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文化,末世自然有末世的文化。
末世的文化有個特點,就是對之前的歷史時期的總結,同時在這個總結中看到了未來。當然,也可以看不出未來,但是卻給人提出了未來如何如何的問題。總之,末世文化也是具有環節的特征,既包含了歷史,又孕育著未來。
所以,末世的文化,一方面自然會充滿幻滅感,但是也會有必然的厚重感,因為這里有長久的歷史的總結,不厚重都不是可能的。
沒有末世的經歷,是不會創造出這種末世文化的。
我的感觸是看到了一個西方電影的介紹的短視頻,不知道什么名字,說的是一對夫妻在自家的冰箱里看到了人類從遠古茹毛飲血和野獸搏斗的時代,到中世紀,到工業時代,到現代,最后到高科技的未來時代,而后再循環到遠古時代。
這種對整個人類歷史的總結回顧,就是典型的末世文化,是只有當今的西方文化才能產生的。我們是搞不出來的,中國人沒有這樣的意識。
不要說別的,就是長期的工業文明,我們都不具備。雖然我們已經完成了工業革命,甚至進入了物聯網的時代,可是人家幾百年的工業文明的印記對文化的影響,我們是沒有的。
所以,一提什么傳統文化,我們就只能去老莊孔孟那里去找。而工業文明必然出現的唯物主義,到現在都沒有成為我們整個社會的思想基因,以至于王陽明這樣的最為典型的唯心主義被很多人宣傳,忽悠,灌迷魂湯,以為這個世界真是從什么“心”里生出來的。
所以我們現實的文藝作品幾乎沒有真正的什么工業方面的作品。工業作為文化范疇,在當代我國實際上是絕跡了。
自然,這也有一個特殊的因素,要談工業就得談工人,談工人,就得談工人階級,這是我們那些一致強調宣揚什么人性的文藝家們所絕對回避的,他們寧可上吊,也不去認真的表現工人。自然也就無法表現大工業。畢竟民國的時代沒有什么真正意義上的的大工業。
西方人就不同,西方人的大工業是大資產階級領導的,展現西方的大工業,自然就是在歌頌西方的資產階級,就是西方的工人也大多是修正主義的工人,享受那個資產階級民族剝削全世界帶來的剩余價值的殘渣冷飯的溫順的工人階級,而不是革命的工人階級。
我們當代的大眾文化充滿了輕浮的特點。內容膚淺的可怕。一方面這是改開以來民族煥然一新的結果,一方面是掌握文化領導權的資產階級有意為之。
西方的資產階級當然更懂那些讓受眾極為容易理解不用深刻思想的文化,但是作為處于末世的階級,其文化的厚重的一方面是自然存在的。也就自然反映出來。
其實,通過電影,以童話的模式表現出來,這已經是將通俗易懂和歷史的厚重結合起來的好例子了。
這點在我國的歷史上也有。最典型的是《黃粱一夢》,最早是唐代沈既濟寫的傳奇。后來我記得聊齋的蒲松齡也照著寫過一個。不過,那只是對一個人一生的回憶的總結。按說和這種自從人類以來的總結還差得遠。
不過,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比如明末清初的王夫之寫的《通鑒論》、顧祖禹的《讀史方輿紀要》都是對幾千年歷史的總結。而且已經是非常自覺的,頗具有科學性的總結了。因此,那種厚重的總結,也就告訴我們,那個時代的末世到來了。
中國地主階級的末世其實很長,用了大清三百年的時間,清末,人們才開眼向洋看世界,發現了中國的未來。
我們不用說更生疏的例子,以《資本論》來說,其實也一部末世的學問,因為這是資產階級的末世的著作,是真正科學回顧了人類幾千年的著作,并且,與一般的末世之學特有的空幻不同,這是被壓迫的無產階級的思想成果,他更指出了無產階級的必然的未來。對未來不再迷茫了。
明末的《金瓶梅》,清初的《紅樓夢》無不是充滿了末世的空幻之感。這是那個時代的統治階級的感覺,他們只能沒落,空幻,面對巨變軟弱無力。這種歷史面前沒有道路可走的感覺,巴爾扎克的小說中經常刻畫的那些道德高尚可是卻貧窮的貴婦人們就是如此。
自從電影《2012》開始就大量制作的世界毀滅的這種電影,實際上就是空幻,這個世界除了被毀滅,就沒有了未來。真是反應了福山的《歷史的終結》的思想,不過是以最悲觀的方式體現的。這讓福山這個資產階級的軍師很沒面子。打了他的臉了。
我在本文開頭舉出的例子的電影,實際上也是空幻的,它只不過是以歷史循環論的理論作為遮掩,讓人看不到他們,西方人,西方資產階級實際上不知道歷史的未來是在哪里。自然他們也不敢想像是在哪里。
因此,這個歷史循環論就具有思想的迷魂湯的作用了。
一個時代的結尾,總是會出現這種末世文化的,我們通過他的這種文化,也可以從側面窺探他們的歷史節點走到了哪里。
所以,我們說西方世界到了要崩潰的時候,不是沒有證據的,也不只是從他們的GDP,股價,通貨膨脹,白宮動亂找證據。文藝方面的證據有時候更準確,也來的而更早。
如果說政客們昏庸無能,那么緊貼市場吃飯的文藝工作們就是最為敏感,最容易嗅到時代的先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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