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業有專攻,人和人之間是不好比較長短的,姚明的長處是籃球,袁隆平的長處是雜交稻,聶衛平的長處是圍棋,他們之間缺乏可比性,但也不盡然。在我一篇博文的后面,有個匿名網友寫了這樣一條評論:“樓主前三百年,后三百年無人能比!!!嗯,可以和那個鳳姐一較長短!”
我寫文章和打字的速度比一般人要稍微快些,加上父母從小就教我要懂禮貌(父母小時候不可能教我,大家明白意思就行了,別鉆空子),對于本博中的評論,我總是盡可能地予以回復,像這么精彩的評論,我要不回復日后會將腸子悔青了,所以一看到那“評論”就做了如下禮節性的回復:
一男一女怎么比長短?你以為地球人都和你們外星人一樣雌雄同體嗎?
由于不是討論具體問題,各自罵完了也就結束了。正所謂“聽者有意”,“鳳姐”一詞讓我聯想到韓寒和袁騰飛,他們三個具有比較的基礎:1、同為網絡紅人;2、都是差生。
“網絡紅人”就不用說了,地球人未必都知道,上網的人卻都知道,這三位比催熟的西紅柿還要紅。惟“差生”一說需要做些解釋。
鳳姐真名羅玉鳳,重慶綦江趕水鎮人,綦江師范學校中師文憑,在重慶教育學院漢語言文學專業獲得大專文憑。這些不足以證明她是差生,能證明她是差生的是其雷人言論和工作情況。她曾經在重慶奉節黃泗小學做了兩年的老師,學校開始讓她教畢業班語文,一學期后,又將她調整到三年級,隨后又調整到一年級。到上海之后,為了找工作,她曾經投出了一萬多份簡歷,最終獲得了超市售貨員的工作,月收入千余元,除了長相,其他各方面毫無特色。
韓寒因為期末考試七科不及格而留級,最終在高一下學期休學。與某些缺少正規教育終成大家的人不同,韓寒不是沒有讀書的機會,而是不愿讀也讀不下去,說他是差生當不過分。
袁騰飛畢業于首都師范大學,這學校不算差,但那會兒教師地位低,首都師范大學的錄取分數線并不高,他又是地道的北京人,入學門檻更低,那時候還在流行“學會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而他被錄取在歷史系,考慮到他即便在自己的專業范圍內低級錯誤也太多,還有他的治學態度,基本上可以確定,他的成績應該好不到哪里去,為了和他狂熱的出身論配套,至少應該追究到大家學同樣課程的時候,即文理分科前的成績。我不知道他就讀在哪所中學,也不認識他的中學同學,我只是猜測,他的成績應該就在年級平均值附近,低于平均值的可能性更大,如果1000個同學中他的總分能進入前200名,我向他道歉。就是這樣一個差生,如今成了中國文化名人。
羅玉鳳看起來是包裝出來的,長得丑不是她的錯,出來顯擺就錯了,但她的貶人和自夸,誰都能看出純粹是為了雷人而故意夸張,笑料而已,傷不了誰;對韓寒,如果不是作為一個學生而是作為一個年輕人,其寫作和運動成績還是相當不錯的,至于其時評類的話語,對和錯都不應太計較,時評與年齡、閱歷的相關性還是很強的。基于以上考慮,我以前從未寫過關于羅玉鳳和韓寒的文章,本文是第一次,而且就說這么多,我寫本文真正想說的是袁騰飛。
袁騰飛的成名得益于這個爭搶西門慶故里的時代氛圍,以及他從評書中學來的口語風格,當然還有從比他提前上百家醬壇的易中天那里學來的將現代詞匯嫁接到古代的方法。“高祖劉邦以前是秦朝的亭長,用今天的話說就是街道居委會治保主任”,“貢士的第一名叫會元,不是匯源果汁”,這類話帶有鮮明的易中天印記。評書現在很多年輕人已經不知道了,在沒有網絡,電視也沒有普及的年代,評書可是很多人的厚愛,不光是故事情節,還有那獨特的語言風格。我們寢室10多個人,每到評書節目時間,光著屁股打拖拉機的都會急急忙忙穿好褲子聚攏到收音機旁,到了單田芳沙啞地說“上回書說到……”,正在吵架的還不閉嘴自己都會覺得不道德。
袁騰飛的語言風格也就是讓沒聽過評書的覺得有些新鮮,水平和趙本山、郭德綱和易中天相比,那就差遠了。論口語,我們老家村莊至少有3個人比袁騰飛要強得多,只不過他們初中都沒有念完,只能在田間地頭逗人發笑,成不了“史上最牛老師”,更不會有人幫他整理成《兩宋風云》出版。
袁騰飛的政治立場根源于其“高貴者最聰明,卑賤者最愚蠢”的思想。教中學歷史的袁老師袁騰飛對出身的貴賤看得特別重,他說:“有哪一個出身高貴,受過良好教育,上臺之后搞獨裁的。沒有,是吧,沒聽說過,準都是這么一幫,之前寒酸,我可有了今天,我折騰死你們,包括現在那些貪官污吏都是,十四歲之前沒穿過鞋,窮怕了,一有權就亂來”。不僅如此,開國者的出身貴賤基本上能決定他對整個朝代的評價,宋朝的開國皇帝出身于貴族,宅心仁厚,所以他對宋朝有好感。朱元璋和毛澤東都是草根出身,他對明朝和新中國,那真叫一個恨之入骨。他特討厭明朝,說“(朱元璋)這家伙賊王八出身嘛,是中國歷史上出身最寒酸的皇帝”,對于整個明朝,有機會要罵,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罵。對于中華人民共和國,他不只是說過“1978年以前共產黨基本不干人事”,而且因為1代出身草根,所以他是從1代一路罵到4代,5代還沒出來,將來肯定是要罵的,如果還有機會的話。
我最要好的朋友是中文系畢業的,我最要好的同學是寫詩的,當年我自己也想報考文科,我不會有某些理科生對文科生那樣的歧視態度,絕不會在文章標題后面加上括弧文科生免進括回去,但要我高看這位歷史系出身的中學老師,幾乎是不可能的。我是有政治傾向的,卻不會因為某人政治立場與我相左而厭惡他,能使我產生厭惡感的是那種人:目空一切、刻意扭曲事實、邏輯混亂或根本就不考慮邏輯。剛好,袁騰飛這些都具備。
據說袁騰飛的父親是軍人,母親是小學或中學老師,官至校長,出身是不會卑賤了,但也只是不卑賤,在天子腳下炫耀身份那叫不知天高地厚,但加上北京戶口后,袁騰飛就可以算是高貴了——北京的房價都比小城市高貴10倍。不過,出身比他高貴的海了去了,就比如說出國吧,他很看不起沒出過國的窮光蛋。我想問問:袁老師,您在莫斯科郊外總共住過幾個晚上?——這樣問好像有些問題,我換一種問法:您往自由女神像跟前拎過幾次豬頭肉?還有,北京0環內的豪宅您買了幾套?不會像我那北京的表表表表兄弟那樣受到房產新政的鼓舞還在持幣觀望期待更新的新政吧?我可聽說,雖然出版人沈浩波說您厚顏無恥,但稿費是給了的,只是不知道買了幾套豪宅。如果您的高貴程度也就一般般,能否別那么一覽眾山小?要不是畸形的教育制度和某些人無德的娛樂精神,您一個當年的差生今天算什么呀!大不能安邦治國,小無力獨善其身,充其量不過是京城一個滿嘴跑火車的痞子。同為差生,人家韓寒還是有些真本事的,他沒有高貴的出身,也不是靠政治反動和別人吹捧出名。
對于他討厭的對象,他卻總是極盡惡毒之能事,對于他喜歡的,能想到多少媚詞用多少媚詞。即便是國民生產總值即將全球第二、外匯儲備已經全球第一的中國,在他眼里連亞洲的四小龍、四小虎都不夠格,最多只是“四小耗子”。看來他的書就是讀到耗子肚子里去了——這樣說可能還是不夠達意,和他勤于動口拙于動筆類似,袁騰飛大概聽書多讀書少,不大可能“讀到耗子肚子里”。看到他惡毒貶低開國領袖的時候,我想起了一個搞藝術的人,他說毛澤東對藝術一竅不通。我倒是想問問,一個非藝專出身的人,在文學藝術(詩詞)和視覺藝術(書法)兩個領域造詣深厚,能叫“對藝術一竅不通”嗎?返回到袁騰飛,你倒是寫一首半首超過他的“打油詩”讓人瞧瞧啊!有個小青年說“毛澤東的字那也叫字?要不是他的政治地位,就是鬼畫符嘛!”典型的拿無知當個性,如同袁騰飛。至于袁歡呼毛岸英被炸死,這已經是違反天理人倫了。1、他是犧牲在朝鮮戰場上的志愿軍戰士,典型的為國捐軀,這一點不會因為他是誰的兒子而改變,也不需要因為他爸爸是誰而拔高;2、對于一個學歷史的人來說,不能自己先假設一段歷史,然后批判它。毛澤東是戎馬生涯走過來的,身邊的戰友和親人死了太多了,還有誰比他更知道上戰場會死人!
袁騰飛說臺灣“不承認外蒙古獨立”,他的意思大概是說“中華民國政府”比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更愛國。袁騰飛如果不是無知那就是故意扭曲歷史。其實外蒙獨立的事情發生在國民黨執政的1945年,雖然蔣介石政權一直不予承認,但也只是停留在地圖上,沒有任何決心、信心和行動收復外蒙,到了2002年2月27日,臺灣“行政院”通過的“臺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民關系條例”細則中已經實際承認外蒙為獨立國家。其它諸如“ 1989年達賴佛爺獲得了諾貝爾和平獎,因為他反抗中共對西藏的武裝侵略”、“ 誰滅了我們,誰就變成了我們,如果日本人滅了我們,我們就成了57個民族,多了一個日本族”,能這樣說話的人,恐怕就是丟出去,“犬戎”也不過是用鼻子嗅一嗅。
袁騰飛說:“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換了四部,美國200多年一部憲法,說明美國政治超穩定。” 一個歷史老師怎么玩起這么無聊的文字游戲?中國對憲法做了3次修改,美國對憲法作了27次修正,憲法修正案不是修憲法難道是修自行車?
關于他講述歷史時的低級錯誤和將抄來的虛構情節當史實,網上已經很多了,這里不重復,一個視歷史考證為無聊的中學歷史老師,一個將古詩中的數字當做真實數字使用的學者,一個只能述而不能作的人,也就剩下一張跑火車的嘴,上頂著天下立著地,其他什么都沒有,他也不想要。比韓寒他肯定比不上,他不用靠出賣自己就能生活得好好的,與鳳姐比呢,好歹她除了娛樂大眾,不曾傷害誰。任志強說自己是僅次于小泉純一郎和陳水扁的中國人最想殺的人,我看他未免過于自信,前面至少還有個袁騰飛。任志強只是客觀得使人心寒,袁騰飛則是主觀得讓人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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