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拉貢聯合公司的企業模式及績效研究

蒙德拉貢聯合公司的企業模式及績效研究　　

張嘉昕 吳宇暉*　　

（吉林大學 經濟學院，長春130012）　　

摘  要：西班牙蒙德拉貢聯合公司是目前世界上規模最大、企業整體績效水平最高的典型性工業合作制企業集團。其主要的企業原則為職工民主參與管理并分享企業凈收益，本文以此為研究重點，對它的企業組織模式及績效作出分析，并得出對我國社會主義經濟建設的有益啟示。　　

關鍵詞：經濟民主；工業合作制企業；勞動雇傭資本；按勞分配　　

項目資助：國家留學基金委聯合培養博士研究生項目（留金出[2007]3020）　　

西班牙蒙德拉貢聯合公司(MCC, Mondragon Corportacion Cooperativa)是目前世界上規模最大、企業整體績效水平最高的典型性工業合作制企業集團。它所實行的職工民主參與管理并分享企業凈收益的原則取得了很好的經濟和社會效果，本文將對其企業組織模式及績效作出分析，并得出對我國社會主義經濟建設的有益啟示。

一、蒙德拉貢的企業模式　　

對于蒙德拉貢聯合公司的企業基本模式，筆者將從將從企業管理的控制權（Control rights over enterprise management）和企業財產的收入權（Income rights to enterprise assets）這兩種權利結構的安排展開分析。這兩個概念出自美國左翼經濟學家韋斯科普夫(Weisskopf)，在他看來，所有制包括多種可以潛在授予不同對象的權利，其中，對企業管理的控制權和對企業財產的收入權是最重要的兩大權利。前者包括在可供選擇的各種可能性中決定如何獲得和使用企業的生產性資產的決策權；后者包括從生產性資產的使用中獲得收入的權利，和從這種資產的出售中獲得收益的權利。 　　

按照這一思路，資本主義性質的企業所有制權利的特征是：第一，控制權與收入權被合并為完整的所有制權利束；第二，通過購買企業的資產或股票，私人個人有各種機會獲得這種完整的所有制權利束。相反，蒙德拉貢的所有制權利的特征是：工人同時擁有控制權和收入權。企業的決策建立在民主的一人一票制的基礎上，企業由對工人負責的經理（直接地或通過工人委員會）管理，面向市場經營；企業的凈收入（在支付勞動之外的投入要素后）屬于企業的全體勞動者，并在投資、工資和集體需要之間分配；企業之間的關系是市場競爭的關系。以下，筆者從這兩種權利的視角出發，具體研究蒙德拉貢的企業組織模式。

（一）企業管理的控制權　　

蒙德拉貢在控制權原則方面，很好的反映了“經濟民主”理念，即在系統內部，作為行為主體的決策，來自于每一個執行決策的人。根據這一原則，蒙德拉貢在企業制度上的一個最基本安排是：將企業的最高控制權和權威給予那些在本勞動組織中工作的人。　　

蒙德拉貢的企業管理模式與傳統的等級制截然相反，在前者，對企業的控制和管理來自于具有平等權利和同等重要性的全體勞動者，這種控制和管理將在一人一票制的基礎上進行；在后者，決策和功能被權力結構分割，管理的特權屬于管理者的獨裁，工人只是決策的被動執行者，其地位只相當于一種投入的生產要素。　　

從實際情況看，蒙德拉貢的管理結構（圖1）為全體成員的參與管理提供了很好的機制。在企業中除了垂直的控制之外,還形成了一種橫向的控制機制。一方面成員──勞動者與管理人員之間的利益一致性可以提高垂直控制的效率；另一方面由于所有成員都被潛在地吸引到管理過程中,一種橫向的鼓勵與制約可以提高勞動者的工作努力程度。顯然,這種在的對垂直控制效率的改進和橫向控制的有效性,有賴于成員──勞動者在多大程度上能夠觀察到,以及有多在的權利評價和參與其他成員和管理者的行為。而這正是蒙德拉貢民主管理制度所要提供的組織條件。蒙德拉貢的實踐證明,其組織結構保障每個勞動者──成員具有平等的權利獲得與經營有關的必要信息。這體現在其組織結構中:　　

（1）全體成員聯合大會是最高權力機關,這個組織遵循“一人一票”的原則,通過和決定企業的大政方針,以及影響企業發展的財務和經濟體制；（2）治理機構(Governing Council)的民主管理性質,即它的管理行為對全體成員大會負責,機構由最多12人組成，通常每4年選舉一次,但每2年更換一半成員，成員沒有報酬；（3）通過治理機構的任命,由全社區指定來管理企業的管理機構具有足夠的權威履行其經營職能。值得注意的是,與治理機構和管理機構并行,還有一個起著制衡作用的社會委員會(Social Council)。如果說治理委員會代表成員的利益,則社會委員會代表勞動者的利益。由于除了極少數例外,成員身份與勞動者身份是合一的,因而這種安排恰恰可以維持勞動與資本,從而所有者與勞動者之間目標的平衡,提高激勵的相容性。民主管理制度真正保證了全體成員──勞動者對管理過程的控制，蒙德拉貢半個世紀以來的發展業績印證了其有效性。　　

圖：1 蒙特拉貢聯合公司的典型管理模式

（二）企業財產的收入權　　

企業財產的收入權主要由資本的使用原則和收益的分配原則來決定。從蒙德拉貢的實踐經驗來看，前者表現為勞動雇傭資本，后者表現為按勞分配。　　

第一，勞動雇傭資本　　

在資本主義企業，是資本雇傭勞動；相反，在蒙德拉貢則體現為勞動雇傭資本。資本所有權是資本主義性質企業的控制權和剩余價值索取權的主要基礎，并且直接（在所有者和經營者直接合一的所謂古典式企業）或間接（在二者分離的所謂股份制企業）地成為同生產和分配有關的決策權的主要基礎。蒙德拉貢的控制權和生產、分配決策權的真正基礎是勞動，而不是資本。工人們組成工作社團進行勞動，工作社團組成單個企業，各企業集合成蒙德拉貢拉貢聯合公司。　　

從實踐經驗來看，《蒙德拉貢合作試驗基本原則》的第4條為“資本的工具性和從屬性”（Instrumental and Subordinate Nature of Capital）。它把資本看作一種從屬于勞動且對商業發展必要的工具，資本與利潤創造不直接相關，但以保值的原則獲得利息。蒙德拉貢擁有自己的合作銀行“卡佳勞動大眾”（Caja Laboral，以下簡稱銀行）進行自我融資。它成立于1959年，按照合作社的辦法組建，其出資人是各個合作社和銀行的職工。同樣采取合作社管理體制，最高權力機構為成員大會，成員包括:銀行職工、出資的合作社代表，成員大會下設理事會、監察委員會和社員委員會。理事會由12名成員組成，其中2/3為合作社代表，1/3為出資的行員代表。銀行的主要業績如下：　　

（1）融資。新合作社成員的加入,必須以其1/4的初始資金作為未來償付能力的擔保,并要求成員提供財務報告和管理信息。銀行不僅對本聯盟內的合作社和個人開立各種賬戶,還向公眾開立儲蓄賬戶，充實了資金供應。這樣,其資金來源就不僅局限于聯盟內部。這種部分的開放性,至少為該金融組織提供了同樣硬化的預算約束。它在西班牙8個自治區和大區設有200多個分支機構，到2004年所管理的資源量（Resources under Administration）為 100.42億歐元，有效的資金保障是企業成長的關鍵，銀行促進了聯合公司的企業總數迅速增長。　　

（2）應急支持。銀行的創業部 (Entrepreneurial Division)成立了一個干預處（Intervention Department)。當單個合作企業向銀行提出緊急的支持要求時,該處便派出一名專業人員,與合作企業的管理及監督機構共同策劃可以幫助改進企業經營績效的商業計量。這類工作包括對一系列選擇方案作出嚴格的可行性研究:停止某些產品的生產并轉向其他產品的生產,改變營銷策略,與成員進行工資及投資回報的談判,減少勞動力數量等等。這種重組計劃一旦為企業經理以及全體成員接受,便可以向人民勞動銀行提出注資或貸款的申請。有時,這種貸款在第一年是無息的,3年內利息率提高到8%,5年內提高到14至15%,而這也僅僅是當時西班牙國內工業貸款市場利率的70至80%。 　　

（3）廣泛的服務。為合作社開辦養老、醫療保險業務，這項業務現在從銀行分離出去，由拉固那羅（Lagun-Aro）社會福利合作社負責。 為合作社提供管理咨詢，對愿意成立合作社的人們提供辦社的技術、業務方面的幫助。對成員合作社的財務狀況實施監控和四年一次的審計。目前這后兩項業務已移交蒙特拉貢聯合公司及有關合作社承擔。　　

（4）海外擴延。隨著經濟全球化進程的加快，西班牙加入WTO和歐盟，蒙德拉貢必須應對國際競爭。聯合公司的發展戰略中提出，不僅要注重出口還要擴展海外生產。銀行對聯合公司的海外擴延提供了重要支持。2005年聯合公司海外銷量占總額的54.4%。2005年，聯合公司在16個國家進行57項投資計劃，占工業生產總額的18%。 　　

合作社一般規模較小，很難得到商業銀行的貸款支持。“卡佳勞動大眾”吸收的存款首先用于對合作社的貸款，較好地解決了合作社發展的資金需求并提供輔助業務支持。很好地促進了聯合公司的發展。此外，蒙德拉貢社員的個人賬戶積累也是資金供給的一個重要方式，參見下一點。

第二，按勞分配　　

不同的企業決策制度的安排必然會表現在它的分配制度上。蒙德拉貢的分配原則可以概括為：（1）在企業的總收入中扣除非勞動收入，其剩余部分構成勞動收入；（2）根據民主制定的原則將企業的勞動收入在投資、儲備基金、個人收入和集體消費之間進行分配；（3）根據按勞分配原則決定個人收入。　　

《蒙德拉貢合作試驗基本原則》的第3條為“勞動者主權”（The Sovereignty of Labor）。成員的分配基于其勞動而不是他們所擁有的資本，貫徹以充分報酬為基礎的團結精神。成員報酬包括兩個基礎部分：預付報酬（Advance payments）與合作社紅利（Co-operative dividends）。預付報酬每月發放，包括直接與各個合作社的結構相關的固定部分和與勞動者專業表現相聯系的可變部分。紅利每年發放，來自個人賬戶的資金紅利（收益或損失）。其貨幣化的范圍是凈盈余的30至70%。　　

個人賬戶是指每位新加入生產合作社的成員都必須交納股本金，目前為1.258萬歐元，存入其個人賬戶。這相當于合作社低收入職工一年工薪扣除保險費和所得稅后的收入，或者相當于它所在的西班牙巴斯克地區提供一個就業機會所需資金的10%。技術人員在2年內繳清,普通工人在3年內繳清。社員愿意多投資的可以多交,社員多交納的資金合作社作為借款，以比銀行存款利率約高約2%的水平支付利息，這被列入企業成本中列支。在必要的情況下,可以向“卡佳勞動大眾”貸款，以減少入社障礙。入社后社員個人股本的增加主要靠企業稅后利潤分配存入不斷增長。企業稅后利潤分紅社員個人不能拿走,全部存入個人賬戶。個人賬戶的資金歸社員所有,留企業使用,個人不能提取,只有到退休或調離合作社時才退還本人。在退休之前退出合作組織時,也可以有條件地取出其個人資本賬戶上的投資,通常分5年還清,每次償還1/6。這樣，每一位成員既是勞動者,又是所有者。此外，《原則》第四條“收入團結”（Payment Solidarity）規定了最高最低收入差額3：1，合作社成員收入不低于資本主義公司，勞動與休閑時間平衡等三點。以上措施保障了按勞分配的落實。

二、蒙德拉貢的企業運行績效　　

蒙德拉貢聯合公司取得了巨大的成就，2005年聯合公司的主要經濟指標如下：總銷售額為104.59億歐元，權益（=總資產—負債）3.75億歐元，投資額 7.3億歐元，就業人數達到7.8455萬人。其就業分布為：工業 51.1% 、零售業 44.3% 、金融 3.3% 、公司日常事務 1.3%。可見，蒙德拉貢已經成為一個大型的工業合作制企業集團。　　

蒙德拉貢良好的企業運行績效主要可以通過就業量的增長、X效率和工資間差異等方面表現出來，聯合公司在這些方面都要比生產性資本主義企業顯得更加有效。1976──1986年，蒙德拉貢所處的巴斯克地區的資本主義企業有15萬人失業，而它卻增加了4200人就業。1990年代初期，西班牙的經濟危機使巴斯克的官方失業率達25%。但蒙德拉貢的總體就業量仍沒有下降，很少有合作者完全失業，因為集團通過重新把合作者分配到另一個合作企業和不在重新安排退休人員盡量避免了失業。這得益于蒙德拉貢的企業文化和具體機制，如它的合作銀行有一個重要的戰略目標便是積極促進就業，把擴大就業作為其業績衡量標準之一。二十多年來，聯合公司的就業量一直在增長，為本地區作出了重要貢獻。　　

時間（單位：年）        1984        1989        1994        1999        2004        2005　　

就業人數（單位：人）        18795        21928        25990        42861        70084        78445　　

表 1 孟德拉貢1984至2005年的就業量增長情況 　　

蒙德拉貢所產生的X效率和按勞分配原則相聯系，使企業的高級成員雖然收入低于資本主義企業同行，但仍然不會影響企業運行。例如，1991年蒙德拉貢聯合公司組建后，為與資本主義企業爭奪高級人才，將原來的最高最低工資比稍微調高，最大曾達到1：6，2002年約為1：4.5，2006年約為1：4。但即便如此，它的最高水平工程師報酬要低于西班牙同等水平工程師30%。但企業的效率沒有收到影響。美國人類學家卡斯萊米曾在蒙特拉貢生活18個月，她的統計表明本企業的管理者，高級技師對企業的認同率很高，僅有18%的異己性。而這個數字在私人公司超過60%。 可見，高級成員的收入雖然底了些，并不妨礙他們的工作熱情，而平等的收入分配使全體成員更加努力工作。員工自覺守則是X效率的一個重要體現。許多的研究已經表明，即使是在資本主義環境下，民主參與會減少監督成本。蒙德拉貢的缺勤率大大低于本國的私人企業的缺勤率。

三、對我國社會主義經濟建設的啟示　　

蒙德拉貢聯合公司的企業組織模式中所實行的職工民主參與管理和分享企業凈收益原則，為我國社會主義經濟建設提供了有益的啟示。　　

中國是社會主義國家，工人參與管理和分享企業凈收益應該是社會主義企業制度的應有之義，這必將在很大程度上提升國有企業的社會價值和經濟效率。對于前者，工人作為企業的所有者理應即具有發言權（低級參與）又具有表決權。今后國有企業的治理結構應注重實現工人代表大會以及它的常駐機構工人委員會為最高決策機構，對企業的重大決策進行表決，并且雇用對其負責的經理進行企業日常管理的經營決策。工人在享有國有企業控制權的同時，還應具有分享企業收益的權利。孟德拉貢所實行的凈收益分享原則為我們提供了很好的借鑒。企業的全部凈收益在作出必要扣除后，根據民主通過的分配細則在全部勞動者中間進行分配。國有企業應在上交政府所需資金后，應積極探索凈收益分享的具體方案。 　　

此外，蒙德拉貢聯合公司的成功還為我國發展工業合作企業提供了有益借鑒，主要涉及到以下幾點：　　

1.國家立法支持。　　

西班牙政府在憲法中規定,國家對合作制企業的發展予以保護。《巴斯克合作社法》（Basque Co-operative law）共161條,對與合作社有關的問題規定的比較具體,合作社依法運行,其權益可以得到法律保護。但目前，工業合作制企業在我國還沒有法律地位。1954年召開的全國合作社第一次代表大會通過了《中華全國供銷合作總社章程》及其他輔助條款促進了當時合作社事業的發展。改革開放以來，一些適用于特定合作社發展的法規性暫行規定陸續出臺。如農業部頒布《關于農民股份合作企業的暫行規定》（1990），福建省人民政府頒布《城鎮集體工業企業股份合作制試點辦法》（1992）等。然而，國家至今仍然沒有統一的合作制企業基本法，對工業合作社、消費合作社尚無具體的法律規范，已頒布的暫行規定對民主參與管理的既定不明。如農業部的規定中沒有涉及表決權原則，因而比較典型的《山東省淄博市周村區鄉鎮股份合作制企業暫行管理辦法》（2000）回避了此問題。而福建省的規定中提出，股份合作企業在表決時“實行一股一票制”。這說明工業股份合作制企業與工業合作制企業的本質上是不同的，前者的性質決定了它采取一股一票，但這也意味著“一元錢一票”，難以實現工人的企業控制權。因此，筆者建議按照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要求，研究制定工業生產合作社基本法。　　

2.相關政策扶持。　　

蒙德拉貢的發展與西班牙政府及巴斯克自治區的大力支持密切相關。在巴斯克自治區,工業合作制企業的從業人數超過總量的10%。在稅收方面,西班牙一般公司所得稅率為35%,一般合作社為20%,工業合作社為10%,合作社特別是工業合作社的稅負較輕。失業人員加入合作社交納初始資金有困難的,可以向政府申請把失業救濟金（時間為兩年半）一次領出作為資金投入。對于合作社職工加入社會保險也有一定的優惠。《巴斯克合作法》并允許合作制企業通過AIAF 固定收入證券市場進入資本市場融資。目前,我國也面臨著較為嚴重的就業壓力,下崗職工安置和新增勞動力的問題比較突出。可見，國家應該在稅收、保險、再就業資金支持等方面給予工業合作制企業以及其它中小企業一些更為寬松、優惠的政策,促進其發展,以吸納更多人員就業，為國民經濟的發展塑造穩定的社會環境。　　

3.發展合作銀行。　　

資金來源是經濟民主企業發展的主要瓶頸。商業銀行一般以盈利為目的,“嫌貧愛富”,很難承擔起對中小企業信貸支持的任務。并且按照傳統模式運作的商業銀行向合作制企業貸款會影響企業的性質，使企業發生蛻變。原本我國的城市信用社是為中小企業提供資金的良好載體。至1994年底全國共有城市信用社5200余家,存款2000多億元,貸款1130多億元。 但已有很多信用社轉變為面向社會的小商業銀行，部分喪失了對中小企業信貸的功能。為此，國務院于1995年發布《國務院關于組建城市合作銀行的通知》，將信用社轉變為城市合作銀行。城市合作銀行顧名思義應當是按合作制的方法來管理經營，但目前銀行的定位仍不明確，財政部和國家稅務總局分別頒布的《城市合作銀行會計制度》（1997）和《城市合作銀行稅收財務管理若干問題的處理規定》（1997）規范了城市合作銀行的運營，但沒有涉及性質問題。對此，筆者建議應當按合作經濟原則來定位城市合作銀行，并盡量減少各類行政管理機構對城市合作銀行在經營管理上的干預。其次，防止其轉變為商業銀行,違背原來與中小企業發展相配套的創立初衷。同時，探索和發展多種類型的合作金融組織,如中小企業貸款擔保基金,負責補充養老保險等業務的保險合作社等,形成與中小企業發展相適應、相融合的金融支撐體系。　　

4．啟動行業協會。　　

行業協會對促進合作經濟在西班牙的發展具有重要作用。巴斯克自治區的“合作社聯合會”由300多家合作制企業組建的社團組織。聯合會最高權力機構是合作社代表大會,負責制定章程,通過年度工作計劃,決定第二年會費收入,選舉11個人組成的理事會。聯合會的日常事務由理事會負責。聯合會的理事會成員均為成員合作社的負責人。聯合會的任務包括:（1）代表合作社就有關法律、稅收、勞動就業、保險等問題與政府部門對話、談判,反映合作社的意見；（2）對合作社人員進行培訓、教育；（3）給予合作社投資和發展方面的咨詢；（4）聯合會下設一個金融組織,為合作社的貸款提供擔保；（5）促進合作社之間的溝通與合作,促進合作社運動的發展；（6）宣傳合作社,使社會各界了解合作社,支持合作社的發展。在西班牙國家對合作社的管理和指導部門為勞工部,在巴斯克自治區管理和指導合作社事務的部門是政府社會經濟部。但無論是國家還是自治區政府都不直接管理企業。單個合作制企業一般規模較小，財力物力有限，合作社聯合會則有效的發揮中介服務的功能，幫助成員的發展，并成為聯系政府和合作社之間紐帶，這有利于合作制企業作為市場經濟的獨立主體的運行和精簡政府機構。 　　

The Research of Mondragon Corportacion Cooperativa’s　　

business model and performance　　

Wu Yuhui, Zhang Jiaxin　　

(Economic School,　Jilin　 　University　,　Changchun　,　Jilin　,130012,　　China　　)　　

Abstract: Mondragon Corportacion Cooperativa is the world's largest and highest level of overall performance as a typical industrial cooperative system enterprise group. Its main principles of trade union is labor participating management democracy and sharing enterprise net income. The paper analyze its business model and performance and draw on 　　China　　's socialist economic construction useful enlightenment.　　

Keywords: Economic Democracy, Industrial Cooperative 　　Enterprise　　, 　　

Labor Employment Capital, Distribution According to W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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