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4月19日，董宇輝在直播間完成了一場"文學奇跡"：他既未創作一字一句，也未校正一個標點符號，僅憑單場直播賣出8.26萬套《人民文學》雜志，便斬獲中國純文學界的"傳播貢獻獎"。這荒誕程度，堪比馬爾克斯筆下的馬孔多小鎮突然開通抖音直播——當帶貨主播與“作家”同臺領獎，究竟是文學破圈，還是流量入侵？
人民文學出版社的頒獎詞堪稱當代魔幻修辭學范本："長于發現、敏于共情、精于表達，盡情釋放文學的魅力與光華"。如果我不知道這是給一個網紅店頒獎詞，說什么我也要找到這位“文學大師”的作品拜讀一下，可惜的是，我知道這個獎頒給的是一個把"羽扇綸巾"念成"羽扇淪巾"、將《百年孤獨》簡化為"人生要耐得住寂寞"的賣書網紅。
就在這篇新聞之下，點贊最多的評論全部都是質疑的
人民文學獎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那精彩的頒獎詞若是用來贊美魯迅、魏巍，倒也恰如其分；但如此隆重的給一個網紅，實在令人懷疑文學獎評委集體感染了"諂媚病毒"。更諷刺的是，這位"文學信使"的直播間人均停留時長僅1.2分鐘，
人民文學獎創立38年來，曾見證《東方》《地球的紅飄帶》《塵埃落定》等傳世經典的誕生。（其實，說實話，這個獎從一開始誕生，也就沒有出過幾次真正的可謂是文學經典的作品。以上幾部算是經典，其他的作品我認為大都在文學史上翻不起漣漪，當然，這是我認為的，如果歷史真的是嚴肅的，是會拋棄那些投機取巧見風使舵吃里扒外的所謂作家的話，終究會在不遠的將來證明這個獎是為了對于曾經輝煌的中國歷史的反撲，也正因為如此，今天搞出這么一個傳播獎的笑話就不奇怪了，因為意識形態的教育和政治思維的強化，在他們眼里是可以拋棄的。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這種思想的普及，他們也是功不可沒）
也正因為如此，它的評審標準必然會產生"蜥蜴腦替代大腦皮層"的詭異進化：當董宇輝抖音賬號"文學直播"場均GMV突破2000萬元，當單場直播傭金率高達15%-20%，文學獎的評委名單里赫然出現電商平臺圖書負責人——這哪里是頒獎典禮？分明是文學機構向流量算法簽署的"賣身契"。
按照這個邏輯，房地產銷售冠軍該拿建筑工程獎，服裝帶貨一哥應獲紡織工業獎，就連汪精衛都能因"避免戰爭"摘得和平獎。畢竟，當人民文學出版社抖音粉絲僅32萬（不足董宇輝1/10）時，用一尊獎杯換取流量入口，堪稱年度最佳商業決策：2024年該社營收下降12%，而董宇輝一場直播就能完成季度KPI。只是不知九泉之下的茅盾先生，看到自己名字命名的獎項可能被"物流貢獻獎""算法創新獎"取代時，是否會掀翻棺材板？
這場頒獎最令人齒冷的，不是網紅跨界領獎，而是文學評價體系的自我矮化。當頒獎詞強調董宇輝"讓文學回歸大眾"，實則是將"傳播"偷換概念為"銷售"——就像把《紅樓夢》的傳播價值等同于曹雪芹家族當年在江寧織造局的綢緞銷量。數據顯示，董宇輝帶貨的《額爾古納河右岸》年度銷量暴漲480倍，但文學界心知肚明：直播間觀眾搶購的是"董宇輝推薦"的標簽，而非遲子建筆下的鄂溫克族史詩。
更危險的信號在于，這種"銷量即正義"的評價體系正在瓦解文學的專業性。作協系統《新時代文學傳播規劃》要求傳統機構對接流量，卻無人追問：這就像如果這位網紅直播間解讀唐思宋詞，直播間的觀眾如果把那精美的詞句當做直播間網紅的功績。那么有人會不覺得直播間的觀眾都是傻子嗎？可是，就有人要刻意的把觀眾定義為傻子，否則怎么會做出給賣貨的頒發文學獎的事情來呢？
有人辯解："傳播貢獻獎與純文學無關"。這恰是問題的核心：人民文學獎作為"中國文學風向標"，其增設獎項理應恪守文學本位。而今卻將國家級文學殿堂的頒獎臺，變成直播帶貨的"銷售冠軍表彰會"。這好比《唐詩三百首》不表彰李白杜甫，反而給編選者蘅塘退士頒發"最佳詩人獎"——難怪網友譏諷該獎應改名"人民幣文學獎"。
更深層危機在于制度性妥協。中宣部尚未出臺《文學類評獎管理辦法》，導致出版社可以公然"用獎項換渠道"。當某電商平臺圖書負責人成為評委，當頒獎程序缺失公示環節，這套"定制獎項"的操作模式，與影視圈"買獎營銷"的灰色產業鏈何其相似？若放任"傳播貢獻獎"持續偏向商業變現能力，未來必然催生"主播刷單沖獎""出版社競價頒獎"的荒誕戲碼——屆時，文學獎的公信力將如直播間秒殺的商品，被掃進歷史的折扣區。
文學當然需要破圈，但絕非以跪舔流量的方式。1930年代，開明書店老板章錫琛助推茅盾《子夜》發行，但他絕不會因此要求與魯迅并列文學獎臺。說起魯迅，我想起當年魯迅也有一個開書店的朋友，魯迅作為文學大師，顯然是沒有這位開書店的更加符合“文化傳播者”的重任的，這就是市場經濟的真理，內容實質不重要，能夠營銷最重要，結果就是推進了一個越來越名不副實的社會。
今日之中國文壇，需要的不是給帶貨主播披上文學綬帶，而是重建"流量為文學服務，而非文學向流量臣服"的新秩序。否則，當馬爾克斯的魔幻照進現實，我們終將活在一個更荒誕的預言里：作家不再需要熬夜改稿，只需研究抖音算法；文學獎不再表彰創作心血，轉而嘉獎銷售傭金。到那時，董宇輝直播間賣爆的將不再是《百年孤獨》，而是《論帶貨主播的自我修養》——畢竟，在流量至上的評價體系下，誰還需要真正的文學？
最后我想問一句，在“人民文學”這四個字中，“人民”二字到底還占有多大的分量，這些年有多少作品真的是以人民為中心的作品，有多少作品是謳歌人民共和國的作品，人民文學的編輯們，敢列一個清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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