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見四:刻意回避馬克思,只能稀里糊涂伊于胡底了。
新常態的定位,在形式上是準確的。這個定位雖然理性,卻也有些無奈。比如說,新常態下,“傳統的手段不好用了”, “企業的日子不好過了”?!度嗣袢請蟆飞缯撎孤食姓J:“還能不能繼續保持那樣的高速度,是做不到,受不了,沒必要”。
說“做不到”是老實話,說“沒必要”卻有些底氣不足。為什么?在市場經濟下,“有沒有必要”是資本說了算,是利潤率說了算。別的,都不好使。
用“新常態”定位未來經濟的宏觀態勢,至少說明,過去的高增長已經輝煌不再。問題是:(1)“中高增速”能否實現?(2)如果不能實現,在智能化的背景下,如何維系穩定就業?(3)如果“必要的速度”是就業的基礎,那么如果速度掉到7%以下,靠什么來維持“必要速度”?(4)經濟危機離我們還有多遠?
問題的癥結何在?不同的立場有不同看法。不論你認不認可馬克思主義的立場,在現行的制度框架里,宏觀經濟也只能在凱恩斯和供給學派之間來回折騰。或者說,現代市場經濟也即“好的市場經濟”未來的發展趨勢,必將是在“過剩”與“透支”的周期性折騰中掙扎。至于什么時候折騰過去,啥時折騰過來,就要看主要矛盾在哪里了。
說“新常態”下要有平常心,要有耐煩心。這是必須的。但有些事情,還是要有緊迫感和危機感才行,比如:(1)收入分配關系的惡化正在逼近臨界點;(2)就業問題在未來將會更加嚴峻。這兩個問題很可能成為社會動蕩的引爆點。如何是好(注1)?
在市場經濟的制度框架內談如何避免危機的爆發,沒有多大意義。不過,無法避免,不等于聽天由命無所作為,也不是說減輕危機的破壞程度絕無可能。在資本主義制度框架內殫精竭慮,以為能從根子上解決危機,未免天真。但被動地調整分配關系,自覺地消解消費不足,至少可以延緩減輕危機的嚴重程度。
坦率說,雖然我不喜歡市場經濟的叢林法則,但我知道,充分發展的市場經濟正在執著地消滅市場經濟——這不僅是馬克思主義與小農經濟田家樂的區別所在(后者認為,自給自足的小私有才是人間正道),也是馬克思主義與新自由主義的區別所在(后者堅信,市場經濟將搞定一切,永恒存在,并終結人類歷史)。
改革改到今天,已經成為既成的歷史事實,今后咋改,才是一個真問題。對于“新常態”的歷史定位,絕對肯定或全然否定都不是歷史唯物主義;肯定和否定各占多少?還會爭論下去。
問題在于,既然“新常態”是市場經濟的“新常態”,當然就必須放在市場經濟的背景下來認識和把握。對此我必須指出:不要一講馬克思主義,就只能拿計劃經濟說事;不要一說到市場經濟,就必須回避馬克思。即使搞市場經濟,也不能閉著眼睛跟著新自由主義往絕路上狂奔。
只有站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才能對“新常態”有清醒準確把握。用馬克思主義來把握“新常態”,不僅必要,而且科學。尤其要強調的是,用馬克思主義來觀照“新常態”,不是要給“經右”買單當替罪羊,而是要讓執政黨活得明明白白:“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上層建筑也可以反作用于經濟基礎”。
如果不想揮刀自宮,不想任由別人把自己執政根基給刨了,那就不能回避馬克思。即使諸公真打算放棄公有制了,也不能死的糊里糊涂吧?起碼,馬克思主義可以讓諸位明白:現在自己在干什么,將來我們會咋個樣,未來出路在哪里?
注1:關于“如何是好”,有人在拙文《“政左”或成為“經右”的替罪羊》下面跟帖:“縱觀趙先生的幾篇文章,總有一種虎頭蛇尾的感覺。就是文章開頭分析問題都很到位,到后面分析問題的解決方法時,總有一點膚淺的感覺。究其原因,應該不是學識所致,而應該是立場所限。”(見《紅歌會網》)
這個批評有道理。“立場所限”是客觀存在的事實,用馬克思的說法“存在決定意識”,或許更嚴謹。不論是誰,看問題應當境界高遠,但做事情卻只能立足于現實。比如拙文《“政左”或成為“經右”的替罪羊——我看新常態(之三)》,即使“立場所限”,在我博客上掛出來不久,仍被“和諧”掉了。至于眼下這篇《回避馬克思,是不是要糊涂到底——我看新常態(之四)》,會不會被斬立決?就只有天曉得了。
不過有一點我是曉得滴,拙文若是公然反對馬克思主義,那是絕不會被“和諧”掉的。小編若是不信,就去刪掉賀衛方的博文試試看?不砸了你的飯碗才怪。
按照普世價值不厭其煩的敦敦教誨,原以為只有“左邊”才專制,才會“我不同意你的觀點就封你的嘴”;“右邊”呢?那絕對是包容民主的光輝彼岸,自由博愛的偉大典范。沒想到,拙文或因“左”的立場,而屢屢被拉出去斃了,尸骨無存。借用陳佩斯對朱時茂的話說:“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這堅決捍衛我說話權利的家伙,也要叛變‘民主自由’!”弱弱地問一句:你讓普世價值情何以堪?
“專制使人冷嘲,共和使人沉默”——如果我不想閉嘴,就只有繼續“嘿嘿”下去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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