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曾到柏林猶太博物館,建筑設計故然令人看眼難忘;但最令人難以忘卻的是照片與影片.尸體的照片,生還者的猶有余悸,亡童生前燦爛的笑容,令人沉重,令人同情猶太人.
2. “希魔”一詞之所以流行,是因為按歷史記載,他嗜血成狂,而理由是要壯大日耳曼民族.
3. 1945年二戰完結,無數人欣喜若狂,以為惡夢完結;而此時人類學亦開始興起,旨在理解不同民族特性,促進彼此包容,避免再發生種族仇恨,發生血戰.
4.似乎,這只是小孩盼望圣誕老人派老人派禮物一類的愿望. 1945年之后,地區種族戰爭從未間斷. 1948年,便發生阿拉伯國家圍攻以色列,其后更有韓戰越戰,新近的有阿富汗iraq加沙戰爭,籌備的有iran, north korea戰爭.
5.究竟出了什么問題?加沙的慘象令我充滿疑惑.
6.我不了解他們的種族仇怨,但同時亦不了解為何解決辦法只有一個,就是流血.
7.當希魔當年所做的由當年的受害者薪火相傳,我的主要疑惑: “人性為何”,開始有了點眉目.我信,人性本惡.只是還未了解1.有多惡; 2.惡在哪; 3.什么時候才會惡.
繼續法西斯
假期天,只想在家中躲懶,看電視,讀書。
電視新聞報道——以色列軍隊在加沙大肆殺戮,幾歲小孩,被炸得肢離破碎;工展會丁財兩旺,高官呼吁市民繼續努力消費。
讀約翰. 貝格(John Berger)的近作《緊抱一切》(Hold Everything Dear),這位在七十年代憑《觀看的方法》(Ways of Seeing)為文化評論和藝術史帶來翻天覆地沖擊的作者,在書中序言中寫道:這個世界改變了。 資訊以不同方式傳遞。 錯誤訊息正建立它自己的伎倆……經過人類史上最惡劣的民族清洗暴行的人,現在他們組成的國家,至少從軍事角度而言,變成了法西斯……。
在柏林有著名的「猶太博物館」,博物館的外墻,由大塊金屬砌成,巨大、沉重而冰冷。 建筑物鮮有門窗,像被全然密封,外墻上有如被切割的裂縫,成為室內與室外少量通道。 大幅灰褐水泥墻塊構成館內空間,有不少刻意留下來的密封但空白空間。 那是一所卓越設計的建筑物,用作展示納粹屠殺猶太人的殘酷歷史,倍令觀眾感覺沉重和壓迫。
雖然欣賞猶太博物館這懾人的建筑,但無數次往柏林,也沒勇氣參觀,因為即使平日接觸納粹屠殺猶太人的影像,感覺已極差劣,游走于充斥著絕望和死亡的特設空間內,真不知會有何反應。 但更會令我嘔心的,是這種族清洗行動,一直未有停頓。 曾經被屠殺的,今日變成了屠殺者。 我深信如我走進這所博物館,我會太傷感和忿怒。
新聞報道,以色列軍隊在加沙把平民趕進一所建筑物內,第二天向該建筑物發炮……。
博物館應該是重要的社會機構,提供承傳文化、認知歷史的平臺。 它也是權力架構的一部分,誰有錢有權力蓋博物館,便最有權解釋歷史述說真理。 博物館是權力架構的傳聲筒,文化很多時候兼任宣傳工作。 一套又一套關于納粹屠殺猶太人的荷里活的電影,每次都看得令人心酸。
關注人權的史匹堡,會否拍一部關于巴勒斯坦人苦難的電影? 自1948年七十萬巴勒斯坦人被搶奪土地趕離家園后,有多少婦孺、無辜平民持續地遭受殺戮? 無數的子女、父母、爺娘和好友,又有誰會去紀念他們? 什么時候可以為巴勒斯坦人建一所屠殺紀念博物館? 連一塊可以安穩地生活的土地也沒有,或許不應學人家談興建博物館。
全世界都在興建博物館,當然以阿布扎比的文化區最豪華,請來各地建筑大師,包括興建畢爾包古金漢的建筑大師富蘭克. 蓋里(Frank Gehry),為這伊斯蘭城市,設計多所超級博物館。
以色列也在蓋新的博物館,名為「包容博物館」(Museum of Tolerance),也請來蓋里來設計,以博物館保證宏偉而具鮮明的藝術感。 這「包容博物館」其實是洛杉磯的分館,該館以「包容」為名,實質為另一所納粹屠殺猶太人的紀念館,是對猶太人在歷史上不被包容作出控訴。 好像是,多一所博物館用來對被殘害作控訴,便多一點借口可以去殘害其他人。
在以色列的「包容博物館」,焦點卻不是關于納粹的種族清洗,而是鼓吹包容。 但不要搞錯,那不是關于以色列人和阿拉伯人的互相包容,而是指來自不同地區的猶太人的互相包容。 而博物館興建的地點,是耶路撒冷的馬密娜(Mamilla)墳場上。 馬密娜墳場是伊斯蘭教在當地最重要的墳場,這種埋葬了不少伊斯蘭的圣賢學者。 在這塊土地上興建猶太人的「包容博物館」,是個粗暴明顯的挑釁和侵犯。
生的不放過、死的也不放過。 宏偉的博物館,是個精心設計的持久羞辱。
約翰貝格引述一位以色列拒絕入伍的反戰分子Sergio Yahni的說話:「這軍隊不是為以色列市民帶來安全;它的存在是為了保證對巴勒斯坦人土地的長期搶掠。」上網找此人的網頁,發覺網頁不再運作。 原來他最近被拘禁,被捕時他正在拍攝「包容博物館」的興建。
新聞報道,以色列政府宣布,將加劇軍事行動。 外交部長冷冷說遺憾,但解釋謂戰爭中平民自然會有死傷。 有投訴謂以色列軍隊繼續使用國際禁止使用的白磷彈,很多平民繼續死傷。
猶太博物館內有一個裝置:無數由鋼鐵鑄成的驚栗面孔,重重堆疊鋪放于博物館大堂地上。 我想起猶太人,想起毒氣室,白磷彈,想起巴勒斯坦人。 原來,嗜血是可以傳染,而且會一代一代的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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