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與“貓論”
我對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篇文章的探討,是針鋒相對,進行了“語錄戰”,基本上用的是馬、恩、列、毛的語錄和文章作者的話,查原著,辯真偽,主要在有據上,雖然基于馬克思的辯證唯物主義上,但不是對辯證唯物主義系統論述,也沒有聯系今天的實踐。系統地論述辯證唯物主義,沒有比馬、恩、列、毛做得更好了,應當讀原著;而聯系今天的實踐探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篇文章,則是現在應當要做的事情,不然對它的認識就不完全。
胡福明很可能不是受指使寫的《實踐是檢驗一切真理的標準》,但是胡耀邦組織寫作《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篇文章,就很難說是鄧小平不知道,這樣重大的事情,胡耀邦不給鄧小平通氣,很難使人相信。首先這篇文章是批“兩個凡是”的,胡福明可能不知道鄧小平在1977年5月明確批判過“兩個凡是”,但胡耀邦肯定是知道的;至少是楊西光要求這篇文章“路線和理論一塊寫,要全面準確理解毛澤東思想體系。這里面最重要的是‘兩個凡是’”,顯然來自鄧小平。
鄧小平好闖,他的思想路線是“貓論”。《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篇文章貫穿的,就是這條思想路線。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篇文章的要害,就在于離開認識論談真理和實踐,把真理與實踐分開。這篇文章表露了這樣的觀點:既然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那么,只有實踐才是可靠的,而理論、真理則是不確定的,尚待實踐檢驗其真偽的思想形式,所以,可以離開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指導,大膽地闖,不管黑貓白貓,逮住老鼠就是好貓;于是就有了“不問姓社姓資”,“發展生產是硬道理”的實用主義路線。
孫長江說“耀邦同志給小組成員講了兩條原則,一個是小平同志講的、完整準確地理解毛澤東思想,一個是真理要靠實踐來檢驗。……我跟吳江講,這樣不行啊,這樣搞兩個標準就有矛盾,當時我跟吳教授就定了,我們要寫一篇文章,叫做《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們特別強調‘唯一’兩個字”。孫長江直到現在心里還不平靜,認為《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篇文章的核心思想是他的。其實他并不了解胡耀邦講的這“兩條原則”所貫穿的,正是鄧小平的“貓論”,而他和胡福明等人最后完成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篇文章,正是“貓論”。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句話本身就來自毛澤東,怎么會與毛澤東思想相矛盾?矛盾在于這篇文章是用毛澤東的這句話來反對毛澤東思想。在這里,不僅“完整準確地理解毛澤東思想”是假的,就是“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也是假的。盡管毛澤東死了,盡管不少干部受到文化大革命的沖擊,但是絕大多數黨員和人民,是熱愛毛澤東,擁護毛澤東思想的。不打著“毛澤東思想”的旗號,公開反對毛澤東行嗎?所以只能從毛澤東的話里摘出“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標準”這一句,并對這句話進行曲解,離開認識論來講“實踐標準”,從而否定毛澤東思想指導實踐的地位,完全放到被實踐檢驗的地位,最終達到宣布“毛澤東背離了毛澤東思想”。這就是“貓論”,不管是紅旗還是白旗,哪桿旗能招搖過市就打那桿旗。一九六六年十月二十三日可以寫信說“我完全擁護主席和林彪同志在會議中間所作的指示,完全贊成陳伯達同志十月十六日的講話”,一九七七年四月十日可以寫信說“我完全擁護華主席最近在中央工作會議上的講話,完全擁護華主席抓綱治國的方針和對當前各種問題的工作部署”,還可以喊“英明領袖”,但是并不妨礙以后打倒他們,再踏上一只腳。這里不須要原則,或者說,原則只有一個:不管黑貓白貓,逮住老鼠就是好貓。
“孫長江認為應該從路線問題切入寫,胡福明認為應該從理論問題切入寫,他們角度是不一樣的”,表現了胡福明比孫長江懂鄧小平。從路線問題切入,打著白旗明火執仗和毛澤東對著干,胡福明和其他人都認為這樣做太危險,“不要學《三國演義》里面的許褚,赤膊上陣,要能夠保護自己”,從理論問題切入寫,打“語錄戰”,真理問題大討論,打著紅旗反紅旗,“自己要站住了,才能夠打仗。”事實上,《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篇文章還是胡耀邦講的兩條原則,是“語錄戰”,把路線斗爭蔭蔽得嚴嚴實實,連“兩個凡是”都沒有提。在當時毛澤東思想還居于領導地位的時代,惟有“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才是能夠逮得住“兩個凡是”這只“老鼠”的“好貓”。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大討論搞了半年,接下來便是思想大解放,就是要擺脫一切“禁錮”,大膽地闖,象一匹沒有韁繩的馬。但是實踐檢驗后的情況并不好,兩極分化發生了,新的資產階級也產生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只“貓”開始扳倒甑子,否定自己了,不能再強調,不講“實踐標準”,只講“思想再解放點,膽子再大點,步子再快點”,起初是不管公有私有,接著是不管社會主義資本主義,現在是不管中國有外國有,這些通通都不要問了,只講發展生產。
聽說現在又要開始“第三次思想解放”,許多官員學者都出來鼓噪。許多網友說內容還不大清楚。我看到2008年5月5日《北京青年報》有篇報道,叫《解放思想不需要“開清單”》,說是近日“中國政法大學教授李德順談到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前不久他去某地講學,有位干部遞上來一張紙條,說現在中央和很多地方都在號召解放思想,請問解放思想有沒有一個行之有效的好辦法,比如規定從哪里解放到哪里?能不能給解放思想開一個清單。……李教授給這名干部的回答是———解放思想最行之有效的辦法,就是不要等著別人來開清單。”李教授下面的這段話更有意味:“思想天性自由,而現實存在種種限制,解放思想既要讓思想符合實際,主觀符合客觀,同時也要用思想自由的強大力量,去觸動和改變既有的現實格局,在更高層次上實現思想與實際符合、主觀和客觀符合。如果一味拘泥于現實的限制,并有意無意地給思想活動劃出一個范圍,制定一個‘標準答案’,安排一個時間表,即便冠以‘解放’的名義,實際上卻是給思想套上了新的牢籠,是對思想自由的戕害。這樣做非但不利于解放思想,而只會走向解放思想的反面。”顯然這是對“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否定,讓思想完全自由。不受任何標準的束縛。這是對西山會議提出的“為了進一步突破傳統意識形態對改革的約束,我們必須有更大膽的理論創新”的發展,不僅要突破
傳統意識形態的約束,而且要突破實踐標準的束縛。
今天的“第三次思想解放”,是在玩對1978年以“真理標準大討論”推出的“第一次思想解放”的否定之否定游戲。“第一次思想解放”用“實踐標準”否定了毛澤東思想,這是第一個否定,“第三次思想解放”又否定“實踐標準”,重新回到“思想”,但不是毛澤東思想,而是不受任何檢驗的“完全自由”的思想。否定之否定是客觀發展規律,不是“貓論”和主觀的隨心所欲的無原則的游戲。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和“解放思想”,是一對矛盾,作為對立的統一是對的,但是把它們分割開來,今天這個,明天那個,搞實用主義,就不是認識論,而是“貓論”。
這里我請因批判《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篇文章,進而批判“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朋友想一想魯迅的這句話:連續左轉,就會和右轉的朋友照面。當我們否定或者懷疑“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時,還能堅持毛澤東思想是真理嗎?是不是和主張“第三次思想解放”的右邊的朋友照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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