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一部畫虎類犬的效顰之作
可能導演還沒來得及解讀什么是“武俠”,《武俠》就迫不及待開拍了。
觀眾們早已做足了“武俠”的功課,在電影院里卻沒有找到俠之大義的痕跡。
觀眾們只能從簡單的推理中,找到歸隱者的無奈,和最終感情戰勝國法的呻吟。如果影片中沒有偽柯南式的偵探技法,這部電影的失敗會達到無以復加的境地。雖然,金城武扮演的徐百九極盡所能幫助所謂的俠者完成大義,但遺憾的是,這種拋離祖宗的俠義并沒有引起觀者共鳴。
再微觀的武俠,都會展現出一副大視角,即便再大的視角都離不開人類之間的真善美,在這方面,導演陳可辛表現得似乎很努力:讓一個殺戮成性的七十二煞二當家唐龍,離奇從惡魔中脫身,試圖完成人性的華麗轉身。本來10年的積淀讓貼上“劉金喜”標簽的唐龍,有了微觀的俠義萌芽,然而,隨著劇情的發展,面對前來盜搶的劫匪,隱藏內心的殺戮之心,再次讓惡少唐龍出手殺人。本可以用法律制止邪惡的行為,非要下狠手涂上了兩條人命的血腥,既褻瀆了法律,也嚴重褻瀆了古之俠義精神。至此,構織在導演腦海的微觀俠義夢瞬間破產。這是電影主題的偏離,也是影片的一大敗筆。
讓武林高手暫時歸隱山林爾后再現江湖的表達邏輯,是諸多武俠電影的舊愛,《三少爺的劍》、《神鞭》、《楊露禪》、《天下第一劍》等,幾乎所有的武俠電影,都脫離不開歸隱敘事的套路,當然,陳可辛導演沒能甩開歸隱這個包袱,并且讓這個包袱呈現出上氣不接下氣的偽關聯狀態。唐龍歸隱是為了升華人性,但歸隱的刺激性原因卻只字未提,只是反復給觀眾呈現血腥的殺戮場景,使得主人公的人性轉變顯得突兀。與唐龍選擇歸隱同樣突兀的情節是,影片僅僅交代10年后的一次告密,才讓七十二地煞有了追查唐龍的行動,到底是導演的遺漏還是編劇的弱智,我們不得而知。
電影表述上的含糊,只能讓觀者一頭霧水,相反,一些經典武俠作品,如《劍雨》中細雨逃避轉輪王和黑石幫,在開片時就做過交待,況且黑石幫也從未放棄追查細雨,所以它的氣息是前后連貫的。然而,《武俠》在這一情結構架中,卻使主人公歸隱之行為如同無源之水無根之木,而兇神惡煞的七十二地煞更似一群愣頭青,誰逃避都無所謂,除非知道唐龍的下落才會傾巢出動。電影如此哮喘,難怪觀者看得憋氣。
更讓觀眾憋氣的是,安排主人公“假死”的情節。暫且不論“假死”的技術手段合規與否,電視電影中“假死”的戲份往往最能揪人心懷,也最能活躍故事氣場。《康熙微服私訪記》中就有經典的“假死”場景,將一代帝王的睿智和魄力表現得淋漓盡致。《武俠》可謂不放過一次效仿的機會,生生將唐龍被“假死”,不僅沒能騙過敵人的眼睛,還差一點真死,如果這個情節過于荒唐的話,那么,活過來的唐龍用刀自斷手臂,更是荒唐的無稽!看來,陳導對經典之作《斷臂門》喜歡得有點離譜。
讓一個罪大惡極的惡魔最終人頭落地,這是張揚人間正義的絕美心聲。遺憾的是,《武俠》在刻劃這一惡魔形象上顯得單薄,一場屠殺充其量是惡貫一盈,就讓影片匆匆給出定義。這且不說,雷電擊死教主的橋段,我們隨意就能從周星馳電影《大內密探零零發》中找到它的影子。相較之下,星爺的無厘頭搞笑幫助他完成了情節發展的合理性,而《武俠》卻打著“科學”的旗幟做出了“非科學”的解釋,觀后真可謂無比費解。
效顰不是壞事,關鍵是要用理性、合理的手法去逐一展現,《武俠》的導演忽略了這個因素,只是刻意地追求“笑果”,最終成就了畫虎不成反類犬的的鬧劇。姜文在《讓子彈飛》的扮相連同金城武在《投名狀》里的旁白,被導演挪進《武俠》這部影片之中,不僅沒能勾起觀者對舊作的回憶,反讓人心生“東施效顰”的惻隱來。
如此說來,不是《武俠》在游戲觀眾,就是觀眾在看一場無稽的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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