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太:文化亂彈琴--與駱駝閑聊
駱駝:先生,我一直瞎琢磨,人,到底是啥玩意兒。
宇太:凡是在地球表面,可以直立行走的動物,除了猴子、大猩猩、乃至偶爾能直立的個別動物,便統稱為人了,人,有這么簡單么?我為人被如此簡單化,感到悲哀。
駱駝:先生又多慮了,有啥悲哀的?都沒人悲哀,就你悲哀,累不累?
宇太:人是有大小的,人是有高矮的,人是有是非的,人是有美丑的,用直立行走這樣一個最表層特征,抹殺人的種種區別,是不公平的。我們每個可以叫作人的東西,都該捫心自問,我是人嗎?我配是人嗎?我是哪路人?我這樣人存在的意義是什么?假如我這種人的存在,沒有正意義,而只有負意義,就應改造自已,爭取當個有正意義的人。如果連這樣的反省都沒有,豈不墮落為地道的行尸走肉了嗎?
駱駝:好了,不說這個了,什么你都思考。您說今天石家莊有個“前沿講壇” 邀請你,你沒去,過幾天北京再次舉辦“前沿講壇”, 還要邀請你,顯然這是全國性的、巡回普及性的,先生怎么打算的?去應邀嗎?
宇太:還沒決定。我對這些臨時邀請的東西,向來不夠在意,浮燥的社會,一切為了賺錢的社會,讓我懷疑一切,輕視一切,09年我被中國什么什么乃至各省一大堆機構弄了個“百強企業教育家”, 還在奧運村給我發了獎牌、獎狀,挺體面的,也挺好看的,這是我的弟子參與運作的,我本人對這種東西是持懷疑態度的。改革三十年了,我不認為中國企業家找到了北,也不認為中國學者找到了北,更不認為中國領導人找到了北。中國企業界、學術界、文化界、乃至黨政界,普遍存在著找不著北的問題。
駱駝:為什么找不著北呢?關鍵在哪里?
宇太:丟失了毛澤東及其主義,這是根本,看起來花里胡哨,都沒根,沒根的東西,都是站不住的,都屬于小聰明的范疇。
駱駝:先生所說的小聰明,確指什么?
宇太:所謂小聰明,是表面看起來聰明實際上犯傻的那種,是沒根基的聰明,表層的聰明,用我們老家人話說,叫“浮靈”。
駱駝:能舉例子說明嗎?我還是不大明白。
宇太:比如人的價值,小聰明和大聰明是兩個價值范疇。你說朱軍,算不算個人才,應該算,但算個什么人才,只能算個“浮靈” 范疇的人才,因為干他那個事兒無非是心靈嘴快,即興挑逗,無須太高的智商,也沒有太大的難度系數,只須把小聰明玩成熟能生巧,就可以了。但錢學森就不同了,你要把原子彈送上天,天知道要付出多少實實在在的心血和代價。要說魯迅,中國人知道的是少數,要說朱軍,幾乎家喻戶曉。說明什么?說明小聰明打敗了大聰明嗎?不能,朱軍死了就拉倒,而偉大的魯迅則永垂不朽。如果中國人連大小聰明都看不透,同樣是一種悲哀。有人把某些領袖和毛澤東混為一談,哪里是一回事?
駱駝:所謂“前沿講壇”, 先生怎么看?什么才是地道的“前沿”? 叫“前沿” 就“前沿” 了嗎?
宇太:任何“揭桿而起” 的新興產業,都會弄些好詞兒,整個動聽的名字,我想這是可以理解的。至于是不是名副其實的前沿,只要朝這方面竭誠努力,我看就可以了。所謂前沿,應該是最進步的前哨,是抽出的新枝,是發出的新芽,而不是陳谷子爛芝麻。
駱駝:新枝,新芽,說起來輕巧,從哪兒抽新枝,吐新芽呀?
宇太:首先有個基礎問題,舊的你都沒整明白,怎么吐新的?要吐新的,我想無非兩個方面的來源,就是毛主席講的,“古為今用,洋為中用”, 改革三十年,這點做的并不好,百家講壇基本上都是講古的,大多是照搬歷史資料,再編幟成古代故事,然后用來吸引大多數傻瓜聽眾,到底提供了多少“今用”?不能說沒有,但少得可憐。有的“今用”,是壞“今用”,于丹講讀《論語》心得,她那個“心得”,是什么性質的“心得”?是小資情調,是忍字當頭,毫無階級立場,是包括她自已在內的小資產階級對無產階級人民大眾的麻醉劑,聽她忽悠,無產階級人民大眾,當了楊白勞,當了白毛女,都應該沒啥說的,因為她小人家自已小日子不錯,年輕輕的當院長、出大名、拿大錢、受大寵,所以要維護穩定,強保和諧,保持格局,呼悠人民愛咋咋的,隨遇而安,死了拉倒。實際上,她是個學者戲子。好多讀者居然排長隊買她的書,簽個名就激動得不得了,就差叫老佛爺了,有那么嚴重嗎?于丹絕對是個有悟性的并有幾分可愛的小女子,但也只能小女子,哪有那么嚴重?中國學者有幾個有好心眼子的?不多。有,但大多是不出名的人,因為不會出名的,沒有人給他們開綠燈,陣地都是資產階級和賣國賊乃至后門兒控制的。再一個,“洋為中用” 了嗎?用倒是用了,可用的都是人家扔了的破爛兒貨,好的一樣兒也沒用上,諸如,美國官方向來保護美國人掠奪外國人,你用了嗎?你是寧坑害中國人也要保護美國人嘛,寧丟國土不丟和諧嘛。毛澤東講究的,是國際主義,是幫助窮小國家,構筑“第三世界”, 形成反霸聯盟,推進世界公道乃至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不是幫助美國為虎作倀。還有,真的假的,人家也是通過“競選” 上去的,你用了嗎?照樣兒還是傳旨的干活兒嘛,有內定或私定的意味嘛。所以,官方或體制內加封的任何東西,我宇太一律不愿承認,倒是人民加封的東西我承認,官方乃至任何單位給我的光榮稱號我都不會在乎,但人民加封給我的東西,我會特別重視,為啥?那是民意,難道還有比民意更高貴的嗎?就是我的博友夸我封我,我也會認為很有含金量,因為肯定是看了我大量文章,這叫說話有根據,再一個,彼此不認識,這就沒有了后門兒的嫌疑,所以應該重視。有些留洋的,西邊兒的糟粕理論自已還沒整明白,就照搬給中國人了,出了一幫子王明博古,把中國搞得烏煙瘴氣。古為今用,用的不好,洋為中用,用的更糟,所以,中國到現在也上不了正道,找不著北。
駱駝:還有個歷史問題,毛澤東理當比朱德偉大,但為什么叫“朱毛” 而不叫“毛朱” 呢?
宇太:朱德率八一南昌起義殘部上井崗山,是現代史上的一件大事,組建后朱德是軍長,毛澤東是黨代表,在戰爭年代,軍事一把手當為一號首長,任何部隊,政委都是居次位的。你這是受了政治上排座次的毒了,排位不一定體現客觀價徝。俗話說,強賓不壓主,朱德是投奔毛澤東的,不是毛澤東投奔朱德,但毛澤東必竟不同于王倫之輩,不但不警惕朱德及其部隊,還推舉朱德為軍事統帥,如果象梁山那樣坐交椅,成了朱德是第一把交椅,毛澤東是第二把交椅,由此,我們可以再次領略毛澤東的偉大胸懷。只要對革命有利,坐不坐第一把交椅不是主要問題。在這點上,毛澤東與宋江有相通之處,只不過,宋江是只要有利于招安,坐不坐第一把交椅無所謂,而毛澤東則是,只要有利于革命,有利于星火燎原,坐不坐第一把交椅無所謂。毛澤東和宋江還有一條不同,宋江是架空晁蓋,竊取了梁山的實權,才使宋江思想成為梁山的指導思想,毛澤東沒有也用不著架空朱德,而是主動與朱德協調配合,形成鐵板一塊的“朱毛” 定勢,完全是因為自已智慧超眾,自然而然使毛澤東思想成為了井岡山的指導思想和井岡山的山魂。
駱駝:先生就是有獨見啊,參加了大半輩子的政治學習和黨課,也沒聽過這種讓我愛聽的課。
宇太:咱們倆,有啥說啥,真上黨課,是不是這么說,恐怕我也得琢磨琢磨。正是毛澤東上了井岡山,形成了“朱毛” 定勢,才使中國找到了北,正是宋江上了梁山,才使梁山找到了北。
駱駝:毛澤東和宋江可不是一回事兒。
宇太:那當然,毛澤東找到北,是“古為今用,洋為中用”, 把洋馬列和中文化結合起來,毛澤東先占山為“王”, 走“星火燎原”、農村包圍城市道路,與瓦崗寨、水泊梁山有相通之處,這就是“古為今用”, 但瓦崗寨被唐朝李世民和諧了,水泊梁山被宋朝趙佶招安了,因為他們沒有馬列主義,而毛澤東有了馬列主義,又不照搬列寧那一套,而是將其中國化,這就是“洋為中用”, 毛澤東吸納了中西兩方面的文化精髓,構筑了偉大的毛澤東主義。宋江那廝懂什么?懂得“封妻蔭子”,追求上中央組織部檔案,懂得投靠體制,追求被官方承認,所以,宋江雖然為好漢們找到了北,卻是敗家的北,寒冬臘月的北,是死路一條。可見,領袖水平低,同志們都受氣,領袖水平高,同志們都得好。
駱駝:水平高低,關鍵體現在哪里?
宇太:方略定位,你得找著北,這是領袖智慧的最高體現,回顧一下黨的歷史,陳獨秀的錯誤就是方略定位不對,王明博古也是方略定位不準,都找不著北,只有毛澤東,才把共產黨的方略定位定準,找著了北。共產黨的勝利,首先是毛澤東方略定位的勝利,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但沒有毛澤東,就沒有共產黨,所以,沒有毛澤東,就沒有新中國。
駱駝:有道理,還真是這么回事。
宇太:方略定位,至關重要,宋江及其梁山好漢下場悲哀,就因為宋江方略定位定錯了,方臘雖然沒能最終滅宋,但方略定位是正確的。我們一直強調“團結就是力量” ,團結是力量嗎?當然。我兒時常在原野遙望遠飛的大雁,一直到看不見了為止,它們或排成“一”字,或排成“人” 字,陣容整齊,團結一心,非常美感。但有時也發現一只孤雁獨自南飛,偶爾發出一聲叫聲,好象在喊:“媽媽,你在哪里?等等我。”看到形單影孤,好生難過,以致看不見了還在想,“這可憐的孤雁能找到爸爸媽媽嗎?”
駱駝:好嘛,你這大文豪一描述,孤雁好可憐。
宇太:由此我們可以看到團結的力量和必要,但大雁的團結合作不是盲目的,定位是準確的,線路是明確的,時令是掌控的。如果沒有這一前提,團結就失去了最高意義。劉、關、張團隊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鐵板一塊,但由于一直沒有準確方略定位,因而使這種團結缺乏實效,是孔明的出山,幫他們找到了準確的方略定位,即,立足荊州,拓展西川,最后奪取全國,才使事業有了實質性發展。我之所以對改革以來的中國存有憂慮,就在于我們一直沒有找到北,或者說,我們找到的北,是宋江式的北,靠不住的北。毛澤東時代的日子的確清貧,但那是必然的,毛澤東建立了那么大的功勛,打天下不思個人坐天下,絲毫沒有膨脹享受欲,而是號召全黨干部繼續保持艱苦奮斗作風,和人民一道艱難創業搞建設,砸實國家家底,日子雖清貧,但卻沒有內憂外患,絲亳沒有找不到北的感覺,因為毛澤東的戰略定位非常準確,步子邁得非常穩健踏實。那時的中國,就象大雁的雁陣,定位準確,目標一致,線路清晰,團結如一,威力無比,一切都是明明白白,透透徹徹,從來沒有似是而非、朦朦朧朧、云來霧罩、假模三道的無聊官方話語。
駱駝:深刻,收獲。再問個有趣的小問題,《紅樓夢》里的劉姥姥,是哪個村兒的?
宇太:我聽區隊長說,劉姥姥是鬼不靈的,我聽高傳寶說,劉姥姥是高家莊的,我聽回回說,劉姥姥是雞窩洼的,我聽大腳焦二菊說,劉姥姥是東山塢的,我聽石光榮說,劉姥姥是蘑菇屯兒的。
駱駝:哈哈哈,先生拿我開涮。
宇太:是你拿我開涮,有問這問題的嗎?連曹雪芹都不知道,我怎么會知道?
駱駝:覺得你四部古典弄得挺明白,沒有不知道的。
宇太:不知道的,多了去了,都是一知半解,比不了所謂的紅學專家,人家是一輩子靠這部書吃飯的。你以為我什么都該知道,實話告訴你,我知道的,只不過是不知道的九牛一毛,滄海一粟。
駱駝:國家花錢養著這么多看《紅樓夢》的,有勁嗎?老百姓該買不起房,還是買不起房啊。
宇太:文化這個東西,不能太急功近利,《紅樓夢》是絕佳藝朮作品,包藏著中國文化神韻,沒人研究,肯定是說不過去的。但研究的人需要多少,是個問題。怎么研究,又是個問題,國計民生都不研究,都去研究《紅樓夢》,行嗎?顯然不行。光研究劉姥姥是哪個村兒的,她丈夫是誰,她爸媽是誰,是干啥的,干得怎么樣,有意思嗎?也沒啥意思。
駱駱:先生怎么看劉姥姥?
宇太: 曹老先生讓劉姥姥幾進幾出榮國府,有他的特別用意,為啥王熙鳳最后大徹大悟,把心愛的獨生女巧姐托咐給了劉姥姥?可以聯系起來看這個問題,十二正釵里面最小的釵就是巧姐,那些大釵沒有一個人是幸福的,幾乎都是悲劇人生,或許巧姐是個轉機,哪怕是給板兒當媳婦,小兩口也會恩恩愛愛,樹上的鳥兒成雙對,夫妻雙雙把家還,至少不會有母親吃尤二姐、秋桐、多渾蟲妻醋的痛苦。為啥?富貴生磨難,清貧有平安。到底巧姐是咋回子事,曹雪芹這個玩弄讀者的老滑頭,話到嘴邊留半句,不說了,留給我們,愛咋琢磨咋琢磨。
駱駱:先生對劉姥姥這個人怎么評價?
宇太:不咋好,八桿子打不著的遠方親戚,主動上門兒去訪,下作,有巴結嫌疑,如果榮國府方面先行聯絡,她再回訪,好些。沒有這回事,早已忘到九霄云外,人窮志不短嘛,又何必理之?去干嘛?明知不會有人在乎你,又何必去之?或多或少,有謀求賞賜的下賤意圖。實踐證明,劉姥姥這個老怪物,到了與環境極度錯位的地方,成了豪門貴族小姐們的開心果和笑柄。但這個不懂做人尊嚴的老梆子,還要去,到這里,曹雪芹多少都有點兒耍笑鄉下佬的味道。
駱駱:讓您這么一說,劉姥姥倒不是個東西了。
宇太:不,劉姥姥是好人,是人民大眾,屬于無產階級,但不屬于覺悟了的無產階級分子,既比不上娟子、曹春玲,也不如鄧玉嬌,大致屬于祥林嫂那一類,雖然,值得同情,應該幫助,設法讓她們天天過上好日子。
駱駱:前不久報道,中央要重新校定出版馬列原著,視為黨建的一個重大工程,先生怎么看?
宇太:馬列主義、毛澤東主義,這么多年了,有幾個真懂的?你們六零后的,有不少人都當了書記,還有的當了不小的官,懂馬列嗎?懂毛澤東嗎?我看不咋懂,我看你也不咋懂。所以號召全黨重新學習馬列是必要的,這個課早該補,你們才四十多歲,三十年了共產黨不怎么學馬列,更不學毛澤東,而是把鄧理論當了重點,個個變成了貓,只顧抓耗子,是個很大的問題。
駱駝:先生曾說過,對中國社會以及人性影響最大的兩個人,古代的是孔子,現代的是毛澤東。
宇太:是的,我說過。
駱駝:概括說,這倆人影響的最根本的東西體現在哪里?
宇太:孔子的思想核心就是一個字,“仁”。 體現到政治上,就是“仁政”, 體現到百姓上,就是德化,教化,在我看來,“以民為本” 的原創,當歸屬孔子。毛澤東是現代人,比起孔子有了巨大的飛躍,他是批判地繼承了孔子的某些人文理念的,最明顯的,就是要把“以民為本” 變成“以民為主”, 這是古往今來任何政治人物及最高領袖都沒有達到的大境界。看人不要死摳他說沒說那句話,他的思想里體現了那句話,就等于說了那句話。否則,作家要高級讀者干嘛?宗教要高級信徒干嘛?毛澤東有我這么個學生何用?
駱駝:先生啊,理解你的太少啦,韓寒、徐靜蕾的粉絲是以億計的,連李承鵬都了不得,可先生的粉絲才三十多萬啊。
宇太:完全沒有必要顧及這些。你們都不用吹捧我,沒好心的人也不用埋汰我,你吹捧,我是我,你埋汰,我還是我,都沒用,我早說過,我是客觀存在。把文章拿出來,放在那兒,夠了。就是烏有之鄉的同志們把我的著作文章統統不放在臺面上,也會有人找著去看,你信不,反正我信,要相信中國讀者會越來越聰明,他們總會找到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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