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按:當今人類正處于存亡抉擇之時,其實質則是社會文明正處由物質狂駕轉由精神主導之際。而社會文明轉型必然要求其文化符號之更替。
多年來一群朋友一直醞釀把定“人民鼎”當成工程項目向國家有關方面提出建議。關于這個研究我們寫過多篇文章,《破解孔仲尼猜想——人民易》已出專著,另有幾篇發表于“ 民族復興網”、“紅歌會網”,如《亞當·斯密邪教批判》、《人類道義的制高點在哪里——駁美國所謂的自由和民主 》、《私有制下的自由和民主只能是騙局——再駁美國所謂的自由和民主》等。
《人民鼎》作為電影文學劇本,或許不夠專業,但尚望網友視作定鼎工程之芻議。作者現年老多病,或將遠行,若有高友將此作修潤上映或改編話劇,則幸甚矣!
人民鼎
故事梗概
共濟會在一架不明飛行物上舉行會議成立其中國分會“華山會”,其目的是要吸納東方巨富以形成更加強大的世界壟斷資產階級,成立世界政府,建立完全符合其利益的世界秩序。
青銅器文化研究院被共濟會掌控的ktl公司起訴侵犯其技術專利。研究院的技術是其具有四百多年歷史的傳統技藝,但它的全部財產卻在法院被執行財產保全,面臨倒閉。
Ktl 公司讓華山會牟全出面調解。ktl公司撤訴,但要求研究院為共濟會的文化符號自由女神鑄造巨型青銅像。研究院看清是共濟會在設置圈套,其險惡用心是要向中國發動文化進攻,推動中國步前蘇聯的后塵,成為壟斷資本集團的傭人和仆役。研究院深入研究具有五千年歷史的中華文化,展開在他們面前的是大禹治水、鑄立九鼎的歷史故事。禹鼎是人類早期公有制社會留下的文化符號,它有著符合宇宙規律的人性根據,是以“鼎烹公餗”為喻的“大道之行,天下為公”、“世界大同”的文化符號,它與共濟會以自由女神為符號,宣揚人性絕對自私、固守叢林法則相對立。禹鼎經四千年歷史淬煉,其內涵已升華為“為人民服務”,正在引導人類走向公有制社會高級階段的共產主義。
為挽救正在被共濟會造成的人類瀕臨集體自殺,就必須樹立一座“人民鼎”作為人類公器。
牟全之類在中國掠奪國有資產而暴富,欲在東方發展共濟會,違背歷史發展規律,只能受到人民聲討,連其家人也將他拋棄。
人物介紹
葉如 男, 60歲, 青銅器文化研究院院長
馬書記 男, 60歲, 青銅器文化研究院黨委書記
柴教授 男, 60歲, 學者 ,博士研究生導師
葉秋可 女 ,26歲, 博士研究生 ,葉如之女
何律師 男, 40歲
牟全 男,60歲,共濟會中國分會華山會核心人物
秦慧中 女 ,58歲, 牟全元配妻子 ,共產黨黨員 ,初患抑郁癥后被治愈
牟永懷 男,26歲, 牟全之子, 葉秋可的男友。
小姨媽 女,50歲, 秦慧中的妹妹
英國公爵 男,62歲 ,共濟會核心人物
光明會代表 男,60歲, 共濟會所屬之光明會核心人物
骷髏會代表 男,58歲, 共濟會美國分會骷髏會核心人物
柯托馬克 男,50歲,骷髏會會員,美國KTL公司的談判代表
湯姆蘇斯 男,50歲,美國KTL公司的談判副代表
大舜 大約公元前2300年至前2201年在位。期間鯀、禹治水,劇中故事發生在舜50歲左右
娥英 女50歲,舜的妻子
鯀 男,50歲左右,失敗的治水英雄,禹的父親
四岳 男,40歲,舜的輔臣
皋陶 男,40歲,舜的輔臣
禹 男,從開始治水的20多歲到70多歲建立九鼎后去世
啟 男,40歲,禹的兒子,早期的公有制社會從他開始破壞,進入私有制社會
有熊氏 男 40歲,氏族領袖
有窮氏 男40歲 ,氏族領袖
有扈氏 男40歲,氏族領袖
桀 男36歲 ,夏末暴君
妺(mo)喜 女30歲,桀妃
關龍逄 男50歲,桀時諫臣
紂 男45歲,商末暴君
妲己 女30歲,紂之寵妃
姬昌 (周文王)70多歲
姬發 (周武王)男,50歲,姬昌的兒子
姬旦 (周公)男42歲,姬昌的兒子
姬奭 (召公)男40歲,姬昌的兒子
姬釗 (周成王)男35歲姬發的兒子
姜尚 (姜太公)男75歲,姬發的謀臣
周定王 男40歲
王孫滿 男40歲,周定王的輔臣
楚莊王 男40歲,周定王時為霸
(古代人物年齡都是出場年齡)
劇本正文
1、紐約。日。外。
傍晚。紐約上空,突然出現一架圓形不明飛行物。城市的街道、窗口上許多被UFO 驚動的人擠在一起,指指點點發出驚異的尖叫。
2、UFO 內。日。內。
UFO機艙是一個寬敞的橢圓形會議廳。中間一張橢圓形桌子。桌子正中并排放著黃金制作的共濟會、光明會、骷髏會會徽。大廳周圍壁上掛著共濟會的名人畫像:牛頓、愛迪生、愛因斯坦、華盛頓、羅斯福、富蘭克林、丘吉爾、羅斯柴爾德、莫扎特、達芬奇、比爾蓋茨、布熱津斯基等等,被突出地放在正中的是亞當·斯密。
這里正在舉行共濟會的中國分會——華山會成立大會。參加會議的是十數名中國會員和他們的推薦人。每個新會員有兩個推薦人,他們是一些英國公爵或美國闊佬。他們的帽型、服飾各色各樣。所有人腰部都束白色圍裙,圍裙上端都繡著共濟會會徽。
作為共濟會華山分會的中國會員,個個西裝革履,顯出幾分矜持。他們面前放的是共濟會尺規加云朵繞頂的會徽。
桌案上主會徽后坐的是一位長胡須的白人,英國公爵,臂彎挎著飾有鉆石翡翠的手杖。
英國公爵:現在我們實行共濟會會議規矩。請大家把手機放在各自面前的抽屜,這里不許照相,不許打電話,不許錄音,不許記筆記,會后也沒有任何傳達任務。此刻,我們這顆星球上的人或將稱他們看見了UFO,至于他們如何猜測輿論這個UFO,就任由他們,這正是我們所希望的效果之一。此刻我們分布在世界各地的600多萬兄弟中有的會知道,這是我們歷史上一次具有里程碑性質的會議。
兄弟們,我們這里是共濟會中國分會——華山會正式成立大會。雖然這里參加會議的并非共濟會第一批中國會員,但是作為共濟會的中國分會,華山會卻是第一個。
今天上午我們的中國新會員都已經在墓園大廳舉行過莊嚴的入會儀式,也就是說他們進入了新生。這次會議之所以要在這個飛碟會議廳舉行,一是因為要保密;二是讓大家記住這是我們共濟會開始向東方進軍。
(在上邊的講話之中,插入下列畫面)
3、墓園大廳。日。內。
一棟規模不大的褐色三層樓房,通體沒有窗戶,只有一個陰暗幽深的門洞,一排臺階,把門洞推到了樓房的半腰。
廳內四周是淡藍色墻壁,燈光朦朧,墻上掛著共濟會會徽。一口碩大的黑色棺材置于藍色地毯中央。
棺材旁邊五六個人在等候,有一個衣領上掛著32符號,表示最高首領。第一個進入的新會員,被蒙上眼睛由兩個人攙扶進來。聽32號輕聲吩咐后,去掉眼罩,顯出他眉宇間的黑痣和很大的玳瑁眼鏡。由兩個推薦人扶入棺內坐定,接過32號遞給的盛在骷髏形杯內喻意鮮血的紅色濃酒,然后躺下,蓋上留不大窗口的棺蓋。
棺中人宣誓:我叫牟全,中國漢族人,今年52歲。現申請加入共濟會,向會坦白所有隱私和秘密。我曾是中國共產黨黨員,在中國有一個妻子秦慧中,一個兒子牟永懷,我留給他們一處房產和一家公司,叫青城公司,我已經10年沒見過他們,基本沒有什么聯系。我在荷蘭、英國、美國各有一個情人和一家注冊公司及其子公司,總有資本556億美元。資本的原始積累都始于中國,都從公有制企業轉化而來,在那里被稱其為原罪,不過已可不被追究或無法追究。目前,我的資本40%投資于美國國債,40%投資于國際科技股票,剩余是一座在非洲的銅礦固定資產和流動資金。對于未來,我很迷茫,希望加入共濟會后能得到兄弟們的幫助,開始新的輝煌人生。
牟全被從棺材里扶出來,與主持人、推薦人一一擁抱。然后站在會徽下看下一個新會員進入大廳。
畫面回到UFO在美國幾個大城市的夜空中徘徊。
4、回到場景2。日。內。
英國公爵:大家要牢記我們共濟會的宗旨和目標是要建立世界的統一政府,建立世界新秩序。為此,我們就要聚集、團結、培育世界精英系統,我們要像當年建造神秘胡佛金字塔的精英石匠那樣,建立人類世界的金字塔。今天到會的我們則是精英中的精英,就像我們美元一元幣背面圖徽上的塔尖。今天就請大家對目前世界的經濟、政治、哲學、文藝、科技、軍事及其他方面談談你們對時代形勢和方向的估計。
一個人從骷髏會座位后站起來,他扶正一下鼻梁上的深色墨鏡。:
骷髏會代表:應該感謝我們的前蘇聯兄弟,赫魯曉夫、戈爾巴喬夫、勃列日涅夫、葉利欽等,是他們解體了蘇聯,幫助世界結束了一個令人不安的時代,進入了福山兄弟所說的“歷史的終結”,亦即進入了由我們精英系統永久統治的時代。然而,事情并非一帆風順,形勢并不樂觀。自從十九世紀出現馬克思,著作《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把矛頭對準了我們的理論基礎《國富論》,更對抗共濟會成立共產黨,發表《共產黨宣言》,使世界上出現反抗精英階級的可悲運動。以至于目下,連我們的貨幣發行權也面臨挑戰,美聯儲困難嚴重。而美元是我們的基礎,隨著這個基礎的被挑戰,我們的政治、科技、文化、軍事將全面危險。而要解決這些問題,并不像當初我們除掉林肯、肯尼迪等不聽話的美國總統那么簡單,更不像絞死一個薩達姆那樣容易。
與這個發言同時,疊印下述畫面:赫魯曉夫在蘇聯共產黨中央會議上作批判斯大林的秘密報告;蘇聯軍人把斯大林墳墓移出紅場;戈爾巴喬夫夫發表他的《新思維》;葉利欽站在坦克上開進紅場,周圍大樓窗口的人群向他揮手,拋帽子;蘇聯旗幟從克里姆林宮樓頂降下.....
一個人從光明會徽標后站起來。
光明會代表:中國人說當前世界將要發生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不管他們說的具體內容是什么,關鍵是這個大變局朝著什么方向,我們能否把握好這個方向,還能不能繼續金融壟斷,能否控制這個世界的自由市場,能否保證世界財富向著我們的美聯儲集中。幾百年來,可以說是我們共濟會振興了歐洲;我們發現了美洲;我們控制了北美土著的繁衍,建立了美國,組建了歷屆美國政府,安排了歷任美國總統;我們打了兩次世界大戰;不久前我們又瓦解了蘇聯。但是,我們所占領的,基本上還只能說是西半球,離我們的目標還差半個地球。為什么這樣說呢?(他跨步來到亞當·斯密畫像前,張開雙臂讓大家把目光轉向畫像)幾百年來,我們一切的一切,是這位兄弟給我們奠定了基礎,是他揭示自私自利是人類本性,而自由就是人性的可貴解放,只有這樣的自由才能激發“所有人對所有人的戰爭”,激發人們去競爭,競爭,是這種競爭形成了一只看不見的手,靠著這只手操作完全的自由市場,用自由市場管理人類,管理世界,事實上這只看不見的手就是我們共濟會。于是我們先在歐洲建造了一座自由女神,然后,遠涉重洋把她送到美國,豎立在紐約廣場,讓美國成為世界的太陽。可以這樣說,作為一個共濟會會員,你可以信仰任何宗教,不管這些宗教是何性質,甚至它們可以互相沖突,但是你心中不能沒有神,而你心中只要有神,自由女神就會是你的最后信仰,于是我們就有了共濟會與其分會光明會、骷髏會,包括今天成立的華山會的共同宗教。可是,幾百年來,這個自由的太陽并沒有照亮東方。自從出了馬克思,有了共產黨就有了挑戰共濟會的可悲的共產主義運動,特別是近百年來,這個運動在中國發展成違反人性的破私立公狂潮,狂潮之所及甚至影響到西方世界。 而破私立公狂潮推出的是一個可怕的偶像——毛澤東——在當今的世界不破除這個偶像,他就會使自由女神趨于黯然,升起另外一個太陽,形成事實上不同于以往任何宗教的另一個宗教,即一個完全對立于我們的資本主義之父亞當·斯密,對立于自由女神的全新概念的宗教。如果不阻止這種趨勢發展,世界上就絕不能建立由精英系統主宰的統一政府。所以,現在就看我們能不能建立好我們的華山會,這個十分關鍵。這種情況牟全兄弟你們怎么看?(講話人把眼光投向華山會席位上,使他們有幾分局促)
5、紐約及太平洋上空。日。外。
在剛才的講話中,UFO久久盤旋在紐約自由女神的上方,其后,變幻著的云朵從飛碟會議室窗外流過,UFO徘徊在茫茫太平洋的浪濤之上,最后徘徊在云霧繚繞的中國華山群峰上空。
在UFO徘徊的過程中,共濟會美國分會代表發聲。
骷髏會代表的聲音:中國人有句古話,“大象無形,大音稀聲”。你們平時會看不見共濟會的身影,聽不見共濟會的聲音,但請記住,美聯儲就是我們的手足,我們的喉舌,我們的工具,美國政府就是我們工具的工具,你們要看共濟會就看美國政府,要聽共濟會就聽美國政府,誰違背了美國政府,誰就違背了共濟會;誰挑戰美國政府,誰就挑戰了共濟會。骷髏會是共濟會的美國分會。誰挑戰共濟會他也就挑戰了骷髏會,我們就讓他成為一架事實上的骷髏。
6、會議室。日。內。
青銅文化研究院的門樓莊嚴肅穆。
研究院會議大廳正在召開會議。
馬書記:(他把手中一疊文件粗略翻閱了一下),今天的會議本來是要討論幾個小組提出的問題,這些問題都很重要,很緊迫,比如關于三星堆文化和殷墟文化的關系問題等,但是有一個問題來得很突然。這是市中級法院送來的原告訴訟通知,原告是美國ktl公司,其訴訟內容是我們侵犯了它們的專利,要求我們賠償它們1·5億美元經濟損失并保證今后不再侵犯他們的專利權。文件大家可以傳閱一下。
文件競相傳閱,所有人都驚叫奇怪。
柴教授:葉院長,我們研究院掌握和使用的核心技術是你們葉氏家族的祖傳技術,你是第十七代傳人,難道你們的祖傳秘籍有什么蹊蹺?
葉如:這絕無可能!
柴教授:那么,原告公司的起訴憑據是什么?法院是怎么說的呢?
葉如:顯然法院已經受理,已經給我們送達原告的訴狀。原告的訴訟憑據我們還猜不出來。
馬書記:這個事請何律師談談看法。
何律師:訴訟憑據恐怕到法庭調查時人家才能夠出示。而我們自己倒是需要考慮一下我們不曾侵犯人家專利的證據是什么。
馬書記:如果我們輸了得賠他們多少錢?
何律師:那肯定超過1·5億美元,是足以讓我們整個研究院破產的數字。
葉秋可(葉如的女兒,柴教授帶的研究生,她兼任二人的秘書,坐在二人身后)忍不住嗚咽起來。
柴教授:先不要驚慌,讓我們想一想問題出在哪里,——啊,我想起來了,幾年前我們青銅器技術研究院向美國出口過一批青銅器,其中有后母戊鼎、毛公鼎、何尊以及其他不少東西,當時不清楚買主身份,后來才知道買主恰恰就是ktl公司,當時他們表現十分大方,幾乎沒有討價還價就拿走了東西。想一想這里有什么問題?
何律師:這是一個國際案件,現在我們已經從各方面和國際接軌,有很多法律我們還不熟悉。我預感到這將是十分復雜棘手的案子。我們最好還是先回顧一下自己的技術歷史,檢閱一下自己的檔案。
7、祠堂。日。內。
葉如帶領青銅文化研究院的團隊來到葉家祠堂。
葉如:同志們,今天我們是有要事告祖,所以要先行祭拜,這是家祭也是公祭。此刻我們要請出先祖所傳的一件秘籍。
(葉如說罷帶領大家對葉鈺齋像三鞠躬,然后從像前的寶鼎下柜里搬出一個不大的保險柜,把保險柜打開,從柜中取出一個嵌玉紅木匣子,從木匣中取出一卷絹書,放在一張木案上,小心地展開。眾人圍攏觀看。)這是我祖當年給明朝萬歷皇帝的奏章,和奏章一起的是一套技藝密籍。(他把絹書奏章小心地放在案子上)
絹書已經發黃,上面寫的是:
“臣鈺齋仿制青銅器多年,有感上言,請旨制禹九鼎,以益吾朝革故鼎新,江山永固......”
葉如:這是我祖鈺齋公給明萬歷皇帝奏章的底本。奏章是要請皇帝降旨由他來主持鑄大禹九鼎。奏章的道理我們一時半會兒還說不清楚,我們現在要說的是,我祖給皇帝的奏章總可以證明我們的技術不是侵犯任何人的專利吧!——至于這個奏章和葉氏青銅工藝還和我們的先姑奶葉妃娘娘有關,一段很有趣的宮廷故事還記載我們的家譜里。如果法庭需要,我們可以給他們看。
8、臥室。日。內。
一年多后,葉如家中。
青銅文化研究院因官司被宣告破產,研究院全部資產按照財產保全查封。葉如害了一場大病。
葉如躺在沙發上,身體顯得還很虛弱,女兒葉秋可陪在身旁。
葉秋可:爸,醫生說你的病須要靜養,音樂、歌曲可以造成森林氧吧。聽我給你唱首歌行嗎?
葉如:好,閨女,爸現在只有你一個親人了。爸只想看見閨女高興。唱吧,唱歌好聽,我害怕看見你哭。
葉秋可:唱《二月里來》吧?
葉如:不,你唱這首歌太像你媽。(眼睛有些濕潤)
葉秋可:好,不唱這一首。本來是要讓爸心情好的。就唱《我的祖國》吧。
葉如:好。
葉秋可:(清清嗓子唱起來)
一條大河波浪寬,
風吹稻花香兩岸,
.....
朋友來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來了,
迎接它的有獵槍。
有人敲門,葉秋可開門,迎進來的是馬書記和何律師。
馬書記和律師進來打過招呼后拉椅子在葉如的沙發旁邊坐下。
馬書記:葉如同志,你身體還未痊愈,怎么慌著出醫院?
葉如:住院太花錢,三天兩頭給做檢查。在家里聽聽女兒唱歌也許比住院好。
馬書記:這場官司給我們的教訓太深刻。我和律師一塊來就想好好研究一下這其中的教訓。
何律師:我猜想KTL公司他們只不過是破解了我們的技術秘密,然后到美國技術專利局注了冊,而我們從不曾有過技術專利,于是我們的產品倒成了侵犯他們專利權的證據。
葉如:法院為什么不采納我們的證據?
何律師:我們的證據須要公證,而公證費就是一筆很大的開支,況且,有了公證并不等于我們具有專利。我們的針灸、八卦不是都可以成為外國專利么!
葉秋可突然抱住父親一聲呼叫,葉如兩手按著胸部,臉色蒼白,呼吸急促。
馬書記也慌忙走過來,一手扶住葉如,一邊掏出手機呼叫120救護車。
9、病房。日。內。
葉如已經好轉,柴教授、葉秋可守在他旁邊。
護士送過來幾張檢查單說是要做核磁共振,擔架車已經等在病房門口。
葉如(對柴教授和女兒苦笑一下):我沒事,咱回去吧,喝幾粒速效救心丸就好了。
柴教授:不行,說什么也得安靜幾天。進了醫院你就得慢慢適應,你的腦子也得慢慢適應已經變化了世界。
葉如:你說這個外部世界是怎么了?好像是非美丑都和我們的理解都不一樣了。
柴教授:你還是沉浸在自己的研究圈子內出不來,不知道外邊的世界。自從咱們遭遇官司以來,這一年多我對國內外經濟、政治、哲學都注意起來,才發覺周圍這個所謂自由市場的世界,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打仗,正像利比亞、伊拉克的熱戰一樣。真正的物欲泛濫,洪水橫流,全人類都已經陷入茫茫洪水之中!如果這種洪水得不到治理,就是造出任何保留人類種子的方舟也都白費。
葉秋可:那么,誰才是治理洪水的人呢?
柴教授:理水當然須要大禹那樣的圣人,而這圣人我想只能向我們中華文化里去尋找。所以我教你心勿旁騖,研究中華文化,我也一樣。我們每一個有良知的人都肩負責任,最可怕的是隨波逐流。
手機鈴聲。葉秋可接電話。
電話里一個男孩的聲音:是的,是我,告訴老人家讓他安心治病,不要考慮錢。只要是錢能夠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葉如(問女兒):是個什么人,這么放肆?
葉秋可:他叫牟永懷,說話老是讓人不著邊際。
葉如:你們是怎樣認識的?
葉秋可:他是我從小學到高中的同學。
葉如:他父親是誰?
葉秋可:記不清他父親的名字,好像叫牟全。
柴教授:牟全?這個人上過報,很有名,是一家國有大工廠的廠長,曾經被稱為“改革先鋒”,好像有很復雜的社會背景。
葉如:沒有聽說過。
柴教授:(轉對葉秋可,顯出關心而又略帶幽默的神情)孩子,牟永懷是不是一個拼爹的富二代呀?現在的世界,面對滔天洪水,出門走路可要小心!
10、別墅。日。外。
一處很大的公園別墅。主樓建筑錯落有致,樓后是低矮的小山,層林映天。樓前一汪湖水,湖邊橫著一條白色的精美小船,兩只野鷺在船舷上嬉戲。牟永懷和葉秋可兩人站在樓前兩只長頸鹿的雕塑前。
牟永懷:(向身旁的葉秋可環指了一下周圍,再指指稍遠的地方)那邊是直升飛機停機坪——這就是我家,是青城公司的生活區,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想說這是我們的家。
葉秋可:我反對,你怎么不得到我的同意就把我帶到這里來?
牟永懷:請原諒,我絕無半點惡意。我只想讓你送老父親住院養病,可以心中有數。而我盡這樣的義務不附加任何條件。
葉秋可:你家還有什么人?這里好像不是常人能來的地方。
牟永懷:家里只有我媽媽和小姨媽。媽媽身體不很好,整天不說一句話,我也很少陪媽媽,全靠我小姨照顧她。保姆只能給她們做做飯。
葉秋可:你要知道,我是一個研究中華文化的人,絕不能心有旁騖,也不能追求安逸。
牟永懷:研究文化不完全是一種沉悶的生活吧,我記得你有一副好歌喉,還會跳舞,是天生做明星的料。——咱向湖邊走走,那是一個很容易讓人忘記煩惱、勾起童年回憶的地方。
葉秋可:經過這一年多的折騰,童年已經過去,再也回不去了。
牟永懷:記得嗎,有一次英語課的課堂上,老師叫我倆分腳色朗讀課文。故事是你不小心撕破了老師的一本大書,當老師追查的時候,我替你承擔了責任,然后是our teacher give me a good whipping,你讀的課文有一句是:Tom,how are you so noble!知道嗎,那是一種美妙的聲音,至今多少年,那個聲音還常常會在耳邊響起。一輩子的遺憾是我沒有真的忍受那次挨打的疼痛。
葉秋可:說到童年,我倒是想起一首歌,好像是你胡謅出來的,第一句是:“我們一聲喊叫”。
牟永懷:我們一聲喊叫,大家沿著小河奔跑——歌詞是我胡謅的,可唱得最好的還屬你呀。現在我們再來唱一次吧。
葉秋可開口唱,牟永懷隨唱起來:
我們一聲喊叫,
大家沿著小河奔跑,
河邊楊柳叢中驚起兩只小鳥。
我們氣喘汗流,
都在河岸草地臥倒,
河邊南風輕吹,天上白云微飄。
如果能像蜻蜓,
有副翅膀多好,
一直沿著小河,
飛啊,飛啊,
飛啊,飛啊,
永不疲勞.....
葉秋可:童年時代真好,腦子里從來沒有錢的概念。而今的人呢,語言里百分之五十的句子都帶錢字,另外百分之五十的句子都和錢字有關。
牟永懷:呵,這已經是人們潛意識的主要部分,可是,你的統計學怕也有些問題吧。
葉秋可:不信嗎?你試試,進到醫院你被抬進急診室,錢不到位醫生就不給檢查,躺到手術床上,錢不到位醫生就不給你開刀。
牟永懷:那就讓我們也有錢吧。
葉秋可:可是,我的導師從來不教我這些。我學不會掙錢,也不想學。
牟永懷:你自己不知道,你唱得那么好,不當明星太遺憾,那些明星出演一個角色就是上千萬!而你卻在為父親的治病發愁。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送你到維也納去演出,回國后再讓你上星光大道,一夜爆紅。
葉秋可:你說的明星指的就是被罵作“小鮮肉”、“娘炮”那一類吧?我聽著就渾身起雞皮疙瘩,我的老師罵他們說“戲子誤國”。我向我的導師保證過,我絕不作斑馬,一邊跑路,一邊左顧右盼,尋找草甸子,我每天都在思考我的博士論文題目,我一輩子就認定中華文化這一條道。
牟永懷:你總是把事情說得那么嚴重,缺乏幽默感。(略思片刻,皺皺眉頭說)很可能是我太缺乏了你的深刻,缺乏男人應有的深沉。你能否向你的導師柴教授介紹一下,約一個日子我去拜見他,你就說牟永懷也要學中華文化。
葉秋可:你好像是個無賴——好吧,我答應你,不過要看柴教授高不高興見你。天不早了,拜拜。
牟永懷:我就不送你了,你開我的車走吧。
葉秋可:你想讓我回頭送車,告訴你,我摸不著到這里的回頭路,我約個出租車走。
牟永懷:外邊的車是不允許到這里來的,你開我的車走,不用還了。
葉秋可:(一臉怒容)你侮辱人!
牟永懷:好好,想不到你脾氣這么大!你不開車,我開車送你回去。
11、酒店會客廳。日。內。
一家酒店會客廳。葉如、柴教授坐在沙發上等候。葉秋可帶牟永懷進來,向他們介紹。
葉秋可:這是青城公司CEO 牟永懷,我曾經向你們說到過。(轉過臉)這是我父親,這是我的老師柴教授。
牟永懷:我不是什么CEO,我是一個學生,想來拜師學習中華傳統文化。允許我行個拜師禮吧。(鞠躬)
葉如:你是青城公司的CEO,青城公司是搞金融的吧?
牟永懷:主要搞房地產。
葉如:你父親是牟全?
牟永懷:是。
葉如:青城公司是你父親屬下的一個子公司?
牟永懷:青城公司和我父親有點關系,不過我父親的主要公司都在國外,他對青城公司基本不過問。
葉如:他在美國?
牟永懷:不全是,我也不很清楚。
柴教授:你怎么會想起學中華傳統文化呢?(一臉幽默地看著牟永懷,他臉色微微發紅。)
葉永懷:我是個中國人呀!
柴教授:我覺得你不適宜學中華傳統文化。
葉永懷:為什么?
柴教授:現在一股風都在學西方,西方的月亮比中國的圓;而中華傳統文化不是簡單的一門知識,有些人以為能夠上一個什么論壇,能寫幾篇文章就算是學了。其實,不是這樣,學中華傳統文化是一種行為,一種生活,像是學佛又遠難于學佛。而今學經濟、學金融、研究股市、期貨的都孽果太深,都是在學當牛魔王。
牟永懷:柴教授,你嚇死我了,事情有這麼嚴重么?
柴教授:這種嚴重性,我還沒有辦法把它說明白。譬如,我們青銅文化研究院不是被牛魔王當成唐僧肉放在蒸籠上了嗎?
牟永懷:柴教授還是對那個官司有氣呀!
葉如:你誤會了,柴教授從不會借他人煞氣,他只是拿一件小事作譬談他的世界觀。況且,青銅文化研究院已經處于破產境地,他沒有教學條件,怎么教你?
牟永懷:這件專利案官司不是還沒有最后判決么?況且,就是最后輸掉這場官司,它也不足以決定一個研究院的全部命運。我想,如果你們不反對的話,我建議我們共同去一趟美國,看看那個KTL公司到底是什么情況。
葉秋可:去向人低眉下氣、巧言令色嗎?
葉永懷:你怎么那樣想呢?如果那只是一條狗企圖套一根骨頭的話,問題就很簡單。只是恐怕他們在那邊會有一張比較復雜的網,會不會還有中國內線....
葉如:如果你不怕受這個辛苦,愿意幫這個忙,我同意你去一趟。至于那邊會不會有中國關系,換句話中國這邊有沒有內鬼,我一直很惑疑。
牟永懷:現在世界都一體化了,一切都很難說,所以我們得到美國看看。
柴教授:我想如果這樣做還得請示一下馬書記,我和葉院長也不能去,去就等于承認輸了官司。你一個人去也不行,誰和你一塊去呢,葉秋可?
牟永懷:她不行,她英語不行,那邊的社會交往她也不熟悉。我想首先需要去的是你們倆,可你們認為不合適;當然研究院的律師、財務副院長去是必須去的,至于還需要其他人,我想辦法。
柴教授:你和律師先去摸摸情況,探探他們的底線,看他們到底啥目的。
葉秋可:如果無大礙的話,我也去,畢竟我身份特殊,會有某種作用。我要看看這個KTL公司面目有多猙獰。
葉如:讓工藝技術工程師也去,她是個女的,好和你搭伴兒。
葉如和柴教授相互看了看,會意地點頭。
12、辦公室。日。內。
美國。一間豪華的辦公室。牟全和他在中國的兒子牟永懷通話。
牟全:.....看來你對案件雙方了解得都不多,卻想深度參與其中,顯得太不成熟......好吧,你無須多說,這件事我可以通過大數據掌握情況。記住,孩子,要想把事情辦好,就要超越事件本身去思考問題。
牟永懷:爸爸,你這么長時間不回來看看,讓我覺得你也有些陌生了,你能談一些你自己的情況嗎?
牟全:孩子,以后不許問這方面的事情,爸爸對你也許是永遠的秘密。
牟永懷:那么,我的媽媽呢,你不覺得對不起她?她該有多大怨氣!
牟全:喔喔.....你不知道孩子,我有很嚴的規矩要遵守。
【回憶場景4骷髏會代表發言部分】
牟全繼續打電話。
牟全:孩子,從你的談話,我感覺你有一些個人感情的東西,可是你千萬不能被一時的感情所迷惑!我的青城公司都已經交給了你,你得好好管理。
牟永懷:爸爸,什么都瞞不過你,我是在愛情上陷入了,很深,很深,不能自拔。這樣說你還愿意幫我嗎?
牟全:這邊的規矩非常嚴格,可我還是要幫你。不過我們既然幫別人,就要幫人家成為社會精英。你暫時還不明白什么叫社會精英,更不知道成為精英的重要性和艱難性。——根據你的說法,我想,那個馬書記、葉如、柴教授都應該成為文化精英,很大很大的文化精英!
牟永懷:我下星期就到美國可以嗎?
牟全:你別慌,我要先和KTL公司接觸一下,等你們來時給你們當個調停人。
13、辦公室。日。內。
牟全和ktl公司柯托馬克通電話。
牟全:是ktl公司柯托馬克先生嗎?……知道你是骷髏會兄弟,我是華山會牟全,自然不必客氣。……我沒什么要緊事,是想問問你們和中國青銅器文化研究院的訴訟是怎么回事?……
電話那頭柯托馬克的聲音:我也正要找你,關于中國的事當然得告訴你。……
牟全:你們當然不在乎那幾個錢,請告訴我你們的真實目的……喔,你們是對他們的文化二字有興趣。……喔,是想搞文化投資……是的,是的,當然要和你們協作……哦,哦,心照不宣。
14、會客室。日。內。
美國,一所大學的會客廳。客廳中間長方形案子對坐的是KTL公司和青銅器技術研究院的各五個人,牟全坐在長桌的一端。
牟全:先生們,女士們,大家對我都已經有所了解,在這里我不屬于你們任何一方,也不是第三方,我只是想介紹你們在法院外見見面,希望你們能夠在法庭外和解。現在你們就直接談談各自的意見。當然,還是原告方先說吧。
柯托馬克:我們沒有什么好說的,起訴書你們早就看過。
牟永懷:那就讓我們的律師說說吧。
何律師:你們的起訴書所列舉理由,完全不符合事實。
柯托馬克:你們應該知道我們已經在法院立案,且已根據中國法律進行財產保全,如果我們沒有充分根據,我們就要給予相應賠償,我們有那么愚蠢嗎?
何律師:你們說我們侵犯了你們的專利權,那么,你們能夠拿出你們申報專利生產的產品嗎?
柯托馬克:這個我們當然會拿出的,不過要在法庭之上。最重要的是我們有合法的專利證書。
葉秋可:你們申報專利的產品是不是從市場上買的?
青銅研究院的其他幾個代表也跟著說話,對方也幾個人同時說話。對話變成了吵架。
牟全:請大家靜一靜,請有秩序地講話。
牟永懷:(站起來思考片刻,向對方揮一下雙手)我承認我們侵犯了KTL公司所注冊的專利權,愿意賠償你們起訴書所訴求的1·5億美元,承諾不使用你們所注冊的專利。不過我要認真地告訴你們,我們將會向有關的專利局注冊自己的專利。今后我們將嚴密調查市場,保護自己的專利。希望你們向法院撤銷你們的財產保全請求。
所有人員都吃驚地瞪大眼睛,愣在那里,好久。柯托馬克突然笑出聲來,并向牟永懷打個招呼。
柯托馬克:好,好,沒想到這位先生如此豪爽,我們將向公司董事會匯報,并且建議公司領導親自到中國去一趟,我想雙方可能和解,甚至有合作的可能。
15、客廳。日。內。
葉如家的客廳。葉如、柴教授、葉秋可在談論在美國與KTL公司會談的情形。
葉秋可:牟永懷的發言使全場震驚。
葉如:他事后給你們如何解釋?
葉秋可:他沒有解釋,只說等候看KTL公司的反應再說。
牟永懷敲門進來。
柴教授:正好你來了,給我們談談你們在紐約談判的情況吧。你怎么能夠承認我們賠償他們專利損失呢?
牟永懷:我沒有承認他們的專利權,我承認的是侵犯了他們注冊的專利權。
葉如:你是說,他們注冊的專利權是否合理合法還可以研究,是吧?
牟永懷:事情是這樣,和對方見面前,我父親已經告訴我們,KTL公司的背后金主是美國民主基金會,他們最不缺的是美元。我想他們認為中國侵權的事情很多,比如中國很多電腦使用的wendows軟件等,可他們竟然絞盡腦汁遠涉重洋來起訴我們,而且他們內心也完全明白不是我們侵犯他們的專利,恰恰相反,是他們搞了什么陰謀詭計,他們為什么如此下作?顯然,他們的目的絕不在區區一億多美元,而是別有所圖。我們這樣做才讓他們想說的話說不出來,就像是喉嚨里生蛆,癢也無法摳出來。事實上也真是這樣...
葉如手機鈴響,他接聽電話后轉對大家。
葉如:是法院電話,讓我們到研究院辦公室去,他們已派人過來解除對我們研究院的財產保全。
牟永懷:這個KTL公司辦事還真有效率,這么快就向法院撤消了財產保全申請。看吧,他們很快會來人,他們要吐出喉嚨里的蛆。
16、會議室。日。內。
青銅文化研究院會議室。KTL公司來了五個人,領頭的是柯托馬克。葉如、柴教授、牟永懷和葉秋可接待他們。讓來客在桌旁坐定。葉如拿出一本文件放在桌子上。
葉如:柯托馬克先生,你們的合作意向書我們看過了,你們愿意不再提關于專利權索賠的事情,而且愿意再投資十億美元,除用于研究經費外,要再建設一座研究院直屬的青銅器制造廠。是這樣吧?
柯托馬克:是的,如果你們還有其他要求的話可以提出來商量。
葉如:你們的條件也很簡單,就是把青銅文化研究院的名字改成“過程主義哲學研究院”,是吧?(談話中一直帶著幽默甚或譏諷的語調和表情。)
柯托馬克:是的,我們的這兩位就是哲學家。不過,這個過程主義哲學研究院還暫時隸屬于青銅文化研究院,你們仍然是研究院的主要領導,我們只算是參與。
葉如:過程主義哲學與青銅文化有關系嗎?
一位美國哲學家:有哇,二者高度一致,可以說整個青銅文化的發展過程都是過程主義哲學的歷史體現,都是可以嵌入這個哲學的,難道你不這樣認為嗎?
柴教授:(看了一下哲學家,卻把眼光對準柯托馬克)柯托馬克先生,你們的這種要求恐怕比你們的專利賠償要求超越了一千倍。這是你們找借口都無法在法院提出的東西,竟然這樣提出來,一點都不覺得難為情嗎?
湯姆蘇斯(柯托馬克的副手):柴教授,不必要這樣。如果你們認為必要的話,把名字換一下,叫“過程主義青銅文化院”,行嗎?
葉如:可以,名字怎么叫都可以,不過你們要在美國辦,與我們沒關系。
湯姆蘇斯:你們也許知道,過程主義哲學已經在中國三十多所大學和研究機構都設有論壇或出版刊物。如果你們不同意改名,那么,在你們的旗下出版一本過程主義哲學的刊物,總可以吧?至于建立院屬青銅器制造廠,投資仍由我們出。
柴教授:你說的這些情況,正是我來氣的地方。對于過程主義哲學我已經做了一些研究,我建議把它改稱為“解構主義哲學”,這是一些企圖解構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的人幫助你們把它引入中國的,實質上并沒有在任何程度上改變它懷德海神學的本來面目。
柯托馬克:可你是研究中華文化的呀。
柴教授:柯托馬克先生,你到這個年紀,所能看到的世界還不能讓你懂一點中華文化與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的關系?
柯托馬克:這樣吧,今天我們談得并不愉快。談判到此暫停。希望這不是關上已經打開的門,你們會發現有用得著我們時候。
葉如:你在威脅我們,是吧?
柯托馬克:(轉臉對著牟永懷)你說呢,牟先生。是你的父親牟全幫我們打開這扇門,這很不容易。我們不要輕易地把門關上。
牟永懷:今天你們的談話對我有很大啟發,感謝大家。
兩個美國人退出會場,主人送他們上車后回到會議室。
柴教授:(對牟永懷)小牟,你說今天的會談讓你受到了很大啟發,是真的嗎?
牟永懷:我感到雙方的分歧是深層次的,是遠超經濟、技術、貿易之上的分歧,是文化觀念上的分歧。
柴教授:你誠實地告訴我,當柯托馬克提出拿十億美元讓我們研究院改名過程主義哲學研究院的時候,你內心是同意的,對吧?
牟永懷:這個事我當時無暇深想。不過,當我們赴美談判時,除錢以外并沒有更多的考慮呀!
柴教授:所以,我想再問你,幾個月前,當你說要拜師學習中華傳統文化時,我說你不行,你不理解,現在你應該知道我當時對你說的話并非隨口說出,而是很認真的,對吧?
牟永懷:現在我仍然說要拜你為師,而且更加認真。
葉如:柴教授的話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是不同的兩類家庭,從長久看你們的家庭是不會接受我們的。
牟永懷:不一定,葉伯伯,我覺得你們有些守舊——恕我失言。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不要從這樣的視角看我。
葉如:小牟,你要記住,我和柴教授都是共產黨員,我們正在按共產黨的要求培養葉秋可。
牟永懷:我的父親和母親也都是共黨員。
柴教授:可是,現在的共產黨員和共產黨員是不一樣的,我們屬于不忘初心的一類,而你的父親屬于另一類。
牟永懷:兩位老師,兩位長輩,你們的這些話給我太大震撼,太扎我心。告訴我,我真的成了一個無望的人嗎?
葉秋可:爸爸,柴老師,我想你們此刻內心的真正希望是將來的事實證明自己判斷錯誤。
牟永懷:事實會證明你們的判斷不符合徹底的辯證法!
柴教授:但愿如此。
牟永懷向兩位長者深深鞠躬,而后緊緊握住葉秋可的手說:謝謝!
17、餐廳。日。內。
牟永懷家正在吃早飯。桌子上菜已放好,媽媽秦慧中還沒有出來。小姨媽靠近牟永懷耳語
小姨媽:你不該把你到美國去見到你爸爸的事讓她知道,更不該把那個柴教授和葉院長的話也對她說,這段時間她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嚴重。
牟永懷到內間扶媽媽出來在餐桌邊坐下。媽媽口里總是嘟嘟噥噥說著什么。她拿起筷子攪了一下面前的醋溜魚,卻心不在焉地看著門口。
秦慧中:你老站著干什么?快進來,你笑啥?
牟永懷:媽,外面沒有人呀,你和誰說話?
秦慧中:他不是和你一起回來的嗎,這會兒又去了哪里?
牟永懷:媽,沒有人,你吃飯吧。
秦慧中并不答話,站起來掀開內室的門簾走進去。
小姨媽:她這一段常常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常常對著壁櫥的門發愣,有一次她打開壁櫥,我看里邊空蕩蕩,只放著一個很小的保險柜。而她站在那里有時好像在看一個可怕的魔鬼,有時又好像深深地負罪。我覺得她總是有亂七八糟的幻聽幻視。常常自言自語,幾頓不吃飯。
牟永懷不說話跟在媽媽后邊走進內室,看媽媽在把一些衣物往床下塞。牟永懷從內室出來,兩眼發紅對著小姨媽
葉永懷:送媽媽進醫院吧。
小姨媽:不敢,精神病院是不敢進的。她現在還是一會兒清楚一會兒糊涂,一旦進到精神病院,恐怕就成真的瘋子了。
牟永懷:怎么辦?
小姨媽:不如你先到醫院找專家談談情況,開個方子吃一段藥。我覺得她是長時間憂郁,又加上最近受些刺激。讓我再觀察一段看她到底想的是啥。
牟永懷:這一段時間我也不上班了,和你一起陪媽媽。
小姨媽:不,你還照樣上班,我看你在她面前,她更容易犯病。
牟永懷:那好吧,現在我就去市第一醫院去找醫生開藥。
18、辦公室。日。內。
研究院辦公室,葉如、柴教授、葉秋可在閱讀文件,牟永懷敲門進來,顯出十分為難的樣子。
牟永懷:兩位老師,一件十分為難的事情,請你們幫忙。
葉如:如此惶恐,到底什么事情?
牟永懷:請你們到我家一趟。
柴教授:你媽媽的病怎么樣?
牟永懷:就是我媽要請你們去一趟。
葉如:她是不是犯病很嚴重?該請醫生去呀,我們對病人毫無幫助。
牟永懷:不,我媽這一段一直吃著藥,她腦子有時候糊涂,有時候又好像很清醒,比如最近我就聽見她說過一句“我是有過30年黨齡的老黨員呀”,有時候又好像腦子里全是文化大革命中的事情,說的話全讓人聽不懂。
柴教授:她是在啥情況下說要我們去你家的?
牟永懷:她和我父親多少年都沒有聯系過,最近不知道她怎弄到了我父親的電話號碼,通了一次電話,病情又嚴重起來。可她說要請你們過去的時候又好像一點也不糊涂。
葉如:你和你父親有沒有通電話說你媽的情況?
牟永懷:沒有,一般情況下媽媽絕不讓我提到他,我上次為研究院的事給他打電話,是一次破例。本來不想讓媽媽知道,可還是沒有瞞過她,對她刺激很大。
(牟永懷口袋里電話鈴響)
牟永懷:啊,是我,小姨媽......怎么?她一定要要回鄉下老家?那地方幾十年沒住過人,要回去總得先收拾一下......她說那里正有許多人在喊她,在等她?......怎么?她一個人跑了出去?你們正在外邊?......你快拉她回去,就說葉院長和柴教授還有葉秋可馬上到我們家。
牟永懷:(用請求的目光環視室內的人)怎么辦?你們去吧,這是救人!
人們互相交換目光,出門登車。
19、客廳。日。內。
牟永懷家客廳。葉如、柴教授、葉秋可在沙發上坐下。小姨媽端上茶水,擺些小吃。
牟永懷:媽媽呢?
小姨媽:我剛喂她喝了兩片藥,讓她睡一會,馬上會醒過來。你們先聽我說說情況。前幾天我也搞不明白她是怎樣和永懷爸通了一次電話,然后就一直說要回鄉下老家,說的也都是她學生時代的話,我都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葉如:她說到我們又因為啥?
小姨媽:很不好意思,從她和永懷爸通電話后,總說葉如院長是她親家,還說美國那邊要向研究院訂購一件什么青銅器,合同數額巨大。我也說不清楚,所以我才說須要你們過來共同研究研究。
柴教授:怕又是KTL公司耍什么花招吧。
內室里有聲音響動,牟永懷進去扶媽媽出來。這一會她腦子似乎很清醒,只是目光怪怪的。
秦慧中:是葉院長和柴教授嗎?我們還是初次見面。這個姑娘是——
葉秋可:秦阿姨,我叫葉秋可,是永懷的高中同學。
柴教授:秦慧中同志,你——
秦慧中突然撲過來抱住柴教授痛哭起來,讓屋子里的人都十分尷尬。
柴教授:別哭,別哭,說說是怎么回事?
葉如:秦慧中同志,你讓我們明白——
秦慧中又轉身抱住葉如,激動地哽咽著。
秦慧中:你們都叫我同志,都叫我同志?......
柴教授:你告訴我們,是不是有個KRL公司的外國人給你說了什么?
秦慧中:不,不。不是外國鬼子,是一個中國的洋鬼子,是一個隨時都會殺害我們娘兒倆的大壞人。他說他要幫你們訂一個巨額合同。
葉如:合同叫啥名堂?
秦慧中:他說讓你們用青銅給他鑄造一個很大很大的自由女人!這個老色鬼。
柴教授:秦慧中同志,你的意思我們明白了,你現在要好好休養,我們相信你一切都會好起來。(轉對小姨媽)請你好好照顧秦慧中同志。現在要永懷和我們一塊到研究院去,我們得研究一下她所說的鑄造自由女神的問題,注意,她說的絕對是“自由女神”而不是自由女人。
當葉如他們走出門外的時候,秦慧中追出門外,拉葉秋可避開所有人。
秦慧中:閨女,我知道我有病,也許好不了啦。你要不要永懷都可以,他整天在外面跑,和我不親。你叫我一聲媽,叫哇,我給你跪下了。(葉秋可趕緊扶住)
葉秋可:媽!
秦慧中:唉,有你這一聲“媽”,媽這一輩子就不是一個孤苦伶仃的人啦。媽沒有什么好東西給你。(她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布包。)這是媽當學生的時候繡的一件工藝品,你就收拾好吧!(他一面說著一面把紅布包打開。原來是毛主席一幅帶著紅袖章的繡像。)媽直直繡了三個月又七天呢。
葉秋可 :(吃驚地) 你就是曾經的紅衛兵?是吧,媽!
秦慧中:媽是十八歲參加中國共產黨,有三十五年黨齡的黨員。(此刻的她完全是清醒的樣子。)
葉秋可:媽,你沒有病!我很早就沒有媽了,你就是我的親媽!
秦慧中:媽有病,常常會夢見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20、會議室。日。內。
會議室,幾個人在談話。
牟永懷:我又和我父親通了一次電話,柴教授猜的沒錯,那邊說的是要我們給鑄造一個自由女神青銅像,要遠高于紐約的自由女神。說如果我們鑄造成功,他們就出面聯系中國政府,將其樹立在北京。然后,青銅文化研究院將成為一所世界級的著名大學,馬書記、葉院長、柴教授都將是世界級的文化精英。至于錢么,要多少都可以。
柴教授:現在一切都很清楚,從他們訴訟我們侵權,到建立過程主義哲學研究院的要求,再到現在提出鑄造自由女神青銅像,就是一個大圈套,而且,我敢斷定,這個事情牟全絕不是一個旁觀者,他起碼是個同謀者。
葉如:那么,這到底有什么樣的背景呢?
柴教授:我們已經知道這一切背后的金主是美國民主基金會,是一種組織行為,這就使我想到一個可怕的組織,想一想就讓人背后發涼。
馬書記走了進來,他打開提包,取出一疊文件。
馬書記:今天要告訴大家兩件事,一是黨委已經決定葉秋可同志從今日起由預備黨員轉為中國共產黨正式黨員,黨齡從今日算起。(牟永懷見狀,欲起身離開。)
馬書記:牟永懷,你不要離開,現在我要說第二件大事,與你和你的媽媽有關。(從提包取出一本書來,書名是《統治世界——神秘共濟會揭秘》)——我們已經得到可靠信息,牟全他們已經在國際共濟會的策劃下成立了共濟會的中國分會華山會。
牟永懷:(吃驚地)啊!那么...
馬書記:你先不要說話,待大家都把這本書讀完并且仔細想好再表態。
柴教授:這么說一切全都明白,他們要讓我們改名“過程主義哲學研究會”、鑄造自由女神像都早已是整套的計劃安排。
葉如:這是一個很大的文化活動!
馬書記:不,人家是在搞一場很大的文化運動,這場運動他們已經進行了幾十年,而且應該說他們已經獲得相當的成功。
葉秋可:馬書記的話我也有些明白了,我們平常說的許多事情都和這種“文化運動”有關。
柴教授(對葉秋可):孩子,我曾多次說過關于當今世界洪水泛濫的話,可你未必明白,人家說要我們成為世界文化精英就是要拉我們和人家一起去制造洪水。
牟永懷:鑄造自由女神像就是制造洪水?
柴教授:自由女神雖然不是洪水的源頭,卻是洪水高潮的產物,是洪水泛濫天下的象征。孩子們,你們知道什么是自由女神象征的自由?
牟永懷:老師,你說呢。
馬書記:大家都知道亞當·斯密,這個人被推崇為資本主義之父,他謬言鼓吹人性絕對自私,所謂的自由就是對他所謬言的自私人性的徹底解放,就是要把所有人趕入黑暗叢林去進行自由競爭,是發起“所有人對所有人的戰爭”,那就是自由市場,那是弱肉強食的自由,是壓迫剝削的自由!他們豎立一座自由女神,是這個自由女神把當今的人類推到了集體自殺的危險境地。你看看他們至今所掌握的最高本領,經濟的、政治的、文化的、科技的,哪一樣沒有被用于毀滅人類的目的,不是在推動一場毀滅人類的戰爭?至于戰爭的手段,哪一種還不是在極少數人一念之間、按一下電鈕就足以毀滅整個地球?
葉如:(拿起那本書翻閱了一下)聽說這個共濟會在推行一個所謂“盎格羅撒克遜計劃”,要把人類的五分之四當成垃圾消滅掉,然后讓剩下的極少數精英去建立世界政府,實行“世界新秩序”。
柴教授:這已經不是秘密,他們已經于1980年在美國喬治亞州埃爾伯特縣用花崗巖建成一座含有許多天文元素的奇特巨碑,用12種語言把這樣的目標鐫刻在花崗巖石碑上,使那個地方成為世界聞名的旅游景區;美國的國家總統奧巴馬在訪問澳大利亞的時候也公開說出了這樣的話。這些都是具有宣言性質的。
馬書記:關于共濟會的這些情況大家都已有所耳聞,這本書里則有較詳細的說明,我想咱們需要組織一次共同閱讀,用一個月時間。
(葉秋可聽著馬書記他們越來越激動的對話,眼睛瞪得越來越大,淚光閃動在她的眼圈里,接著就淚流滿面,接著就痛哭失聲。柴教授過來勸止,她卻更加放聲大哭。)
葉秋可:馬書記,老師,爸爸,今天是我中國共產黨黨員轉正的日子,你們剛才又說到世界壟斷資本對我們所進行的“文化運動”,我覺得是這一刻讓我明白了多少年來想不明白的痛心疾首的問題。這個自由女神是最大的反面教員,讓我明白許多一下子說不清楚的道理。
牟永懷:我也似乎一下子看清了我的家庭和我自己。
柴教授:你也該明白我當初為什么會拒絕你拜師吧?
(插入回憶,場景11片段。)
牟永懷:這么說,我們絕不去鑄造自由女神像。
葉秋可:當然,拒絕鑄造自由女神是件十分危險的事,要知道他們連刺殺總統都會不眨一眼。牟永懷你也別想你和牟全的什么父子親情了,對于他們來說,“大利滅親”會比扔一只破鞋更容易。何況我們不僅要拒絕鑄造自由女神去參與制造洪水,而且相反,我們要在中華文化中尋找圣人,跟定圣人去治理洪水。這是要有獻身精神的。(轉對馬書記)我這樣說,對嗎?
馬書記:我們不僅拒絕鑄造自由女神,我們還認定中國共產黨是今世界的大禹。要根據大禹九鼎旳原旨建造一座現代的人民鼎。我提議我們的青銅文化研究院更名為“珠穆朗瑪定鼎研究會”,就是說我們要鑄造一座還世界以大道的人類公器——人民鼎。
葉秋可:人民鼎怎么能定在珠穆朗瑪峰上?
馬書記:這里是指它在人們心目中應處的位置。
葉如:珠穆朗瑪定鼎研究會,這個名字好,我同意。
馬書記:如果你們都同意,就改日召開黨委會作出決議。
柴教授:為此,我們必須從哲學和歷史上向全世界說明,人民鼎為什么是人類公器。
葉秋可:(激動地一拍手)我終于找到了我博士論文的主題。
柴教授:孩子,這一年多來你真的長大啦!
馬書記:這篇論文的主題,應該由一個強有力的團隊來完成,這個團隊不僅包括我們這個研究會,它要有更大的范圍,因為這不是要寫在紙上或電腦屏上的文章而是寫在珠穆朗瑪峰上,讓人類矚目的大道理。我們將為此傾其全力。
牟永懷:(環顧眾人)傾其全力也應該有我一份吧?(葉秋可向他投過贊許的眼色。)
柴教授:你的青城公司很忙啊。
牟永懷:什么公司不公司,都委棄給大洪水了!還有我的媽媽,她病了,還朝思暮想回到她的同志們中間去。
葉如:我們要一起尋找治水的圣人,這使我們想起幾千年來人們關注的禹鑄九鼎故事。不久前國家花很大力氣鑄出的大禹九鼎,就放在武漢火車站的航站樓,但卻尚未完成。我們應該在那個基礎上繼續研究,把它完成。
【武漢火車站航站樓上的九鼎畫面在葉如的話音中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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