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的歌——《亦仙居詩稿》讀后
秦天聲
金秋時節，北雁南飛，友人范正美的《亦仙居詩稿》，輾轉萬里，來到我的案頭。我三天讀了兩遍，幾近廢寢忘食。讀罷，掩卷長思，深覺 王寶大 老師的《序》評得好，評得真切，評得恰如其份。 王老師不僅評了詩詞，還評了寫詩詞的人，他對范正美的品格和心靈世界，作出了精準的評價。作為范正美的朋友，我心中的范正美，正如王老師文中寫的那樣，我完全贊同。
然而，范正美《詩稿》帶給我的震撼，卻亙久不絕，延綿不已。兩遍讀后，我仍時時把卷在手，一首首細細品味。我有一種如臨甘泉的感覺，新的領悟不斷噴涌，有 許多王老師沒說、不便說的意思，覺得非寫出來，心才得寧靜。
范正美說他寫詩填詞，是為著勵志、自警、是表達友誼和情愛、是教育子女和記述他人生感悟。當然，他是對的。我越是細品他的詩文，就越加覺得，作為左派戰士的范正美，他寫詩，撰文，是為著戰斗。他為戰斗而勤奮筆耕。戰士手中沒有無用之物。他從來就是把亦仙居當作他戰斗和休憩的陣地。寫詩填詞，不僅出于他的愛好。正如文化大革命中，他曾用大字報作武器去揭露、批判修正主義一樣，現如今，詩詞也是他手中武器。他用詩詞去揭露某些人對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的背叛行徑，他用詩詞鞭撻官員貪腐和社會上黑惡勢力的丑暴。詩詞在他手中，是用于戰斗的匕首、疾箭、炮彈。
范正美的詩詞，匠心別出，它將一位戰士的形象，活脫脫地呈現在讀者眼前。戰士的各個側面，他都刻畫到了。我們讀他的詩詞，就像是站在一位戰士的塑像前，戰士的信仰，戰士的忠誠，戰士的睿智，戰士的堅韌，戰士的情愛，等等，都清晰地展現在眼前，一切都那么透明和真切。
范正美曾是中共黨員，文革被否定以后被開除。他屬于毛澤東時代的中國共產黨黨員，那個時代的中國共產黨是佩稱為偉大的、光榮的、正確的黨，是真正的無產階級革命先鋒隊。他，是毛澤東時代的黨的優秀黨員和忠誠戰士。
范正美說：“毛澤東刻在我心里。”“毛澤東已經變成我的脊髓”，“我愿把生命獻給他的事業，我愿畢生踏尋他的足跡。”不錯，他的確是這樣的。他的詩作，給我們訴說了他的信仰是如何的壯麗，又訴說了他對自己信仰的堅如盤石的忠誠。
毛澤東，毛澤東思想，毛澤東革命路線，以及他所開創的中國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偉大事業，是中國革命派的靈魂、旗幟和標識。范正美說：矢志不渝的忠誠毛澤東思想和他的事業，這是他的驕傲，這是他的骨力。而正是因為這種萬劫難磨的忠貞，他的才品才令人欽敬，感動，他的詩作才熠熠閃光，象長空里一道壯麗的彩虹。
范正美跟隨毛澤東，積極投身文化大革命，遭到“秋后算賬”。面對逆境和迫害，他告誡自己“辨向岐途須仔細”(《得帕詩并序》)，“正路行車不可偏” (《有感》)“自許寸心猶尚丹，宜將剩勇盡赤貞”(《學<正氣歌>并序》)“當依正氣驅邪惡，笑顧奸雄弄機關”(《自嘲》)，激勵自己要學橋墩，“狂濤烈捩欲翻天，砥礪巋然柱其間”(《口占松花江大橋墩并序》)，他堅信“地闊回春必生妍”(《驚雷不期響日邊》)。在虐風淫雨之后的歲月中，他無數次歌以明志：“學引松柏迎酷夏，榜以丹橘傲嚴寒。”(《千禧年抒懷并序》)，“長教心燈存底照，無尤無怨護紅旗”(《自慰》)，“多磨反復尚堅韌，百煉千錘仍赤誠。”(《讀激雷詠時詩兼詠感遇五首》),“滄桑備省人間事，歷煉方知主義真。急處湍流把正舵，心旌騁勢向楚軫。”(《祝壽并序》)。在修正主義諸公背棄馬列毛，肆無忌憚地大走資本主義回頭路之日，“四海起惡浪，重霧鎖路盤。厲鬼露猙獰，索命聲音慘。”他卻“我意堅如鐵”“堅志化艦船”(《夜夢歸來唱》)。他這樣堅定，是因為“馬列胸藏立如松”(《學陳老總光明行》)。他已讀透中國大勢：“誰背棄毛澤東，人民準會將他唾棄！”
中國知識分子自古重骨氣、講氣節。在無產階級革命的時代，毛澤東的共產主義戰士們更是把忠貞看得比生命可貴，守志秉節而殉難者千千萬萬。范正美愛用“滾燙的”一詞。的確，他的信仰是壯麗的，他對信仰地忠貞堅如鐵石。他的心懷熾熱、他的詩歌滾燙。因為他終生是毛澤東的戰士。他的追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只為“那英特納雄耐爾，唱遍全球” (《水龍吟·湘江問答》)。當年一些叱咤風云的造反派領袖人物，有的與時俱“進”，改換門庭降了修、投了帝，有的沉淪了。萬花紛謝，而他卻像巨大橋梁的墩石“砥柱中流”、不搖不撼，這骨力確實不凡，令人震撼！
戰士為戰斗而歌。
他用詩歌激勵鞭策自己。當壓迫來臨時，你看他竟然氣定神閑，“蓬間燕雀噪枯枝，正是鯤鵬息紫池。”(《答雀噪并序》)。他用詩告誡自己“信義追求不染垢，跟隨革命必端方”(《夜夢回鄉抒懷二首并序》)。逆境的漫長歲月里，他奮發不懈地馳騁在馬、列、毛富饒的理論王國中，汲取豐富的人生營養。“借令時間好讀書，精神一抖又是我”(《得帕詩并序》)。他說，“欲求參天質，七色重自調”(《五十一歲生日抒情》)。他信守了對毛澤東思想永遠忠誠的承諾。因此，他的人生是燦爛的，可歌可泣的。
他用詩歌鞭撻叛賣，“呵護紅旗”。
他用詩詞揭露背叛者的丑惡手段，“返古喬裝新鮮事，拾人余唾當寶珍”(《看電影<華麗的家族>并序》)。“豈礙翻身許諾重，何妨得手肆意堅。抽髓去志真高舉，掩面遮皮過海天。”(《代某悼毛公》)。“毀史砍旗，信仰裂斷。恣情損公，逞私分田。偉業蠶食，猖獗違憲。恩威安內，諂媚西聯。沉渣泛起，舊弊高懸。”(《祭毛澤東并序》)。他蔑視叛賣者諸公“機關盡在陰暗處”，“不論姓氏，奉行摸術”，論定他們不過是“藤枯盤錯依舊勢”而已(《無題》)。當修正諸公歪曲歷史、丑化毛主席、妖魔化造反派時，他極度憤怒，怒斥道：“竭智盡心酷荼罹，此身未死不可欺”(《不忘三月五日》)
他用詩歌反擊腐惡。
他對官員貪腐、亂用公權、黑毒、娼賭、假冒偽劣等腐惡深惡痛絕。他疾呼“諸省當思防腐蠅”(《讀激雷詠時詩兼詠感遇五首》)。他稱贊學生反腐行動“眾志成城撼世界”，“天地間，有正氣”。值得一提的是，六六年文革開始，學生反修防變，造走資派的反，有那么多人出來保駕。八十年代腐敗猖獗，“普天大眾同惡”，學子造反，再沒有一個人出來當保守派，為貪官“保駕”了，于是某公只好武力鎮壓，“槍林逼”。弄得“人怨煮海”“紅旗嗚咽”。作者這幾句詩，是燃燒著滿腔怒火寫出來的。他心系工農，對工農群眾的境況給予了高度關注。他在《讀激雷詠時詩兼詠感遇五首》詩中寫道：“隧道礦山埋忠骨，陋棚夜半哭民工。人間新筑三座山，華夏又刮五毒風。”讀這些詩句，你簡直可以看到作者提著筆，蘸著自己的血淚，替那些被權力和財富壓榨在最底層的民工們吶喊呼嚎。
作為經濟學教授的范正美，他深知GDP是怎么回事。美、歐、日的GDP高，但那不是人民的。把GDP搞上去，應該不獨是共產黨的本事，西方的共和黨、民主黨、社會黨早都有這等本事。毛澤東時代共產黨的本事是兩大文明一齊抓，一齊上。十幾年間改換了一個中國。不僅夯實了工業、農業、國防、科技現代化的基礎，而且把全民族的精神文明狀態，即思想、道德、文化、觀念等諸方面的層次，提到空前的高度。某公當年推動改革曾擔心精神文明敗落，國人思想滑坡，要接班者“兩手抓，兩手都要硬”。還說：如果兩極分化極重，貧富差距加大，私有制的發展造成公有制失去主導地位，那么改革開放就算失敗。現在，是有人富了，富得沒了靈魂，沒了廉恥，沒了良心，沒了骨頭。為了個富，有人甘愿當孫子、當婊子、當騙子、當豺狼、當走狗。“巨頭膨脹國富流”，中華民族遭到曠古未有的財富外流浩劫，思想道德滑坡滑到了不堪言狀的程度。既得利益者的官僚們卻仍載歌載舞，“聲聲頌春秋”，早把某公的話丟到爪哇國去了！搞修正主義，這是個必然結果，毛公巨眼早就料到會這樣，所以他才發動文化大革命。這個，今天誰還省得呢？
范正美的詩詞是匕首。他指斥“偽劣冒真遍地流，淫邪貪賄隨處捉”，指斥精英和貪官“常將非是弄串位，須把敗成倒過錯”(《讀激雷詠時詩兼詠感遇五首》)；當下的種種弊風，都在他筆下遭到審判和痛斥，細品處處皆是，不須一一枚舉了。
作為左派的范正美，最關心黨的路線和國家的道路。現實使他滿腔悲憤。他止不住“淚眼茫茫問九州”：“中華大運當關處，到底此行欲何走？”(《欲哭無淚二首并序》)。誰來回答？精英們嗎？貪官污吏嗎？怎能指望他們佩回答、能回答或敢回答這些尖銳問題呢？靠媒體嗎？媒體只會“不識盛世頌盛事”，“舞魅歌酣似光輝”(《感喚十九首》)!
他只能自已回答：走毛澤東的道路。“中國要復興，首先要找回毛澤東”(《今日歡呼毛澤東》)。他贊頌毛澤東時代“禁絕黃毒賭，其速不過夜。反腐除根苗，揮淚斬勛爵。”(《毛澤東永遠在中國人民心中》)他贊頌毛澤東“一路征程多創新”“兩條路線涇渭明”“立腳在民”“盡在急旋挽狂瀾”。他說“毛公縱論無俗吟”，他的“繼革理論”“其意深長”“品來句句翰墨香”。這些詩句就一個意思：回歸毛澤東思想和路線，用毛澤東的立場、觀點和方法，才能解決中國向何處去、怎么去的根本問題。
毛澤東已將道路開拓，已將方向指明。戰士的范正美，就用詩詞為這條路、這個方向吶喊和戰斗。他的戰斗意志和豪情躍然紙上。且看他旺盛的戰斗渴望：“東風目盼北斗轉，夢里猶呼反帝修”(《國慶抒懷》)；且看他的頑強的戰斗精神：“如盤夜氣壓層樓，猶有芳馨抵寒流”(《有感》)，“不懼六宗多苛難，敢傾余力播芳馨” (《晤魏醒學同學并序》)，“勿豫董道當準則，該傾碧血作前班。笑窺前路多險伏，鼓舞同心向狂瀾”(《記三友相聚》);且看他的戰斗力：“同心除弊事，捉筆正春秋”(《酬文達兄》);且看他對戰斗勝利的信心：“借得烈焰焚舊羽，振翅鵬飛信有期”(《不忘三月五日》)，“要掃除一切腐敗，蛀蟲，人民哪能容你！”(《無聲》)。他不僅自己在戰斗，也盼望更多人同他一起戰斗：“妖霧重來思圣猴”(《讀激雷詠時詩兼詠感遇五首》)。是啊，戰士的生活就是戰斗，甚至在他難得有的歌風詠月的詩詞中，我們聞到的仍是戰士特有的氣息。
范正美的詩詞，極具革命現實主義，又飄灑著革命浪漫主義；豪放與婉約同在。他在品論青年詩人付欣雨詩詞藝術特征時，說付欣雨的詩詞，豪放與婉約兼備，“豪放源于骨鯁氣壯，積習筆力，所以，才鋒峻立，聯辭生輝；婉約生于情愛熾盛，博采榮華，因而，語與思諧，汨汨如泉。”我以為，這幾句話用以概括他自己詩詞藝術也很恰當。特別要指出的是，范正美是湖南人，他的詩詞，飽含著湖湘文化的底蘊，深受屈子精神的熏染，凸顯出湖南人那股特有的戰士之風。
萬馬齊瘖，出來一位高聲呼喊的戰士，值得慶祝。讓我們珍愛自己的戰士吧。如果一個一心為國家、民族的命運而戰斗的戰士，受到不公甚至傷害，那么，國家和民族的情勢一定不太妙。屈子被逐而楚滅，袁崇煥被戮而明亡。歷史的教訓值得牢記。這卷戰士的詩詞出版，好算是件令人寬慰的事情。我珍愛它，愛不釋手！東施效顰，我填了一首《西江月》，放在這里，算是表達我對這位戰士的深深的敬意吧！
卷載半生風雨，詩彰一輩陽剛。
磨拭利劍射天狼，眷顧家國風向。
道勝直陳胸襟，心芒揮灑華章。
起誓萬眾振旗綱，呼喚東風回蕩。
二零一一年十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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