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新春第一天
第一天上班,大家互相恭賀新春快樂的同時也在談論這幾天里發生的事情。
一個十一歲的少年大年初二死了,醫院結論是死于病毒性腦膜炎。我知道,大年三十那天,少年的鄰居來告訴大家,少年的父親從晚上一兩點開始毆打少年,已經起不了床了。父親也不給他看病,希望大家勸說少年的父親,當時有人去了,并說服少年的姑姑帶孩子去看病,兩天后少年卻永遠的走了。大家算了算,少年的母親去世至今還不滿一百天,他的母親得的是化膿性關節炎(我想是能治的病,最起碼要不了人的命),少年的父親卻不給看病,周圍的人都知道少年的母親是在這個寒冷的冬天里凍餓而死的,雖然沒有什么人或機構為她的死作出結論。少年的父親這下輕松了,他家的月人均收入一下躍升了三倍,從人均200元飆升至600元了。
那個來給大家說不給少年看病的鄰居的愛人大年初四也死了,鄰居是個殘疾人,肢殘,腦子正常,鄰居的愛人有點腦子不夠用,我想是后天的,因為他們的孩子很正常。初四早上,肚子疼,去醫院看病(三級甲等),診斷為急性腸胃炎,開了頭孢類的藥,做了皮試,說可以打,他們只買了一天的藥,沒敢在醫院打,據說是為了省錢,回來在私人診所打,11:30左右打完,說有點頭暈,大夫量了血壓,正常,又在診所呆了半小時,回家睡覺,下午4、5點鐘發現已經死了。診所大夫直喊倒霉,通過關系請衛生局人員斡旋此事,給了15000元了事。本來這家人想做尸檢,但收費是6000元,后面的事又遙遙無期,像普通家庭沒錢、沒文化,面對著掌握信息權、話語權,官商勾結的和諧社會,被人和諧也許是明智的選擇了。只是死因卻永遠是迷了,只是會有更多的人無辜的死在醫術不精、不負責任、道德敗壞、只知道開藥拿提成的醫生手里了。當然,希望一個殘疾家庭付出很大的代價,促進為人民服務的醫療事業進步也許也是不道德的。
十點鐘了,領導派我去一個公園查看一件事的演變,隨時報告事態發展。
這是一個公園,大年初四(又是大年初四)夜晚,一個看園子的26歲的男保安落水死了,公安機關排除他殺可能。家里人從幾十里外的鄉村趕來將靈堂搭在了公園里,我們只知道,小伙子去年11月來這里打工,每月900元,公司收押金400元,過年時以兩個月沒發工資了,過年了,家里托人介紹了對象,約定大年初七見面,小伙子要辭職,公司不準,也不給押金。大年三十,他還給母親打電話不讓母親貼對聯,怕母親摔著,多孝順的孩子!相片中的青年清瘦但精神,我不敢想象,在虎年大年初四的夜晚,在蕭瑟的寒風中,在此起彼伏的炮聲中,在冰冷的護城河水前,在裝飾的華麗無比的西門城樓下,我的兄弟你想了些什么,是誰給了你如此的勇氣,是誰能讓你拋棄等你的姑娘,是誰能讓你離開年邁的母親,你的心不痛嗎?回家吧兄弟,冬天的河水好冷好冷!
早上下午一直在公園,也沒有什么機構或人來處理此事,我想他們要磨去家屬的銳氣后才會出面吧。
天氣不錯,來公園的人比平常多一些,大家都在三五成群地談論這件事,我也一直在仔細聆聽。有的人在給家屬出主意,怎么把規模搞大,才會有人出面,有的人給家屬講談判策略。更多的人從這個事情談起,說到了法律、醫院、教育、城市建設、股份制、市場經濟、美國、臺海、殲十等等等等,從一件事到另一件事,語言的過渡十分自然,風馬牛不及的兩回事融合的那么貼切,很有意思。聽了普通群眾的諞閑傳話,我很有感觸,我感覺大多群眾覺醒了,已不是簡單說一說現象,而是開始思考、對比、評論。并且很有見地,一針見血,在這里憑記憶錄幾句:
“毛主席是真共產黨,就是為人民服務”
“xxx只要給錢,都能讓xx賣”
“共產黨是塊金子招牌,鬼也想頂”
“60年代,下雨了,公社、派出所、居委會挨家挨戶查問,漏雨了先住到公社”
“文革十年,經濟據說要完蛋了,也能給工人發工資,生活水平比省長低不了多少,現在據說經濟大發展了,工人倒發不出工資了”
“我告訴我的子女,你們將來可能更難過”等。
夜深了,我在深夜里深深的祝福活著的和死去的人們。
惟愿好運氣伴隨著中國人民,毛澤東思想帶領我們一直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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