而來的低利息率,則表示商業信用對銀行信用的需要是微不足道的,商業信用還是立足于自身。
第八,銀行信用造成的危機
產業周期的情況是,同樣的循環一旦受到最初的推動,它就必然會周期地再現出來。在松弛的情況下,生產下降到上一個周期已經達到并且現在已經奠定技術基礎的那個水平以下。在繁榮期——中期,生產在這個基礎上繼續發展。在生產過剩和欺詐盛行的時期,生產力緊張到極點,直至越過生產過程的資本主義限制。
在危機期間,支付手段感到不足,這是不言而喻的。匯票能否兌現,取代了商品本身的形態變化,并且,單靠信用來進行交易的廠商越多,這個時期的情形就越是這樣。象1844—1845年那樣不明智的和錯誤的銀行立法,只會加深這種貨幣危機。但是,任何銀行立法也不能消除危機。
在再生產過程的全部聯系都是以信用為基礎的生產制度中,只要信用突然停止,只有現金支付才有效,危機顯然就會發生,對支付手段的激烈追求必然會出現。所以乍看起來,好象整個危機只表現為信用危機和貨幣危機。而且,事實上問題只是在于匯票能否兌換為貨幣。但是這種匯票多數是代表現實買賣的,而這種現實買賣的擴大遠遠超過社會需要的限度這一事實,歸根到底是整個危機的基礎。不過,除此以外,這種匯票中也有驚人巨大的數額,代表那種現在已經敗露和垮臺的純粹欺詐營業;其次,代表利用別人的資本進行的已告失敗的投機;最后,還代表已經跌價或根本賣不出去的商品資本,或者永遠不會實現的資本回流。這全部人為的使再生產過程猛烈擴大的體系,當然不會因為有一家象英格蘭銀行這樣的銀行,用它的紙券,給一切投機者以他們所缺少的資本,并把全部已經跌價的商品按原來的名義價值購買進來,就可以醫治好。并且,在這里,一切都以顛倒的形式表現出來,因為在這個紙券的世界里,現實價格和它的現實要素不會在任何地方表現出來。表現出來的只是金銀條塊、硬幣、銀行券、匯票、有價證券。在全國金融中心,例如倫敦,這種顛倒表現得尤為明顯。全部過程都變為不可理解;而在生產中心,情況就不象這么厲害。
關于危機中出現的產業資本過多的現象,還要指出:商品資本本身同時也是貨幣資本,是表現在商品價格上的一定的價值額。作為使用價值,它是一定量的有用物品,這些物品在危機期間出現過剩。但是,作為貨幣資本自身,作為可能的貨幣資本,它總是處在不斷的擴張和收縮中。在危機前夕和危機期間,商品資本在作為可能的貨幣資本的這個屬性中會表現收縮。商品資本對它的持有者和這些持有者的債權人(以及作為匯票和貸款的擔保)來說,同它被買進和用作貼現和抵押的依據的時候相比,只代表更少的貨幣資本。如果這就是認為一國的貨幣資本在貨幣緊迫時將會減少的那種主張所說的意思,那就等于說商品的價格已經下跌。而價格的這種狂跌,只是和它以前的猛漲相抵銷。
非生產階級和靠固定收入為生的人的收入,在同生產過剩和投機過度同時發生的價格猛漲時,絕大部分還是保持不變。所以,他們的消費能力會相對下降,同時他們對再生產總額中平常應歸他們消費的那部分的補償能力也會相對下降。他們的需求即使在名義上保持不變時,實際上也在減少。
第九,銀行信用造成的進出口危機
關于進口和出口,應當指出,一切國家都會先后卷入危機,那時就會發現,一切國家,除了少數例外,出口和進口過多,以致支付差額對一切國家來說都是逆差,所以實際上問題并不在于支付差額方面。例如英國正苦于金的流出。它進口過多。但同時,所有別的國家堆積著過多的英國商品。所以,它們也進口過多或被輸入過多。(當然,在憑信用出口的國家和不憑信用或只很少憑信用進出口的國家之間,是有差別的。不過,后一類國家仍然會憑信用進口;只有在商品按委托銷售辦法運到那里去的時候,情況不是這樣。)危機也許首先是在英國,在這個提供信用最多而接受信用最少的國家爆發,因為支付差額,即必須立即結清的各種到期支付的差額,對它來說是逆差,盡管總的貿易差額對它來說是順差。這后一情況的原因是:一方面它提供信用,另一方面又貸給外國大量資本,于是除了真正的貿易回頭貨外,還有大量商品流回本國。(但是,危機有時候也會先在美國,在這個從英國接受商業信用和資本信用最多的國家爆發。)在英國以金的流出作為開端并且伴隨這種流出而發生的崩潰,之所以結清了英國的支付差額,部分是由于英國進口商人宣告破產,部分是由于在國外廉價拋售一部分英國商品資本,部分是由于出售外國有價證券,買進英國有價證券等等。現在輪到另一個國家了。對它來說,支付差額暫時是順差。但支付差額和貿易差額之間平時適用的期限,由于危機而廢除或縮短;所有的支付都要一下子結清。因此,同樣的事情也在這里重演了。現在英國有金流回,而另一個國家則有金流出。一國進口過剩,在另一國就表現為出口過剩,反過來也是如此。但是,一切國家都發生了進口過剩和出口過剩(在這里,我們談的不是歉收等等,而是普遍的危機);也就是說,都發生了生產過剩,而由于信用和隨信用發生的物價的普遍上漲,這種過剩更加嚴重了。
1857年,美國爆發了危機。于是金從英國流到美國。但是美國物價的漲風一停止,危機接著就在英國發生了。金又由美國流到英國。英國和大陸之間也發生了同樣的情況。在普遍危機的時刻,支付差額對每個國家來說,至少對每個商業發達的國家來說,都是逆差,不過,這種情況,總是象排炮一樣,按著支付的序列,先后在這些國家里發生;并且,在一個國家比如英國爆發的危機,會把這個支付期限的序列壓縮到一個非常短的期間內。這時就會清楚地看到,這一切國家同時出口過剩(也就是生產過剩)和進口過剩(也就是貿易過剩),物價在一切國家上漲,信用在一切國家過度膨脹。接著就在一切國家發生同樣的總崩潰。于是金流出的現象會在一切國家依次發生。這個現象的普遍性證明:1.金的流出只是危機的現象,而不是危機的原因;2.金的流出現象在不同各國發生的順序只是表明,什么時候輪到這些國家必須結清總賬,什么時候輪到這些國家發生危機,并且什么時候危機的潛在要素輪到在這些國家內爆發。
英國的經濟學家,——而且自1830年以來,值得提到的經濟學文獻主要是論述通貨、信用和危機的,——有一個特點,就是:他們單從英國的立場出發來考察危機時期貴金屬的輸出,不管匯兌率怎樣變動,總是把這種輸出看作純粹一國的現象,完全閉眼不看如下的事實:如果他們的銀行在危機時期提高利息率,那末,歐洲其他一切銀行也會這樣做,如果今天在英國對金的流出大聲叫苦,那末,明天在美國,后天在德國和法國也會發出同樣的叫喊。
商品資本代表可能的貨幣資本的那種特性,在危機中和一般在營業停滯時期,將會大大喪失。虛擬資本,生息的證券,在它們本身是作為貨幣資本而在證券交易所內流通的時候,也是如此。它們的價格隨著利息的提高而下降。其次,它們的價格還會由于信用的普遍缺乏而下降,這種缺乏強使證券所有者在市場上大量拋售這種證券,以便獲得貨幣。最后,股票的價格也下降,部分是由于股票有權要求的收入減少了,部分是由于它們代表的往往是那種帶有欺詐性質的企業。在危機時期,這種虛擬的貨幣資本大大減少,從而它的所有者憑它在市場上獲得貨幣的力量也大大減少。這些有價證券在行情表上的貨幣名稱的減少,雖然和它們所代表的現實資本無關,但是和它們的所有者的支付能力關系極大。
第十,銀行資本家就是賭徒
這樣再轉化為資本的大量貨幣,是大量再生產過程的結果,但就這些貨幣本身來看,作為借貸貨幣資本,它們并不是再生產資本的量。
在以上的說明中,最重要的一點是,用于消費的收入部分(這里撇開工人不說,因為他的收入=可變資本)的擴大,首先表現為貨幣資本的積累。因此,在貨幣資本的積累中,加入了一個本質上和產業資本的現實積累不同的要素,因為年產品中用于消費的部分,并不是資本。年產品的另一部分是補償資本的,即補償消費資料生產者的不變資本的,但只要它實際轉化為資本,它就會處于這個不變資本生產者的收入的實物形式。代表收入、僅僅充當消費媒介的同一貨幣,通常會暫時轉化為借貸貨幣資本。只要這個貨幣表現工資,它同時就是可變資本的貨幣形式;只要這個貨幣用來補償消費資料生產者的不變資本,它就是他們的不變資本所暫時采取的貨幣形式,被用來購買他們所要補償的不變資本的各種實物要素。雖然它的數量和再生產過程的規模一同增長,它本身無論在這個形式上或在那個形式上都不表示積累。但它暫時執行借貸貨幣的職能,即貨幣資本的職能。因此,從這方面看,貨幣資本的積累所反映的資本積累,必然總是比現實存在的資本積累更大。這是由于以下的事實:個人消費的擴大,因為以貨幣為媒介而表現為貨幣資本的積累,因為個人消費的擴大,為現實的積累,為開辟新的投資場所的貨幣,提供了貨幣形式。
因此,借貸貨幣資本的積累,部分地說,只是表示這個事實:由產業資本在自己的循環過程中轉化成的一切貨幣,不是采取進行再生產的資本家預付的貨幣的形式,而是采取他們借入的貨幣的形式,因此必然在再生產過程中發生的貨幣的預付,實際上都表現為借貸貨幣的預付。事實上,在商業信用的基礎上,一個人把再生產過程中需用的貨幣借給另一個人。但現在這一點是采取這樣的形式:一部分進行再生產的資本家把貨幣借給銀行家,這個銀行家又把貨幣借給另一部分進行再生產的資本家,因此,銀行家就表現為恩賜者了;同時,對這種資本的支配權,就完全落到作為中介人的銀行家手里了。
隨著物質財富的增長,貨幣資本家階級也增長起來;第一,退出營業的資本家即食利者的人數和財富增加了;第二,信用制度更發展了,因此,銀行家、貸款人、金融家等等的人數也增加了。——前面已經說過,隨著可供支配的貨幣資本的發展,有息證券、國債券、股票等等的總量也會得到發展。但是,對可供支配的貨幣資本的需求同時也會增加,因為在這些證券上搞投機活動的經紀人在貨幣市場上起著主要作用。如果這些證券的所有買賣都只是現實投資的表現,那末似乎可以說,它們不會影響對借貸資本的需求,因為當A出售他的證券時,他所取出的貨幣,和B投在這種證券上面的貨幣剛好一樣多。可是,甚至在證券雖然存在,但是它原來代表的資本已不存在(至少不作為貨幣資本存在)的情況下,它總是對這樣的貨幣資本相應地產生新的需求。但無論如何,這時候它都是貨幣資本,以前由B支配,現在由A支配。
隨著信用制度的發展,象倫敦那樣大的集中的貨幣市場就興起了。這個貨幣市場,同時還是這種證券交易的中心。銀行家把公眾的貨幣資本大量交給這伙商人去支配,因此,這幫賭棍就繁殖起來。
以上就是銀行資本在市場經濟中的賺錢的活動,這種活動就是吳敬璉先生非常迷信的資源配置活動!
勞動者2015年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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