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師在修建一座大廈之前,要勘測和探查一下此地的土質(zhì),看它是否能承載大廈的重量,同樣,明智的立法者也不先從制定良好的法律本身入手,而要先研究他要為之立法的人民是否能夠接受他制定的法律。正是由于這個緣故,柏拉圖才拒絕為阿加狄亞人和昔蘭尼人制定法律,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兩個民族的人民都很富有,是不容許平等的。
——富有的民族,是不容許平等的!
民族和人一樣,只是在他們青年時期是溫順的,到年歲稍長,便變得難以駕馭了。習慣一旦形成,偏見一旦扎根,如想把它們加以革除,那是很危險而且是徒勞的,如同愚蠢的和缺乏勇氣的病人一看見醫(yī)生就發(fā)抖一樣,人民甚至不愿意你為了消滅他們的缺點而和他們談一下他們的缺點。
——想起了錢學森教授所說的:國家經(jīng)濟稍微落后別人,這不要緊,只要埋頭苦干,幾十年就會趕上來,但是風氣、思想變壞了,那就很危險,恐怕幾代人努力都不能拯救。也是同樣的意思:習慣一旦形成,偏見一旦扎根,如想把它們加以革除,那是很危險而且是徒勞的。
他們需要的是主人,而不是解放者。
我們能爭取自由,但我們永遠不能恢復自由。
——自由是天性,應該是本身具有,是一種追求,一旦失去自由成為習慣,那么無法通過外力給予自由,因為他們已經(jīng)成為了奴隸,他們需要的是主人,而不是解放者。
如同人一樣,每個民族也是有一個成熟期的,只有等她帶了這個時期,才能使之服從法律。不過,一個國家的人民什么時候才到成熟期,那是很不容易識別的。如果想把它提早的話,那是一定會遭到失敗的。
——革命、解放也是一樣。個人、群體、民族還沒有成熟,還沒有覺悟,還沒有進化到共產(chǎn)主義的精神狀態(tài),他們自然是不理解,也不支持共產(chǎn)主義的。就算是外力帶動他們朝共產(chǎn)主義前進,一遇到機會,他們?nèi)匀粫_倒車,復辟和修正,甚至自甘于奴隸的境地。
距離愈遙遠,行政便愈困難。隨著層次的增多,行政的負擔便愈沉重,因為每個鄉(xiāng)鎮(zhèn)都有它的行政機關,其費用要由人民來負擔;每個縣也有由人民負擔其費用的機關,縣之上有知州和知府,再往上還有巡撫和總督。愈往上,人民的負擔便愈增多,而且負擔這些費用的,都是窮苦的人民。最后,還有那個把全體人民壓垮的最高政府。這么多超重的負擔必將耗盡臣民的錢財。由這么多不同層次的政府治理,不僅沒有治理的更好,反而比在他們頭上只有一個政府治理得更糟。這時候,如果出現(xiàn)非常情況的話,人民簡直就沒有余力來負擔了。國家一告急,往往就瀕臨滅亡的前夕了。
——這就是為什么周期律能夠長期的起作用:“大凡初時聚精會神,沒有一事不用心,沒有一人不賣力,既而環(huán)境漸漸好轉了,精神也就漸漸放下了,自然的惰性發(fā)作,由少數(shù)演為多數(shù),到風氣養(yǎng)成,雖有大力,無法扭轉,并且無法補救。也有為了區(qū)域一步步擴大了,它的擴大,有的出于自然發(fā)展,有的為功業(yè)欲所驅使,強求發(fā)展,到干部人才漸見竭蹶,艱于應付的時候,環(huán)境到越加復雜起來了,控制力不免區(qū)域薄弱了。”終歸就“政怠宦成”、“人亡政息”了。
在這樣一種由一個至高無上的行政權威聚集在一起而彼此又互不認識的人群里,人們的才智必然會被埋沒,他們的美德無人知曉,他們的惡行也不會受到懲罰。首領們公務繁忙,不可能事事躬親,結果,實際統(tǒng)治國家的,是那些小吏;而為了維護公共權威(對于公共權威,那些遠離其監(jiān)督的官員們總是想方設法規(guī)避或竊取的)而采取的措施,必將耗盡政府的精力,使政府沒有余力來關心人民的幸福,甚至在緊要關頭幾乎連用來保衛(wèi)它自己的力量也沒有了。就這樣,一個軀體過于龐大的共同體就會在它自身的重壓下遭到削弱和毀滅。
——底層官吏為非作歹,被查出了的,也是壞事已經(jīng)做盡。又有大量的僥幸者,還在繼續(xù)地為非作歹。查不勝查。實際上把國家的治理,任由底層的小官吏頤指氣使而已。
構成國家的,是人民,而供養(yǎng)人民的,是土地。因此,這個關系在于使國家的土地足以養(yǎng)活起居民,而居民的人數(shù)恰好是土地能供養(yǎng)的那么多。
——現(xiàn)代社會,弱化農(nóng)業(yè),不依靠農(nóng)業(yè)和土地生活,帝國主義甚至不依靠工業(yè)生活,他們依靠金融,依靠金融衍生品。并不是現(xiàn)代人不吃飯,而是通過交換,獲得農(nóng)產(chǎn)品作為食物。其實這個交換說難聽一點就是掠奪,是對農(nóng)業(yè)、農(nóng)村、農(nóng)民的掠奪,通過地球村,把掠奪的觸角伸向地球的角角落落,從而,把全世界不同地區(qū)釘在了食物鏈的不同位置,美其名曰國際產(chǎn)業(yè)分工。如果那些不甘于處于食物鏈低端的產(chǎn)業(yè)地區(qū)暴動起來,現(xiàn)代富人們的天堂就不得安穩(wěn)了。
一個民族,如果由于其所處的位置,而只能在通商和戰(zhàn)爭之間選擇其一的話,那他本身就是脆弱的:它要依靠它的四鄰,要受局勢發(fā)展的影響,因而便只能有一個風雨飄搖的短暫的存在。它要么征服他人以改變其處境,否則,就只好被他人征服而滅亡;它只能依靠它的渺小或偉大,才能保有它的自由。
使國家遭到毀滅的,正是這些政府本身。篡權者往往要制造混亂或選擇在混亂的時期,利用公眾的恐懼心理通過人民在頭腦冷靜的時候絕不采納的各種危害人民的法律。
適合于立法的,是這樣一種人民:他們雖然由某種起源、利益或約定聯(lián)系在一起,但他們還不曾受過法律的真正束縛;他們沒有根深蒂固的習慣或迷信思想,他們既不怕遭到外敵的突然入侵,也不參與鄰國的糾紛,而且可以單獨抵抗它們當中的任何一個,或者和一個聯(lián)合起來擊退另一個;他們的每一個成員都為其他成員所認識;他們絕不強迫一個人擔負超過其能力的重擔;他們沒有其他民族的幫助也能過活,而其他民族沒有他們也能過活;他們既不富也不窮,可以自己滿足自己;最后,他們可以把古老民族的堅韌性和一個新興民族的溫順性結合起來。立法工作之難,不難在它必須建立的東西,而更多的是難在它必須摧毀的東西。
在兩個相鄰的國家中,如果一個沒有另一個就不能過活的話,則對前一個國家來說,這種局面就很難堪,而對后一個國家來說就很危險。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明智的國家都將努力迅速擺脫這種對另一個國家的依賴。被包圍的墨西哥帝國領中的斯拉斯加拉共和國寧肯不吃鹽,也不花錢從墨西哥人手中買鹽吃,更不愿意接受墨西哥人免費白送的鹽。
——民族自立和危機意識,是一個民族長治久安的基本潛質(zhì)。現(xiàn)代社會,一些公知總覺得依靠“洋米、洋面、外洋大輪船”,實屬目光短淺,害國害民!十數(shù)億人民的嘴寄托在外國資本勢力的身上,都是鼠目寸光,貽害無窮。
為什么要自由?這是因為一個人如果依附于他人了,則國家共同體就會少去這個人的力量。為什么要平等?這是因為沒有平等,自由就不可能存在。
平等,我們不能從這這個詞的字面意思理解為是指一切人的權力和財富是絕對相等的。它的意思是指:任何人的權力都不能成為暴力,而必須按等級和法律行使;在財富方面,任何一個公民都不能富到足以用金錢去購買他人,也不能窮到不得不出賣自身。這就要求大人物必須節(jié)制財富和權勢,小人物必須克服貪欲與妄求。
——在財富方面,平等就是指任何一個公民都不能富到足以用金錢去購買他人,也不能窮到不得不出賣自身。兩極分化的社會,99%的財富被1%的人占據(jù)的社會,就是不正當?shù)纳鐣仨毐煌品纳鐣?/p>
想使國家鞏固嗎?你就盡可能使兩極接近,使國中既沒有豪富,也沒有赤貧。這兩個等級是天然不可分開的,對公共的幸福是大有危害的:前者將產(chǎn)生暴政的擁護者,后者將產(chǎn)生暴君;他們之間一直是拿公眾的自由做交易,一個買,一個賣。
雖然濫用權力和財富的事情是不可避免的,難道因此就可以認為一點都不去糾正嗎?正是因為事物的力量總是傾向于摧毀平等,所以才需要立法的力量傾向于維持平等。
對于一個國家來說,任何一種對外貿(mào)易帶來的好處都是虛假的。它能使某些人甚至某些城市發(fā)財致富,但整個國家卻得不到任何利益,人民也不能生活得更好。
如果立法者在目的上犯了錯誤,因而采取了與事物的性質(zhì)所產(chǎn)生的原則完全不同的方針,以致一個傾向于奴役,一個傾向于自由,一個傾向于致富,一個傾向于繁衍人口,一個傾向于和平,一個傾向于戰(zhàn)爭,那么法律將不知不覺地被削弱,體制將被改變,國家將動蕩不寧,最后,不是被毀滅就是會變質(zhì),于是不可戰(zhàn)勝的自然便將重新恢復它巨大的影響力。
2025年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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