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驕女”如何淪落至此?!
“六問”特色教育該如何反思
上世紀90年代末,作為一名人民大學的女大學生,無疑是“天之驕女”,可她卻嫁到了貧困山村,生養了6個孩子,成了極端貧困的低保戶。“天之驕女”如何淪落至此,“特色教育”當有何反思?
一、“天之驕女”生六個娃,竟成農村低保戶!
2017年5月27日,一條《人民大學校方千里看望校友伍繼紅》成新聞熱點。事情要從1996年1月9日,原人事部印發《國家不包分配大專以上畢業生擇業暫行辦法》,“鐵飯碗”被打破說起。中國人民大學檔案學院1998屆畢業生伍繼紅,畢業前通過北京市公務員考試,但面試環節遭淘汰。輾轉多三地未能正常就業。返回廣東,先后在私人教育機構、項目工程及服裝廠打零工。2000年,在廣東順德巧遇初中同學,兩人相戀結婚生子。
5年后,伍繼紅“前夫在外面找了女人。”丈夫帶著女兒離去,她又有了身孕,丈夫家只公公一人艱難度日。就在伍繼紅“在家等死”時,有人將她介紹給鄰鎮鄧家至今,17年持續無業,又生下4個兒女。現5個孩子中,兩個孩子在接受義務教育,老三上學前班。剩下一兒一女身患病,無錢醫治。公公哮喘,婆婆殘疾。現一家9口全憑伍繼紅丈夫一人打工和種地維持。如沒低保一家恐難為繼。鄧家偌大的屋里沒像樣物件,地面是潮濕的土泥,真真一貧如洗。
一時,舉國感嘆:那時的大學生都是“天子驕子”,遑論人民大學畢業生,可伍繼紅如何淪落至此?!一個人的命運它連著國家的命運,而一個國家的命運不相連無數個人的命運?要不怎么總講“國家、國家、國就是家”呀!
二、“六問”特色教育,伍繼紅如何淪落至此?!
無可否認,伍繼紅對自己的人生命運把握,負有不可推卸的個人責任。但就像“自殺,往往是被社會所殺”一樣,伍繼紅淪落到這般地步,作為社會就沒有責任?作為市場化教育改革就沒有教訓汲取?作為政府在政策制定和推行上就不需反思?
1.為什么不能“老人老辦法”?計劃經濟實行的大中專畢業生國家包分配,一直延續到1995年之前,直至1996年1月9日,原人事部印發《國家不包分配大專以上畢業生擇業暫行辦法》,學生分配的“鐵飯碗”被打破。
拋開這個教育市場化的舉措是否合理不論,僅就伍繼紅是1994級的人民大學學生,那她考入大學是奔國家包分配的政策而來。而政府在1996年1月9日突然頒布不包分配,這個政策的推行是否存在兩個問題:其一,對以前大專以上畢業生包分配的政策和承諾,政府不需要負起歷史的責任,政府如何以改革的名義失信于民?其二,是否也要“老人老辦法”,既,從1996年1月9日發布的這項改革公告之前的大學畢業生,政府可否采取 “雙軌制”,就是包分配和自愿市場化選擇相結合,而對以后入學的大中專畢業生不包分配。如此不講政策的權威性和連續性,“一刀切”的搞市場化改革,有沒有推卸責任之處?有沒有需要檢討之處?有沒有需要“亡羊補牢”之處?
2.什么原因在面試遭淘汰?據報導中講:“中國人民大學檔案學院1998屆畢業生伍繼紅,畢業前通過北京市公務員考試,但在面試環節遭淘汰。”但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伍繼紅在面始中遭淘汰,報道中沒有交代。
上海大學顧駿教授認為:“中國階層劃分應該用一個同心圓來表述,而同心圓的核心就是‘權力’;離權力越遠的人,就像螺旋轉動一樣,被拋出局外。”在一個“拼爹就業”的時代,伍繼紅一個農村考來的窮孩子,家境也不好,在面試環節遭淘汰的背后,有沒有腐敗?那時的政府就業面試的種種“貓膩”,誰不心知肚明?而當年將其面試淘汰的人,心中可有良心自省?
3.為何對對弱勢畢業群體無就業照顧?《察網》專欄作家李建宏認為:徹底摧毀了計劃經濟對高學歷人才制度性的培養與保護之后,又瓦解了對弱勢群體的制度性保障與支持。將初入社會又無任何家庭資源可供利用的伍繼紅推向了,以一己之力克服重重難關的困境。說白了,這項教育改革的本身,讓學生自己面對市場的本身,就是對考入大學的窮人孩子的極大不公!
美國大學的招生遵循精英選拔原則,但同時還有兩個重要價值尺度,一是保障教育公平,補償弱勢群體;二是文化多元化,讓來自不同階層、不同地域的學生相處,能激發受教育者的創造力。而美國推行的市場化就業,也非“一刀切”的推向市場。出生于上世紀50年代的美國駐華大使駱家輝家境貧寒,父親找不到工作、作為少數族裔又備受歧視,可他的命運因1964年通過的《公民權利法》而改變,此項法案規定少數族裔和弱勢群體在招工、入學等方面受到優先照顧。為什么萬惡的美帝國主義對弱勢畢業群體就業都有照顧,特色教育“與國際接軌”為何偏偏忽略?作為韓國也有法律規定招工要保護弱勢婦女,必須要招一定比例的女員工,當然包括女大學生,特色教育“與國際接軌”為何視而不見?
4.知識改變命運咋像遠古的童話?近年來,高校收費成倍增長,讓低收入家庭望而生畏。伴隨著就業過程中“背景”、“關系”、“人脈”的作用日趨加強,“畢業即失業”、“沒關系找不著好工作”,更讓許多貧寒人家在衡量“成本—收益”后,不得不選擇棄考。
2010年夏天,重慶市學生萬美高考結束后,接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但父母的一句話,改變了她的命運。“學費又貴,畢業了還不一定找得到工作,還不如跟我們一起做假發票。” 從2009年以來,成百萬的農村考生棄考,并逐年增多,這同“當年是不上大學一輩子受窮,現在是上了大學馬上就受窮”的冷笑話無關?而伍繼紅的現身說法,不是對這個冷笑話活生生的凄慘見證?“寒門難出貴子”,這個社會病的還輕嗎?
5.毛澤東時代的教育制度真就一無是處?公知精英一講到毛澤東時代的教育,就拿改造知識分子說事,那是咬牙切齒,那是捶胸頓足。可毛澤東時代對舊知識分子實行改造,核心是要走與工農相結合的道路,且不論知識分子該不該與工農相結合,但那時“九爺不能走”,知識分子雖是臭豆腐,但聞著臭,吃著香是事實吧?那時,培養知識分子免費,上中專國家就全花錢,并發生活費;畢業更包分配;特別是參加工作要定為國家干部。就這制度性的三條,不是對知識分子的愛護,這讓多少孩子甭說考上大學,更別說考上名牌的人民大學,就是考上個中專,就能立馬改變命運。
而改開的教育改革,徹底摧毀了計劃經濟對高學歷人才制度性的培養與保護,將其全部“一刀切”的推向市場化。“大四”的學生就常年在外找工作,這不是浪費資源,這能有利于國家培養有真才實學的知識分子嗎?上海市委書記韓正都憤然指出:“教育絕對不能為資本左右,決不能被資本綁架,如果培訓機構是純粹以盈利為目的的,這樣的培訓市場,黨和政府要管,不管是我們失職。”而更要命的是,這樣的教育怎么能真正培養出人才!
6.為什么不再唱“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自改開以后,“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的歌曲,在校園就已經絕響。這個絕響有兩個原因:一是都奔小康了,還當什么共產主義接班人;二是也沒有幾個孩子是國家培養的了,還當哪門子共產主義接班人?毛澤東時代培養知識分子免費,學生對國家和社會有血肉相依的認同感,他們可以滿懷激情的唱“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
可現在算一算,從幼兒園到大學,再到就職,甭說寒門出貴子要闖多少關,就是找個瓷飯碗要花多少錢?有的花掉的是全家的活命錢,而畢業就是失業,這是能掩蓋的現實嗎?現在有幾個家長能認同:孩子是國家培養出來的!試問:國家在栽培教育一個孩子上,到底花了多少錢?而現在全世界不實行免費教育的國家還有幾個?
三、伍繼紅僅僅是極端個案嗎?惟望如此!
任何社會都有極端的個案,極端的孤證也不能表現事物的面貌,可伍繼紅僅僅是極端的個案嗎?就是一個也不少,可比她更悲慘的大學畢業生還少嗎?
面對就業壓力,一些大學生患憂郁癥、心理障礙、生理疾患已是突出問題。河北大學曾對該校的心理咨詢記錄進行統計:每年全校的心理咨詢在500人次左右,其中涉及學生畢業問題的就占10%。大多是大三、大四面臨畢業的學生。上海楊浦區對3000名大學一年級學生的調查顯示,25%以上的被調查者曾經有過自殺的意念。
至于女大學生、女研究生因畢業找工作,被人販子拐賣山村為人婦的;因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搶劫販毒的;還有用各種方式慘烈自殺的。北京郵電大學曾半年內出現五起研究生自殺,據說都和畢業有關。還有因找工作被騙錢騙色后,跳樓自殺的等等,諸如此類的報道,那是經常見諸報端,似乎成了特色的一道特色。而凡是這些悲劇的主角,全都是窮人的孩子,全都是!
我們衷心希望伍繼紅的悲劇,能是“特色教育”最后一個失敗的個案,也衷心希望伍繼紅的悲劇不再重演!
順此,我們誠懇,但也有點蒼白的忠告大學畢業生們:孩子:你可以失業,但含辛茹苦養育你的父母不能失去你們;你可以失業,但社會不能失去你們;你可以失業,但不可以失去對生活的信心!可就在這個同時,我們更應該給“特色教育”一點什么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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