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被記載的歷史:說唱藝術與鄉村秩序
田忠國
據傳說,民國初之前,鄉村是沒有政權的,只是到了社會動亂疊起,“馬子”成為赤貧人群謀生的方式后,鄉村志愿者,民團之類的村民組織才成為某些比較富裕的鄉村的一個選擇。當然,有地主的村子,他們則自己成立了防備“馬子”綁票的武裝力量。
但是,數千年中,沒有政權的鄉村是怎么秩序井然的呢?
說唱藝術與道德觀念
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前,讀書識字一直是富有者的專利,作為貧困一族的鄉村,識字者往往成了當時最大的榮耀,成了鄉村中的一大亮點,但有此亮點的村落并不是很多,更不活躍,而活躍在鄉村的是那些以說唱藝術謀生的說唱藝人。在說唱藝人的群體中,據說幾乎找不到識字的,是一種口傳心授的藝術。
這種口傳心授,代代相傳的民間藝術,既是野性與良知,道德與秩序的承載,又是鄉村唯一的娛樂途徑。野性建構了以“馬子”謀生的道德秩序,良知與道德建構了鄉村共同遵循的價值文化。當然,那種價值文化,是一種主體意識缺失和個體權利缺失的狀態下建構起來的群體精神迷失。
“穿釘靴扎戰鼓不響的郭二”與鄉村向往
在江、魯交界處,說唱藝術家一直傳唱著一個故事,這個故事說的是一位富家小姐(據說確有其事)相中(愛)了一位長工,并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小姐為了給長工取暖,走下繡樓,鉆進了這個長工的草窩(睡覺的地方)。之后,雙方商定逃離了村子。郭二其實是個笨手笨腳的人,絕非是草上飛一族,但在說唱藝術中,他卻成了背負小姐踏水而去的角色,成就了那個時段人們心靈中的風景。或許,正是那個故事的盛傳,成就了那個時段并非反封建的一個個淹沒在歲月深處的愛情故事。
鄉村集市與圈子內的糧袋
自由經濟的盛行,其實在弗里德曼“自由政治與自由經濟”一文出現之前,在中國上演了數千年,那時,調計因自由經濟給社會帶來災難性打擊的,是翟玉忠先生在許多文章中論及的國家儲備。中國古代的自由經濟,是建立在人們共同的道德秩序下的經濟交往形式,比如,一個人賣糧食沒有賣完或根本沒有出手,散集后又不愿背回家,他把糧袋劃個圈放在里面,到下一個趕集的日子再去賣就可以了。由此可以看出,所謂的自由經濟是一種自覺的秩序經濟,當這種自覺的秩序在社會上消失的時候,自由經濟的本質就不存在了。這樣看來,弗里德曼的自由經濟只是一種形式的受強者掌控的經濟自由,而非本質的自由經濟。
自由經濟的本質,應該是一種自主(買賣由我),自覺(價值秩序),平等,自由的交易形式,是雙方的共同認同。一有籠斷,比如說企業的大集團化,如微軟公司,它說幾壺是幾壺,自由經濟的本質自此消失殆盡。
由此可知,真正的自由經濟在中國古代的小農經濟時代,世界上隨著小農經濟的消失,具有本質意義的自由經濟也就不存在了。
鄉村新秩序:夢想,抑或是未來的現實?
鄉村自治一直是中國努力的方向,但從自治到自覺,似乎還有個過程,因為,鄉村自治的本質意義在于,民主制度秩序和民主文化秩序的雙重自覺。沒有民主制度和民主文化秩序的自覺和自治能力,鄉村自治的目標就很難成為真正的現實。我說的是自治,一方面指的是村民政權的自治,另一方面說的是村民個體的民主自治,沒有自治能力,就沒有民主的自覺。
就目前看,村民們的民主實踐,正在使夢想變成未來的現實。
2008年1月13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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