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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有化的合法性問題探討
何其多
( 云南財經大學 昆明 650221 [email protected] )
[摘 要] 私有化是將公共資源、公有組織或公有資產轉變為私有資源、私有組織或私有資產的行為及其過程。私有化必須在憲法、法理和法律規定的柜架內進行才是合法有效的，否則就是不具有合法性的違憲、違法行為。社會主義國家所進行的私有化違反了社會主義法律原則和憲法及法律的規定，實施主體和實施程序都不具有合法性。
[關鍵概念] 私有化 合法性 實施主體 實施程序 所有者 決定權 實施權 違憲行為
DISCUSS ON THE PROBLEM ABOUT LEGALITY OF PRIVATIZATION
He qiduo
( Yunna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Kunming 650221 [email protected] )
[ABSTRACT] Privatization is the behavior and the process that the public resources, public organizations or public assets are changed to private resources, private organizations or private assets. Privatization has to be implemented in the framework of The constitution, legal theory and legal provision, Otherwise it is unconstitutional, illegal behavior that has no legality. The privatization implemented in socialist countries violated the socialist legal principle and the provisions of the constitution and laws, the implementing subjectives and implementing procedure has nolegality.
[KEY CONCEPTS] Privatization Legality Implementing subjective Implementing procedure Owner Decision right Implementing right Unconstitutional act
一、私有化的含義
私有化是指公有資源、公有組織、公有資產或公共權力的所有權人、代理人或其他非所有權人合法或非法地將公有資源、公有組織、公有資產或公共權力由全體公民或某一集體共同所有轉變為個別私人或部分私人具體所有的行為及其過程。
最狹義的私有化定義僅僅只指全民所有制企業由全體人民共同所有變為由個別私人或部分私人具體所有的行為及其過程。狹義的私有化只指公有企業組織整體由全體人民共同所有或由某一個集體共同所有轉變為個別私人或部分私人所有或部分公有企業的資產由全體人民共同所有或由某一個集體共同所有轉變為個別私人或部分私人具體所有的行為及其過程。更廣義的私有化定義則是指公有資源、公有組織和公有資產（包括公有企業的公有資產、黨組織的黨產、政府的行政資產等）的所有權由全體公民共同所有或全部集體共同所有轉變為個別私人或部分私人具體所有的行為及其過程。最廣義的私有化定義可以指包括全部具有公共性質的公有資源、公有企業、公有資產和公共權力由全體公民共同所有或全部集體共同所有轉變為個別私人或部分私人具體所有的行為及其過程。
在西方國家，私有化還有“部分私有化”和“完全私有化”概念，所謂“部分私有化”就是指將“國有企業”的資產部分出售給私人或將“國有企業”股份化后把其股票部分出售給私人，而“完全私有化”則是指將“國有企業”及其資產全部出售給私人或將“國有企業”股份化后把其股票全部出售給私人。在俄羅斯，私有化還有“大私有化”和“小私有化”概念，所謂“大私有化”就是將大型公有企業股份化后向私人出售部分或全部股份，而“小私有化”則是指將小型公有企業直接出售給個別私人或部分私人。
二、私有化的違憲性
社會主義國家所進行的私有化必須在憲法和法律的框架內進行，并且必須符合社會主義基本原則。因此，私有化的合法性是一切私有化行為的前提條件。
《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六條明確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社會主義經濟制度的基礎是生產資料的社會主義公有制，即全民所有制和勞動群眾集體所有制。”[1]。因此，私有化實際上就是對中國社會主義經濟制度的基礎─生產資料社會主義公有制的破壞。私有化對社會主義經濟制度基礎的破壞實際上就是對社會主義經濟制度的破壞，最終就是對整個社會主義制度的破壞。因為，公有制不僅是社會主義經濟制度的基礎，而且是全部社會主義制度的基礎。一旦公有制被轉變成為私有制，社會主義經濟制度也就變成了資本主義經濟制度，社會主義制度也就變成了資本主義制度。由此，我們可以得到的結論是，私有化對作為社會主義經濟制度和整個社會主義制度的基礎的公有制的破壞實際上就是對社會主義經濟制度和社會主義制度的破壞。同時，《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一條也明確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社會主義制度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根本制度。”[2]。然而，私有化從根本上否定了工人階級的領導地位甚至將工人階級變為被在私有化運動中新生出來的資產階級壓迫和剝削的新生無產階級，從而使社會主義工人被強迫轉變為資本主義工人。并且，私有化還否定工農聯盟及其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無產階級專政和人民民主這一社會主義國家最基本的政治基礎。因為，私有化不僅剝奪了全部工農群眾的公有資產、公有組織和公有資產及其經濟權利，而且使工農聯盟因失去共同的財產基礎而解體，從而使原來在公有制下由經濟地位、政治地位和社會地位完全平等的公民組成的人民分離為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兩大對立的階級，使以工人和農民為主體的人民群眾從社會主義社會的主人翁淪落為接受資產階級壓迫和剝削的現代奴隸，這就從根本上否定了社會主義經濟制度和社會主義政治制度，實際上也就從根本上否定了《中華人民共和憲法》的根基。因此，私有化是違反《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的違憲行為。而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一條之規定，“禁止任何組織或者個人破壞社會主義制度。”[3]。因此，任何從破壞社會主義經濟制度入手的破壞社會主義政治制度乃至破壞整個社會主義制度而進行私有化的個人或組織都應當受到法律的嚴懲。
三、私有化決策主體和實施主體的違法性
全民所有制企業的投資者為全體公民，集體所有制企業的投資者為建立集體企業的全體出資（包括現金資產、無形資產和各種有形資產）人，合作社的投資者為全體社員[4]。顯然，按照“誰投資誰所有”的原則，全民所有制企業的所有者是全體公民，集體所有制企業的所有者為建立該企業的投資者，合作社的所有者為全體社員，而公有資源的所有權則天然地屬于全人類（在國家存在的條件下至少應當屬于所在國家的全體社會成員）共同所有。按照“誰所有誰決策”的原則，無論從理論上還是從法律上看，決定是否進行私有化和怎樣進行私有化的權利在于所有者而不在于接受所有者委托且僅具有代理人身份的公有資源、公有組織或公有資產的管理者（包括政府公務人員和公有企事業單位的管理人員）。因此，決定是否進行私有化的決策主體和具體實施私有化行為的實施主體只能是擬進行私有化的公有資源、公有組織或公有資產的全體投資者即全體所有者[5]。這樣，公有資源、全民所有制企事業單位、公有資產（包括全民所有制企事業單位的公有資產、公共設施、行政資產、黨產等）的私有化的合法決策主體和合法實施主體只能是全體公民，而集體所有制企業及其資產的私有化的合法決策主體和合法實施主體只能是投資（主要是創辦投資[6]）該集體企業的全體集體，合作社的私有化的決策主體和實施主體只能是合作社的全體社員。只有由這些具有原始投資者地位的所有權人自己決定是否進行的私有化以及怎樣私有化的決策和具體實施行為才是合法、合理和合符邏輯和常識的，也只有由所有權人自己親自實施（通過全體投資者即所有者共同投票的方式）或通過法定程序委托實施（通過全體投資者即所有者的代表投票的方式）的私有化才是合法的私有化。非法的私有化實際上就是部分對公有資源、公有組織和公有資產具有控制權的內部人（如公有企業中的高級管理人員、行政主管部門的公務人員等）利用手中的黨權、行政權和管理權進行的將公有資源、公有組織和公有資產轉變為私人所有的違反憲法和法律的規定和法定程序的違法行為，這種行為從法律上看本身就是具有貪污性質和個人或某些集團侵占公有財產性質的犯罪。但是，大量的事實表明，在包括前蘇聯和東歐社會主義國家在內的社會主義社會制度倒向資本主義社會制度的私有化運動中，一些打著“市場化”、“改制”、“改革”和“建立現代企業制度”等旗號進行的私有化幾乎都是由其代理人（黨、政府和企業中掌握黨權、行政權和管理權的官員）僭權違法實施的搶劫活動，是地地道道的犯罪。中國自二十世紀八十年代開始進行的私有化運動中普遍性的、具有犯罪性質的私有化一般都采取“自賣自買”式的賤賣或白送方式對公共財富進行洗劫，從而改變了被作為私有化對象的公有資源、公有組織和公有資產的社會主義性質，侵害了全體人民的人民利益、集體利益和社會主義社員利益及至國家利益。
四、私有化實施程序的違法性
私有化的過程應該是一個符合邏輯、符合理性原則、符合法理和符合憲法和法律規定并符合法定程序的過程，即從是否進行私有化的決策開始到怎樣進行私有化的每一個具體步驟[7]都應該是合理的、合法的，并能夠得到擬進行私有化的公有資源、公有組織或私有資產的全體所有者的一致同意或絕大多數所有者的多數同意。否則，所有的私有化方法（包括鬧獨立評估、資產出售或贈送等）及其程序均屬于非法，是無效的。這就意味著，公有資產、公有組織和公有資產的所有權人永遠都合法地保留著否定非法私有化的一切行為和非法進行的私有化所造成的一切結果[8]以及依法恢復公有組織（公有企業和公有事業單位）并依法收回原來屬于全體人民或集體共有的公有資源、公有組織和公有資產及其增值的權利。并且，人民也有權依法追究私有化者在私有化中對公有資源、公有組織和公有資產造成的損失所應當承擔的經濟責任、法律責任、政治責任[9]和社會責任[10]。按照馬克思的話來概括就是：被私有化公有資源、公有組織和公有資產的所有者永久地、合法地保留有“剝奪剝奪者”的權利。
筆者的調查研究發現，中國近三十年來對公有資產、公有組織和公有資產所進行的私有化普遍地都是非法進行的，一般都存在著私有化程序既不符合正義原則、也不符合理性原則、更不符合法律原則的問題，甚至根本上就是對正義、對理性和對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和法律的嚴重踐踏，是對全體人民尤其是廣大工人和農民最基本的利益和權利的最野蠻的踐踏和蹂躪。
五、主要結論
社會主義國家的任何改革都必須符合社會主義憲法原則和法律規定，從而使改革具有合法性。在社會主義國家進行的私有化將屬于全體人民或集體共同所有的公有資源、公有組織或公有資產轉變為個別或部分私人具體所有本質上違反了社會主義憲法原則，破壞了社會主義經濟不斷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生活需要的根本宗旨，侵占了全體人民尤其是廣大工人和農民的根本利益及其作為所有者從法理上應當具有的決策權、實施權和其它權利，且在私有化的實施程序上也是不合法的。因此，社會主義國家所進行的私有化不僅具有違憲性，而且不具有決策主體、實施主體和實施程序上的合法性。社會主義國家應當按照社會主義憲法規定的社會主義根本宗旨和社會主義原則實施經濟體制改革并以此制定和實施經濟發展政策，對改革和發展過程中出現的錯誤進行即時糾正，對非法進行的私有化依照憲法和法律的規定進行懲治并恢復廣大人民群眾的所有者權利、利益和公有組織的原始形式。只有這樣，社會主義國家的改革和發展才能沿著社會主義道路不斷前進，社會主義經濟才能實現不斷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生活需要的根本宗旨，社會主義制度才會得到不斷完善。
注釋及主要參考文獻：
[1]、[2]、[3]、《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新華網， 2004年3月15日 。
[4]、例如，農村信用合作社是由全體農村社員共同投資創辦的。因此，農村信用合作社是否私有化以及怎樣私有化的決策權屬于全體農民社員。同樣，農村供銷合作社私有化的合法決策主體和實施主體只能是全體農民社員，城市供銷合作社私有化合法的決策主體和實施主體只能是全體城市供銷合作社社員，城市信用合作社私有化合法的決策主體和實施主體也只能是全體城市信用合作社的社員。這些公有企業是否進行私有化以及怎樣進行私有化的決定權在于全體社員，應通過合法的社會大會或合法的社會代表大會來決定，任何其它的方式都是非法的，是無效的。
[5]、必須強調指出的是，即使是在已經按照法律規定和法定程序決定進行私有化的情況下，私有化的實施者也不能成為擬實施私有化的公有資源、公有組織或公有資產的接受者。私有化的決策主體、實施主體或具體的實施人與接受公有資源、公有組織或公有資產的接受人同一而將公有資源、公有組織或公有資產進行“自賣自買”式地“賤賣”或“白送”的行為是造成巨額公有資產流失的重要原因甚至就是唯一原因。
[6]、組織的創辦投資者是“原始主人”，而后續投資者則是“追加的主人”。創辦投資者需要在創辦期間投入比后續投資者更多的精力并需要承擔比后續投資者更大的風險。因此，創辦投資者的決策權應該大于后續投資者的決策權。
[7]、例如，按照法定程序由全民進行公決是否對公有企業進行私有化，依法對資產進行合理的定價，通過法律規定公正的、合理的、合法的、具體的資產轉讓方式及其程序等。
[8]、即由公有資源、公有組織或公有資產的管理者及其行政主管部門的公務人員非法進行的私有化所造成的由這些人員決策和實施私有化及其從私有化中獲得財產或其它利益的結果。
[9]、私有化實際上就是對社會主義制度的顛覆，也是資本主義的復辟。因此，私有化者犯有反社會主義制度罪。
[10]、私有化造成了大量工人失業和新生無產階級以及由此而形成的工人階級的奴隸化（工人從原來公有企業中的主人翁淪落為被迫接受壓資產階級迫和剝削的無產階級）和貧困化（原來公有企業中的工人留用者收入銳減，失業者流落為打工仔、無業流氓甚至走上犯罪道路），無產階級與資產階級的對立和斗爭、社會主義者與資本主義者的對立和斗爭以及由對人性利己主義、功利主義和物質主義的過度激勵而形成的精神頹廢、欺詐、官商勾結、暴力犯罪等一系列的“資本主義病”的形成和泛濫都是私有化和發展私有經濟的惡果。
本文源自筆者的拙著《私有化運動-社會主義所有權制度變遷研究》，請尊重作者的知識產權！
起稿：二〇一一年二月二十七日星期日上午10時35分
改稿：二〇一一年二月二十七日星期日上午11時59分
改稿：二〇一一年二月二十七日星期日下午6時3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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