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革”與“保”的問題
所謂的“革”與“保”是文化大革命初期的產(chǎn)物。其含義是對某個干部，有一部分人反對即稱為“革”，反對口號有“打倒”、“炮轟”……；而有一部分人認為是好干部即稱為“保”。另外，XXX、XXX領導的50多天文革，挑動群眾斗群眾，分裂為“造反派”和“保皇派”。由于“造反有理”來源于馬克思主義，因此文革期名稱各式各樣的群眾組織都聲稱是什么“造反”組織，我還真沒聽說自稱是“保守”組織的。概括而言，這就是“革”與“保”的起源和基本內(nèi)容。凡文革過來的同志對“革”與“保”都很熟悉。真正從文革大風大浪中闖過來的同志，很少見還在議論“革”與“保”了。但近些年，某些人又熱衷大談“革”與“保”的問題，而且以“革”為自豪，“保”成了貶意詞。真實情況是：在文革期，“革”有革對的也有革錯的；“保”也有保對的也有保錯的。但凡文革期的骨干，大多都在這兩者中有對也有錯，既“革”對了又“保”對了可能為數(shù)不多，一些吹牛派除外。因此，不加分析片面頌揚“革”是不妥的。“造反有理”有顯明的階級性，把反領導理解為就是“造反”是很片面的。因此，想結合實際談談這個問題。我首先說明：“保皇派”這一詞是文革期某些群眾為炫耀自己是“造反派”而把反對自己的稱“保皇派”。毛主席不贊同什么“保皇派”、“黑線人物”等這些提法。毛主席的名言是凡有人群的地方都有左、中、右。我理解其含義是進步一點的、中間一點的、后進或保守一點的意思。可見，不管哪一派，都有左、中、右，純而又純的“清一色”客觀不存在；包括每個人，大多都有左、中、右三種思想，僅是哪方面占主導而已，絕對是左或絕對是右的人客觀不存在。如毛主席就贊賞蔣介石也主張只有一個中國。我對文革期這些回憶是否全面、準確？請從文革過來的同志補充、指正。
我在發(fā)表的文章或出版的書中一再如實介紹：我自始至終不贊同軍隊成立群眾組織以及同地方搞串聯(lián)，不贊同把群眾組織分為“造反派”和“保皇派”，不贊同戴高帽、游街、“噴氣式”體罰等，不贊同隨便給干部扣什么“走資派”、“黑線人物”等政治帽子。但近些年，根據(jù)少數(shù)人從文革尤其復辟資本主義過程暴露出的問題性質(zhì)，我指名道姓揭露和批判了幾個走資派和背叛了共產(chǎn)黨的叛徒。是否定性正確，將由歷史去檢驗。但我絕對不會因我對這些人的定性揭發(fā)批判而強加于別人，絕對不會給反對我這些定性的同志扣上什么“保皇派”等大帽子，何況我歷來反對“保皇派”這類口號。我也如實講：我也不怕別人給我扣什么“保皇派”的帽子，無非見之一笑而己。
我奉勸熱衷“革”與“保”的網(wǎng)民和互聯(lián)網(wǎng)站，不要鬧這些花樣，很不利團結。我在《文革的教訓》一文，基本上介紹了毛主席對文革存在的問題：懷疑一切，全面內(nèi)戰(zhàn)。雖主要是走資派挑動和制造的，我在《是誰把文革搞亂的》一文，作了詳細介紹；但我們這些文革派打派仗也是有責任的。這些在此都不重復。
老同志都清楚，文革初期，毛主席曾寄希望于一些青年知識分子，都知道什么“幾大領袖”，結果連中央文革和毛主席的話他們都聽不進去，熱衷打“革”與“保”派仗，中央只得采取果斷措施。我不想講別的，現(xiàn)在其中個別的還能正確對待文革，多數(shù)還能正確對待文革和繼續(xù)革命嗎？值得某些大搞“革”與“保”內(nèi)戰(zhàn)的朋友深思。耍筆桿喊幾句口號打內(nèi)戰(zhàn)既無風險又不要有什么理論水平輕而易舉。坦率講，有些人在打內(nèi)戰(zhàn)中實際上暴露了很易被人抓住的“尾巴”，一旦被整，當宋江的很可能是這伙人。我不是講空話，不僅有前述“領袖”們的教訓，本人更有切身體會。有些事，從毛主席為什么遵義會議不清算王明的極左路線？因涉及的人太多，不利團結。其實文革期好多事當時不宜講透，也是涉及人太多，不利團結。文革已過去40多年(以九大為界)，有些事該講清楚了，有利總結教訓。
看過我發(fā)表的文章的網(wǎng)友可能想起我介紹過這一段史實：批林批孔期間，國防科委主任兼黨委書記陶魯笳同志和副主任兼黨委常委委員錢學森同志到我們所蹲點指導工作，我當時分工主管政治工作和兼管行政工作。我們?nèi)松逃戇\動怎么搞。陶說：你們是江青同志寫信的單位，會有一些外單位來參觀學習，能不能做到不關人？不能讓人家一看，關了不少人，影響不好。我說：只要不涉及NXX抓“反林副主席最親密的戰(zhàn)友NXX的國防口5.16”問題，就可避免關人，因這件事造成的民憤很大，搞逼供信很嚴重，有的差一點上吊自殺，一涉及很難不關人；但只要我不提這事，別人就不會揭發(fā)這事，何況周總理親自處理，作了結論是反黨集團制造的假案，并進行了徹底平反，可以不涉及此案，對運動影響不大，涉及了如果處理不好還易引起一些影響團結等副作用。
現(xiàn)在介紹這個案子。NXX采取派“軍管”等，殘酷搞逼供信。例如在科委某單位用逼供信把一位炮轟NXX的骨干，按照他們仿照電影《智取威虎山》智審欒平的場景(欒平招認在全國有幾十個聯(lián)絡點)設計好的供詞，讓某“招認”他是“5.16聯(lián)絡部長”，在全國設了10幾個“聯(lián)絡點”的口供；又如，在中央舉辦的聯(lián)合批NXX的中央學習班，一些炮轟NXX派批判NXX掛著蔣介石像作報告，NXX的干將科委副主任羅舜初參加了批判會。而NXX竟對某單位參加這個會的轟N骨干，搞逼供信，把這個批NXX會，招供篡改為“在蔣介石像前宣誓集體參加5.16”……。再談我們所，NXX派來的“軍管”(組長為40軍某師副參謀長趙育群)物色了六名轟N的群眾，用逼供信讓招供“惲仁祥是如何發(fā)展他們參加5.16的”。如同NXX在科委其它單位一樣，幾乎無一逼供失敗的，都屈打成招了，個別文革中表現(xiàn)“非常革命”的為爭取“寬大處理”沒有逼供就亂招供了。N“軍管組”甚至根據(jù)NXX們提供的“國防口5.16罪行材料”，精心策劃搞出了惲某人“參加5.16‘罪行’圖片展覽會”，不僅大造謠言，還無恥地搞惡毒的人身攻擊，蠱惑人心。“軍管”放完前述NXX逼供信搞出的口供錄音后，就讓本所某人上臺控訴“惲某如何發(fā)展他參加5.16的”。因他心虛，講話聲音很低，我又坐在大會后面，我沒有聽清他講了什么，就有人呼口號要我上臺交代“如何發(fā)展他參加5.16的？”這一下讓我全明白了那些錄音等等是什么東西。我仰首挺胸走上臺去宣布：如果我惲某是5.16，就立即槍斃，別的我沒有什么要說的。一些人就呼口號：惲仁祥向毛主席低頭認罪。我說：平時要我向毛主席低頭可以，說我是5.16向毛主席低頭，這個頭不能低。結果兩個人上臺按我，我也不低頭，寧愿讓他們把我摔倒在地也不低頭。結果非法關了我一個半月，本人就是講了上臺那兩句話，沒寫一個字的檢討，同“軍管”面對面針鋒相對斗爭，場面非常精彩，有興趣的可參閱我寫的《我親歷的國防科委文革》一書。直至林彪折戟沉沙，NXX科委成了林立果“五七一工程”武裝政變借用力量，NXX親密不了了，才告終。后查清，NXX企圖把我打成“國防口5.16組織部長”，如果能把我按他們設計的逼岀假口供，不僅本所大量轟N派遭殃，而下一個重點就是毛主席的女兒李敏同志。在NXX經(jīng)過約一年多時間精心搞出的那些假口供欺騙下，誰會想到文革期被鼓吹得赫赫有名的“元帥”會搞陰謀欺騙大家。因此，誰不被欺騙得對“國防口5.16”無比憤恨，在如此氣氛下，有人動手按我的頭，不少人寫了批判稿和大字報，就很好理解。但因搞到了我頭上，一下就識透了NXX的陰謀，造成就我一個人準備掉腦袋頂住了NXX的瘋狂勁，并在斗爭中把組織批斗我的NXX “軍管”諷刺挖苦得無地自容。后來一位持不同意見的軍管人員對我說：聽你那次上臺一表態(tài)，就知道他們搞不下去了。我特別強調(diào)的是，NXX們花那么大精力內(nèi)查外調(diào)，結果竟沒有找到惲某人有一句值得批判的錯話，而以徹底失敗告終。還應告訴大家，解放后，從土改到文革，各次運動，凡本人處理的案件，沒有一個冤假錯案，沒有一個人上訪的。在批林批孔運動中，我一再強調(diào)犯有錯誤的同志，自己總結經(jīng)驗教訓，大家不得貼這些同志的大字報。并在干部會上宣布：凡上NXX的當和騙貼我大字報或批斗我的包括搞我“專案”的同志，概不作為什么問題，決不影響入黨和使用。批斗我按了我頭的，入黨時，我代表黨委同他談話，我說：你不用緊張和擔心，如果NXX不是搞在我頭上，而搞了旁人，我也會信以為真，積極參加批斗的，在不清楚真相的情況下，即便有點過火舉動，你相信我完全能理解。我們所的批林批孔，不僅批岀了大團結，而且科技研究、戰(zhàn)備、包括家屬工廠、幼兒園等全面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績，被科委在各單位推廣經(jīng)驗。后來毛主席去世后，張愛萍篡權后，派來一位武斗司令常勇為組長的“工作組”，把我作為“以李敏為女頭子的‘四人幫’小幫派骨干分子”進行迫害(注：中央定性為天大的冤案)，可以說他們被我們所廣大干部和群眾強烈抵制得狼狽不堪，到處遭群眾拍桌子指責，尤其企圖召開支部大會通過他們捏造的對我的“處理決定”，即便對每個黨員做工作也無效，而黨員集體罷會，支部大會沒開成而告終，黨委不肯蓋公章……。這在我們黨史上都罕見，把張愛萍一伙氣得氣急敗壞：為什么對惲仁祥處理不下去？說明了我們的批林批孔運動，正確處理了內(nèi)部矛盾，大家從思想上總結了NXX制造假案吸取的教訓，政治思想水平有了大的提高，張愛萍這伙政治騙子無法混下去。我如實告訴大家：“工作組”內(nèi)部多數(shù)人認為文革中像我們所在各方面取得如此成就的并不簡單也不多見。NXX、張愛萍對我們所的破壞，可以說誰來收拾，己不可能恢復到本人主持工作創(chuàng)下的那么好的局面。我講這話，決非吹牛，經(jīng)得起任一級組織核查，如果我說了假話，愿接受任何處分。
介紹了上述這段歷史，我們再回想遵義會議，毛主席為什么不清算王明給黨造成那么嚴重的極左路線問題？是多么有意義。特別是我前面介紹的，在文革中“非常革命”的同志，壓力一來，很快就屈打成招亂招供，其中一條重要原因是有些人順利時狂熱，唯我獨革，結果露了不少小辮子讓人抓在手里，一經(jīng)逼供就無法招架，在“爭取寬大處理”誘惑下，只好不惜坑害旁人而開脫自己亂招供。我奉勸一些唯我獨革的朋友，冷靜地從中吸取點教訓。我愿同某些“唯我獨革”的朋友共勉：我們千萬要防止成為“子系中山狼……”，更不要學XXX老虎屁股摸不得，不要認為真理都在自己手里，夾點尾巴做人好。最后讓我們共同認真溫習毛主席一段語錄：政策和策略是黨的生命，萬萬不可粗心大意。并共同重溫文革期武漢“七二0事件”后，毛主席對周總理說(大意)：任何人，不可把自己估計過高，包括你和我，事物有其自身的發(fā)展規(guī)律，不隨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我們只能正確認識他，因勢利導。從此，中央一改“支持左派”，而強調(diào)兩派都是革命群眾組織；在工人階級內(nèi)部沒有根本的利害沖突而搞成勢不兩立的兩派；解決群眾組織大聯(lián)合，唯一的辦法是各自多做自我批評，人家的缺點讓人家自己講，求大同存小異……。很快全國性群眾大聯(lián)合，解散群眾組織，九大順利召開。某些人只強調(diào)文革初期的“支左”，無視毛主席在實踐中隨時調(diào)整一些政策，以更貼近實踐。一些搞內(nèi)斗的往往用實用主義，靜止地一成不變地選擇某段符合自己需要的語錄為自己錯誤行為辯護。
重溫文革這段歷史，對某些大談“革”與“保”的朋友可能有點意義。我在一篇文章中曾建議：毛派山頭林立，基本知識分子一統(tǒng)天下，各山頭認為該批誰你就批，但不要強加給別人，挑動什么“革”與“保”的內(nèi)斗，對與錯由自己負責。我贊同既要敢于斗爭，又要善于斗爭，更要敢于承擔責任。
惲仁祥 2015年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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