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魔幻新聞。
社會主義主張“不跪”,唯物主義講究“不拜”。
這個“趙世子”乃純純現代人造靈神,靠譜的祀史記載你壓根都搜不到。
此等亂象,根子是90年代后由臺灣各類光怪陸離的邪性宗教重返大陸(主要福建一帶)形成的穢物重生(原本這些牛鬼蛇神在六七十年代我們“破四舊”時曾清理迷信活動完畢)。
這些臺灣新興宗教團體多在80 年代后掘起,那是一個政治松綁與都市中產階級大量出現的年代(所謂臺灣民主化時代),尤其《宗教法》解禁后,各種新興教團紛紛公開活動,運用各種媒體形式來建立公共形象,用以填補權威瓦解之后的島內人心。
于是乎,一些怪力亂神甚至邪教登臺表演。
比如宋七力的“顯相學會”、清海無上師的“觀音法門”、妙天禪師的“世祖宗禪”、如來宗的“紫衣神教”……
搞得島內烏煙瘴氣,并在隨后的90年代飄散入大陸,也推動了當時大陸地區邪教運動的興起與泛濫(在福建基層則淪為諸鄉村宗族“劃界械斗”的游神示威),給我國意識形態穩定與社會秩序維護釀成了難以彌合的歷史創傷。
在臺灣,道教本是主流,但經過長期演變,隨著國民黨勢力與民進黨力量的輪番摧殘,在晚清士族余孽與西方殖民文化的雙重滲透下,早已經被閭山、一貫道、白蓮教等民間法教/信仰給偷梁換柱(包括乩童、官將首、八家將……)——閭山正是實實在在的巫教,其法事儀式,爬刀山、疊桌子如同搞雜技,已偏離傳統民俗范疇。
根據《臺灣通史》介紹臺灣道教記載:
然臺灣道士,非能修煉也。憑借神道,以瞻其身,其賤乃不與齊民齒。……顧此猶未甚害也,其足惑世誣民者,莫如巫畹。臺灣巫畹凡有數種:一曰瞽師,賣卜為生,所祀之神,為鬼谷子,師弟相承,松不授人,造蠱壓勝,以售其奸;二曰法師,不人不道,紅帕白裳,禹步作法,口念真言。手持蛇索,沸油于鼎,謂可驅邪;三曰紅姨,走無常,能攝鬼魂,與人對語,九天玄女,據之以言,入閨房,刺人隱事;四曰乩童,裸體散發,距躍曲踴,狀若中風,割舌刺背,鮮血淋漓,神所憑依,創而不痛;五曰王祿,是有魔術,剪紙為人,驅之來往,業兼醫卜,亦能念咒,詛人死病,以遂其生。凡此皆道教之末流,而變本加厲者也。
由這段文字可知,巫覡是道教之“末流”或“變種”,而巫覡則包括瞽師、法師、紅姨、乩童和王祿這五種人。
在相當長一段時期內,以Guo臺辦為首的機構一度以宗教為統戰抓手、鼓勵兩岸之間的宗教往來,試圖以“宗教相親”來促進“兩岸一家親”…
加之農村空心化嚴重、基層黨建與意識形態教育缺位,三十年來至今,整個福建省十平方米以上的民間信仰活動場所已達25000座不止,還不包括數以萬計的小土地廟和簡陋神龕。
近年來又隨著流量經濟、顏值經濟而興起“花美男新神”、“游神偶像天團”,主打一個吸引年輕人和游客鬧騰,借碰瓷民俗文化與宗教自由,實無半點傳統文明內涵。
你甚至能在當地的某些“世子”神像嘴里發現插著QQ糖、棒棒糖、華子、雪茄…
這是神馬“祭祀傳統”?
更別提,大部分網絡熱度是福州一帶做游神神像生意的店家、直播博主搞出來的…
這次的“趙世子”游神的幕后“主理人”,當地稱“東家”,其人在美國(福建長樂“人均人在美國”),但“信仰”卻在福建,他通過操控國內的生意打理人還開發了一大堆“游神周邊”以及直播付費項目“刷禮物摸游神”……
這是傳統文化嗎?
更更更別提,這次的所謂“cos事件”被爆出本就是“東家”策劃的——2022年、2023年、2024年游神活動里「趙世子」的服裝與發飾歷年皆不同,當事網紅作為外地人,必然是提前收到了“東家”發來的圖片,才置辦了相似度這么高的一身行頭。
結果輿論翻車了,于是“東家”又甩鍋該網紅……
愚氓致貧蓋有術,祈福淫祠亦其一。
八閩風俗尤信巫,社鼠城狐就私暱。
巫言今年神降殃,癘疫將作勢莫當。
家家殺牛磔羊豕,舉國奔走如風狂。
迎神送神解神怒,會掠金錢十萬戶。
旗旄夾道鹵簿馳,官長行來不避路。
忽聞下令燔妖廬,居民聚族初睢盱。
青天白日鬼怪遁,向來祗奉寧非愚。
嗟嗟千年陋習牢相紐,劈正須煩巨靈手。
江南狄公永州柳,此事今亡古亦偶,獨不見福州遲太守。
漢朝以來即禁止淫祠,狄仁杰、包拯都曾大力打擊過民間巫術,此為敬天禮地,這是真正的傳統倫理——而這近兩年才興起的“趙世子”到底是個什么鬼?
又是迷信又是“神二代”的,要素實在有點全啊…
就世俗功利的角度,要我說拜“神二代”沒實際作用,不如拜“官二代”吧,我這就有個真·趙世子,哪天制作成巨像游街朝拜一番?
從賺錢的角度,趕明兒我也搞一個“奧特曼游神”,吸引一大票孩子集資圈錢,你官媒給我站個臺不?
通過這次事件也可以進一步一窺宗教神權的恐怖性:就因為我覺得“你冒犯了我”,所以我就可以發動一切輿論力量對你進行攻擊…
多虧福建省屬于法治中國的一部分,否則放在過去,這必然就是石刑、火刑、鞭刑……
然而他們所謂的“神”一句話也沒有說。
“宗教要融入社會主義社會”這是寫入憲法里的,在我看來,作為官方,和稀泥都比拉偏架要顯得高尚。
文化部前前部長蔡武曾在全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督查工作會議上有過一個重要發言:
要處理好民俗與迷信的關系,剔除非物質文化遺產中的迷信色彩等落后的因素,提煉出與現代文明要求相適應的、體現時代性和民族性的成分,促進具有歷史、文化和科學價值的民俗文化得以延續和傳承。
民俗具有民族性、地域性、歷史傳承性、群體性等特點,在民俗中,凝聚著民族民間的智慧、信仰、情感、愿望,也滲透著民族民間的倫理規范與審美趣味,是民族民間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動體現。
由于歷史的原因,在民俗中往往存在魚龍混雜、瑕瑜互見的現象,不能否認,有的民俗活動或多或少含有一些迷信內容。
1966年6月1日,《人民日報》發表《橫掃一切牛鬼蛇神》社論,提出:
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是要徹底破除幾千年一切剝削階級所造成的毒害人民的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在廣大人民群眾中,創造和形式嶄新的無產階級的新思想、新文化、新風俗、新習慣。
宗教綱常、世族文化、神學靈說……這些舊文化往往暗含著一只看不見的大手,束縛、鎮壓、剝削著青年一代的政治活力和思想潛力。
毛主席曾深刻地指出:
我們不但要把一個政治上受壓迫、經濟上受剝削的中國,變為一個政治上自由和經濟上繁榮的中國,而且要把一個被舊文化統治因而愚昧落后的中國,變為一個被新文化統治因而文明先進的中國。
早在蘇區建設時期,贛南閩西蘇區等偏遠落后的農村地區由于交通不便、信息閉塞,當地群眾視野較狹窄,深受封建迷信的影響——從吃穿住用行到婚喪嫁娶,從社會活動到精神信仰,滲透于群眾生活的方方面面,影響著他們的所言所行,主要表現為:信神信鬼、求神拜佛、占卜堪輿、燒香磕頭、還愿打蘸等現象在贛南閩西農村普遍存在;廟宇祠堂充斥鄉間,僧道、巫神、風水先生等肆意詐騙百姓錢財;有的農民迷信天命,甘于貧困,不敢反抗;土豪劣紳、地主以及其他反革命分子則常常利用農民對迷信和神權的盲從進行反革命活動,對革命造成嚴重危害,影響蘇區社會穩定。
這些現象的普遍存在,既不利于黨的方針政策宣傳,又極大地阻礙了群眾參與土地革命運動。
針對這些現象,黨和蘇維埃政府采取有力措施,嚴厲打擊傳播封建迷信和造謠傳謠的行為。
1934年4月8日,中央執行委員會頒布《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懲治反革命條例》規定:
利用宗教迷信,煽惑居民破壞蘇維埃及其法令者處死刑。
蘇維埃政府還出臺相關規定,勒令看相、算命、堪輿的人改換職業,教士的、氏族的、廟宇的土地必須無條件交給農民。
在蘇維埃政府的號召和組織下,廣大群眾的思想得到啟蒙和政治教育。他們紛紛推倒閻羅,燒掉菩薩,沒收寺廟房屋——廟宇祠堂變成蘇維埃政府的辦公場所或學校;舊時農家供奉的“天地君親師位”,換上了馬克思或革命先烈的畫像;以前逢年過節時張貼門上的“福壽財祿”“招財進寶”等對聯,改成了“工農團結鬧革命”“軍民攜手衛蘇區”等革命口號。
此外,各地兒童團、少先隊積極行動起來破除封建迷信,燒菩薩、禁敬神、砸祖牌、驅巫覡,還動員群眾“一致地來幫助政府……消滅一切反革命利用封建的迷信的組織與活動——大刀會、一心會、懶子會、童子軍、紅槍會等”。
恰如毛主席所說:
誰要是跑到我們蘇區來看一看,那立刻看見是一個自由光明的新天地!
主席本人也掃墓祭祖,還曾在1954年指示杭州市委“一定要保留岳王墓,供群眾紀念”;再往前看,抗戰時期的1937年清明節,中國共產黨和國民黨還曾分別派出代表,各自攜帶祭文,共祭位于陜西省黃陵縣橋山的黃帝陵——這是國共兩黨自成立以來,首次在同一地點、同一時間、共同公祭中華民族祖先黃帝陵,營造了聯合抗日的強大社會輿論。
在祭陵儀式上,林伯渠宣讀了毛主席親筆起草的《祭黃帝陵文》:
赫赫始祖,吾華肇造。胄衍祀綿,岳峨河浩。聰明睿知,光被遐荒。建此偉業,雄立東方。
主席有此認知,這正是因為辯證得看到民俗文化對現代社會的作用與反作用——團結凝聚人心的民俗活動,自然大力弘揚;圈錢斂財又惡俗低質的俗物,自然應當取締。
人民網可以批判博眼球的網紅,但你大跨一步、公然給地方迷信神學唱贊歌,這屬實在抽自己的臉、掀自己的桌子。
“三個代表”思想中一個重要“代表”就是「代表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而人民網乃堂堂官方喉舌陣營的一員,是具有先鋒隊性質的輿論領導機構,竟親自下場給游神活動站臺,我也就不奇怪每年為什么那么多落馬官員的罪名里會有“大搞封建迷信活動”這一條了。
你們這一天到晚左右互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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