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諑豈能鑠金?——也談所謂奧斯特洛夫斯基的“警語”
張捷
張捷老師:
最近從《炎黃春秋》20)8年第2期上讀到一篇文章,說是蘇聯作家尼古拉•奧斯特洛夫斯基在臨終前曾發出“警語”:“我們所建成的,與我們為之奮斗的完全兩樣!”這篇文章便以這句話作標題,十分刺眼。
奧斯特洛夫斯基是我熟悉并熱愛的作家,我從小便愛讀他的作品《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書中保爾•柯察金的英雄形象曾伴隨著我成長。保爾的人生信條是我耳熟能詳的:“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每個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回憶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愧;在臨死的時候.他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經獻給了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斗爭。’”這個人生信條銘刻在我心靈深處,給我教育,給我鼓舞。
然而,眼前的這篇文章卻提供了據說也是奧斯特洛夫斯基的另一個“對人生的‘警語”’,令我驚詫莫名。這是真的嗎?如何理解這兩個“警語”?我渴望找到答案。
我從《中華魂》2008年第2期“忘年交書簡”欄目讀到您的那篇長文《如此“憲政民主’),并知道您精通俄文,對于蘇俄文學乃至蘇俄的社會情況一直在進行跟蹤研究。您的那篇文章材料豐富,說理透徹,使我疑團頓釋,豁然開朗。因而我不揣冒昧,寫信給您,請您在百忙中給我談談奧斯特洛夫斯基的“警語”問題,幫助我釋疑解惑。我在這里先向您表示感謝了。
致以
敬禮!
叉車廠青年工人 蘇 文
蘇文同志:
來信收悉。你交給我的任務,我樂于從命。
《炎黃春秋》上引用的據說是奧斯特洛夫斯基的“警語”,源出 2006年11月20日俄羅斯自由派報紙《莫斯科共青團員報》(不知為什么該報的名稱還保留“共青團員”字樣)上一篇關于著名蘇聯作家奧斯特洛夫斯基的談話。我看過這篇談話,也見到了《炎黃春秋》上發表的文章,現在就來談談這件事。
說起奧斯特洛夫斯基這個名字,我國許多上了歲數的人,包括像你這樣的年輕人,確實都是非常熟悉的。他既是一位堅強的共產主義戰士,又是一位著名作家。這位傳奇式的人物十五歲參加紅軍,在戰斗中身負重傷,后來在雙目失明、全身癱瘓、死神隨時都可能奪去他生命的情況下,以超人的意志和毅力,忍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病痛,頑強學習,努力提高自己,最后寫出了《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這部傳世的名著。偉大的無產階級作家高爾基曾把他譽為“精神戰勝肉體的光輝榜樣”。他的堅定的共產主義信念和徹底的革命精神曾影響過一代又一代人;他的戰勝任何困難的不屈不撓的意志和始終如一的樂觀的生活態度曾感動過許許多多不同年齡的人,這使他成為人們學習的榜樣,甚至成為不少人崇拜的偶像。他的那部名著成為名符其實的生活教科書,有的人讀著它走上了革命的道路,有的人讀著它增強了克服人生道路上任何艱難困苦的決心和勇氣,使自己的生活變得更有意義。總而言之,這位英雄人物既是無產階級革命精神的體現,又是鋼鐵意志的象征。
在蘇維埃時代,奧斯特洛夫斯基受到當局的重視以及全社會的尊重,新聞媒體經常宣傳他的事跡,他的作品不斷重版,并被列入學校的教學大綱。可是戈爾巴喬夫的“改革”開始后情況發生了變化。有人用惡毒的語言對他進行誣蔑和攻擊,稱他為“干尸”、“瞎眼的狂熱信徒”和“極權主義時代的象征”,宣布他是“過去的遺毒和共產主義傳染病的溫床”等等,說他看不見自己周圍發生的事情,寫了一本歌頌“精神上的瞎眼和道德上的癱瘓”的書。有一位作家散布流言蜚語,說什么《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一書中的許多段落是兩位編輯補寫的。有關當局下令把這部作品從學校的教學大綱里刪除,把以奧斯特洛夫斯基的名字命名的街道恢復了原名,一言以蔽之,要把他完全否定掉。
這樣做并不是偶然的,這也不是孤立現象。大家可能都記得,戈爾巴喬夫從他的所謂“改革”一開始就提出所謂“公開性”的口號,鼓勵人們起來揭露問題,否定蘇聯革命和建設的歷史,為復辟資本主義制造輿論。當時曾出現過一個個批判的浪潮和刮起過一陣陣翻案風。蘇聯解體后,資本主義復辟勢力企圖進一步把整個歷史完全顛倒過來。從“改革”至今的二十多年來,革命前的統治者和剝削階級的各種代表人物重新得到肯定和受到贊揚。某些人把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描繪成英明的君主,對他寄予無限的同情,同時嚴厲譴責處死他的布爾什維克的殘暴。當年曾殘酷鎮壓革命的內閣總理大臣斯托雷平被稱為“有遠見的政治家”,受到熱情的稱頌。偉大的十月社會主義革命被叫做“政變”,國內戰爭則被說成兄弟之間的殘殺。當年的白軍將領高爾察克、鄧尼金等人也都得到了肯定。2005年,鄧尼金的遺骸被迎回國內,并為之舉行了隆重的安葬儀式;2007年,鄂木斯克行政長官居然簽署了在當地為高爾察克樹立紀念碑的決定。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有人甚至為衛國戰爭期間叛國投敵、充當偽軍首領的弗拉索夫開脫罪責,而且加以美化。過去受到批判的錯誤的思想理論重新被翻騰出來,同時把這些思想理論的代表人物的亡靈—一請出來頂禮膜拜。
與此同時,資本主義復辟勢力千方百計地要把蘇聯革命和建設的歷史完全抹黑,企圖把列寧、斯大林和其他領導人全部否定,把各個領域中擁護革命和堅持社會主義方向的代表人物全部打下去。當然,他們不會放過在蘇聯革命和建設以及偉大衛國戰爭中涌現出來的英雄人物,企圖把他們完全搞臭,這是他們搞資本主義復辟并在達到目的后鞏固自己在思想和政治上的統治的總的計劃的一部分。像奧斯特洛夫斯基這樣的共產主義戰士自然首當其沖。我國人民熟悉的其他英雄人物也都遭到攻擊和貶損。例如,他們在肯定白軍將領的同時,卻肆意歪曲國內戰爭時期紅軍師長恰巴耶夫(一譯夏伯陽)的英雄形象,有的“研究者”發掘出了許多自相矛盾的材料,給他編了不少神話,這就使他變得面目全非。后來一位作家充分發揮想象力,胡編亂造,把他寫成一個篤信佛教的宗教神秘主義者。又如,上世紀 30年代名揚一時的礦工斯達哈諾夫成為那些批判社會主義計劃經濟的人的靶子,他所創造的掘煤記錄被說成是偽造的,而由他發起的著名的斯達哈諾夫運動或者被抹掉,或者幾乎被說成起了消極作用。在衛國戰爭時期出現的大批英雄人物當中,有些人的名字,例如,普通一兵馬特洛索夫、“青年近衛軍” 的政委奧列格•柯舍沃伊和他的戰友們、女游擊隊員卓婭•柯斯莫捷米揚斯卡婭等等,為我國人民所熟知,他們也都未能避免受歪曲和遭誣蔑的命運。有的人在馬特洛索夫的身世上做文章,有的人則對他以肉體堵槍眼的英勇壯舉提出了疑問。奧列格•柯舍沃伊更成為某些人造謠誣蔑和攻擊的對象。有一個女記者胡說什么奧列格是一個愛出風頭的人,是冒名頂替者,一有危險就溜了,后來自由自在地活著,當年被處死的不是他,從大坑里挖出來的是一具“白發老頭”的半腐爛的尸體,他的母親將其認作自己的兒子。有一個現為美國公民的人自稱是“青年近衛軍”的組織者,說這個組織是烏克蘭民族主義者團體的一個組成部分,根本沒有政委,柯舍沃伊這個人物是小說《青年近衛軍》的作者法捷耶夫虛構出來的。這樣不僅否定了奧列格•柯舍沃伊這個英雄人物,而且否定了“青年近衛軍”這個在共產黨地下組織領導下的反對德國占領者的組織的存在。女英雄卓婭也受到同樣的對待。有人說,當年被德國人處死的是另一個名叫阿佐林娜的女游擊隊員,又有人說,卓婭燒的不是德國侵略軍的馬廄,而是民房,她是被憤怒的居民抓住后送交德國人的。這樣既對這個英雄人物的真實性提出了懷疑,又否定了她的英雄事跡。一位俄羅斯政論家痛心地說,這是“再次處死卓婭”。著名的“無腳飛將軍”馬列西耶夫(西蒙諾夫的小說《真正的人》的主人公的原型)在他逝世前不久氣憤地說:“現在許多人企圖重新評價歷史。已經達到這樣的程度,說什么卓婭•柯斯莫捷米揚斯卡婭這個人并不存在,還說犧牲的人要多幾倍。有些人認為希特勒戰勝我們要更好一些,這些人應該交付法庭審判。”
資本主義復辟勢力在誣蔑和攻擊昔日的英雄人物時,常常打著恢復歷史真相的旗號。他們或者聲稱自己經過調查,掌握了新的材料,然后把這些似是而非的東西拋出來,大肆宣揚。他們或者簡單地聲稱,這是從某某人那里聽來的,或者是根據某某人的回憶,有時發揮自己的想象力進行捏造。他們利用手中控制的新聞媒體把他們制造的這些東西散布出來,以欺騙人民群眾。但是謊言總是不能長久的,它遭到正直的和真正了解情況的人的駁斥,陸續被揭穿,因此他們否定過去的英雄人物的目的沒有能夠完全達到。他們對奧斯特洛夫斯基進行攻擊和謾罵,并沒有把這位英雄罵倒。這可由2004年俄羅斯各界舉行多種形式的活動紀念他百歲誕辰這一點來證明。這一年的4月和9月,先后召開了兩次國際學術討論會,與會者高度評價奧斯特洛夫斯基的英雄業績,肯定他的名著《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產生的巨大的國際影響。出版社出版了這部小說的新版本,它被重新列入學校教學大綱。最值得注意的是,年輕人繼續把他看作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和學習的榜樣,這可由一位中學生的作文來證明。總之,奧斯特洛夫斯基仍活在人們心中。
然而資本主義復辟勢力并不就此罷休。他們繼續企圖砍掉奧斯特洛夫斯基這面紅旗。如果說,在這之前他們主要用惡毒攻擊和謾罵的方法來把他打倒的話,那么現在則更多地采取捏造事實歪曲他的英雄形象的方法。《炎黃春秋》上大做文章的那篇談話,采取的就是這樣的方法。
對《莫斯科共青團員報》記者發表談話的加林娜,是奧斯特洛夫斯基的甥女(《炎黃春秋》的文章說是侄女,這是不對的),是他的姐姐葉卡捷琳娜與第二個丈夫的女兒,出生于奧斯特洛夫斯基逝世兩年后的1938年。自然,這個加林娜對記者敘述的情況都是聽來的,主要是聽她已故的母親說的。這就不能不使她的敘述有不少失實之處。
首先,加林娜大概是為了改變她舅舅的工人階級家庭出身,把外公說成“血統軍人”,說他參加過巴爾干戰爭,得過兩枚十字獎章;把外婆說成出身于一位捷克林務員家庭。而她的外婆則說自己出生于一位移居烏克蘭的捷克農民家庭,丈夫在一家釀酒廠工作未提他參加過巴爾干戰爭的事,只提到她的公公參加過塞瓦斯托波爾戰爭。根據特列古勃所著的奧斯特洛夫斯基傳記,1904年奧斯特洛夫斯基出生時,他的父親已五十四歲,而巴爾干戰爭爆發于1912-1913年間,當時他的父親已是年過花甲的老人,參戰的可能性不大。因此對情況不甚了了的加林娜很可能把奧斯特洛夫斯基的爺爺參加過塞瓦斯托波爾戰爭說成他的父親參加巴爾干戰爭了。
其次,加林娜在她舅舅的家庭關系上做文章,具體地說,對奧斯特洛夫斯基與妻子拉雅的關系作了隨心所欲的描述。她說,在奧斯特洛夫斯基搬進索契新蓋的房子后,很不喜歡拉雅來看他,而常年照顧他的是他的姐姐,也就是加林娜的母親葉卡捷琳娜。她的這些說法不完全符合事實。奧斯特洛夫斯基和拉雅是在1926年11月結婚的。在這之后,拉雅陪同丈夫到索契等地療養,然后又帶他到莫斯科就醫,兩人都在一起。在莫斯科期間,拉雅一面照顧丈夫,一面到罐頭廠工作,入了黨,開始做黨的工作。奧斯特洛夫斯基知道后十分高興。他說:“如果妻子落后于丈夫,那么婚姻就是不平等的,而不平等的婚姻將會損害幸福的基礎,破壞友誼和相互之間的尊重。”1932年共青團中央安排他到索契去常住后,他讓母親陪著他去,堅決不讓拉雅扔下工作。他這樣做,是完全符合他的生活態度和對己對人的要求的。兩人關系不錯,這可由奧斯特洛夫斯基給年長的朋友日吉廖娃的信中下列一段話來證明:“拉雅作為一個黨員正在工作,成長得很快,很正常。是一個好樣的女孩子,我和她一起生活過得很好。至少在這方面我是走運的。”另一方面,拉雅對她的丈夫也有深厚的感情。奧斯特洛夫斯基在索契療養和在莫斯科就醫期間,她除了照顧好丈夫外,還挑起了全部生活重擔,毫無怨言。后來常利用假期去看望住在索契的丈夫,在假期結束要回莫斯科時,總是為丈夫的健康擔心而不忍離去。加林娜還說,奧斯特洛夫斯基在《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初次發表的版本里忠實地描寫了他和妻子的關系,后來在檢查機關的壓力下,刪除了這些段落,因為“理想的英雄”的妻子應是“無可指摘的忠實的同志”。她這樣說,既把小說作者與其主人公完全等同起來,又不符合事實,因為后來刪去的段落寫的是保爾與達雅的父親的緊張關系,刪去的原因是這些段落與主題無多大關系。奧斯特洛夫斯基逝世后,拉雅為了讓人們永遠記住她的丈夫這位英雄人物,做了許多工作,付出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這是難能可貴的。她到戰后才找生活伴侶,與奧斯特洛夫斯基的哥哥結了婚,這也是無可非議的。
加林娜在談到奧斯特洛夫斯基本人時,說什么不久前找到了一些檔案材料,這些材料說他曾因拒絕參加槍決白軍而受到審判(不知何故,《炎黃春秋》的文章說成“拒絕對白軍開槍,被押上法庭受審”,這不符合談話原文的意思)。她只是簡單地這么一說,沒有引用具體材料。如果真有那樣的檔案材料,那么很可能是他拒絕參加槍決放下武器的白軍,因為當年在你死我活的生死搏斗中,不能完全排除個別紅軍指揮員下令槍決被俘白軍的事件發生的可能,而奧斯特洛夫斯基拒絕參加,恰恰說明他是一位有較高政治覺悟和較強政策觀念的革命戰士。
加林娜根據一些道聽途說,并加上自己的猜測,歪曲奧斯特洛夫斯基的政治觀點和政治態度。她說,朋友們知道舅舅的性格,他永遠不會容忍鎮壓行動。她又說,舅舅的熟人當中最優秀的人、經過戰斗考驗的共產黨員都被抓走了。她還引用一個名叫索爾達托夫(《炎黃春秋》的文章把他稱為薩爾達托夫)的人的話,說奧斯特洛夫斯基如果不在1936年去世,那么稍稍過一些時候,就會“幫助”他離開人世等等。這些說法都是沒有事實根據的。奧斯特洛夫斯基盡管雙目失明,癱瘓在床,但是對國內外的大事十分關心。據說,他訂了十四份報紙和各種雜志,叫別人讀給他聽,同時每天收聽新聞廣播,對情況是了解的,而且對某些大事做出了反應。例如,他反對黨內的右傾,于 1928年 11月 1日寫信給他的哥哥說,“我們工人共產黨員應當與它作無情的斗爭”。又如,他對基洛夫被殺一案以及隨后對被控犯有謀殺罪的人的審判十分關注,在給妻子的信中稱這些人為“暗殺犯”和“法西斯的瘋狗”,希望她去參加公審,并寫信把情況告訴他。這說明奧斯特洛夫斯基對當時的鎮壓行動并沒有表示反對。至于說到奧斯特洛夫斯基的大多數戰友都在后來肅反時被抓走這一點,并沒有事實可以證明,他的不少朋友和戰友后來都還健在,并寫了飽含深情的回憶錄。至少那種認為他自己如不去世的話也會遭到鎮壓的看法,也是沒有根據的臆測。
特別應該指出的是,加林娜說她曾聽母親說過,她的舅舅常對朋友們說:“我們所建成的,與我們為之奮斗的完全兩樣。”這就是說,奧斯特洛夫斯基對蘇維埃制度持否定的態度。事實果真如此嗎?我們可以從奧斯特洛夫斯基的許多講話、對記者的談話和書信中看出,他對自己曾經浴血奮戰保衛過的蘇維埃制度是珍惜的,擁護的,并為這個制度下取得的各種勝利而高興。這里還可舉出一件事從反面來說明他的態度。法國作家紀德曾于1936年8月8日到索契看望奧斯特洛夫斯基,對他大加贊揚,說如果不是在蘇聯,會把他稱為“圣徒”。紀德回國后,寫了《訪蘇聯歸來》一書,根據西方的自由民主思想和個人主義的價值觀念對蘇聯進行誹謗和抨擊。奧斯特洛夫斯基得知后特別生氣,在去世前七八天給母親的信中以十分尖銳的語言寫了如下一段話:“你一定在報上讀到了紀德背叛的消息。他那時真把我騙得夠受啊!讓這個老東西為自己的罪惡害羞吧!他不僅欺騙了我們,而且也欺騙了我們國家偉大的人民。現在他那本書名為《訪蘇聯歸來》的書被我們的一切敵人利用來反對社會主義,反對工人階級。”如果奧斯特洛夫斯基認為“我們建成的與我們為之奮斗的完全兩樣”,他或許會在某些方面認同紀德的說法,至少不會動這樣大的肝火。我們記得,當年奧斯特洛夫斯基在得知一位批評家歪曲他的作品時,曾聲稱要砍他一馬刀,今天如果他地下有知,得知他的這個沒有見過的甥女信口胡言,一定也會那樣做。
上面講的只是加林娜的談話的主要失實之處。《莫斯科共青團員報》精心炮制的這份材料,像最近二十多年來充斥蘇聯和俄羅斯報刊的同類材料一樣,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即在講一些事實的同時,捏造一大堆謊言,這就使得事實與謊言攪和在一起,變成半真半假的東西,變成像著名蘇聯作家列昂諾夫所說的“上帝的謊言”,這樣的謊言要比一般的謊言更具有欺騙性,更有市場。
現在讓我們再來看看《炎黃春秋》上的那篇文章。作者自稱早年讀過《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心靈受到過“震撼”,大概這對他走上革命道路起了一定的作用。可是他在回顧自己走過的道路時,有了新的“憬悟”,卻又不愿公開承認自己反悔了。這時看到了加林娜的談話,從中得知他過去崇拜過的奧斯特洛夫斯基的想法與自己的想法“如出一轍”,便趕緊把他拉過來,利用他為自己辯護,以求得解脫。殊不知,謠琢豈能鑠真金?真正的奧斯特洛夫斯基晚年并沒有變,他發現的這個被歪曲了的奧斯特洛夫斯基幫不了他的忙。而他們這樣做,反而暴露了自己,同時起了替他的俄羅斯同行們散布和宣傳他們制造的謊言的作用。
像加林娜的談話那樣的材料,無論是在俄羅斯還是在我國,充斥著各種報刊和書籍。我們的同志們接觸到類似的材料,切莫不假思索地接受,應該多看看,多想想,多比較比較,辨明其中的真偽,以免上當受騙。親愛的同志,你說呢?
以上意見供你參考。順致
同志的敬禮!
你的老年朋友 張 捷
(《環球視野》摘自2008年第6期《中華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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