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在學術界確立反對腐敗的合法性》
2009。6。13。
按語:
這是我6。13邀請著名思想家,愛國主義學者王小東,黃紀蘇等的座談,我命名為《在學術界確立反對抄襲剽竊的合法性》。為什么這么說?因為在學術界教育部,連這樣的合法性還沒有樹立起來。表現為:
1. 許多人根本就分不清“抄和抄襲”,分不清
著作權和公共道德評價的區別,他們鼓吹“天下文章一大抄”。因此,抄是正常的。
2. 所以,揭發和反對抄襲就是不正常的,有個
人目的,給大家找了麻煩。大多數被揭發者無不攻擊對方目的不純。
3. 許多單位領導以“維護單位名譽”為名義,
掩蓋自己內部的抄襲行為。甚至出現對揭發者和執行公務者的打擊報復。沒有任何機制保護他們。
4. 教育部,科學院,中國科學院,甚至各個學
術單位各自為政,沒有統一的鑒定和處罰標準,沒有統一的審查學術不端和學術腐敗的權威機構。由各單位各自為政。全國人大應成立學風審查委員會,接受揭發與訴訟。
5.在鑒定程序上有重大缺欠,現在行政干預和拉攏選票,缺乏科學性,更沒有效率。有的案件已經拖了一兩年,久拖不決,想不了了之。應該由社會第三方負責鑒定,不能由本單位負責,大家都是利益相關者。
教育部3月20日文件要求嚴肅查處學術不端,已經半年了,揭發出一小批教授院士,三個副校長,一個正校長。但是大家發現,除黃慶沒有推脫以外,都有第二作者(博士)出來為第一作者(自己的導師)
承認責任。遼寧大學還知道高調檢討,私下掩護。到了武漢理工大學正校長,就更加牛氣得不行,自己沒有檢討,他的學生自認為是抄襲者,也沒有檢討,也不沉痛,就是對記者說,我抄襲了,沒我老師的事。其他的你們不懂。
這等人就是一個比一個囂張。我們就說,他們比“官”們和富人們要囂張多了。知識分子,院士,受盡迫害,兩袖清風,沒有權力那有腐敗?他們的囂張和反撲,比貪官厲害,比大款厲害。這是學霸壟斷啊!
這種態度終于激怒了大媒體。
人民日報刊登孫嘉木署名文章,(2009年8月7日06 版)題目是《治理論文抄襲如何“零容忍”?》,
“治理論文抄襲,高校管理者和教育管理部門應當拿出魄力,不僅要在態度上,更要體現在行動上,嚴懲違規者,真正做到“零容忍””。
“教育部負責人3月提出“零容忍”政策——對學術不端行為要像體育界反興奮劑一樣,不護短、不姑息、不手軟。人們要問,抄襲現象非但沒被遏制,反而變本加厲?”
“懲戒不力是最主要的原因。在西方學術界解雇或辭職是抄襲唯一結局,涉及經濟問題,司法部門還會介入。”
“有力懲罰措施需要由專門的機構負責。美國國會成立研究誠信委員會,負責相關訴訟的聽證。”
“大學學術道德委員會屬于虛體機構,不能滿足學術治理的要求”。
中國青年報的大評論家曹林發言了:他直接批評到學術整體的腐敗問題,非常尖銳。
(中國青年報 2009-08-05)
“這名博士對抄襲不當回事,不只是他一個人的無恥,也映射出學術圈很多時候在抄襲問題上已喪失恥感。久居鮑魚之肆,不聞其臭,這個看起來很純潔的學術圈早就成為一個剽竊和抄襲泛濫成災的“鮑魚之肆”:“小抄”在觀點上小心翼翼地悄悄抄,“中抄”公然大段大段地毫無技術含量地抄,“大抄”明目張膽地把人家的文章拿來略作刪改就署上自己的名字,甚至連刪改的工夫都省了。普天之下,還有幾個學者在老老實實、規規矩矩、一個字一個字地寫論文?導師抄學生就跟著抄,還強調“別人抄我怎么不能抄”,不抄已成為古老傳說。”
“生存于這樣學術道德集體性潰敗的“鮑魚之肆”中,“抄抄博士”自然不會以“被曝抄襲”為多大恥辱了。這名博士在受訪時一直回避記者“怎么看自己抄襲”的問題——他可能有難言之隱,因為這些話是不能拿到臺面上和見不得陽光的:這種抄襲可能在學術圈內根本算不上多么惡劣的事,他身邊或者他見過的就有不少,何況自己的文章又沒有正式發表,只不過自己倒霉,自己導師的名頭太大。”
“學術界抄襲丑聞的頻頻曝出和變本加厲的丑,表明學術道德大面積地潰爛,學界已對此喪失基本恥感——比這更可怕的是,學術界對此已喪失自我凈化能力。因為誰也不比誰更高尚,抄襲見慣不怪,不少人是學術失德的既得利益者,與抄襲者有著千絲萬縷的利益關連(門生、領導、同事、同行、兄弟院校等),學界對抄襲多的是護短、縱容、避諱和遮丑。此次武漢理工大學抄襲丑聞中有一位教授很值得尊敬,就是華中科大的熊有倫院士,涉嫌抄襲的武漢理工大學校長周祖德原是華中科大副校長,而熊院士卻力主向作者通報論文抄襲并讓學術委員會處理此事。”
“可在類似事件上,更多的是諱莫如深和遮羞護短,尤其是涉及校領導的學術丑聞時,學校沉默,教授沉默,同行沉默,兄弟院校也不約而同地遵守著互不揭丑的潛規則。正是學界失去了清除自身污垢的能力,學界無力清理自己的門戶,抄襲才愈演愈烈。”
“這種情況下,惟有以輿論揭丑和公眾鄙視來逼身染丑聞的學者保持僅存的恥感。學界已然無恥,但輿論必須零容忍,輿論必須幫著學界去凈化。如果哪一天,連輿論都對抄襲丑聞失去痛感了,學術界的道德底線就退無可退了。如果連本應站在這個社會道德高地的學界都道德淪喪了,社會的道德重建又從何談起?”
看來,我們哪個內部討論可以發表了。
曹林說得沒有錯,學界還沒有形成反對抄襲和剽竊的基本共識。大多數學者說起官界腐敗是義憤填膺,什么絕對權利絕對腐敗。對自己身邊的學術腐敗就不認為是腐敗,他們的信條是:沒有權力就沒有腐敗。這就是學術界的腐敗共識。
鑒于這種嚴重情況,學術界處理抄襲剽竊的安排,還不能到年底為止,全國人大,教育部,科學院,社會科學院,法院,都應該有專門機構和法律法規,受理抄襲剽竊案件。
各個機關的研究所,政策研究室,包括報刊媒體記者,作曲編劇,都存在大量抄襲仿制,都應該鼓勵揭發,堅決處理。
不這樣做,中國的精神產品將超過物質商品,成為造假的第二個大領域。商品打假多少年了,還有三鹿奶粉;體育界嚴查興奮劑,大家就沒有意見;為什么一查到學術造假,大家就不配合?
第三個中央電視臺白巖松那里發言了。他在《新聞1+1》(2009。8。20。中國電視報)批評周祖德:“不能說不知情就不承擔責任。作為博士導師,有責任去審閱學生的論文,那自己多么忙碌來當做借口,無疑是不成立的”。
“導師既然掛名享受利益的同時,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以前出現這種論文剽竊事件,往往處理的是第二署名人,其實我們現在看來,應該更改這種處罰的制度,首先要追究第一署名人的責任。這樣導師就會格外小心。”
公開發表 2009年6月3日
《在學術界確立反對腐敗的合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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