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又到秋收時節
星期天,我騎著自行車回老家幫助哥嫂收割水稻。家里的七畝水稻已全部割完,還剩下一小塊地里的稻子沒有拉回來。我和哥哥、侄子三人,先是將地里的水稻把子背到路上放在路邊,然后再用平板車拉了三車。很久沒有出過力了,非常不適應。感到手指頭沒有力氣,嗓子眼干得難受,中間喝了不少涼開水。
娘和嫂一直在場里翻曬著已脫過粒的稻子,是從那塊大地(5畝)用聯合收割機收割的。往年,家里的水稻都是用人力和鐮刀收割的,今年由于嫂子的腳崴了、骨折了,打上了膏不能下地,母親今年已74歲了,身體狀況也不比往年,所以哥對大地也只好忍痛花錢用收割機了。
侄子也請假回來參加農忙。他前年畢業于南通工學院機械設計專業,現在張家港某企業打工,月工資僅1600元(老板對他說今年金融危機不長工資)!就這樣的收入水平,啥時候能買的起房子,沒有房子啥時候能娶上媳婦?他也老大不小的了,想起這事兒我真替哥嫂發愁。這上大學究竟值不值?
我對侄子說:“你看能不能找個當地的媳婦,倒插門的話房子就不用買了。”
小侄子現在常州上學,學的是汽車營銷專業。嫂子對我說:“這七畝稻子打下來,賣了錢還不夠他一年的學費哪!”我問:“算過沒有,種這一季稻子能掙多少錢?”哥答道:“沒細算過。種子、化肥、農藥錢,水電費、機耕費、收割費等加起來也不少。稻子現在才賣1塊錢斤,搭的功夫不算,去掉這些費用也剩不了多少錢。要不是現在不收農業稅了,政府每畝地還有60元的補貼,誰還愿意種地?”嫂子說:“有補貼了,化肥農藥和機耕費、收割費等都長價了!”母親對我說:“現在的學費也不得了,你上學的時候,家里每個月給你10塊錢,不是照樣上下來了嗎?”我答道:“是是是,那我還能省下錢來買書哪。薄的2角錢,厚的8角或1塊錢,現在買本書最便宜也得20塊錢。”
2. 好米收的不多
水稻這東西屬于高產穩產的農作物。高產,一是靠化肥、農藥;二是種雜交水稻;三是靠管理,而在管理上除了灌水、排水和除草外,就是施肥和打藥。
雜交水稻在我們這里從1980年前后就開始種植了。1980年暑假期間,我曾在生產隊的雜交水稻試驗田里勞動過。水稻離不開水,特別是在種植環節。我們這里位于微山湖西畔,水基本上沒缺過。但是,老百姓普遍反映的是雜交米不好吃、沒味道。你想,用化肥、農藥和雜交水稻生產出來的大米能好吃嗎?所以,目前大面積種的是雜交水稻,因為它的產量高。各家只留小塊地種一些傳統品種的、比較好吃但產量偏低的品種。我們這里是以面食為主,每年吃米量也不大。
嫂子對我說:“等晚兩天,就能吃上新米了。”
3. 單干沒啥前途
回家自然要偶到左鄰右舍、近門外姓,打個招呼,問問收成。地里仍然是男女老少齊上陣、老弱病殘戰猶酣的熱鬧場面。
生產隊的時候,地里紅旗飄揚,男女勞力在一起有說有笑有歌聲,中間休息時還有人讀上一段報紙,勞動是緊張而生動的,多數人的態度是積極的,當然少數人甚或是個別人在那里磨洋功、耍奸使滑,是被人看不起的,會受到大家的批評或挖苦。大多數人要比同時期的鳳陽小崗人覺悟高,愛集體、愛勞動、當先進那是非常光榮的(最近在網上看了陳桂棣、春桃合著的《小崗村的故事---真實記錄“中國改革第一村”三十年滄桑變遷》一書,感到不可思議)。干活要用手、用肩、用背、用腳,農忙時節要下地,農閑時節要打工(興修水利)。那時的機械化程度很低,勞動強度比現在大多了!糧食產量低,社員們吃不好、穿不好,但基本上能吃飽、能穿暖,沒有人出去要飯吃。
生產隊里開過磨面坊,織過麻包、編過葦箔、下過粉絲,辦過窯廠,還用手扶拖拉機(僅1臺)搞過運輸,應該算得上隊辦工業了吧?如果一直發展下來,可能已具一定規模了吧?
1980年暑假,生產隊要分地到戶。當時高考已過,成績尚未出來。我對父親說:“別分給我地了,我今年不管是大學還是中專肯定能考上,地多了你們也種不過來,還白挨累。”
沒多久,生產隊的地全分給各家各戶了,隊部的一切(包括打麥機、打稻機、牲口和豬、倉庫里的糧食、路兩旁的樹等等)包括打麥場全部煙銷云散了。最可恨的是將隊里麥場上水井邊的那棵大柳樹也賣了!
一個生產隊分成了三個村民小組。農忙時各家各戶各自為戰,這也算解放了生產力么?
對于生產力這個名詞,維基百科是這樣解釋的:
在馬克思主義哲學中,生產力是人類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實際能力,是人與自然之間實現物質交換的能力,是解決人與自然之間矛盾的客觀物質力量。生產力同時也是社會形態的判定標準之一。
馬克思主義者認為,決定生產力高低的因素有三個:勞動者、生產資料與勞動對象。最早馬克思認為生產力與三個因素個關系是這樣的:生產力=勞動者+生產工具+勞動對象
在分田到戶的時候,生產工具和勞動對象并沒有改變,那么“具有一定的科學技術知識、生產經驗和勞動技能的勞動者”發生哪些變化呢?最大的變化就是老弱病殘全部得到了“解放”,農忙時他們也不得不下地干活!特別是在麥收和秋收時節,地里既有白發蒼蒼的老人,也有正在上小學甚或學齡前的兒童。這時的農村學校也要放假,因為老師的家里也有地呀。有的老師還會召集他的學生們給他幫忙收麥、薅稻苗哪!
剛實行分田單干的時候,干活時的那個累呀,至今難忘。特別是收麥的時候,沒有機械全用鐮割,頭頂烈日,面朝黃土,汗流夾背,腰酸腿疼,可苦了那些年邁的老人和小孩!特別是缺少勞動力的人家,農忙時更是抓瞎。都各顧各了,誰肯伸出援手?可憐的寡婦“彎腰嫂”因小孩在外地上學家里無人干活曾被困的跳井!
后來,才逐漸用上了簡單的割麥機、聯合收割機,將人們從繁重的體力勞動中解脫出來。廣大農民對毛主席說的“農業的根本出路在于機械化”感受最深。老鄧提出“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后,使生產力演變為:
生產力=(勞動者+生產工具+勞動對象)×科學技術
只是目前的農田被分割的太零碎了,影響了機械化的操作。對小塊的田地,聯合收割機的主人們大多嫌麻煩不愿下地,或者要加錢。
現在的農民日子雖然好過了,但道德風尚卻滑坡了。自私自利、損人利已、“人不為已,天誅地滅”的思想占據上風。如有人在地里偷別人家的糧食,放自家的羊。
4. 發展要靠科學
不管科學技術是不是第一生產力,但農業生產絕對離不開科學。“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那是1958年《人民日報》上的天大笑話!
正如當前的“生產力=(勞動者+生產工具+勞動對象)×科學技術”,糧食的高產穩產都離不開化肥、農藥和良種。
過去將小崗村的“大包干”吹得神乎其神,認為一包就靈,一包就能多打多少糧食,本人不以為然。一是當時的糧食增產是由加大了化肥農藥的投入和良種(如雜交水稻的推廣)所起的作用決定的;二是風調雨順趕上了好年景,在一定程度上農業還是靠天吃飯的。
我每年農忙時都要回家幫忙,近三十年來自家的糧食產量均比較穩定,并沒有提高多少,所以說一包就能多打糧食是純粹騙人的。
實行“大包干”已三十年了,小崗村的今天也證明了僅靠種地農民是不可能真正富裕起來的。無農不穩、無商不活、無工不富的經濟規律對農民增收正起著關鍵的作用。土地應該合并,重走集體化道路,實行大規模集約化、機械化生產;大辦工商業,讓農村的勞動力成為新一代的產業工人;讓老人們安度晚年,讓孩子們幸福成長;這才是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正確途徑,華西村、南街村和大寨才是社會主義新農村的榜樣。
最后將小標題聯起來成一順口遛:又到秋收時節,好米收的不多。單干沒啥前途,發展要靠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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