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的分田單干,導致部分農田荒廢,水利設施失修,大型機械無用武之地,黨中央不得不為三農問題牽腸掛肚。面對現實頭腦正常的人都意識到,只有把農民重新組織起來,才能突破農業發展的瓶頸,從根本上解決“三農”問題。那么怎樣“重組”農民呢?當然上策是像解放初期那樣,由政府出面引導農民重建自己的集體組織,然后走華西、南街村那樣就地共同致富的道路。但這等于打了某些人的耳光,這些人沒有自我批評和改正錯誤的勇氣,不肯走這“回頭路”。如果依靠農民自身的覺悟,由他們自發的重建自己的組織,因為缺少華西、南街村那樣的帶頭人,這條理想之路也難以實現。現在的做法是,讓農村中的種養大戶雇用農民,讓農民就地當“農民工”;或者利用資本的力量,讓農民離開土地去城里當“農民工”。這實際上是把農民交給當今的地主資本家,由地主資本家去重組農民。這能讓人放心嗎?
首先,地主資本家是以榨取剩余價值為目的的,他們不可能把農民的利益放在首位,更不會考慮農民的前途和命運。為此,他們只招用那些有一技之長,年富力強,能為他們創造剩余價值的農民。而剩余的農民只能繼續守在二畝地上苦苦掙扎,或者為了另謀出路四處奔波,把辛苦掙來的幾個血汗錢扔在鐵路公路上。再說被地主資本家招去的那些人,也不是從此就有了希望,就能過好日子了。且不說黑窯黑礦黑廠隨時有可能奪去他們的生命,臟險累的工作環境、超負荷的勞動強度時刻威脅著他們的健康,花樣百出的處罰克扣、當眾搜身的侵權行為嚴重摧殘著他們的身心。即使你運氣好碰上個遵紀守法的“好”老板,也不過是免遭上述不測,能夠幸運得到與你的勞動成果遠不成比例的工資而已,你的生老病死等工作以外的事情依然是沒有著落,更不用說你應該享有的人格尊嚴和精神需求了。毫不夸張地說,中國農民工是世界上最悲慘的一族。他們的境遇不僅不能與三十年前的“農民工”比,不能與今天的城市工人比,即使與正宗資本主義國家的工人比也相差甚遠。他們從分散單干的農民變為“有組織”的農民工看似一種進步,看似充滿希望,其實就像放養的牛馬改為圈養一樣,他們“當牛做馬”的命運并沒有改變;不僅牛馬之苦之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失去了單干農民的某些自由自在,增加了直接受剝削受壓迫的痛苦和危險。如果說他們由集體化改為單干是“吃二遍苦受二茬罪”,那么今天由單干農民變為農民工就是“吃三遍苦受三茬罪”。如果他們再從根本上失去了土地,那么這“三遍苦三茬罪”將是沒有退路,甚至是致命的。
第二,中間隔著地主資本家,黨的惠農政策就會打折扣受影響,使本應惠顧的普通農民不能完全甚至完全不能得到惠顧。這些年中央每年都要拿出不少財力物力解決三農問題,而三農問題依然突出,恐怕與這方面的原因不無關系。比如一些農資價格補貼和農產品保護性收購補貼都不是按人口分配,而是按資源分配的;而資源大都集中在地主資本家手上,因此最大受益者是地主資本家,而不是普通農民。我們常在熒屏上看到有的“農民”喜形于色,盛贊黨的惠農政策使他減少了多少成本增加了多少收入,我們同時也看到在他的背后往往是大型機械、大片良田和裝滿余糧的大車或車隊。據此我們斷定他絕不是仍在二畝地上苦苦掙扎的“貧下中農”,而是聲勢顯赫的種養大戶——現代地主資本家。我們相信他說的是事實,他們確實是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實惠。然而我們更想知道的是,他們得到這些實惠之后,有沒有相應的分給為他們打工為他們創造財富的“雇農”們。如果沒有,那黨的某些惠農政策也就到此為止了。又如被一些人津津樂道的“家電下鄉”,其實惠顧的也僅僅是農村中的富裕農民和生產廠商中的資本家老板,那些買不起、用不起家電的“貧下中農”只能飽飽眼福,看著別人享受現代生活更加心酸。黨的惠農政策中的“嫌貧愛富”以及“錦上添花有余,雪中送炭不足”,除了資改派主觀上的原因,由地主資本家重組農民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第三,讓農民端地主資本家的飯碗,長此以往他們對黨的感情會不會發生變化?俗話說“端人碗,歸人管”。讓農民端地主資本家的碗,歸地主資本家管,時間長了他們怎么貼黨心、跟黨走?經濟上不能獨立,政治上自然不能自主。比如,黨在號召學習科學發展觀,農民工能夠不管老板是否允許自己組織學習嗎?不能自己組織學習,又有幾個老板會組織農民工學你的科學發展觀呢;不學習,農民工又怎么知道你的科學發展觀是為他們的利益而發展呢?又如,黨號召要見義勇為,一位農民工上班路上見義勇為遲到了,老板照扣工資不誤,他下次還會那么堅定的響應黨的號召見義勇為嗎?過去,農民老大娘為什么寧舍自己兒子的命也要救八路,那是因為八路和他們“吃得是一鍋飯,點得是一燈油”;農民大嫂為什么用自己的乳汁救新四軍傷員,那是因為大嫂知道新四軍是為了他們受得傷;翻身農奴為什么深情地把黨比母親,要唱支山歌兒給黨聽,那是因為他們知道是黨幫他們奪過鞭子揍敵人……而今我們硬是解散了農民的集體組織,讓他們單打獨斗累個半死;而眼看他們走在獨木橋上風雨飄搖的時候,又狠心地一把把他們推到了地主資本家那里。地主資本家是高興了,到處可以撿到廉價的勞動力,可農民是什么感受呢?當他們面對黑礦主黑廠主奪去親人生命的時候,當他們被克扣了工資還要忍氣吞聲甚至被打傷住院的時候,當他們望著親手建起的座座高樓卻找不到自己的落腳點的時候,當他們望著流光溢彩的城市霓虹進退兩難、眼前一片茫然的時候……他們會怎么想,他們還會深情地把黨比母親,唱山歌兒給黨聽嗎?
第四,更讓人擔心的是,在把農民交給地主資本家的背后,我們似乎看到了一只黑手;這只黑手不是要把農民重組起來過好日子,而是另有所圖。先前正是這只黑手,把大批工人推出了工廠,隨后他們就和洋資本家一起瓜分了工廠,他們中的一些人一夜間變成了權貴資本家。而大批曾為共和國做出巨大貢獻的工人,卻由國家主人變成了資本家的打工仔和流落街頭的小攤販。今天這只黑手一方面繼續在城市里“攻堅”,把手伸向了金融、文化等國家心臟部位,另一方面就伸向了農村。他們借口“城市化”、“城鄉統籌”等誘人口號,想象當年把工人推出工廠那樣把農民推離土地。讓農民離開土地后,他們不是要建設什么社會主義新農村,而是要建設“現代地主莊園”和“資本家的后花園”,以便他們把城市瓜分的差不多的時候再到農村來大撈一把。而被他們搞得流離失所的農民,要么你乖乖的成為地主資本家的打工仔,為他們當牛做馬;要么你就流落街頭等死,或者冒犯他們的和諧社會從而到精神病院或牢房里混口飯吃。從政治層面看,人們都知道工人和農民是共產黨的左肩右臂。這只黑手已經把工人變成打工仔和小攤販,控制在資本家手上難成氣候,等于打掉了共產黨的左肩。如今已經被“分散”的農民已經嘗到了苦頭,大有重新組織起來的趨勢,于是他們急忙要把農民推離土地,交由地主資本家來重組來控制,從而打掉共產黨的右臂。失去了左肩右臂的共產黨自然只能束手就擒,交權讓位,而改旗易幟也就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了。
當然,我們也高興地看到黨中央正在為我們擔心的這些問題采取補救措施,比如出臺勞動法,強調企業為工人繳納社會保險和社會保險異地轉移,在非公經濟組織中加強工會和黨的建設等。但如果不從根本上解決由誰來重組農民,為什么重組農民的問題,恐怕任何補救措施都是難以奏效的。我們這個黨是吃農民的小米飯,頂著高粱花子長大的,萬萬不能丟掉農民,更不能把農民往虎口里推!我們衷心希望中央領導抽空到華西和南街村走一走看一看,他們的道路難道沒有典型意義嗎?小崗村可以派個沈浩去帶領農民就地致富,其他地方為什么就不能也派一些黨的好干部,把農民重新組織起來,建立農民自己的集體組織,在當地走集體富裕的道路呢?什么是“城市化”,華西村、南街村那不叫城市化嗎?非要把農民的土地“流轉”沒了,硬逼著他們給地主資本家打工扛活才叫“城市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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