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瑞典為師，建設福利國家
康 新 貴
歷史進入近代，中國長達二千多年的封建社會使中國落后于西方世界各國。在西方列強的船堅炮利下，中國人開始覺醒，發現自己的落后。落后了就要向別人學習，學習別人的成功經驗可以使自己免受摸索之苦，使自己少走彎路。從洋務運動開始，中國開始了大規模的、艱難的學習和選擇。洋務派在“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指導思想下，以“師夷之長以制夷”為目的，學習西方的先進生產技術；“戊戌變法”則直接效法日本的“明治維新”；到上個世紀初，則以西方盛行的“科學和民主”為楷模；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為我們送來了馬列主義，中共以蘇聯為師，終于成功，建立共和國；建國后百廢待興，則仍以蘇聯為師；到改革開放初期，摸著石頭過河，雖說是建設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但處處可見學習、接受外國經驗的蹤跡，擴大企業自主權，實行經濟核算，承包制等等，不能說沒有受蘇聯的影響；目前，占據意識形態主流的右翼學者們，則處處以美國為師，在典型的美國式的自由主義思潮的指導下，要走一條不受國家控制的自由競爭之路。
時值今日，中國依然是一個發展中國家，因此還很有必要學習、借鑒外國的成功經驗，使自己少走彎路。本人以為目前世界上有二種典型的模式可供學習，一是美國式的，以完全的自由競爭為指導思想的自由市場經濟體制和相應的政治體制；一是瑞典式的混合經濟體制，在國家的積極干預下建設福利國家和相應的政黨政治體系。中國應當借鑒、學習哪一種？是美國式還是瑞典式？
前蘇聯戈爾巴喬夫的改革從他的新思維開始。他是要放任自流的自由市場競爭，國家不干預、任其自然競爭，類似于美國式的市場經濟。然而任其自然競爭只是美國的表面現象，美國雖然是一個奉行自由主義市場競爭的國家，但其資本主義已發展了二百多年，已建立了較為完備的競爭規則（包括成文的制度和不成文的潛規則），前蘇聯放棄社會主義后，制度出現真空，沒有經歷過市場經濟的國家，不可能有市場競爭的成文制度和不成文的習慣，一個缺乏制度和秩序的國家只能是一片混亂。目前在中國占據意識形態主流的右翼學者們所崇尚的正是美國式的自由競爭市場經濟體制和政治體制。實際上右翼的改革與前蘇聯的改革沒有本質的區別（包括戈爾巴喬夫、葉利欽時代）。今日中國之“國退民進”瓜分國有資產，就是昨日之葉利欽扶植壟斷資本集團，都是官商勾結的權貴經濟，不是完全的市場經濟。右翼的目的是要按美國模式運作，但實際上卻做不到，也不可能作到。美國較為完備的市場經濟機制不是放任自流幾年就能建立起來的，尤其是中、西方文化差異很大，儒家文化的等級制度根深蒂固，中國封建歷史所遺留的官本位、權力之上也不可能在幾年內被解決。即使崇尚自由競爭的右翼學者，面對左翼利用網絡的進攻，有右翼學者、官僚便大叫不要爭論，甚至要求中央高層對左翼陣地采取措施，有什么自由競爭可講？
戈爾巴喬夫是要向美國模式靠攏，這與共產黨的理念格格不入，在這個問題上戈爾巴喬夫倒是很干脆，既然要向美國學習，蘇共再做國家的領導核心就不合適了。一個社會由政治、經濟、文化三個子系統構成。經濟結構、政治結構、意識形態結構要相互適應，三者處于比較適應的狀態時，社會才能穩定、發展；反之，它們處于不適應狀態時，社會就會發生動蕩。不可能出現由“堅持馬克思主義的共產黨領導的美國式自由市場經濟的美國式政府”。于是，戈爾巴喬夫在１９９０年３月非例行的第三次蘇聯人民代表大會，通過了《關于設立蘇聯總統職位和蘇聯憲法（根本法）修改補充法》，確立了多黨制原則；１９９０年７月蘇共２８大又改革蘇共政黨體制，不再提黨是"領導力量"和"核心"，改稱蘇共是"自治的社會政治組織"、"志同道合的共產黨人聯盟"。①
在中國，隨著改革開放，私有制、市場經濟的推進，中國社會目前已分化為四個階層：國家管理人、資本家、中產階級、勞動者，其中勞動者又分為三個子階層：發展型、溫飽型、貧困型。勞動者階層目前占人口總數的百分之八十左右。②中國的改革，要走美國式的道路，在政治上首先要求共產黨主動放棄執政黨的地位，放棄領導核心的地位。在中國這樣一個經濟相對落后的國家，尤其是還有幾千萬處于絕對貧困的勞動者和占人口一半以上的溫飽型勞動者，國家一旦像前蘇聯那樣陷入混亂，其后果將難以預料。
根據中國的政治、經濟現狀，中國目前只能向瑞典學習。在承認各階層共同并存、發展多種經濟成份的混合經濟的基礎上，奉行勞工主義原則，建設福利國家。瑞典社民黨在建設福利國家思想的指導下，堅持進行社會變革的結果使瑞典在西方國家中成為社會差距最小、社會再分配程度最高，而工資和獎金收益之類的市場收入占職工可支配收入比例最低的國家。③
中國向瑞典學習，有三個有利因素，一是中國的四個階層中，勞動者階層占人口的80%左右，建設福利國家，符合勞動者階層的利益，政府就能得到勞動者階層的支持，80%的人口穩定了，社會就能獲得平穩發展的機會。目前那種“掠奪式”的改制，引發尖銳的社會矛盾，矛盾的不斷激化終將使社會動蕩不安。歷史告訴我們，一個動蕩的社會沒有進行建設的可能。同時，即使按照右翼學者和官僚的民主自由觀，要不要建設福利國家，不能由少數人說了算，占人口80%左右的勞動者中的絕大部分都是要建設福利國家的，如果強行按右翼的主張辦，就是少數人對多數人、少數所謂精英、資本家階級對勞動者階級的專政，不是民主。所以建設福利國家是民意所向。第二，從經濟成份上講，我國目前各種經濟成份并存，是混合經濟體制。第三，從政治系統上講，中共在理論上奉行馬克思主義，是工人階級的先鋒隊，瑞典社民黨黨綱指出：瑞典社民黨的意識形態基礎是馬克思主義的歷史唯物論，強調“在資本與勞動的沖突中，社會民主黨始終代表勞方的利益。社民黨現在是、而且永遠是反對資本主義的政黨，始終是資方統治經濟和社會的要求的對手。”④
在組成社會的三個子系統中，在一定的歷史時期，政治系統對經濟、文化系統的發展起先導和決定作用，改革就是制度的重新安排和建設，中國的改革將何去何從？在這樣一個關鍵的時刻，決定中國之命運，尤其是決定占人口80%的勞動者階層的命運，是按少數人的意見？還是按多數人的意志。這是對中國民主制度的一次大檢驗。
參考資料：
1、《戈爾巴喬夫的時代》、《北方教育網》；
2、康新貴《當代中國社會分層與勞動者階層分析》網絡 《學說連線》2005年12月18日發布；
3.4、高鋒 《瑞典社民黨的理論、政策創新與瑞典歷史變遷 》 網絡《山東大學當代社會主義研究所》2005年5月22日發布。
作者 康新貴
民主建國會會員 大學文化 職業 律師 注冊資產評估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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