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寫小說《測字》
企業破產后,我的內心沒有平靜過,特別看到那些皺紋滿臉的老職工在西下余暉的籠罩下揭開垃圾桶翻找可以賣錢廢品時,心頭有一種滴血的疼痛。我能為這些共和國的創造者做些什么,這是盤桓在我思維中而且拷問我良知和勇氣的問題。沉默后,我打開了電腦,開始了我以西北國棉一廠為背景的小說創作,先后寫出了《生命在愛女手中消失》、《年殤》、《買房》、《通緝犯》、《玉墜兒》。一天午夜,睡夢中的我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驚醒,拿起電話的那一瞬間,我的心坎盈滿了一種興奮,原來一位退休的老職工表述她閱讀我的小說后的感受。放下電話后,我失眠了,當然這樣的失眠是一種幸福的失眠。
隨著我寫作生涯的延續,我越來越感覺現實社會渴望表現底層生存文學作品的出現,正是這種感覺,促使我在這條充滿無奈、彷徨、懷疑的文學小道執著前行,盡管時常散發著失敗的情緒,但只要走出家門,看到那些滄桑的老人,我就羞愧,一種使命感油然而生。我的創作就是這樣交錯向前。
小說《測字》是我正在苦寫的一個中篇。小說主人公王維同樣是一名破產企業的下崗工人。他不同于《通緝犯》的張曉鋼,他能說會道,不是那種離開自己的職業一事無成的老實工人,但他的命運同樣充滿了一種變數和辛酸。我有時思考這樣的一個問題:為什么企業破產后,那些原本受人尊敬的勞動者很難融入這個社會,是他們出現了問題,還是這個社會出現了問題。面對這樣的思索,于是我有了創作《測字》的沖動。
小說《測字》構思已經完成,寫作也已過半,從完成的篇幅來看我當初的想法遠遠沒有達到,可喜的是這部小說暗示了我敘述語言的變化,用行家的話講,語言小說味更純了。從談歌的《大廠》到王梓夫的《死也無門》,展示了現代工業題材變化的趨勢。從企業破敗到企業員工個體生存展示,現代作家對這類題材深思熟慮后采取的一種無奈選擇。底層寫作,應該是文學作品表現的一個常態。下崗工人是所謂改革攻堅后出現的一個弱勢群體。這個群體心理的落差,精神的失落,生活的艱辛應該說是別的群體所不具有的。他們的一舉一動成為社會穩定和諧的風向標??赡茉龠^若干年,下崗也許成為一種常態,但在當前的社會背景下,關注這個群體實際在為蘊藏重大危機的社會尋找一種釋壓器,具有社會認知功能和閱讀功能文學作品,就必須擔當起這樣的責任。
可能我上面的文字在有些人的眼里看來,還沒有擺脫對于文學作品的慣有思維。我不管別人在說什么,把心思用在寫《測字》上,我在叮囑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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