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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建洲長篇小說《心愿》連載(38)

余建洲 · 2023-05-08 · 來源:烏有之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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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建洲長篇小說《心愿》連載(38)

  此作成稿六年,因難以言明的原因,連投二十余家出版社未能全部出版。作品大多數內容都是以作者親身經歷,親耳所聞的真情實事為素材,將前三十年農村農業合作化、人民公社時期,共產黨帶領農民改造惡劣的自然環境,搞好農業生產的艱辛歷程展示給讀者。

  第三十八章  辦社是種地的,不是漚氣的!

  太陽像干活干累一樣,鉆到地底下去休息了。官道兩旁的大樹將西邊地平線上折射過來的淺黃色的光擋在樹冠上,又將幽暗和寂靜籠罩在路上。三龍急匆匆地往家走,快到小李莊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勾引得他的心不停地顫動。中等個子,苗條的腰身,藍底紅花的棉外罩褂子,扎著紅綢蝴蝶結的獨辮子在腰擺來擺去。水花,那是水花,三龍內心在默默地叨念著。自從那天鄉里開會得知水花和朱長貴的事以后,三龍弊著一股勁,再也不去找水花了,到現在已經半個多月。這半個多月社辦得熱火朝天,用犁把不愿入社的人的地耕到社里,把工商業人家的地全部收到社里,這些做法哪樣不是三龍主動推動實施的?并且他都是大刀闊斧地干,他干得越兇,成效越大,他那顆傷透了的心越得到慰籍。他心里十分清楚,這段日子孫有田,還有水花的心里是最難受的。你們不是想多弄到地去單干嗎?不是因為我阻礙你們弄到地,不讓你們單干就對我有意見嗎?我就是要讓你們的企圖不能得逞,就是要讓你們走投無路,不得不入社。有時,他獨自一人甚至會在想象孫有田,還有水花那難受的樣子,從中去尋覓快感。此時看到水花的背影,腦海里卻不由得又浮現出水花那可愛的臉蛋兒,浮現出過去和水花那一幕幕甜蜜的交往。他不由得快步趕上去。走到和水花并排時,立即放慢腳步,將臉轉向水花,小聲地叫道:

  “水花!”

  水花心事重重,一直在低頭慢慢地走,她已從身后那熟悉的腳步中知道是三龍了。她轉過臉來望一眼三龍,又立即將臉轉向一側,一句話也不說。

  三龍看出,水花的眼里充滿了憂愁和冷漠,那眼神里還透出一絲對他的怨恨的余光。他本想再叫她一聲,可又心一橫,索性放快腳步去了。

  進了自己的院子,三龍一直朝自己住的那兩間屋走。

  “三龍!你過來!”二嫂張蘭芳在叫他。

  張蘭芳和宋俠都把孩子送給老太婆哄了一陣子以后,吳正懷見老太婆實在受不了,把大龍二龍叫到面前。先是罵他倆的媳婦較起勁來想把老太婆整死后,對他倆說,我這的飯一定要來做,孩子也可以哄。不過不能一塊送來,叫他們兩家每人十天。輪到宋俠時,宋俠將孩子送來。十天后輪到張蘭芳時,張蘭芳將孩子送來。現在這十天輪到張蘭芳來做飯。

  三龍望著張蘭芳。

  “來啊!我有好消息哩!”張蘭芳正在鍋屋和面搟面條,她一邊揉面團一邊說。

  三龍走到鍋屋門口站住了。

  “告訴你!水花吹了!”

  “你說什么?”三龍急忙問。

  “水花相的那軍官人家部隊不同意,吹了!”

  “啊!真的!你怎知道的!”

  “今天下地干活聽人說的,昨天下午孫武嫂子來孫有田家,告訴他家的!不會假的!”

  三龍心里一陣亂跳,想:怪不得剛才在路上看那水花的樣子很有心思么!我還以為她是為她家的地被正誠正華兩個叔父要去,怕入社惱的哩!看來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看來是她想愿意的朱長貴成不了了。三龍一陣喜歡,笑著說:“人家不批準,她還有什么辦法!好啊!好啊!”

  張蘭芳說:“看你高興的,人家和朱長貴談不成,也不一定還愿意你。你看你把水花得罪的,她要是還氣你,你照樣想不到她!我看你趁她還沒去找新的頭緒,趕快去親近她,把她那心再攏回來。”

  吳蘭英這時抱著孩子坐在鍋門燒火,她接上說:“三龍!水花多好!這下子你再把水花放走,我就不要你這個兒子了!快去找她!”

  三龍答道:“好!好!”轉身向院外走,剛到院門口又停住了,這時到她家去能行嗎?水花能理自已嗎?孫有田能容嗎?三龍猶豫住了。

  這時,吳正懷也從社屋回來,迎頭問:“天都黑了!你到哪去?”

  沒等三龍回答,張蘭芳在鍋屋回答說:“去找水花的,水花相的那個軍官部隊不同意哩!是我叫他去的!”

  吳正懷聽后忙說:“啊!好!好!水花跟那當兵的毀了,好!好!”又對三龍說:“急什么!慢慢來,走不了手的。下午縣里馬縣長到他家,叫孫有田入社,孫有田要求小李莊單獨辦個小高級社,馬縣長批準了,還叫孫有田當社長的。他家入社是定下來的了,入了社,水花還不好辦?不急!”

  三龍聽了,心里又是一陣高興。

  第二天,水花早早地就到街南社的辦公室。馬上要成立高級社,村里李玉山要求原先各個初級社把賬務很好整理一下,好并到高級社里去,這幾天的事怪多的。剛拿出工分帳,一眼看見三龍向這走來,又把帳放在桌上,將頭扭向一邊。

  三龍快步走到門口,再輕輕地走進辦公室。他一夜沒睡好覺,昨天傍晚看到的水花那時神情一直在他的腦海里轉來轉去。起先認為水花是氣他。聽張蘭芳說的情況后再仔細想一下,覺得這是一種失落的情感。自己不是也有過這種情況嗎?那時的心情多難受!畢竟是自己深愛過的,并且直到現在還在深受著的女人!雖說她家也入社了,但是入這社是被迫無奈的,這對她來講也應該說是一種挫折,這雙重的打擊她能承受得了嗎?一種憐惜的情感使他決定找水花好好談一談,化解化解她那十分難受的心。然而,眼前水花冷冷的樣子竟使他覺得她變成了一個陌生人,準備好了的話又像忘了似地不知從何說起。他站在右邊的門旁,倚在門上,斷斷續續地干咳幾聲后說:

  “你家入社了?”

  水花將臉側轉過去,望著左邊的小秫楷夾成的笆障子,一句話不說。

  “入社也好!”馬上,三龍覺得這樣說不妥當:“社!其實社!哎!”

  水花還是望著那笆障子,笆障子那邊是社里的牛屋,傳來飼養員老頭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你大!嗯!孫大叔真行!馬縣長都親自去看他!真行!”三龍見水花不答理她,又獨自一人說:“真行!他提出讓小李莊單獨成個社,馬縣長就同意了!真行!”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笆障那邊傳來水桶的碰響聲,飼養員老頭挑著水桶出去挑水了。三龍望一眼水花,低聲說:“水花!”又用手抓一下頭皮說:“哎!你!你穿夾襖,不冷嗎?早晨天怪涼的哩!”

  “你走吧!”水花冷冷地給了他一句。

  “哎!我是說,我是說你身上衣服不多!”

  “你走吧!”水花打斷了他的話,說話的聲調加重一些。

  “早晨還有草頭霜哩!這天……。”

  “你走吧!”水花帶著火氣,聲音也突然變大。

  這時飼養員老頭挑著一擔水來了。三龍不好再說,只得央央地出了門,走了。

  三龍碰了一鼻子灰,立即從中領悟到了危機,水花跟不成那個軍官,難道還能真的就能和自己斷決關系了嗎?難說呀!自己以前傷害過她,惹她生氣,這陣子又盡在想方設法去擠壓她家,說到實處,實際上就是在擠壓她,這能不給她的氣再火上澆油嗎?想到這,三龍的心里又發慌了。

  三龍沒精打采地朝村辦公室走去,李玉山正在辦公室里,見他來了抱怨說:

  “三龍!你到哪里去的?我到處找你!”

  “玉山大叔!我!”

  “什么事?啊?看你那樣子!”李玉山問。

  三龍卻憂豫起來。

  “好了!有什么以后再說!三龍!村里主要干部就是你和我,我們兩個得很好計劃一下子哩!村里成了兩個社了,社里領導還沒定下來,怎辦哪?哪能讓村領導去管社里事!大社就不用說了,社長我干,哪小社怎辦?”

  三龍聽到這,馬上說:“我聽說,馬縣長不是說叫孫有田干的嗎?”

  “不啦!那犟老頭不干啦!他叫你干哩!早晨我睡在床上還沒起來,他就去找我說了”

  “啊!他叫我干?”三龍有點吃驚。

  “對!開始我也不相信,他對你意見那樣深,怎能叫你干呢?我問他,叫三龍干你沒意見?他眼一瞪說,‘你看我是那種人嗎?辦社是種地的,不是漚氣的!’這下我才相信。”

  “那!我能干嗎?你一直是我的領導,你干社長,我也干社長,這哪能行!”

  “行!說不定哪天你干得比我好,還會成為我的領導哩!行了!你那社就叫小李莊高級農業合作社,你做社長,李玉成做付社長,我這社叫鄭集高級農業合作社,我做社長,鄭明龍做付社長。下面就是其它干部了,怎配呢?”

  “玉山大叔!這干部不都是要經群眾選舉嗎?還是讓大家選吧?”

  “選什么!來不及了!鄉里要今天就把社里干部名單報上去。哪個名單報上去,哪個社就算成起來了,要讓選,還不知驢年馬月能選好,人家都報了把社成起來,我們不報就落后了,落后是要挨批評的!行了!就我們兩人定一下,開個會宣布就行了。”

  兩個社的社長定了,接下來就定其它干部,三龍說:“玉山大叔!我想讓水花做我們社的會計哩!”

  “啊!你要她當會計?以后你和她結了婚,男人當社長,女人當會計,這行嗎?”

  “玉山大叔!水花她……。”

  “水花有什么?我不是說過嗎?部隊是不會批準的,怎樣?被我說到了吧!你聽講了吧,部隊沒批,那水花還不是你的?放在我這社吧,村里財糧委員生病死了,沒人當會計,讓她做我這社的會計,放在我手下,跑不了的!你那社呢?怎辦?你考慮一下,讓誰做會計。”

  三龍說:“那水花就放你社啦?也行!我那里原來初級社徐大柱家小孩做記工員的,現在社大了,怕干不了!”

  李玉山想一下說:“沒人哪!哎!也是的!社好辦的,會計倒難找!要沒有辦法就只有讓吳正寶再干了,叫他做會計,那小孩做記工員吧!”

  三龍立即說:“徐大柱和他是對頭,他能同意嗎?”

  “什么時候了?還顧他那意見!以前,他們會鬧退社,現在還怕他退社!他還能退哪去?再說還讓他家小孩管工分,他們還有什么話講!”

  三龍聽了,認為很有道理,也就同意了。

  兩個社的干部定好后,李玉山去找水花。

  街南社的飼養員正在場邊草堆上扯草,忽聽有人問水花在不在,抬頭一看,是李玉山。他立即說道:“啊!李書記!你來找水花?水花在辦公室哩!”他向李玉山靠近一些,又小聲對李玉山說:“先前三龍來了,看樣子兩人怪冷的,就聽三龍說了幾句,水花一句沒有。時間不長,三龍就走了。三龍走后,水花就哭了,這會兒在算帳哩!”

  水花此時己恢復了常態,見李玉山來了,忙站起來說:

  “玉山大叔!你來啦!來!坐!坐!”

  “不坐了!你算帳啦!”李玉山在屋里來回踱步,轉了一會站在一邊對水花說:“水花!你干我這社里會計吧?”

  水花聽后,想了一會,說:“大叔!小李莊不是也成高級社了嗎?我回小李莊吧!”

  “你回小李莊?不行!不行!三龍在那當社長,你哪能去當會計!不行!”

  “我不干會計,就當社員。”

  “不當會計?這哪行!現在辦高級社什么都不缺,就缺會計,還能不干哩!水花,你聽我的,就在這大社干會計吧!小李莊讓三龍干社長,你不能去當會計,讓他甩開膀子好好干!”

  水花一直低頭不語,

  李玉山見狀,知道對在大社當會計的事水花已默認了。至于水花和三龍的事,通過剛才那句活,心里自然也就摸到了水花的底細,就不再說了。

  李小妮一直懷疑鄭明龍和水花有問題,心里早就弊著一股火。生了男孩后,自以為給鄭家添了傳宗接代的種,身份高貴,更是想著法兒作難鄭家,鄭家稍有怠慢,就大吵大鬧。只要李小妮有什么動靜,李大嘴就聞風趕到,把鄭家攪得天昏地暗。

  這天中午鄭明龍回來的遲,才過了吳正誠家的墻角,就已聽到自家院子傳來李大嘴的叫罵聲。

  “小妮怎么找了你們這樣的人家?給你們生了傳宗接代的人種,你們還給罪給她受?你們的良心都給狗吃了嗎?……。”

  鄭明龍早就弊了一肚子氣,今天他再也忍下去了,快步走進院子,他不對李大嘴發火,而是指著小妮大聲說:“小孩生過都幾個月了,你還要人侍候,地里活不干,家里事不做,也太不像話了!”

  李大嘴見鄭明龍竟說出這樣的話,立即轉向鄭明龍:“鄭明龍!你這該斷子絕孫的貨,敢說小妮,我看你是瞎了眼,爛了嘴,臭了心!……。”

  鄭明龍也不顧這個丈母娘了,沖著李大嘴大聲唱道:“你罵誰?你敢再罵?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李大嘴來鄭明龍家鬧這樣多次,哪次不都是她揚眉吐氣的,還沒見過鄭明龍能這樣頂撞她。她指著鄭明龍大叫:“你!你!你!”眼見鄭明龍底氣十足,腦子卻在轉悠,乖乖!這小子是高級社的付社長了,在這鄭集街上李玉山數老大,他就數老二,怪不得他今天就跟以前不一樣了,也是的呀!官高一品,權大一級呀!想到這,李大嘴不得不另眼看鄭明龍了。這小子也是不小的官了,也能中用了,還不能再對他動真了哩!李大嘴一邊想,一邊你你地叫著了一大會后說:“你火什么?我說的不對嗎?小妮給你生了個兒子,你們不該好好對她嗎?啊?又對小妮說:小妮!走!他家日子沒法過!走!”

  李大嘴把小妮帶去家,還要鄭明龍給個面子,不去帶不讓小妮回來。鄭明龍卻發了狠,就是不去帶小妮,過了十幾天,李小妮還沒回來。

  鄭集社里六個生產隊的記工員都是才配的小學畢業生,干得很生疏。社里春種結束,生產隊的工分都還沒記好,都指望水花去指導整理,水花實在太忙了。李玉山讓鄭明龍去幫水花。鄭明龍和水花一起將六個隊的工分都記出來了后,又幫水花累計總數。

  這天下午到了太陽快落時,全社的總數累計好,鄭明龍和水花辛辛苦苦忙了好多天,也松口氣了,兩人在辦公室的桌子邊對面坐著閑談起來。

  “小妮還沒去家嗎?”水花問。

  “隨她!不回去拉倒!”鄭明龍狠狠地說。

  “也是的!她們娘倆也太過份了!”

  “我該倒霉了!攤到這樣不講理的女人!”

  水花不再說了,開始收拾桌上的帳冊。

  鄭明龍望著水花,水花那容貌,那腰身,實在令他著迷了。他立即從中找回了幾年前就有的,并且這幾年都一直存在的愛慕之情,情不自禁地問:

  “水花!你和那軍官吹了,和三龍呢?”

  水花聽了,立即停下手里的活,呆呆地坐著。

  “三龍這個人!哎!怎么說哩?他呀!不知道珍惜情感,不知道珍惜女人的情感!”鄭明龍很認真地說。

  “不講這些!”水花說。

  “哎!水花!說心里話,我真的不喜歡李小妮!”我的心里!哎!怎說哩!我心里一直都是你!

  水花并不望鄭明龍,呆呆地坐著。

  “你!你!你現在怎想!你能!你能接受我嗎?”鄭明龍深情地望水花:“要能,我就和她離!”

  “明龍!你怎能說這些?你家小妮已經懷疑我了,你怎能還這樣想?我是那種人嗎?外面人會怎樣評論我?你走吧!快走吧!”水花生氣地說。

  李大嘴拿了十幾天的勁,見鄭明龍就是不來帶小妮,就像打足了氣又慢慢漏掉的皮球一樣,漸漸地癟了下來,可是又不好就這樣讓小妮自己走回去,她認真地想,直到想得她腦子一陣陣枯疼時,才想出一個主意,這天吃過早飯,她去找許蘭。

  李玉山當上鄭集高級農業社社長,家也入到這個社里去。入到這個社后,許蘭哪都不去,就去街南隊,做了街南隊的隊長。李大嘴當然了解許蘭入到街南隊的用心,她在地里找到帶人干活的許蘭,倆人在地上對面坐下來。

  “大妹子!我早就要來找你了,算起來,你也是我弟媳婦,從山東來,離家這樣遠,多不易!你就把我當成親人吧!我可沒把你當外人,我不關心你哪個關心你!”

  許蘭知道李大嘴的底細,聽她講話,很有戒心,表情是不冷不熱的。

  “我那弟弟呀!什么都好!就是不顧家,聽說你去年在家一連幾天沒吃沒喝,他還不知道哩!你看?有這樣做男人的嗎?不過!你也別對我講的那話太上心!他現在也不敢亂來了!”

  提到這個話題,當然會引起許蘭的注意,女人么!已經知道自己男人過去有過舊相好的事,說到這,怎能不上心呢?

  “大妹子!我都是為你好!你想,一個女人,空房守了七、八年,能耐得住寂寞嗎?不是我說玉山壞話的,就是玉山沒那心,那個寡婦能沒那心?她要是有那心就是嘴里不說,眉來眼去地經常勾著引著,把玉山勾動了心就壞了!”接著她向許蘭跟靠了靠:“大妹子!我也不怕丑!你看我跟吳正華,哪個不說我們是倆口子?我們過得好好的,誰知那狐貍精幾個眉眼一送,就把吳正華那魂勾去了!你不知道的,那狐貍精有迷人法,心再硬的男人只要她一使出迷人法,也會給她迷住的!”

  許蘭聽到這,自然而然地聽得很信服了。

  “我有個法子!”李大嘴幾乎把嘴貼到許蘭臉上了,嘴里的煙臭味薰得許蘭心里作嘔,許蘭只好將臉轉過去,將耳朵送到李大嘴的嘴邊。

  “想法把她擠走!”

  許蘭向一邊讓一下,望著李大嘴說:“人家住在這,能給人家往哪擠!”

  “傻妹子!你不是這個隊的領導嗎?這個隊的婦女哪個不聽你安排!你專叫她干些她干不了的活,干不好就整她,她是個管制分子,能敢不服從,不服從你就整她,叫她站會場,這樣的小鞋穿長了,叫她過不安穩,她自然就想走了!”

  “這樣對人,太不好了!不行!”許蘭說。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你心軟,她手不軟,萬一玉山要被她勾住了,難過的還不是你嗎?你不要不信,你看吳正華是什么人,比起玉山那簡直是癩蛤蟆和大天鵝,無論長相還是地位,比玉山都差!連玉山的腳后跟皮都不如!就連吳正華這樣下濺的貨色,她都去勾,你就不怕那一表人才的李玉山?”

  許蘭不說了。李大嘴知道有了門子。又向許蘭跟靠靠,把許蘭剛才讓出來的距離又擠沒了。

  “大妹子!聽我的不錯,你要是不好直接下手,我教你個法子,我家小妮幫你!小妮前天和明龍吵嘴,氣回家去了,現在還住在我那里不愿回去,我怎么說都不行!怎辦呢?哎!你是隊里領導,你去說說吧!叫她回去算了!小妮要是回來,你就叫她做個組長什么的!我保證你叫她怎么干她就怎么干,保險聽你的!”

  許蘭聽了,覺得這法子不錯,立刻說:“啊!她現在還在你家!”

  “在哩!”

  “我去找她!”

  “大妹子!那狐貍精勾引男人的點子才絕哩!連我都斗不過她,你能斗過她?萬一玉山要被她勾去,你離娘家又遠,那日子怎么過?聽我話不錯,啊?我們都是苦命女人!嗚!……。”說著,李大嘴哽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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