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那存在著階級和階級對立的資產(chǎn)階級舊社會的,將是這樣一個聯(lián)合體,在那里,每個人都住著海邊大別墅(除非他更喜歡湖畔豪宅)。”
——某想象中的革命思想家(不是恩格斯)
現(xiàn)實和理想比起來,可真是有點差勁。我們非但沒有過上“品質(zhì)高尚”的田園牧歌式生活,甚至連胡吃海喝的基本要求都經(jīng)常得不到滿足,這還是人過的日子么?日子過得無聊就容易胡思亂想,古人云,志當存高遠,那就遐想一下那又高又遠的未來完美新世界吧,畢竟往小了說,人要有個念想才能好好地活下去,往大了說,暢想未來也能讓全人類有個努力方向。
想出個自己的幸福小生活沒啥意思,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這么高尚,要想就想出一個所有人一個不落都順心如意的世界。外國人有啥要求我不知道,不過我會在意淫中盡量滿足國人的要求。這樣的意淫是很危險的,搞不好就會落得格調(diào)品味全無,就像那個笑話里的農(nóng)婦,想象著皇后娘娘的日子就是整天躺在床上不起來,餓了就叫太監(jiān)拿個柿子餅吃吃。如果下文有什么地方無可救藥地體現(xiàn)出了小農(nóng)意識,也只能這么著了,瞎想無罪,意淫有理,您且看:
在那個美麗新世界,人們都住在少數(shù)的幾個不知名的地方,一般那里都是風景如畫,山環(huán)水繞,樹木叢生,百草豐茂,花團錦簇,生機盎然,天朗氣清,和風怡人。住的是一水的紅頂大別墅,個個都有落地琉璃窗,門前是個不大不小的院子。房子里或溫馨或高雅或現(xiàn)代或古典,水晶吊燈紅木地板,天鵝絨帳子罩著圓形大床,軟得人躺進去就找不著。冬天的時候,壁爐里還噼啪地燒著上等樺木,上面擺著銀燭臺和某大師的經(jīng)典畫作。
當然某個地方還應(yīng)該設(shè)置一些小窩棚,一定要又矮又破又亂又臟,風一吹就掉渣,雨一澆就露眼兒。別墅區(qū)和窩棚區(qū)的距離要適中,太遠了別墅里的人看不到窩棚,沒有優(yōu)越感,離得太近了看著又添堵,影響市容,以拿望遠鏡能看到為宜。窩棚里面自然是不住人的,但是為了喚起人們的神圣的同情心和招來高尚的眼淚,沒人住還不行,那就只好租給外星人去住了。
人們出門的時候,就會看到海濱公路上奔馳著的法拉利和蘭博基尼,車里坐著帥的掉渣的未來男公民和風華絕代的女公民,后座上一般要趴著一只只拉布拉多、哈士奇或者藏獒。當然,這些車屁股后面還少不了外星人開的奇瑞QQ、禿尾巴夏利之類的小車,更突顯出了我的公民們座駕的高大俊美。
我的公民們開車當然不是去上班,而是去度蜜月。在那個美麗新世界,所有人都天天度蜜月,去的都是馬爾代夫普羅旺斯迪拜蒙特卡洛加那利群島夏威夷拉斯維加斯。當然,這樣的話,世界上別的地方就沒有人了,但是為了大家的幸福,沒人就沒人吧。
度蜜月當然不應(yīng)該每次都和同一個人,每個男公民都有無數(shù)個美艷的異性同伴,每個女公民也是一樣,但是沒有人需要和別人共享一個伴侶。雖然這個情況好像有一點內(nèi)在的矛盾,但既然是美麗新世界,就讓我們忽略掉現(xiàn)實的邏輯吧。
多么完美的世界呀!不過我橫看豎看,仔細端詳了一陣之后,突然出乎意料地出了一身冷汗。
滿大街的油光锃亮的跑車和大狼狗伴著俊男美女,身上印著Louis Vuitton、Calvin Klein或是Pierre Cardin等各種莫名其妙的人的名字,沒頭沒腦地游蕩在馬爾代夫的海灘上,穿梭于普羅旺斯的花叢中。一想到這幅畫面,我就像被逼著吃進去了一斤綿白糖,膩得胃里泛酸、腦子發(fā)炸,又感覺像一早醒來被捆在床上,看見房間里的東西都被換成了粉撲撲的少女用品,感覺虛幻而無力。早知道這么難受,當初就不意淫了。
我妥協(xié)了,還是讓我坐在清香的泥土上,用磨得厚實的手抓饃吃,聽曾經(jīng)吹拂過祖先的風吹過樹梢;或者坐在滿身油污的人中間,看著黝黑的臉上綻放出真摯的笑容;再或者隨便翻翻書本,寫寫字兒,找找傳說中的真理。雖然不甚完美,既不能胡吃海喝,也不能為所欲為,生活品質(zhì)也一點都不“高尚”,但目前來看,也只能這么湊合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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