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評《通鋼改制之殤》的辟謠　　

——奇怪的邏輯前提　　

高山美　　

擔任 “辟謠”大任的《通鋼改制之殤》的記者們，的確是在極力為吉林省國資委和私企建龍開脫他們一手制造的“7.24”通鋼事件的罪責，這反而從反面幫我們坐實了他們的罪狀。因為如果沒有錯誤，又何必要如此費心的以“造謠”來顛覆“真實”呢？！　　

那么文章是如何為這兩位“改制”“重組”之后得利的“大股東”開脫的呢？　　

第一，文章必須竭力肯定一個前提：這就是“私有化重組”對通鋼及一切中國社會主義全民企業發展和生存的必要性、合理性、迫切性，以證明“國企私有”是振興東北、振興長春的唯一道路。而且需要證明“通鋼不是不愁嫁的公主”，你想“嫁”？別人還不要呢！以這種生意人的心態，抬高建龍的身價，并證明吉林國資委的英明；　　

但是歷史是客觀的存在，“通鋼始建于1958年6月，第一期工程2座255立方米高爐破土興建。1959年11月6日，2號255立方米高爐建成投產，標志著吉林省鋼鐵工業建設進入了一個新的發展階段。…1962年4月26日，省委決定通鋼停建。…1965年4月，經中央國防工辦和中共中央東北局批準，通鋼作為東北地區“小三線”項目全面恢復生產建設，規模為年產鐵10萬噸、鋼7.2萬噸、鋼材5.4萬噸。…… 1978年生產鐵180125噸、鋼97233噸、鋼材47300噸。…頭頂藍天腳踏荒原，住席棚睡地鋪。人拉肩扛，艱苦奮斗，勤儉建廠，快馬加鞭奮進，全力包打“一、二、三”。 從通鋼集團官方網站的記載，可以看出這么一個脈絡：通鋼是從無到有，從小到大一步步走來的，走的還頗為艱辛，甚至一度被停建，據說當年通鋼的廠址只是一片荒草灘而已。”（ 云淡水暖：《通鋼：大躍進 建 “大躍退”賣》人民網　2009-8-12　  ）　　

“記者從通鋼年鑒中拿到的數據顯示，通鋼在2001年至2004年期間盈利狀況一路環比上升，從2001年的8012萬元增長至2004年的8.5億元，漲幅達960.9%之多。而在這個過程中，通鋼顯然是當地政府的納稅大戶。”（《華夏時報》）　　

以上通鋼的創業史和發展史都告訴我們，通鋼人從上世紀50年代，白手起家，至2005年為全民創下了至少100億的資產（還是在2001年資產剝離之后）。這一切難道還不能證明通鋼人在黨的領導下，完全有能力、有力量管理好、發展好人民的企業嗎？　　

不相信通鋼從1958年到2005年半個多世紀的“創業史”、“發展史”的人，他們實際上是既不相信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也不相信中國工人群眾的力量，他們只迷信資產階級的所謂“現代企業管理制度”，好像它是唯一包打天下的“靈丹妙藥”，現在在美國的金融危機面前，“現代企業管理制度”已經顯出了它“紙老虎”的原形，你國資委“撞了墻也不回頭”，難道我們全國人民也都必須要跟著你去撞南墻嗎？？　　

《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規定了全民所有制企業在國家的重要地位。全國國有企業從無到有，光榮的“創業史”，也雄辯的證明了它的先進性和優越性。你國資委作為人民所有企業的“管家”（他們自封為“老板”，請問你為創建這些企業出過力嗎？你不是地地道道的“摘桃派”嗎？）。在沒有拿出必須出賣國企，必須“私有化”社會主義國企的站得住腳的理論根據的前提下，憑什么必須“決定通過引資重組進一步改革國有企業”？ 　　

至今從所有方面的報導，都認為2005年通鋼重組以來效益是不好的，譬如《之殤》說：“股東們有股東的視角。對于吉林國資委、建龍和華融等股東們來說，重組后的“新通鋼”經濟效益一直不盡如人意。統計顯示，2005年38家鋼鐵上市公司行業凈資產收益率平均為11.80％，2006年和2007年分別為12.93％、14.47％，即使是極不景氣的2008年仍有2.14％的收益率。通鋼集團2005年至2007年凈資產收益率分別為8.58％、9.52％和15.50％；到2008年凈資產收益率為-16.55％；到2009年2月凈資產收益率更是達到-23.46％。這一切都與行業水平相差甚遠。”　　

那么為什么呢？根據《之殤》的觀點，私方建龍認為是因為他還沒有“控股”，因此對通鋼工人的“管理”——壓榨還不到位。所以看到通鋼賠了錢無利可圖，就要退出通鋼；通鋼贏利，有利可圖就要“控股”來加緊搜刮。而通鋼工人在四年以來，對建龍高管們欺壓工人以自肥的所作所為是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了，允許通鋼“控股”就等于是“讓工人斷了活路”，這樣兩種水火不容的利益關系的“拉郎配”式的硬性“結合”就攘成了7.24的“悲劇”必然的后果，責任應當說在國資委的指導思想和決策錯誤。　　

我們不知道吉林省國資委迷信而積極推行的所謂“多元產權結構”究竟有多少理論根據和實踐的成功經驗，來證明它的“權威性”與“可行性”？但是我們從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出發，認為在社會主義全民所有制企業內部引進私有資本的做法是很荒謬的。在這種產權利益結構下，“公”“私”和“勞”“資”之間的利益，都是不可調和的對抗性矛盾，硬要揉在一起，互相抵消力量，制造出無窮的社會問題，對于一個工廠來說，其生產效率可想而知，不可能高，通鋼的失敗就是一個最典型的例子。在這種荒謬決策思想的指導下，作為具體的執行者的王喜東，就是有著三頭六臂，也是回天無力的，他也是這種錯誤決策可憐的的替罪羊和犧牲品。可想而知《之殤》的記者們，想要完成這樣一個逆歷史潮流而動的使命也是勉為其難了！　　

第二，文章須要極力證明通鋼改制，從2005年直到2009年的這次反復，在順序上都是合法的，只是由于工人聽信了“造謠”，所以“一切都來不及了”，好像這個悲劇的發生是偶然的不幸，而不是自2005年——2009年四年以來他們錯誤“改制”政策的必然結果，以開脫吉林省國資委應該承擔的責任。　　

《通鋼改制之殤》關于“改制重組”的過程是這樣說的：“作為眾多國企改革中的重點之一，通鋼在2005年9月之后曾接觸過不少潛在投資者，其中包括俄羅斯北方鋼鐵公司、米塔爾鋼鐵公司以及國內數家鋼鐵“大鱷”。由于通鋼地處內陸，位置不好，負擔過重，談判均以失敗告終。” “建龍暫撤之后，吉林省成立了以副省長王祖繼領銜的通鋼扭虧為盈工作小組，介入公司日常管理。與此同時，省政府與國資委聯合組織的工作組為通鋼重組展開了長達四個月的引資談判，先后接觸過上海寶鋼集團、遼寧的鞍鋼集團等。”““談得很不好。”參與談判的一名官員告訴《財經》記者，有的企業根本沒興趣，有的條件很苛刻，不具操作性。引資挫敗與建龍的退意，使吉林高層意識到通鋼并非“不愁嫁的公主”，決定與建龍展開關于控股的談判。于是，股權分立被撤銷，　陳國　君恢復了原通化鋼鐵總經理職務。”　　

按照《通鋼改制之殤》描述的過程，吉林省國資委是把通鋼當做“嫁不出去的女兒”到處為她去找“婆家”了，按照改革派的理論，“靚女”還要“先嫁”，何況“通鋼”這個國資委眼里的“丑女”呢? 看！原來建龍退出后還是吉林省國資委由于找不到“婆家”求著人家建龍來“控股”通鋼的！？原來建龍不僅是“私企”還是“一無所求”救苦救難的“觀世音”呢！看，《之殤》是這樣描述建龍“控股通鋼”的前途的：“建龍在承諾書中陳述：通鋼集團注冊地、納稅地永久不變，員工不裁員、不減薪，增加員工收入并逐年提供內退職工待遇，“對可能出現的職工上訪問題以及由此產生的損失負主要責任”。同時，對股東每年現金分紅，并在明年形成1000萬噸鋼的生產能力——這是重組四年未竟的事業。”但是太可惜了！《之殤》說：“納稅地不變、不裁員、現金分紅等都有承諾。但讓人們了解承諾書卻已經來不及了”為什么呢？“從起點到終點原來只有一步！”　　

事實真是這樣的嗎？根據《中國經營報》記者  葉文添8月1日的報導：　　

“ “實際上，在引進建龍之前，首鋼、鞍鋼也對通鋼表示出濃厚興趣，而且，同是國企背景的這兩個企業也比建龍更適合重組通鋼，但最后這兩家鋼鐵公司提出的方案都被當時的省國資委拒絕了，省國資委更看好民企出身的建龍。”前述已經離職的通鋼管理層人士對記者回憶。”從這一報道我們感到通鋼還并不是嫁不出去的“丑女”！而是吉林省國資委偏偏看中了建龍這個“民企出身”的“女婿”！　　

關于建龍的“二進通鋼“，從無數記者采訪的報道中，都可以了解到吉林省國資委和建龍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直到7月22日之前通鋼的上上下下都沒有得到一點建龍控股通鋼的消息。“　7月23日　早晨7點多鐘，這位人事干部接到通鋼資產管理公司的部長劉志杰的電話，通知他9點到公司來參加建龍二次入股通鋼的座談會，會議由省國資委主持。參加座談會的主要是通鋼退休、退養（內退）的原處級干部、科級干部及退休工人，大約十五六人。”“會場設在公司三樓，與會領導有吉林省國資委副主任王喜東、省企業改革處處長何啟剛、通鋼集團副總經理孫毅及建龍那邊新提的副總經理李云祥等。王喜東首先向大家介紹了情況，然后是讓代表們發表看法。兩名退休工人在表示完反對意見后，原公司組織部長王乃千說了自己的看法：“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不經過職工代表大會？”王喜東回答道：“根據新的《公司法》，這種情況是不需要召開職工代表大會的。”于是，就建龍二次入股事宜，只是在22日召開了通鋼的經理級會議，23號上午召開處級干部大會和一個內退人員座談會，當天下午則是一個老干部座談會。　　

在王乃千發表意見后，其他與會人員也都從建龍入股通鋼這幾年通鋼的發展、建龍的一些管理不當等方面表達了反對意見。會議持續到中午11點40分左右，王喜東總結說，這個事情省委會議已經討論決定下來了。據稱省委常委會決定后，委托吉林省常務副省長與通鋼高層溝通，通鋼集團董事長安鳳成當即提出辭職。　　

決定的事，還讓大家座談什么，許多參會人員感覺受到了愚弄。事后他們才知道，就在三樓開座談會的同時，五樓會議室正在召開一個宣布建龍控股通鋼的發布會。”（據商務周刊）　　

可見《通鋼改制之殤》中的這一段：““改制”并非突如其來，更非“黑箱交易”。不僅始于2005年的整個通鋼集團改制，一直有“陽光改制”之稱，而且此次在之前改革基礎上的進一步股權調整，也經歷了數月談判，并且在7月22日達成初步協議后，操作者們準備了從對企業干部職工宣講、解釋、動員，到經資產評估、股東大會到職代會的程序過程，是為“預案”。”是說的假話。　　

事實上“從起點到終點”不是一步，而是有著從7月22日到24日三天的充裕時間，而且時間的“充裕”“或不充裕”都是由國資委掌握的。在國資委23日召開的所有座談會上，從領導到退休工人、中層干部都發表了他們反對建龍控股通鋼的意見，國資委和建龍也完全有機會把《通鋼改革之殤》所報道的那個所謂的建龍的“承諾書”，向企業干部、職工宣講、解釋和動員的。問題在于這個所謂的“承諾書”在當時究竟有沒有呢？如果有？他們在這么重要的時刻為什么不拿出來呢？可見這個所謂“承諾書”，完全是建龍事后與《通鋼改革之殤》子虛烏有編造的東西。老實講如果當時建龍真有這樣一個“承諾書”，王喜東就不需要回避召開“職代會”，他們也不必在22日就準備好了調動警力的“預案”了！而且據報道說，　陳國　君24日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焦化廠宣讀免職決定去了，焦化廠的四個廠長免掉了三個。建龍為了掩蓋和開脫自己迫害通鋼干部和工人的罪行，編造了這樣一個漏洞百出的“承諾書”，演出了這樣一場“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丑劇，只能進一步讓人們看透了建龍私人資本歪曲事實，造謠的本質，他們的誠信等于零！　　

3.建龍真的是一無所求的“觀世音”？？　　

根據《通鋼改制之殤》的描述，建龍入住通鋼之后，什么壞事都沒有干過，也沒有得到任何好處，真是全心全意來“振興東北”來了！那么通鋼人為什么要上訪不斷呢？為什么“要通鋼滾出建龍” 呢？！按照《之殤》的說法純粹是“不明真相”是被人“曲解”的。可是事實呢？據《檢察日報》網《通鋼改制是否違規》作者：韋洪乾 報導：““改制，改制，改來改去，把我們工人都給弄蒙了。”在通鋼采訪，只要聊起改制來，職工都有一肚子話要說，“　陳國　君就經常說，他的300萬元年薪，就是改制改來的，是裁減員工的收益。” ”　　

不一樣的資產評估使人民的資產流失 ：當時，建龍集團要入股通鋼，而按照國務院下發的《關于規范國有企業改制工作的意見》，國有企業改制必須依照《國有資產評估管理辦法》，由直接持有該國有產權的單位決定聘請具備資格的資產評估事務所進行資產和土地使用權評估。蹊蹺的是，民營企業建龍集團要購買通鋼的股份，本應由通鋼的出資人——吉林省國資委決定聘請資產評估事務所對通鋼進行資產評估，事實上卻是建龍集團聘請了北京六合正旭資產評估有限責任公司對通鋼進行了資產評估。　　

通鋼一位中層干部說，“評估結果讓通鋼人感到非常吃驚，通鋼總資產被估價為38.81億元，其中生產設備價值僅900萬元，無形資產與土地價值則均為零。按照《國有資產評估管理辦法》，國有企業的專利權、非專利技術、商標權、商譽等無形資產等必須納入評估范圍。單單幾個高爐加起來價值也不止900萬，就連最普通的鋼鐵工人都知曉。而且，通鋼已在國際上申請了‘長白山’等13個類別39件商標，50年積累的無形資產怎么為零了？通鋼多年來一直注重科技創新，大力開發新產品，文化和科技積淀深厚，單單根據賬面就評估，目的就是低估國有資產。” 　　

　　按照規定，對國有資產進行評估后，國資委負有監督職責，認為低估的，可以重新評估。但吉林省國資委認為，北京六合正旭資產評估有限責任公司的評估“符合實際情況”，并簽字通過。 　　

       然后，建龍集團出資8億元，外加吉林市建龍鋼鐵有限責任公司（后改為吉林鋼鐵有限責任公司）的6億元“凈資產”，占通鋼36.19%的股權。也就是說，吉林鋼鐵有限責任公司成了通鋼的全資子公司。　　

      而吉林市建龍鋼鐵有限責任公司的6億元“凈資產”，也是北京六合正旭資產評估有限責任公司評估的。“因為是民營企業，評估方法與通鋼的不一樣，一個是高估，一個是低估。” 可見在通鋼的“資產重組”的第一個環節的資產評估中，“私資高估，國資低估”就是大量人民的財產變成了“私產”而流失。　　

　　私企的資金不到位，使空手套白狼得逞：“據《中國經營報》報道，建龍集團當初承諾的8億元資金未到位。建龍集團僅拿出了一筆6億多元的資金，而這筆錢還是建龍在通鋼集團獲得的利潤提留。因為工商資料顯示，沒有建龍資金進入通鋼集團的數據。通鋼老干部曾就上述問題給相關部門寄出檢舉信，但如石沉大海，沒有半點反饋。” 　　

   私企建龍通過退出通鋼集團得到的好處：“2009年3月，建龍集團突然退出通鋼集團，根據與吉林省國資委的約定，建龍集團獲得吉林精品鋼基地和通鋼原有的礦山所有權——實際上，通鋼剩下的優質資產就是吉林精品鋼基地與礦山資源。在雙方合作的4年中，建龍集團幾乎將所有的資源都傾向了吉林的基地（規模年產鋼200萬噸的吉林鋼鐵公司建設項目）。吉林精鋼基地的重要性就在于，這是通鋼一個產品升級的機會。有人這樣比喻：礦山資源是通鋼的“后路”，而吉林精鋼基地則是通鋼的“前途”。　　

　　《經濟參考報》報道說，建龍當時退出還有個秘密，建龍在控制通鋼之時，曾經從海外進口鐵精粉，由于國際市場鐵精粉降價，導致通鋼虧損將近10個億。建龍退出之后，再重新進來，這10個億的虧損就可以作為負債處理，與它無關了。而建龍集團參股通鋼之后，以通鋼抵押貸款，開始興建吉林精品鋼基地，這是造成通鋼負債上百億的原因之一。 ” 　　

     建龍重進通鋼的如意算盤：3個月內，全球鋼鐵價格上揚，通鋼扭虧為盈。但沒想到，效益好了，建龍集團又要“進入”，今年7月，建龍與吉林省國資委商定：建龍集團以10億元現金和其持有的通鋼礦業司股權，向通鋼集團增資控股，持股66%，結果引發事端。 　　

   《瞭望》新聞周刊則認為，如今通鋼人的怨恨并不僅僅在建龍身上，建龍在進進出出之間，不僅獲得了利益的最大化，而且每次都有地方政府在極力支持，這不是個正常的現象。中央相關部門應該查清這一事件中可能涉及的腐敗問題。 　　

     建龍集團退出通鋼時，按照與吉林省國資委的約定，100%占有吉林精品鋼基地的股份。引者評論：這吉林精品鋼基地本來是建龍2005年入股通鋼作價8億的入股資金，成為通鋼的子公司后，以通鋼的名義運作了四年，憑什么退出時建龍仍然占有吉林精品鋼基地100%的股份？？建龍為何看好這個吉林精品鋼基地？記者前往吉林市調查發現，目前吉林精品鋼基地已成半拉子工程，停產已經半年多了。“建龍再次入住通鋼，并控股，目的是籌集建設吉林精品鋼基地的建設資金，工程因為沒錢，已經停建8個月了。”一位知情人士告訴記者，“沒想到通鋼的反彈這么大。” 　　

這位知情人士介紹說，建龍2005年入股通鋼，目的就是運作吉林精品鋼基地項目。位于吉林市龍潭區金珠鄉的吉林精品鋼基地，占地7875畝，去年5月15日奠基，省委書記王珉、省長韓長賦等領導都前往出席奠基儀式。根據吉林省公開的報道，這個精品鋼基地是《東北地區振興規劃》的一部分，預算項目總投資56.4億元，2009年9月末全線投產，投產后每年可創利10億元。 　　

　　這個項目是以通鋼的名義建設的。首先是征地。記者看到的征地公告顯示，通鋼集團吉林鋼鐵200萬噸技改項目，需征用7875畝土地。當地農民李貴林告訴記者，“2007年吉林市政府招商引資，把通鋼給招來了。征用了我家稻田2.28畝（當地農村計量土地是大畝，每畝1000平方米），是受國家保護的基本農田，每畝按6.4萬元給的補償。” 　　

　　李貴林認為補償太低，“按照國土資源部規定的《全國工業用地出讓最低標準》，吉林市龍潭區的土地，每畝（大畝）最低出讓標準是33.6萬元。現在通鋼只給我們補償6.4萬元。” 　　

　　“我去政府要看征地批文，政府拿不出來。我去上訪，政府揚言要抓我。”李貴林氣憤地說，“通鋼占用的都是基本農田呀！實際上，通鋼占用不了這么多土地，通鋼圈地后，又把土地轉賣給了水泥廠、白灰廠，從中牟利。” 　　

    精品鋼項目名義上是通鋼的，還被美其名曰“振興東北鋼鐵計劃”，但實際控制權完全掌握在建龍集團手中。因為需要巨額資金，建龍集團“多方籌集”，除土地抵押貸款外，還從通鋼“借款”和用通鋼抵押貸款，吉林市政府也投入數億元財政投入“支持精品鋼”，但投資超出了預算，實際投資需要100億元以上，項目只好停建。可見 ，國有資產重組的好處，就是可以讓私人資本，打著國家的旗號搞違法的占地坑農、破壞環保，牟取暴利。　　

   這個項目的審批，也存在問題。按照國家相關規定，建設精品鋼之類的項目，需要報國家發改委立項，而吉林精品鋼基地只是吉林省發改委立了項，并沒有上報國家發改委。另外，還需國家環保部審批——這個吉林精品鋼基地距離松花江只有5.6公里，一旦投產，將對松花江形成污染。“吉林精品鋼基地停工半年多了，還有一個重要因素，是有人舉報到國家發改委，國家發改委要對這個項目‘動真格’，依法取締。”知情人士告訴記者，“所以，建龍集團又要再次入股通鋼，目的是再次重演寧波那出戲。” 　　

原來早在2004年，建龍集團在浙江寧波違規建設600萬噸鋼廠，沒有經過國家審批，投資規模高達100多億元，被國家發改委查處，并被列為“鐵本第二”，面臨取締。建龍董事長張志祥經過一番重組，企業更名為寧波鋼鐵有限公司，國有杭州鋼鐵集團持股51%，建龍鋼鐵持股30%，南京鋼鐵聯合有限公司持股19%。以股權的部分出讓為代價，改姓“國有”后獲得“準生證”，在停業兩年后獲國家發改委批準“重生”。這也是重組的好處啊！

通過以上報導，我們從通鋼的改制、資產重組可以清楚的看到：這樣的國有資產重組，對國家和人民尤其是工人，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禍事！而對建龍這樣的私企是救命的稻草和暴發的捷徑！這就是通鋼改制給我們的全部啟示和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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