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是誰“臭不要臉”?
馬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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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 認識到的東西將不會失去
近日,在一家行業的報紙上,讀到一位老同志寫的一篇題為《黨在我心中》的文章,頗感親切而深沉。文章的作者我還算熟悉。他在創作上才華過人,在品格上嚴于律己,我和許多同志一樣,都很尊重他,很敬佩他。有一段話,他說的充滿了感情,叫人心頭發熱,實在難以忘懷。他很坦誠地披露了自己的心路歷程:
“我對黨的認識,隨著對黨的歷史的不斷了解而加深。黨走過的歷史道路,是與中國共產黨人在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指引下對中國社會不斷加深認識相伴隨的,是在斗爭實踐的檢驗下不斷修正自身認識的偏差中曲折前行的。‘四·一二’政變的教訓使黨認識到中國革命中武裝斗爭的重要,開始創立工農紅軍;城市暴動道路的失敗,使黨認識到中國革命必須依靠廣大農民群眾,必須采取‘農村包圍城市’的方針;我國長期封建社會產生的各種腐朽思想帶到黨內對革命造成的危害,使黨認識到黨的建設的重要和整頓黨風的必要。整風運動帶來黨內思想的一致,帶來了全黨的團結和戰爭的勝利。黨的發展道路是曲折的,為了取得正確的認識,取得今天的勝利,革命前輩們曾付出了怎樣慘重的代價啊!”
“黨的整風運動,又一次提高了我對黨的認識,認識到黨的三大作風——理論聯系實際的作風,密切聯系群眾的作風,批評和自我批評的作風的極端重要。我們黨的90年歷程,是在不斷戰勝各種困難,不斷深化對客觀事物規律性的認識,不斷糾正自身的失誤中成熟起來,而成為偉大的黨的。”
“認識到的東西將不會失去。”
“我離休多年,接觸外界不多,對許多新的事物不熟悉,所以多是往事。往事難忘,道路曲折,但信念從未動搖。相信有黨在,有黨的三大作風在,社會主義事業總會向前發展。‘人間正道是滄桑’,一個沒有壓迫,沒有剝削,各盡所能,各取所需的共產主義社會,盡管我此生見不到,她一定會實現。”(《文藝報》2011/05/30) 胡 可:《黨在我心中》)
這是一個老共產黨員的心聲、期望、信念、理想的表達、訴說,能不讓我們這些后來者激動,感慨么!
“認識到的東西將不會失去。”這話說的有多好啊!
然而,“整風運動”,此言不聽久矣!黨的三大作風——理論聯系實際的作風,密切聯系群眾的作風,批評和自我批評的作風,有多少同志還能記得齊全,做的實在?沒有這些作風,我們怎能不斷戰勝各種困難,不斷深化對客觀事物規律性的認識,不斷糾正自身的失誤中成熟起來?往事難忘,道路曲折,但信念從未動搖:社會主義事業總會向前發展。因為什么?因為有黨的三大作風在啊!
很可惜,目前,我們見到的有關這一方面的一些情況,卻并不能令人有審慎的樂觀。
[乙] 也許是很少見的卻屬很極端的
這里只說一個例子,也許是很少見的卻屬很極端的一個例子。
那就是吉林省遼源市環保局局長郭東波辱罵群眾“臭不要臉”的例子。
是的,他,引咎辭職了,公開道歉了;那么,我們,難道還要揪住不放么?不,在下這里是對事不對人。我要議論的不是郭東波這個人,而是“局座的臭不要臉”。
“臭不要臉”的話,出自“局座”之嘴。事情的緣起,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已經清楚地知道了。為了具體研究問題,這里還得再復述一下,盡管那是諱莫如深后泄露在媒體上的一些不得不交代的情節:“據報道,郭局長幾度爆粗口罵‘臭不要臉’,是源于2010年該局局長和員工的目標責任制獎金相差3倍,有的員工認為不公平,并向紀檢部門反映,此舉激怒了局長,并在全局向大家宣泄。”他說:“領導就得騎馬坐轎,老百姓想要公平?端起碗吃肉放下筷罵娘,你什么東西,臭不要臉的!”還說,“啥講公平,什么都不給你,就公平了,領導都得騎馬坐轎,那能一樣嗎?那不能一樣,臭不要臉!”(《北京晚報》2911/05/31 蘇文洋:《別了,“臭不要臉”》)
這里,俺先不去說局座所說的內容正確與否,如果僅就說話的姿態而言,局座這番巨無霸似的模樣,那是連“半夜雞叫”里裝神弄鬼的地主周扒皮,也得略輸一籌,算是馬尾巴串豆腐——提不起來了。前些日子,連從寶島臺灣來大陸訪問的貴賓,在題詞時都寫道:“人民最大”;可在自幼兒成長于大陸的局長同志眼里,一個單位里的同事,竟不如牽馬抬轎的傭人!有人曾假不兮了地自詡為“人民的兒子”,局長可能要毫無愧色地自居為“百姓的父母官”了!領導就一定要比群眾大一輩,咱們中間有誰聽說過?當官做老爺到了這個份上,那底下的才真正名副其實地成了公仆——局“公”之仆人了,而局座“公仆”倒成了主人。本來,在我們這里,人民才是真正的主人啊!于是,我就不由得不憶起著名詩人馬凡陀*,在上個世紀40年代寫的一首山歌。那一首諷刺詩的題目是:《主人要辭職》。也許局“公”從來沒聽說或沒見識過這篇膾灸人口的作品,老馬而今就抄錄在下面,作為“請閱件”,供局座您一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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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要辭職
馬凡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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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愛的公仆大人!
蒙你賜我主人翁的名稱,
我感受到了極大的惶恐,
同時覺得你在尋開心!
明明你是高高在上的大人,
明明我是低低在下的百姓。
你發命令,我來拼命。
倒說你是公仆,我是主人?
我住馬棚,你住廳堂,
我吃骨頭,你吃蹄膀。
弄的不好,大人肝火旺,
把我出氣,遍體鱗傷!
大人自稱公仆實在冤枉,
把我叫做主人更不敢當。
我的名字應該修改修改,
我也不愿意再干這一行。
我想辭職,你看怎樣?
主人翁的臺銜原封奉上。
我情愿名副其實地做驢子,
動物學上的驢子,倒也堂皇!
我給你騎,理所應當;
我給你踢,理所應當;
我給你打,理所應當;
不聲不響,驢子之相!
我親愛的騎師大人!
請騎吧!不必作勢裝腔!
賤驢的腦筋簡單異常,
你的韁繩,我的方向!
但你不要打得我太傷,
好讓我的服務歲月久長,
標語口號,概請節省,
民主,民主,何必再唱!
(作于1945年,見《馬凡陀的山歌》)
請問:局“公”,您的讀后感如何?你不會希望我們的社會再回到大家連主人都不愿意當的年月吧?
[丙] 到底是誰“臭不要臉”?
接著,咱們就來侃侃局座講話的內容說的對不對吧!
即使不去討論剩余價值論,只講講人人都能聽得懂的大實話,俺也從來不是絕對平均主義者。因為在勞動者看來,那是很簡單的道理:干多少活拿多少錢,“按勞取酬”嘛!局“公”沒太動手,可也動了腦筋,多拿一點,也是在理的,只要不是懸殊太大、差別太大的話。如果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人們有點意見,相互嘟囔兩句,越級反映一下,那也很自然。不平則鳴嘛!“宰相肚里撐櫬船”,“無則嘉勉,有則改之”,也并不至于傷筋動骨,區區局座,任勞任怨,一笑即可,何必出言不遜,竟然破口大罵?仿佛就像老虎被人踩了尾巴,回頭就是血盆大口咬將過去。當然,事后您還是道歉了,甚至辭職了。不過,那是逼不得已,丑行已被公之于眾,眾怒難犯,你不那么表示也不行了。這話并不冤枉您。因為您并沒有認錯,沒有檢討。相反,您還大言不慚地作出了說明。應該指出,在我們的社會里,只要有話要說,您還是有權加以說明的。但是,您那所謂“說明”,卻是暗地里堅持己見,說的不好聽一點,是反攻,是倒算。大家聽聽他說了些什么?“當時我主要想講當前社會存在的問題,特別是一些不良的心態。比如盲目攀比的問題,杞人憂天的問題,特別是干群關系緊張的問題,我就是客觀地去分析去剖析這個問題。”(《北京晚報》2911/05/31 蘇文洋:《別了,“臭不要臉”》)以上他說的這個問題,那個問題,不過就是他罵人中的話里所說的“端起碗吃肉放下筷罵娘”罷了。就因為這,就出來了當前社會存在的問題;不良心態,盲目攀比,杞人憂天,干群關系緊張,等等,等等。說白了,他就是認為,你們吃的肉,都是我給你們弄來的,你們得磕頭作揖,感恩戴德;可是你們吃完了還橫挑鼻子豎挑眼,說三道四,那就是忘恩負義,那就是罵娘!所以,“臭不要臉”的粗口就罵出來了,“什么都不給你”的威脅也亮出來了。其實,這并不是他一個人的情緒,一個人的看法,一個人的理論。在這種話語的背后,站著為數不少的一幫人吶!要不,小小一位局座,何來的那么大的口氣,那么橫的神態,那么狂的言行!“端起碗吃肉放下筷罵娘”,這句話,近些年來,早就一直在主要媒體上流行了,重復的次數一多,仿佛也就成了事實,成了真理。其實大謬不然。有社會經驗的人,有生產和生活經歷的人,都會知道,物資財富以至精神財富是怎么來的!“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咱們工人有力量”,是勞動創造了世界啊!當然,這講的是宏觀的事實和真理。如果你不以為然,要講微觀,那么,好!咱就講講眼跟前的事實和真理。女作家韓小蕙寫道:“外交家吳建民先生曾經告訴我一組數字,他說:‘一個品牌的毛絨玩具在歐洲賣27歐元,在這27歐元里面,經銷商掙的是25塊,原材料是1塊2,還剩8毛錢,這是讓中國人掙的。’”(《北京晚報》2011/05/27/ 韓小蕙:《當代財富觀下家庭成“恨柄”》)又,據2011/05/27《北京青年報》記者馬 寧報道,中國人以低廉價格獲得波蘭高速公路的建筑工程項目,被西方媒體質疑為“廉價競標”,因為中方的中標的報價比波方發標當局預估的價格低了一半還多。為什么中方的價格可以如此之低呢?“中國工人住在由一個學校改建的統一宿舍里,午飯直接送到工地。工人們每天工作12個小時,節假日也不休息。即使在波蘭全國建設項目都因天氣停工的1月份,中國工地仍然照常運轉。”如此辛勞,如此艱苦,想來我都不能不暗地私下為之唏噓揪心啊!日前,我國第一大報透露:最新數據顯示,截止3月末,我國外匯儲備余額已經超過3萬億美元。目前,我國的外匯儲備世界排名第一,而且比排名第二的日本多3倍!(《人民日報》2011/05/30 午 言:《科學看待三萬億美元外儲》)僅就如此巨額的一筆財富而言,它們是從哪兒來的?如果由上述韓小蕙和馬寧提供的情況推斷,請問:我們工人們,我們的老百姓,所吃的肉,難道不是從由他們自己奮斗和創造出來的么?局座,你吃的可要比人家多了三倍!憑什么?在這里,我就不去細說某些公司的老板、高管。。。。。。上百萬成千萬的年薪以至每天上萬元的巨額消費了。想起當年,全國進行土地改革的時候,農民們高唱著《誰養活誰》去研究配額、丈量土地的情景,我在此也不能不斗膽問一句:局座,和你的下級相比,到底是誰沾了誰的便宜,是誰“臭不要臉”?
[丁] 您自己選擇吧。。。。。。
既然已經道歉、辭職了,那么,局座還應該怎樣才算真的作出檢討了呢?
這就要回到文章開頭提到的我們黨的三大作風了。
三大作風——理論聯系實際的作風,密切聯系群眾的作風,批評和自我批評的作風。
一,理論聯系實際。你要檢討:你奉行的是什么理論?你深入的是什么實際?
二,密切聯系群眾。你要檢討:你依靠的是什么群眾?
三,批評和自我批評。你要檢討:你進行了什么批評和自我批評了?特別是自我批評!
當然,局座如果要有心檢討,你也不必全面開花,有題必答。毛澤東主席說過,“為什么人的問題,是一個根本的問題,原則的問題。”(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1942年5月],《毛澤東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857頁)所以,怎樣看待和對待人民群眾?可能就是您特別要解決的問題。您能不能想一想、講一講:您到底是如何看待和對待人民群眾的?
下面的話,還是毛澤東主席講過的:“國民黨也需要老百姓,也講‘愛民’。不論是中國還是外國,古代還是現在,剝削階級的生活都離不了老百姓。他們講‘愛民’是為了剝削,為了從老百姓身上榨取東西,這跟喂牛差不多。喂牛做什么?牛除了耕田之外,還有一種用場,就是能擠奶。剝削階級的‘愛民’同愛牛差不多。我們不同,我們自己就是人民的一部分,我們的黨是人民的代表,我們要使人民覺悟,使人民團結起來。”(毛澤東:《在中央黨校第二部開學典禮上的講話》[1943年8月8日],《毛澤東文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57頁。)
要使人民覺悟,使人民團結,那就不能自外于人民,與人民對立,跟人民較勁,跟人民絕緣。顯然,把人民當作“臭不要臉”的人,人民也會把他當作“臭不要臉”的人,這不是很公道很平等很合乎邏輯很合乎世情的么?
現在有許多人,特別愿意聽從孔(丘)、孟(軻)的話,那么,這里也不妨引用兩句供他們參考:
一句是:“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孟軻:《盡心篇下第十四章》)
一句是:“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孟軻:《離婁篇下第三章》)
亞圣在這里講的也是要重視人民群眾,要善待人民群眾啊!
局座,您要是不服膺毛主席,那您也得相信孟子吧!
總之,一句話:您要是把群眾當成牛,那您就不可能是孺子牛**;如果您要當孺子牛,那您就不要把群眾當成牛!二者必居其一。您自己選擇吧。。。。。。
(2011/06/04)
[注]* 馬凡陀即詩人袁水拍。袁水拍(1916-1982)原名光楣,筆名馬凡陀。吳縣郭巷人。就讀于上海滬江大學,但只讀了三個月就考入了上海浙江商業銀行,旋即轉入上海中國銀行工作。抗戰爆發后,他被調到中國銀行香港分行信托部工作,在香港期間,他參加了進步文化活動,參加了學習《新哲學大綱》、《法蘭西內戰》、《資本論》的學習小組。1938年3月27日,由文學界各方面代表發起的,全國規模的文藝界抗日民族同意戰線組織-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在武漢成立,袁水拍被選為“文協”總會候補理事,并負責編輯會刊《抗戰文藝》。1940年,他出版了第一部詩集《人民》。1942年,袁水拍在桂林參加了中國共產黨。從1944年起,袁水拍用“馬凡陀”的筆名開始他的山歌寫作。1949年上海解放后再回到上海。他在國統區報刊上發表的政治諷刺詩近二百首絕大部分收集在《馬凡陀的山歌》及《馬凡陀的山歌續集》中,在青年知識分子中產生廣泛影響。馬凡陀山歌不是停留在社會生活現象的描繪上,而是透過現象努力挖掘它的本質,引導讀者認清造成這些現象的根源,1949年7月,袁水拍到北京參加第一次全國文藝界代表大會,9月在北京定居。50年代,他也寫過一些諷刺詩。1957年4月,他寫了諷刺哪些阻撓‘雙百’方針的人的詩《搖頭》,在《人民日報》上發表。5月份,他還寫了一首諷刺詩《官僚架子滾開》。50年代末,到中央宣傳部任文藝處長,曾主持制定黨中央文藝政策的《文藝十條》。‘文革’中受到誣陷,他吞下大量安眠藥,被救過來后留下了后遺癥。十年動亂的最后兩年,袁水拍從賀蘭山回到北京,當上宣傳部副部長,并主持《毛澤東詩詞》英譯本的校正和《紅樓夢》新版本的校訂工作。由曾任《人民文學》的主編。1982年10月29日在北京逝世。
另:據網友蔣益文之《抗日戰爭時期國統區的諷刺詩》云:
“袁水拍用馬凡陀的筆名在國統區報刊上發表的政治諷刺詩近二百首,絕大部分收集在《馬凡陀的山歌》及《馬凡陀的山歌續集》兩部詩集中,對當時國統區人民‘反饑餓反迫害’的民主運動起過一定的促進作用,在青年知識分子中產生過廣泛的影響。《馬凡陀的山歌》及《續集》中的詩歌,往往抓住某些社會生活現象加以描述,寓諷刺于敘事之中。作者對當時國統區內城市市民朝不保夕的生活處境和晝夜不寧的政治環境有著深切的感受,許多詩歌‘從城市市民現實生活的表現中激發了讀者的不滿、反抗與追求新的前途的情緒’(蔣注:茅盾:《在反動派壓迫下斗爭和發展的革命文藝》,《中華全國文學藝術工作者代表大會紀念文集》第51頁)。例如,國統區通貨膨脹、物價飛漲給城市市民帶來了巨大的災難,詩人抓住這一現象寫了《抓住這匹野馬》、《上海物價大暴動》、《長方形之崇拜》、《關金票》、《活不起》、《大鈔在否認發行聲中出世》、《如今什么都值錢》、《紙頭老虎——法幣》等許多詩篇,運用詩歌形象,對國民黨禍國殃民的財政經濟政策從多方面加以揭露和諷刺。
——《抓住這匹野馬》一詩,把飛漲的物價比作橫沖直撞的野馬:
撞倒了拉車的,挑擔的,
撞倒了工人,伙計,職員,
撞倒了讀書的孩子,
撞倒了教書的先生。
——《這個世界倒了顛》一詩寫道:
這個世界倒了顛,
萬元大鈔不值錢,
呼吁和平要流血,
保障人權坐牢監。
這個世界倒了顛,
‘自由分子’抹下臉,
言論自由封報館,
民主憲法變戒嚴。
(《馬凡陀的山歌續集》,第128頁)”
[注]**魯迅先生寫過兩句詩:“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位孺子牛。”(《集外集·自嘲》[]1932年10月12日] 《魯迅全集》卷七,第一五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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