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7月30日,第一屆全國人大2次會議正式通過了第1個五年計劃。
7 月31日,中共中央在中南海懷仁堂召開各省、市、自治區黨委書記會議。會議原定在下午3時開始。 下午1時,教員早早來到了懷仁堂東側的游泳池。1 時40分,教員找來陶鑄、江華、周小舟3位省委書記談話,大約有半個多小時。隨后,教員步入會場。會議按原定時間準時開始,教員首先作了《關于農業合作化問題》(參看《毛澤東選集》第五卷)的長篇報告。他一開頭就說:“在全國農村中,新的社會主義群眾運動的大風暴(注:教員后來在8月下旬修改這篇報告時,將“大風暴”一詞改為“高潮”)就要到來。我們的某些同志卻像一個小腳女人,東搖西擺地在那里走路,老是埋怨旁人說:走快了,走快了。過多的評頭品足,不適當的埋怨,無窮的憂慮,數不清的清規和戒律,以為這是指導農村中社會主義群眾運動的正確方針。否,這不是正確的方針,這是錯誤的方針。”
據一位參加會議的省委書記回憶說:此時的會議氣氛是比較平和的,毛澤東也顯得輕松自如,他在批評“小腳女人”時還連說帶笑。
教員接著說:“目前農村中合作化的社會改革的高潮,有些地方已經到來,全國也即將到來。這是5億多農村人口的大規模的社會主義的革命運動,帶有極其偉大的世界意義。我們應當積極地熱情地有計劃地去領導這個運動,而不是用各種辦法去拉它向后退。運動中免不了要出些偏差,這是可以理解的,也是不難糾正的。干部中和農民中存在的缺點或錯誤,只要我們積極地去幫助他們,就會克服或糾正。干部和農民是在黨的領導之下前進的,運動基本上是健康的。在有些地方,他們在工作中犯了一些錯誤,例如:一方面排斥貧農入社,不照顧貧農的困難;另一方面又強迫富裕中農入社,侵犯他們的利益。這些都應該向他們去進行教育,加以糾正,而不是簡單地去進行斥責。簡單的斥責是不能解決問題的。要大膽指導運動,不要前怕狼,后怕虎。干部和農民在自己的斗爭經驗中將改造他們自己。要讓他們做,在做的中間得到教訓,增長才干。這樣,大批的優秀人物就會產生。前怕狼后怕虎的態度不能造就干部。必須由上面派出大批經過短期訓練的干部,到農村中去指導和幫助合作化運動;但是由上面派下去的干部也要在運動中才能學會怎樣做工作。光是進了訓練班,聽到教員講了幾十條,還不一定就會做工作。總之,領導不應當落在群眾運動的后頭。而現在的情況,正是群眾運動走在領導的前頭,領導趕不上運動。這種情況必須改變。”
“我們應當相信群眾,我們應當相信黨,這是兩條根本的原理。如果懷疑這兩條原理,那就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了。”
教員批評了在浙江采取的“堅決收縮”(教員解釋說不是浙江省委決定的)的方針,他說:“這種‘堅決收縮’的方針,是在一種驚慌失措的情緒支配下定出來的。這樣一件大事不得中央同意就去做,也是不妥當的。并且在1955年4月,中央就提出過這樣的警告:‘不要重犯1953年大批解散合作社的那種錯誤,否則又要作檢討。’可是有些同志不愿意聽。在勝利面前,我認為有兩種不好:1、勝利沖昏了頭腦,使自己的頭腦大大膨脹起來,犯出‘左’的錯誤,這當然不好。2、勝利嚇昏了頭腦,來一個‘堅決收縮’,犯出右的錯誤,這也不好。現在的情況是屬于后一種,有些同志被幾十萬個小型合作社嚇昏了。”
接下來,教員從農業合作化與工業化相互關系的角度,論證了加快發展農業合作化的必要性。他說:
教員還批評說:
8月1日,鄧子恢在各省、市、自治區黨委書記會議上就中央農村工作部的工作作了自我批評。
教員在各地代表發言后作了結論,提出了“全面規劃,加強領導”的方針。
8 月3日下午,教員約見鄧子恢,他們從下午2時30分一直談到4時45分。
8 月6日,教員給劉思齊寫了一封回信。原來在8月初,劉思齊由教員安排準備去蘇聯留學,此時她患了重感冒,就給教員寫了一封信。教員馬上回了一封信:
后來在9月間,教員把劉思齊送到蘇聯莫斯科大學數學系學習。
在8月初的周六晚上,毛華初來到中南海看望伯父教員。
此前,毛華初在1949年由東北隨南下工作團到達湖南湘潭,先后擔任中共湘潭縣組織部長、縣委副書記、縣委書記職務,在湘潭任職達5年之久。1955年5月,他調任省林業廳副廳長。這一次,他是從湖南來到北京參加林業部召開的全國林業工作會議的。在京參加會議期間,他給毛澤東寫了一封信,會議開了五六天,一直沒見到伯伯回信,就后悔不該去打擾伯伯。散會后,毛華初去看望愛人韓謹行的姑父、法學家張友漁。這一天,葉子龍從中南海打來電話,說教員約毛華初星期六晚上見一見。毛華初說:“我要回去了,不打擾主席了。”葉子龍說:“好多年沒見面了,主席說要見見你。”
毛華初如約來到了中南海。中南海的周末,華燈齊放,五彩繽紛。工作人員為了讓教員愉快地度過周末,特地安排了舞會。舞會在一個簡陋的不大不小的平房里舉行,廳里沒有什么豪華的陳設,除了一套舊沙發外,就是木凳。參加舞會的大都是干部、警衛員、服務員和其他工作人員。毛華初走進舞廳,見教員坐在沙發上休息,他容光煥發,神采奕奕,只是比過去老了一些,胖了一些。這是毛華初在離開延安之后第一次見到伯伯,分別整整10年了。教員認出了毛華初,連忙招呼他進去。毛華初走上前去,叫道:“伯伯。” 教員起身和侄兒握手。倆人落座后,教員問起了韶山一些老人及堂弟毛澤連、毛澤榮的生活狀況,毛華初一一作答。教員又問道:“你是什么時候來北京的?” “來了一個星期了。”毛華初說:“我是來參加林業工作會議的。” 教員想到了東北砍伐森林的現象嚴重,就說:“你搞林業很好,林業要發展,還要靠你們多努力。你是林業廳副廳長,你告訴林業部,不要變成一個砍伐部、毀林部。要變成一個管林部,育林部。” 教員左手手指間夾著香煙,又用右手掰著左手指,如數家珍地說著全國還有多少平原和丘陵,有多少森林覆蓋率,還有多少荒地,分別占多少百分比。毛華初認真聽著,非常佩服伯父管理著國家大事,還對林業狀況如此清楚。
這時,一個小姑娘走了過來,蹲到教員面前,請他跳舞。教員朝毛華初望了一眼,對小姑娘說:“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是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毛華初完全明白,伯父面對著的是小姑娘,而實際上這番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伯伯對年輕人寄于多大的期望啊!
正在此時,教員的女兒李敏也來了,她拉著爸爸走進了舞池。那個小姑娘則拉著毛華初跳起了舞。毛華初隱約聽到側面的李敏問爸爸:“這是哪一個?”毛澤東低聲說:“他是我家里人。”一曲舞畢,毛華初向伯伯告辭。教員叫秘書把他送到門口,直至上了汽車。
8 月7日,教員離開北京,去了北戴河。他每天下午到海水浴場游泳三四個小時,晚上工作,主要是修改7月31日的《關于農業合作化問題》的報告稿,直到次日凌晨兩三點鐘,有時到六七點鐘。他根據8月1日省市區黨委書記們討論的意見,對報告稿作了必要的修改和補充。他加寫的重要文字有:
“我們必須反對任何沒有準備的不顧農民群眾覺悟水平的急躁冒進的思想。”
“反對不顧質量、專門追求社和農戶的數目字的那一種傾向。”
“必須一開始就注重合作社的質量,反對單純的追求數量的偏向。”
“在發展了一批合作社之后,必須有一個停止發展進行整頓的時間,然后再去發展一批合作社。那種不許有停頓、不許有間歇的思想是錯誤的。”
此外,教員每天還要閱讀省市區黨委送來的報告,讀得非常認真,仔細地圈、點、批、畫,還修改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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