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精神就是貪污受賄、無法無天」──司馬南＜民主是根治腐敗的“不二法門”嗎？ ＞讀后
「中國今天的腐敗問題“相當嚴重”的說法，我同意。通過投票把好官投上來，把壞官投下去，我非常贊成。」
「我在重慶等電視臺是“農(nóng)民工”節(jié)目的主持人，幾百期節(jié)目啊，講的都是弱勢群體農(nóng)民工本身及其家庭的故事，與我搭檔的女主持是演員方青卓，一個感性而真誠的女人，幾乎每一期節(jié)目，方青卓都要揮灑眼淚……對于中國社會，對于腐敗問題，我了解的不一定比在座的年輕的朋友們更少，對于腐敗，我也有切膚之痛。
所以，當有人期待、主張用民主的方法來根治腐敗的時候，我投贊成票，這是沒有疑問的。
但是，我必須以一個成年男人的理性思考，告訴持有這種想法的年輕的朋友，你們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你們的想法卻未必周延，亦即我不太認同所謂的“民主方式是解決腐敗問題的唯一方式”。 我們的認識不能僅僅停留在“民主”二字的表面上，這幾天，我連續(xù)地反復地講過，民主有各種各樣的面貌，不能只看表象。
請諸位不妨先回答這樣一個問題：在新加坡，這個被某些西方人視為“家族式獨裁”，或為“亞洲價值”，或“另類民主”的國度里，腐敗的情況嚴重不嚴重？ 」
「諸位看到了新加坡的經(jīng)濟成就，也承認它是世界上廉政指數(shù)比較高的國度之一，那么，拜請諸位再作思考：中國的香港在1997年之前，有沒有一人一票的民主呢？香港同胞有沒有什么民主權(quán)利呢？
看來大家同意香港1997年之前沒有什么民主的說法，因為那是英租界，是殖民地。 可是，香港的廉政指數(shù)高不高呢？
香港的廉政指數(shù)在上個世紀70年代以后一直比較高。 在全世界范圍內(nèi)，毫無疑問，香港地區(qū)的廉政指數(shù)是名列前茅的。
一個香港，一個新加坡，舉這兩個同屬于華人世界的小例子，我試圖說明：第一，投票不投票，與腐敗不腐敗之間，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一種簡單的因果聯(lián)系。 第二，民主與不民主，真民主與假民主，并非像有些人想象的那樣可以離開社會文化環(huán)境與條件，單獨提出來論斤論兩，上秤稱個明白。 」
這是司馬南在《民主胡同40條》后夾道1就聽眾提問：
「剛才會議主持人介紹您屬于成功人士，成功人士好像生活在真空里，要戴著墨鏡上街，所以您看不到社會真實的情況。您不認為中國今天的腐敗問題十分嚴重嗎？您不認為民主是世界上已經(jīng)被反復證明了的解決腐敗問題唯一有效的方式嗎？如果是為了人民解決今天的官府腐敗問題，一些人對投票的事癡迷一點，盼著通過投票把貪官投下去，把好官投上來，這有什么不對的呢？」
所回答的重點。 這些精要的分析頗有撥云見日之效。 對現(xiàn)實不滿的中國年輕一代受意在和平演變以肢解中國者的宣傳影響，總以為現(xiàn)存社會的一些弊病如官場腐敗等可以用多黨選舉來解決，然而民主選舉非但不是「世界上已經(jīng)被反復證明了的解決腐敗問題唯一有效的方式」，甚且未必是有效的方式，看看選舉治理二百年者自身的貪腐吧！
零九年七月下旬有一則＜FBI深挖10年大收網(wǎng)：美多名市長議員涉腐被捕＞的新聞：
「美國檢察官辦公室23日說,新澤西州多名市長、州議員、政府要員以及猶太教高級神職人員因涉嫌貪腐而被捕,所涉罪名囊括收受賄賂、從事錢權(quán)交易、跨國洗錢、販賣人體器官等。以『惡意串通行動』為代號的這項反貪腐司法調(diào)查已持續(xù)10年,23日突擊逮捕嫌疑人共計44人。」
對此丑聞，新澤西州州長喬恩說：「我們看到了腐敗規(guī)模如此之大，簡直無恥得不能容許。」檢察官拉爾夫•馬拉稱此表明新澤西州的公共腐敗現(xiàn)象「無處不在」 。
腐敗當然不限于新澤西。 零八年底伊利諾州州長羅德•布拉戈耶維奇（RodBlagojevich）就借奧巴馬空出的參院席位提名權(quán)在電話中大膽鬻爵賣官︰「我現(xiàn)在掌握著這件東西，這XXX真是黃金機會。我才不會把它白白送人呢。」檢察官說︰「這種行為能讓來自伊利諾州的林肯總統(tǒng)在墳?zāi)估镙氜D(zhuǎn)反側(cè)。」此公另有假政府項目換取競選資金等多項腐敗行為，結(jié)果連同其辦公室主任約翰·哈里斯一起被捕，隔年1月29日遭伊州參議院彈劾下臺。 同年引人注目的貪瀆還包括40年資深參議員斯蒂文斯（Ted Stevens）觸犯7項受賄罪被判刑、眾議員杰弗遜被控濫用職權(quán)收受賄賂、長期召妓的紐約州州長思必策（EliotSpitzer）一邊掃黃一邊接受業(yè)者性招待事發(fā)辭職。
看來以普世價值包裝者，其貪腐顯較中國前大使徐貽聰眼中「曾有國家副主席和副總理級別的高官，接受了其它國家一些在古公司的信用卡，還沒有用，就被免職了」的古巴嚴重也。 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負責新澤西州白領(lǐng)犯罪與公共貪腐的助理特工埃德·卡赫爾就坦承：「腐敗植根孳生在新澤西州的政治文化土壤。」吾人就試著從美國的政治文化土壤來深挖腐敗的源遠流長。
二零零四年四月十一日《紐約時報》的社論：＜林肯·斯蒂芬斯所發(fā)現(xiàn)的“羞恥”并未離我們國家而去＞（'The Shame' That Lincoln Steffens Found Has Not Left Our Country ）給人們提供了有用的線索。 此不離之“羞恥”發(fā)端于一百年前。
林肯•斯蒂芬斯（Lincoln Steffens 1866—1936）是19世紀末20世紀初，美國「進步時代」（Progressive Era）黑幕揭發(fā)運動的耙糞者（muckraker）。 他于一九零三年一月起在《麥克盧爾雜志》（McClure's Magazine ）連續(xù)發(fā)表題為《城市的羞恥》（Shame of the Cities）的系列文章，揭露了圣路易斯、明尼阿波利斯、匹茲堡、費城、芝加哥、紐約等城市的腐敗。 翌年將文章集結(jié)出單行本。 他寫道：
「這些文章因一個目的而被創(chuàng)作，這些文章因為一個目的而被陸續(xù)發(fā)表，而現(xiàn)在它們被集在一起、重新出版，是為了強化這個目的，這個目的曾經(jīng)是、現(xiàn)在也是如此：呼喚寄于明顯無恥的公民行為中的公民自豪感。這個目的過去是、現(xiàn)在也是如此，從未改變。」
「負有責任的不是某一個階級、某一族、某一特定的利益體或利益集團。美國人民經(jīng)歷的弊政是美國人民一手造成的。」、「人民群眾不是清白的。」
「我們卑劣政治的那些卑劣手段就是我們吹上天的商業(yè)使用的主要手段，還有就是我們出于個人利益而做出的駭人聽聞的腐敗行為。靠關(guān)系讓你的妻子進入上流社會或得到所謂有利的輿論，靠關(guān)系讓跑腿的進入政府機關(guān)，讓小偷出獄，讓富人的兒子進入企業(yè)董事會──這些事情本質(zhì)上沒區(qū)別；腐敗的工會、銀行、政治機器之間也沒有；聯(lián)營公司的掛名主管和成天開會的州議會成員之間也沒有；像薩姆.帕克斯那樣的勞工頭、像約翰D.洛克菲勒那樣的銀行家、像JP摩根那樣的鐵路大亨和像馬修S.奎那樣的政治大腕之間也沒有。大佬不是政治習俗、而是美國人的習俗的產(chǎn)物，是靈魂不自由的自由人的產(chǎn)物。而且這完全是道德上的弱點；這個弱點恰恰就是我們以為的最強點。噢，我們在星期天都是好人，我們在7月4日都是“超級愛國者”。但是我們?yōu)榱俗约旱睦娑皇堑刂鞯睦嫦蚴匦l(wèi)行賄，同為了變賣城市街道向市議員行賄、以及為了把氣閘這種救命發(fā)明搬上鐵路而讓它的發(fā)明者當鐵路主管的行為有異曲同工之妙。」
「當我出發(fā)去記敘一些典型城市的腐敗系統(tǒng)時，我只是想展示人民是如何被蒙騙和背叛的。但當我研究最初的案例──圣路易斯市──真相赤裸裸地擺在面前，腐敗不是純政治的，它也是金融的，商業(yè)的，社會的；賄賂產(chǎn)生的影響是如此復雜、多樣、意義深遠，以至于一個人根本無法理出頭緒。」
且看膽大心細的他就圣路易斯的嚴重貪腐所作歷歷指證：
「許多人為競選市議員而負債累累，一旦當上，馬上就腰纏萬貫。一位新當選的市議員乘車去市政廳時囊中羞澀，他說他交給乘務(wù)員的車錢是他僅有的最后一個硬幣，但是隔天，他的存折就冒出五千美元的存款。一位市議員向大陪審團承認每年從支持他的公司拿到二萬五千元的紅利。另一位市參議員聲稱只要投票支持某項議案就能獲得五萬美元的好處。」
「城市老板巴特勒把收取賄賂這一行為變成有組織、有系統(tǒng)的行為，使它進入城市日常財經(jīng)制度，成為該市經(jīng)濟領(lǐng)域不可或缺的一分子，銀行家、企業(yè)家都成了他的客戶。城市每一項交通或公共設(shè)施工程都得與其聯(lián)合公司進行交易，市立法議員也大多（三分之二以上）是其聯(lián)合公司的成員，他們在立法過程中出賣其表決權(quán)。每次投票前，巴特勒都會告訴議員收費價格。」
「大陪審團證實，在十多年時間里，除極各別事例外，議會沒有通過任何有價值的特許狀，除非那些利益集團給議員支付了該給的費用。市立法機關(guān)從未免費通過任何法律條款，市庫里的經(jīng)費都被拿去作有息放貸，利息都進了個人戶頭，即使城市的公車也都是那些政府官員的家眷在使用。」
再端詳他筆下明尼阿波利斯警政的腐敗：
「當貪圖腐敗的埃姆斯大夫當上市長后，全市二二五個警察中有一零七個從市民角度看屬于最好的警察被解雇，緊接著一連串有計劃的犯罪活動頻頻發(fā)生。警察們開始協(xié)助壞人搶劫、設(shè)賭場、開妓院等，在城市各街區(qū)安裝二百多臺老虎機供賭博用，僅這一項，市長從中獲利一萬五千美元。為掩人耳目，妓院店面往往是賣糖果而后頭則進行非法骯臟的肉體交易。此外鴉片館、非法酒店等也比比皆是，整個城市烏煙瘴氣。犯罪在這里司空見慣，人們都不以為意了。結(jié)果這些現(xiàn)象不僅沒有喚醒市民的良知，反而把全國各地的罪犯都引誘過來，越來越多的小偷和詐欺犯都云集到明尼亞波利。許多罪犯一來就去拜訪警員，以求得保護。」
連公庫里的錢都被拿去放貸漁利，而罪犯竟直接向警員拜碼頭，貪腐之嚴重可想而知！
當費城墮落到拿一張教師證書必須以二個半月的工資去孝敬幫派集團時，就怪不得連康乃爾大學校長安德魯•懷特都大嘆：「美國城市政府是基督教世界中最糟糕的、花費最貴、效率最差而且最腐敗的政府。 」
前揭林肯•斯蒂芬斯就曾痛陳：「美國精神就是貪污受賄、無法無天。」（The spirit of graft and of lawlessness is the American spirit.）、「每當我試圖追溯一個城市幫派的政治腐敗的根源時,發(fā)現(xiàn)污染之流總是向最意想不到的方向分叉出去,組成一個擁有眾多水脈干流的網(wǎng)絡(luò),十分復雜,國家的任何一部分都難脫其關(guān)系。」法國人在1905年繪制的一幅美國政治腐敗圖印證了一切──45州中只有6個州政治清明, 13州部分腐敗, 25州完全腐敗。
當前述伊利諾州州長羅德•布拉戈耶維奇爆發(fā)賣官丑聞時，奧巴馬稱：「我跟州長以及他的辦公室沒有接觸，因此，我不知道到底正在發(fā)生什么事情。」用「種種恐怖」污蔑文革者縱能撇清個案牽連，也否認不了歷史學家利希特曼的鐵口直斷：「不幸的是，我們看到腐敗貫穿美國歷史。而近年來貪污腐敗似乎達到一個高峰。」伊利諾州過去９名州長中即有５人因欺詐或收賄被捕或判刑就是最觸目驚心的注腳。 誰說選票能解決貪腐？ 其實選舉也孕育了貪腐，臺灣的陳水扁不就是一人一票的產(chǎn)物！ 今年一月十九日住海南省東方市新龍鎮(zhèn)龍臥村的網(wǎng)友在《天涯社區(qū)》發(fā)表＜村委會選票，10000元一張你相信嗎？ ＞的文章：
「………今年回家聽到的更是讓我驚訝，“村委會主任”選舉本該是村民自愿的事，但卻有競選人愿意以10000元人民幣買一張選票，………」
引發(fā)廣大網(wǎng)友熱烈回響，此真印證了《中國選舉與治理網(wǎng)》2010-03-03＜村委會賄選恰與一人一票選舉有關(guān)＞一文中的觀點：
「在今天中國的多數(shù)村莊，由于人口流動和集體生活的缺乏，村莊精英不可能不通過任何競選活動就獲得半數(shù)以上村民支持，僅僅通過“候選人與村民見面并介紹履行職責的設(shè)想，回答村民提出的問題”這種合法競選獲勝。因此，就只有通過走家串戶許愿，甚至通過金錢、物質(zhì)進行賄選。一人一票和多數(shù)表決制度必然導致賄選日益普遍。」
「盼著通過投票把貪官投下去，把好官投上來」的政治理想顯然離金權(quán)操控的丑惡現(xiàn)實太遙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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