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冶：出行朝鮮

　　進入火車站沒有安檢設備的防范

　　返程的列車上看窗外的集體勞動

　　接到家鄉通化市作家協會組團赴朝鮮文化觀光的通知后，提前10天到通州西門售票點訂票，勉強預定了10月1日17點多去丹東的K27次硬座票。我也在提前12天電話或網絡預定了，都沒預定成功，才到售票點預定的。預定好后第二天又跑一趟取票。要出次門真的不容易啊!為了趕上2號在丹東的聚合，只能這樣了。

　　10月2日

　　家鄉的同志都從通化去丹東，他們是分組坐小車去的，2號下午到達。我2號早上7點半下車出站找到了去丹東制藥廠的205路公交車。因為是上車投幣的，我可兜子里找，沒有1元票，只找到一張5毛的，我就到處去破零錢。先是到站東側的小賣店求助，店主不肯幫助，說沒有零錢。我明白是需要購買他東西的。但是我不吸煙，也就不能購買香煙和打火機的。至于小吃之類的和礦泉水我也不需要了，我就沒買東西。之后我看旁邊有個賣攤煎餅包油條的小車，攤煎餅的中年女人長得標致，動作麻利。我叫聲妹妹求幫，人家卻鐵青了臉說沒有零錢。我明白，我要買她的東西她就有零錢了。一張10元票要破成有張一元的就這樣難。我回到205路公交車前，發現個臨時公廁，收費是5毛。我想他這里肯定都是零錢了，便跟那看守的老頭(其實沒我年紀大)說，他問我上廁所不，我說不。他也拒絕了。我曾寫過在中山公園做保潔員的外來女工，以為這個層面上的人心地都好的，沒想到，眼前這個人竟然對5毛錢的收入這么看重。無奈跟司機說我等上車的人攢夠了9元行不行。他說“你坐下趟車吧”。我說以前哈爾濱和長春在發車的地方都有專門破零錢的崗位，而現在都沒了啊。也許那是剛開始實行投幣乘車人們沒有思想準備而設置的?，F在哈爾濱和長春也不見得有了。這樣一想我就舒緩了好多。

　　205路車開走了，車下的坐凳上坐著一個女青年，旁邊還站著一個男青年。我的難處他倆都看見了。男青年掏掏衣兜，給我看了他的錢，確實沒有1元的。那個女青年也拉開自己的挎包，找出了5元票和1元票。我把10元票交給她她拒絕了，給我個1元票說“送給你了”。我這時從另外個地方又找到了個5毛票。這樣有兩張5毛票了，也就夠了。我謝謝她把1元票還給她。我問她是哪里人，回答是沈陽的。她還提示我，丹東車站小偷多。我問她貴姓，回答姓關。

　　又一輛205路車來了，我是頭一個上車的。我問司機：“你的車到藥廠嗎?”他說到。我還怕坐錯了，問他：“你們丹東幾個藥廠?”回答是一個。這樣我就可以放心地坐他的車了。車走過了幾個站，停了一個叫“興七路”的站。我怕他不提示我到站下車，便問：“到藥廠還得幾站?”他才說“這站就是”。我趕緊下車。我就想多虧我及時地問了一句，否則就給我拉過站了。你說這個司機，是多么不負責任啊!

　　路左側不遠就是丹東制藥廠，廠名是費孝通題的。樓頂上長的樹都2米來高。一樓是個跟藥廠沒關系的修車店鋪。我問那店主藥廠招待所在哪里。他讓我左拐朝前走，到紅綠燈處再左拐就找到了。我左拐是一條早市街，賣菜的，還有水果和水產。我走了一段路沒見到藥廠招待所。我再問一個老者，人家往我背后一指說：“就在那邊。”我才明白我走過頭了。市場的貨物不貴，蔬菜價格跟北京的差不多，魚比較便宜，有一種魚我初問的時候要5元，等我回來的時候就3元了，也不見有人買。螃蟹標的價錢是10元，我問是10元1個還是1斤，回答是1斤。枸杞子有25元的，還有20元的，是大小的區別。我覺得比北京的賤就買了一斤25元的。旁邊還一個說是為廠家推銷聚能環南孚電池的，一簾5個10元錢再送一簾，我買了兩簾5號的，送我兩簾7號的。回走10多米，在路南發現了“丹藥招待所”的字號。門口是廠家賣散裝月餅的，各樣餡的都有，1元錢1塊，這個要比包裝盒里的還大些，吃禮品盒里1塊的錢能能買這樣的10多塊，我索性買了5塊。轉身就是丹藥招待所了，我進去說了，我是通化市作家協會赴朝觀光團的。他們在你們這里預定房間了。那個男人說房間還沒倒出來呢，讓我出去辦自己的事，可以把帶的行包放他那里保存起來。我說我坐了一宿硬座車，很想睡一覺。這才讓我坐下等等。不大工夫他把我領到3樓一個房間，房間有3張床，有個衛生間。我問多少錢。他說是150。我問是一張床，還是一個房間。他說是一個房間150元。安排我們是倆人一個房間，空閑一張床。我問衛生間能洗澡嗎，他說能。我趕緊洗漱，發現坐便已經破損，淋浴的噴頭放在一個臉盆里，根本沒有熱水。我簡單洗漱完了就躺下睡覺，把手機關了。我一覺醒來就10點了。團長(市作協主席)說，如果我先到可以去看看抗美援朝紀念館和老龍頭長城，還有斷橋。我知道紀念館是有開館時間的，我就決定先看紀念館。走的時候我要帶好午間吃的和喝的?？墒牵块g沒有暖壺。因為樓層里沒有服務員，我只好到一樓接待室去找。那個男人說暖壺在那里。我就拎一個裝滿的上樓回房間了。我在想，這叫什么招待所啊?還150元的房費。趕不上私人的小旅店，一定是個人承包的，只顧掙錢，不想投入。

　　我備好吃喝就下樓去往紀念館。可是我不知道紀念館在哪里，就問接待室的一個女人，她隨便一說“就在那邊!”我也不明白她說的是哪邊。心想出去再問吧。我出門問一個50多歲的男人，他很熱情，說不遠，叫我跟他走到十字路口，告訴我向南走過個紅綠燈，再到紅綠燈處往左拐就看見了。果真很容易就找到了紀念館的位置。我登上山路，臺階不陡但卻很多。上去不遠一個缺了一只腳的男人在討錢，我給他放下個1元票。這個時候我的零錢就不成問題了。登完了臺階，到了紀念館的西側，我眼望著塔身找正門，見排隊的人們也成了長龍，就跟北京毛主席紀念堂那樣。免費參觀但要先領票的。我走過了刻寫魏巍的《誰是最可愛的人》全文的20多米的刻字碑，尾隨等候。拿到入場票后，很快就到了收票處，順利進入紀念館。

　　紀念館的規模很大，展室也多。我跟著行進，邊走邊看。后來看見有個長相端莊說話流暢的解說員，胸前佩帶的是中國人民志愿軍名簽。她跟前是一位比我年長的光頭老者，老者身邊一個長相類似的中年男人，酷似父子。我也跟著聽講解，之后就挪動腳步聽下步講解。那解說員總是提醒那老者到前邊來。我個子比他高自覺往后閃。有個10來歲的孩子被那個看似兒子的中年給擋住了，孩子自然往前擠。孩子的媽媽說話了，那個中年男人回答說“我們花錢了”。我聽明白了，這個解說員是人家雇傭的，咱們都是借光聽的。這個“兒子”和那個“媽媽”口角了一陣被解說員制止了，我們繼續聽她的解說。我發現一個中年女人大概是那個“兒子”的老婆，我就問她那老者是你什么人，回答是老爹。原來我說的父子竟是翁婿。老者是志愿軍老戰士，叫李永林，85歲了，在朝鮮戰場上當3年騎兵。他們老小從沈陽來的。按理說接待這樣的老軍人是應該優惠的，而名為抗美援朝紀念館，怎么能收費講解啊?我問了這個女兒的名字，她叫李艷。我謝謝她就去志愿軍烈士塑像前聽另一個解說員的講解。這里有幾個十來歲的孩子趴在毛岸英半身白塑像前，認真聽講。我問后面的幾個女人中的一個，原來她們都是孩子媽媽，是媽媽們湊了100元費用才獲得這樣的待遇的。我問她們從哪里來，她們說是哈爾濱的。一個媽媽姓溫，一個媽媽姓李，是商大游泳隊教練帶來的。孩子們是祖國的花朵，是未來的希望所在。培養和教育孩子們是我們的責任，而孩子們要接受這樣的愛國教育還要由家長另掏錢的。這樣的民族還能興旺發達嗎?

　　等這個展室講完了，頭一個解說員也就完活了。在頭一個漂亮解說員退場的時候我攔住她，先夸獎她解說的好、業務能力強。之后問：“你們解說收費嗎?”回答說“收費”。我問多少錢?；卮鹗?00元。我說“這100元歸你嗎?”回答是交給館里，自己可得30。我問她是館里的正式員工嗎?她回答是。我說“你們沒參觀的時候干啥。她說“培訓”。我就說了：“請你轉告你們的領導，紀念館是愛國教育場所，參觀是免費的，解說是展覽的輔助工作，都該是免費的。我們在北京參觀軍事博物館解說是不收費的。你們這樣收費是不對的。我不是對你有意見，說你的不是。你解說的很好，你也盡責了，但是你們紀念館是不負責任的，不交解說費用就不給解說就是不作為，是失職的。我認為作為教育基地，國家是要撥款的。你們這樣收錢是要上繳國庫的。對你們個人來說，解說是你們的正常工作，開固定工資就可以了……”她沒什么表示，我也說夠了。這時候又跟上來3個解說員，我問了她們都姓啥，回答是張、李、陳。

　　出了展覽館，到門口一個石桌邊該坐下吃喝了。我在吃月餅、喝水的時候，一個比我大不多的老者，身邊有中年男女和一個小女孩。我們共同吃喝。老者憤憤不平，中年男女就勸他是：“現在這個時代就這樣了，你生氣是沒用的……”我問他們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他們說，孩子不想看了，走累了，想從中途出去。被人家工作人員制止了?？墒?，在他們之后，就有幾個人，大概是那個工作人員的什么熟人，就放行了。老者就接受不了了。我想啊，這個老者也是跟我一樣的“思想僵化”了，他還以為是毛澤東時代哩!對這樣的“與時俱進”看不慣的。我也好言相勸，“看不慣就是不適應，違心隨和潮流吧。不然就得氣出血壓高，甚至氣死。”后來的交談中得知，他們是從大連開車來的，老者是父親，也到過朝鮮，是義務兵役制補充兵額那茬志愿軍，赴朝卻沒參戰。老者姓謝，在40軍353團服役。這次來是兒子開車，女兒帶外孫女陪同。我想，如果不是雙節長假，不是7人一下小車免費通行走高速，他們也不見得來的。那樣，這個紀念館能這樣興隆嗎?我特地去發票處問了有多少人參觀了，回答已經14000多了。他們是午后4點閉館，說能可能達到兩萬人次，這是開館以來最多的一天。我不知道平時是怎么樣的情形，他們還能收多少講解費?

　　午后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團長說可以去鴨綠江看斷橋，還可以去看老龍頭。我當時說老龍頭不是在山海關嗎?他說這個老龍頭是后來發現的長城頭，新建的景點，可以看看。我就到火車站去找去老龍頭的線路車。

　　在火車站前，我還要問路的。問什么人好啊，我看見一個女保潔工在跟一個開三輪車的女人說話，我對女保潔工是比較信賴的，認為這個階層的人是樸實可信的。我問她上哪里去找去老龍頭的公交車，她說：“你讓她的車送你去嘛。”我想，我之所以不問那個三輪車車主，就是不想坐她的車，你還替她攬客。我就不想廢話了，再問別人。這個時候，那個女車主說話了：“你從毛主席塑像繞過去，走不到5分鐘就有個停車場，那里就有去老龍頭的車。”我自然謝謝她，覺得這個車主跟其他車主不同。通常的拉客的車主是絕不會這樣為問路人著想的，他們是要掙錢的，是千方百計讓你坐他們車的。

　　丹東火車站的毛主席塑像不是面向街口的，而是面向車站左斜方向的。我繞過去后，問了停車場的一個崗亭，里面的人說不知道，但他說旁邊還有個崗亭，那里的人可能知道。我就去問了，說有一路車去老龍頭，我問了那個車的司機，說經過一個老龍頭的地方，但沒聽說是長城頭。我就上車了。車出了市里向東開去，大約走了半小時，他說到了，讓我下車去找。我問了當地人，都說不知道。我就往山上爬，走了一段很少有足跡的山路，也沒看見什么古跡。心想寶貴的時間被浪費了，我回公路上等車，來的車正是拉我的那個車。司機問我找到沒有，我說不是這個地方。我沒必要再說什么了。我回火車站，再坐205路回丹藥招待所，團長他們早到了，正在找我，卻無法聯系。我這才想起來，我睡覺醒來忘開手機了。他在為找不到我發急，把電話都打到北京我家里了。其實我的心情更糟糕。我只能說“對不起，讓你費心了!”

　　午飯我錯過了，晚飯我參加了。附近飯店沒有大桌，團長讓飯店給我們拼成個大桌，滿足我們20人團聚。要出國了，團長要做番安排的，有腳色的分工，小組的劃分和負責人的職責，還有去朝鮮的注意事項，起居和行程的內容具體的很。我看出他當市委秘書長的歷練來了：老道機了!小伙子們愛湊趣，從家鄉帶來了6箱紅瓷瓶精裝的“大泉源”，開懷暢飲起來了。我是享受不得的，為了不讓大家掃興，杯子了也倒了點兒?？赡苁菫榱俗屛胰谌胄碌募w里，出錢買酒的小老板主動說，他是我兒子的朋友，還說我不記得他了，可我怎么也想不起來了。后來他告訴我，是我把他們搬登到北京的。還說我說的一句讓他永遠也不忘的話，“就想騎自行車經過天安門”。我才想起來是在受聘于中國政策科學研究會時，承蒙北京第一所保安學的委托回家鄉代為招生我口出的狂言。之后是一個跟他同齡的說：“陶大爺你不認識我了?咱們是鄰居啊!”我愣怔了，什么時候的鄰居啊?他接著說，“我看見名單上有你的名字，我就想見面可能你都不認識了。”可不是嗎?我去北京都19年了。況且他畢業就被分配到外地工作再沒見過面的。他還說他妹妹跟我老姑娘是同學。我想起來了，是我在文化館工作時的前后院鄰居家的大小子。他媽媽還是我在1958年當小學二年級教師的時候給四年級上過音樂課的學生。我就教唱《社會主義好》，還帶他們大學生參加夜戰給小高爐砸鐵礦石來的。我當時虛歲才一十七啊。學生的年齡跟我差不多的。所以，她的孩子跟我的孩子是同學也很自然的。現在，她的孩子都是40多歲的中年領導干部了，而我已經是古稀的白發老者了。從一十七到七十一，難得這樣漫長的老少情誼，我們在邊城出國前相聚不是今生有幸嗎?這段悠悠歲月的往昔本身，豈不是壇陳釀的老酒溢放著醇香嗎?喝!我破例地與大家碰了杯。

　　睡了一宿覺高興的意思全沒了。本來這個招待所說一個房間150元，三張床只安排倆人，每人75元。當晚我們房間住了3人，可是卻收我們每人60元。我們雖然少拿15元，但是他們卻多得了30元。我還是覺得他們不講誠信。聯想到我頭一天的遭遇，于是對丹東的好印象蕩然無存了!在上世紀我頭一次來丹東的時候印象還是不錯的。過了這么多年怎么“發展”成這個樣子?想來想去我明白了，那個時候我的甄姓同學還擔任市總工會主席、市委常委，我們是來考察學習的，他是熱情接待的。而這次我們是旅游觀光，是純消費的娛樂行為，心情是不同的。更何況，現在的人心已經今非昔比了!

　　10月3日

　　早上7點集合，旅游社來車接我們去口岸辦理出國手續。因為朝鮮不讓帶手機，必須把手機留在國內。我們團長自備了個選舉投票箱，把大家的手機都貼上口取紙寫上名字放里邊。因為回國后檢疫部門不準往回帶水果之類的農產品，我兜子里的枸杞子也就放在投票箱里了，以免回來過關造成麻煩。旅行社的導游給我們開個會，比我們團長說的還嚴厲，什么不準犯規，尤其不能給朝鮮小孩錢的。從車窗扔錢給東西，都是人家絕對不允許的。人家很講民族尊嚴，那樣作為咱們是施舍，可是被他們看成是對人家的歧視和侮辱。

　　本國導游囑咐完了，接過我們團長托她給保存的手機箱子，我還交給她3張百元票，托她給我訂購6號回北京的臥鋪票。

　　過關的時候也要等候。因為趕上雙節長假，去朝鮮一日游的人也很多。我們是四日游，自然要給一日游的讓路。等了一個多小時，輪到我們了。朝鮮方面的安檢不是靠機器，是手工開包檢查。先是把護照和本人對照，我戴的涼帽也得摘下來讓人看清楚。之后就是把兜子打開，逐格翻看。我前邊的徐姓老弟帶的兩本書(《小江南》和《民間故事》)就被留下了。還有個破信封給抖落出個存折，自然放里了。到我的時候，只是把一個空錢包看看(錢我已經放在褲兜里)，別的沒動。他們還用一個長型的東西在我身上劃拉一下，就讓我過去了。

　　我們上了朝鮮的客車，過了江橋9點27開到朝鮮方面，9點32把我們直接拉到新義州火車站。站臺上有伙青年在打排球，多是光著膀子，很愜意，很快活。我們過了地道就上了火車。我是進了第3號房間，靠窗的76號。我們上的車據說是德國制造的，車廂內9個房間，類似我們的臥鋪車，過道靠窗。房間里是兩張對面的4座長椅。坐椅上方是放物件的架子。衣帽鉤都在坐椅背后。座位很舒服。大玻璃窗是向下拉的。我也到后面的車廂看看，每個房間對立的是3人座，可能是屬于軟席。里面沒人坐。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開車，我就下車溜達。月臺上沒有遺棄的雜物、煙頭和痰跡，就跟剛清掃的一樣。過了一陣子發現了有煙頭了，顯然是我們的人丟棄的。

　　10點，來輛面包車，是送食品的，卸到我們車廂的5號房間。

　　發車時間原先說是12點(北京時間11點)，結果拖到13點。這樣我們就在車上用餐了。一盒大米飯，一盒菜。菜有4樣，有點兒肉(牛肉和豬肉)，有幾片雞蛋腸，有幾段炸魚和幾段黃瓜瓣。我覺得雖然不算豐盛，卻很可口，不是太足，可也滿好了。尤其是我這樣的老年人完全可以的。因為我兜子里還有3個煮雞蛋，不吃就壞了，就拿出來跟另外兩個小友分吃了。

　　13點發車，中途停了8次，到平壤是19點50了，差不多走了7個小時。一輛中國制造的金龍“客車專家”把我們拉到一個飯店，4個人的桌子上兩瓶啤酒……吃完飯又上車把我們送到高麗大酒店。我和一位剛姓同行者被安排到9層一個房間。這個酒店離平壤車站很近。平壤車站掛著金日成和金正日的畫像。街道中間是公交車，兩邊是有軌電車。公交車站點沒有值班人員，等車的人們都自覺排隊。街道沒看見斑馬線，但有地道。要去對面必須走地道。交警全是女的，據說都是挑選的耐看的年輕女性，給街面增添了亮點。

　　在朝鮮是不能隨便拍照的，有的地方屬于軍事或重要機關，是不能拍照的。火車上也不準對窗外拍照。我從火車上看，沿路正在收割水稻。收割完的一撮撮地碼在地里。他們都是集體勞作。拉地的還是牛車，是一個牛拉的1米高的老式轱轆車。從田里運到車上也是人背的，只看見一個用背夾子的。偶爾看見一輛機動車拖著車廂裝稻捆的。雖然還是集體勞作，但沒實現機械化。

　　10月4日

　　早上7點開飯，8點啟程去南浦市看西海水閘。

　　在去南浦的路上，導游小金介紹了朝鮮。他的漢語很好，是金日成大學外語系漢語專業畢業的。他講得很細致很動情。我們聽得也很仔細很認真。

　　小金說：

　　“朝鮮人民對領袖是特別愛戴的。稱金日成必須說主席，稱金正日必須說將軍、領導者，稱金正恩必須說元帥。”

　　談到金正日時他說：

　　“金正日將軍身體不好，有人勸他出國坐飛機。金正日將軍說，坐火車不僅僅是省錢，而且能多看看人家國家的情況。坐飛機看不了那么多。現在國防加強了，就要改善人民的生活了。一定讓朝鮮人民都過上好日子。讓朝鮮人民住上世界上最好的房子，吃上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穿上世界上最好的衣服。這是他最大的心愿。再就是實現朝鮮的統一。在南朝鮮金大中執政期間，確實有了緩解和進展，實現南北離散人員的見面。兩方領導人會晤了。維修了南北相通的鐵路。可惜后來的情況變了，那修好的鐵路也沒用。

　　“為了朝鮮人民過上好日子，他不辭辛苦帶病出國訪問，去年12月17日……”

　　小金眼圈紅了，沉默了一會兒顫聲說句“對不起!”

　　我們團長接過話筒，說：“金導對領導者的愛戴是真誠的，此刻他的悲傷是由衷的。”接著就說：

　　“金正日將軍出訪我國東北，回國時經過我們通化市，還參觀了通化市葡萄酒廠。就是從咱們集安回國的。金正日將軍生前最后一次出國訪問了咱們通化市，路經我的家鄉集安，也是咱們通化人的榮幸。

　　“今天要看的西海，就接著我們國家的黃海。南浦是個港口，南浦港對面就是我們山東龍口。當年東北解放戰爭時期，我們八路軍就借道朝鮮，把軍隊海運到南浦，奔丹東經朝鮮南陽去延邊的。所以中朝友誼是有歷史源源的。”

　　小金恢復常態了，又繼續介紹朝鮮。

　　在美帝制裁朝鮮的時候，一些國家不敢與朝鮮經濟合作了。朝鮮被封鎖了，失去了社會主義市場，朝鮮人民確實挨餓了。我們是被逼上梁山發憤圖強，勒緊褲帶大搞國防建設、研制核武器?，F在我們不怕美國了。我們國防建設搞上去了，就發展經濟、發展農業。現在我們人均520斤口糧。按勞動強度分定標準。有的每天1公斤，有的800克，有的600克。我這樣的工作，每天是800克，我是足夠了?，F在吃飯不是問題了。但是還實行糧票制，上旬一個色，下旬一個色。因為農民過去是交夠國家的再分配，現在是分配完了交售國家。國家高價買到手，供應市民是低價的。所以要按定量憑票購買。

　　朝鮮實行三大福利是免費住房、免費教育、免費醫療。住房是國家建好了，根據具體規定分配給用房人，室內的設施、家具都備好了。教育是義務教育。原先是11年義務教育，小學4年，中學6年，再加上1年學前教育，共11年。今年開始，小學5年，中學也分初中和高中了。初中3年、高中3年。再加上1年學前教育，共12年義務教育了。12年義務教育必須完成。家長不讓子女享受義務教育是違法的。12年義務教育完成了，有培養前途的再深造，就是考大學。讀大學也跟中小學一樣免費發校服的。校服很得體，不是松松垮垮的。中學畢業了有三條出路，一是考大學，二是參軍，三是安排工作。朝鮮的先軍思想促使女人找對象先看當沒當過兵，二問是不是黨員，三才是學歷，讀沒讀大學。把學歷放在后面考慮。這是說教育，全免費。免費醫療，根本不用花錢，看病就是大夫診斷開方到藥房拿藥。住院治療的費用都不用自己掏。在農村的基層單位洞里有洞醫生，負責小病治療，入戶了解各家的健康狀況，要掌握每個人的健康擋案。

　　我想，這樣，朝鮮人民就沒了后顧之憂，所以多有幸福感。自然就感謝領袖，那不是勉強的，是由衷的。從他的介紹中我們得知，朝鮮不搞計劃生育，而是鼓勵多生。生多了，比如雙胞胎有獎，有的被譽為“英雄媽媽”。朝鮮沒有稅務局，也就是國家不收稅。原因很簡單，都是國營企業，是國家的，沒有私人買賣。關于各家用水用電的費用怎么收取，就是按戶收戶主工資的3%。其他家庭成員有工資收入也不承擔。但到自立門戶成家后，就以戶主的身份從工資中被扣除3%。

　　車到臨海處了，是一片曬鹽場。通道兩側建有3處對立的3米多高1米見方的水泥柱子，用處是一旦敵人的軍車從海上登陸，就立即炸倒，橫在公路上，截斷通路。他們的戰備觀念是很強的。小金說：

　　“1968年為了防止海水倒灌大同江，金日成主席決定在大同江入海口大陸架上修建西海水閘，這樣就要在入?？谔幮藿?公里的防海潮堤。

　　“大同江位于朝鮮半島西北部，是朝鮮的的第五大河流。長450.3公里，流域面積達20000平方公里，因河床深，又受黃海潮水影響，利于航運。發源于狼林山脈的慈江道，流程蜿蜒。向南流在南浦市注入朝鮮灣。該河流經北朝鮮首都平壤市。漢魏時代大同江稱為列水;隋唐時期被稱為浿水，后長期成為中朝兩國的界河。

　　“西海水閘位于朝鮮西海大同江入口處，是為攔截海水而建的。水閘大壩長8公里，有3間閘室，36個閘門，還留有3條魚路。水閘的修建只用了五年時間。水閘既可以防止海水倒灌，又可以儲存數十億立方米的淡水，灌溉平安南道和黃河南道開墾的約10萬公頃的土地，解決了大同江下游地區城市和村莊用水及南浦、大安等地區的工業用水，一舉數得，是世界上有名的攔海大壩之一。

　　“水閘于1981年動工，到1986年竣工，前后只用了5年時間，共采用1500萬土方，1600萬石方，削平了10座山頭，耗費水泥110萬噸，鋼材28萬噸，木材14萬立方，有色金屬500噸，朝鮮政府為此共投資40多億美元，其中許多人工還沒計算在內(主要是軍人)。這是完全靠自力更生、艱苦奮斗干出來的，成為朝鮮最有歷史意義的建筑物。”

　　看完了宏偉的水利設施后，到室內看了錄象。在海上大壩合攏時也是用眾多卡車傾卸石頭塊，就跟咱們三峽大壩合攏一樣(就是沒有長江那樣的急流)，真的是很不簡單啊!一個只有兩千多萬人口的國家，跟咱北京市相仿，就能興建這樣規模的水利設施，我是贊嘆不已了。

　　回返的時候，我們參觀了青山里合作農場。青山里類似我們的大寨，是農業戰線的一個典型。

　　青山里類似我們的大寨典型

　　青山里廣場金日成和農民的塑像

　　南浦西海水閘是防海水侵害的水閘

　　水閘工程相當宏偉

　　青山里的廣場上有農場農民和金日成的塑像。我們團長買了一束鮮花代表我們大家白在塑像下面。小金告訴我們，要以領袖的塑像做背景拍照，必須把領袖的形象拍全了。我們拍照完了就進入農民的住宅。住宅都是農場建好分配給農民的，平房，里面很潔凈。墻上掛著金日成和金正日的畫像。還有長長的領導人接見的巨幅照片。一個男孩子自己在玩弄個小玩具。廚房里的碗櫥擺放的很規則很招人看的。鍋灶雖然燒蜂窩煤，也沒一點灰塵。女主人特地打開爐蓋子給我看看燒的煤塊。我想這家可能是領導干部的家庭。從這家走出來我們就進了另外一家。這家男女主人都在，女主人抱著一個孩子。我們只從門口往里瞅瞅，大致跟前面那家差不多。但是從男女主人的慌張樣看，他們是沒準備的。

　　午飯是要回平壤吃的。在回平壤的路上，導游小金介紹了平壤，介紹了午后我們要看的幾個地方。午飯是在水上餐廳吃的。之后去看凱旋門。

　　平壤凱旋門是為紀念在日本殖民統治下勝利光復朝鮮的金日成凱旋而歸而設立的。平壤凱旋門位于首都平壤牡丹峰山腳下的凱旋廣場，是一座紀念碑式的建筑。凱旋門建于1982年4月金日成誕辰70周年之時，由一萬五千多塊高級花崗巖構成，比巴黎的凱旋門還高出十米。凱旋門高60米，寬52.5米，整座建筑用1.05萬多塊精雕細琢的高級花崗石砌成，規模宏大。凱旋門樓臺正面上端鏤刻著《金日成將軍之歌》，北邊和南邊門柱之間刻有“1925”，“1945”字樣，它表明了金日成從走上光復之路至解放全國，勝利歸來的年代。門樓下面有群像浮雕。接著去牡丹峰瞻仰友誼塔。

　　中朝友誼塔坐落于風景秀麗的牡丹峰麓，牡丹峰位于平壤中心，素有“首都庭院”之稱。這里有一個山峰，活像一朵盛開的牡丹花，牡丹峰這個稱謂也就成了全山的地名。友誼塔是象征朝中友誼的紀念塔，初建于1959年，改造和擴建與1984年。紀念塔內部存放有中國人民志愿軍烈士名單。

　　我們來到雄偉肅穆的中朝友誼塔前，因為這次觀光沒有去志愿軍烈士陵的安排。團長買了5束鮮花，分別安排不同年齡段的同志敬獻，我年齡最大，自然是其中之一。我在鮮花的時候，心里默念“中朝兩國為鑄成人民友誼的烈士們永垂不朽，偉大領袖毛主席的長子毛岸英烈士永遠活在中朝人民的心里，牢不可破的中朝友誼世代永結，讓美帝國主義和一切反動派的夢想破滅吧!”

　　之后我們參觀了平壤地鐵。朝鮮首都平壤的城市軌道交通系統，始建于1966年，是在朝鮮領導人金日成參觀了北京正在建設中的地下鐵路系統后，發起在平壤修建的。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前蘇聯及東歐各國的支援下，平壤仿照北京及莫斯科建成了世界最深的地鐵系統，最深處達地下200米，平均深度亦達100米，某些山區路段更深入150米，因此除了交通運輸外，地鐵系統還有防空洞的功能，是特別為可能發生的戰爭所考慮設計的。

　　平壤地鐵于1968年動工，1973年9月6日第一條地鐵線路千里馬線(Cheollima Line)通車;第二條革新線(Hyeoksin Line)在1975年的朝鮮國慶節通車?，F時系統約長24公里，分成千里馬及革新兩條支線，合共17個車站，然而其中革新在線的光明車站則在金日成逝世后被關閉，不再使用。1970年代平壤地鐵正式運營時，在線路上運行的地鐵車輛均為新車。朝鮮民主主義共和國強調，所有運行的地鐵車輛均為本國所造。但是剛通車時其實是采用中國吉林省長春客車廠(現長春軌道客車股份有限公司)的客車，然而在2000年起已更新使用德國制造的新型客車。

　　我們進站下去有150米深。車站就1個女工作人員舉著圓形紅牌迎接來車，車走的時候也是舉著圓形紅牌送走。我們一行上車坐了一站地就下車了。乘客不擁擠，我上的快得到個座位。其實就坐一站地，在北京也用不著非得有個座位不可。但是已經形成習慣了，我還像在北京坐地鐵那樣爭先恐后，我發現人家用不解的眼光看我。

　　我們又去參觀了1968年被朝鮮人民軍海軍抓獲的美國間諜船普韋布洛號。普韋布洛號是一艘美國海軍的間諜船，1968年1月23日在朝鮮東岸的元山港外海的日本海海域進行情報搜集，朝鮮方面勒令停船接受檢查并以非法入侵領海的理由逮捕，而引發兩國之間的政治緊繃因而聲名大噪，史稱“普韋布洛號危機”。這是自1807年以來，第一艘被截獲的美國軍艦。美國海軍堅持稱，“Pueblo”號當時處在國際水域，但是朝鮮則說該艦已經進入朝鮮海岸區。美國大兵杜安·郝杰斯被朝方的進攻擊斃，其余82名艦上人員中有10人受傷。俘虜被關押11個月后于當年的圣誕前夕被送至韓國。

　　普韋布洛號由美國威斯康辛州奇瓦烏尼市(Kewaunee，WI)奇瓦烏尼造船與工程公司(Kewaunee Shipbuilding and Engineering Company)所制造，1944年4月16日完工下水時原本是美國陸軍FS-344號貨輪，但在1966年時移交給海軍方面，改名為普韋布洛號。移交初期該艦仍是作為輕型貨船使用，艦體編號AKL-44，但稍后旋即改裝成情報搜集船并重新編號為AGER-2.AGER，是“輔助通用環境研究”(Auxiliary General Environmental Research)的縮寫，是一個由海軍與國家安全局(National Security Agency，NSA)所合作的計劃。普韋布洛號排水量895噸，以一對柴油動力引擎作為動力來源，極速僅有12.7節(約23.5公里/小時)，且唯一的武裝是一對勃朗寧50口徑機槍。

　　美國曾多次要挾朝鮮并抵賴其間諜罪行，在朝鮮政府的嚴正交涉和鐵的事實面前， 1968年12月，美國接受朝鮮提出的要求，承認錯誤并向朝鮮人民謝罪，保證不再發生此類事件，朝鮮方面將82名人質釋放，但朝鮮仍宣布沒收該艦。

　　我很佩服朝鮮，跟美國就該這樣，沒有絲毫的屈辱和忍讓。

　　之后我們來到了日成廣場。

　　金日成廣場是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首都平壤市的中央廣場，臨大同江畔，主體思想塔的對面，於1954年8月竣工。面積達75000平方米，廣場地面由花崗巖鋪成。這里是朝鮮舉行慶典、集會、政治文化活動、閱兵儀式的場所。廣場依托的是朝鮮人民大學習堂。位于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首都平壤市內的一所圖書館，面向金日成廣場，1945年以前為平壤市立圖書館。1946年10月13日更名為國立中央圖書館。1982年4月1日，由金日成命名為人民大學習堂，成為朝鮮國家圖書館。整個建筑充份結合了朝鮮古代和現代的建筑風格。建筑面積100000平方米，共10層。人民大學習堂隸屬于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政務院，在行政上領導全國各圖書館。該館藏書約三千萬本，其中外文書籍約一千五百萬本。

　　我們閱兵是在天安門城樓，朝鮮閱兵的主席臺就在人民大學習堂上。

　　離開金日成廣場就去萬景臺。

　　萬景臺以能看到萬景而得名。萬景臺革命史跡地坐落在離平壤中心西南約12公里處。它至今保留著無價的歷史遺跡以及偉大領袖金日成同志和他的革命家庭創造出光輝的不朽的革命業績。

　　萬景峰麓有偉大領袖金日成同志誕生并度過童年時代的舊居，是一座普通的茅草房。里面有一些家具，它們清晰的展現了艱苦勞動時的印記和在困苦時刻的艱難生活。這些家具包括廚房器皿、陳舊退色的衣柜、火盆和在暗淡的房間里的矮腿桌子上的硯臺、一個A字形的行李架、在谷倉里有梨和木制的杯子、一個畸形的水壺等。從100多年前，偉大領袖金日成同志的曾祖父起四代居住在這個茅草房里。

　　金日成同志于1912年4月15日以父親金亨稷先生和母親康盤石女士的長子誕生了。舊居由低矮的房檐、隔小庭院相望的房屋、庫房和低矮的籬笆組成。

　　萬景臺上茅草屋旁邊挺立著白楊樹，這是金亨稷先生和他的兩個兄弟在他還是一個在平壤上學的中學生時種的樹。

　　舊居四周保存有金日成同志從童年時代起鍛煉身體，立下愛國壯志的摔跤場、清泉、學習場、軍艦巖、滑巖、水曲柳等革命文物。離舊居約100米處建有于1970年4月15日開館的萬景臺革命史跡館。

　　萬景臺是朝鮮革命的播種機，是今天朝鮮人民汲取力量的一個源泉，也是朝鮮人民心中的故鄉。

　　我們雖然是第一次來萬景臺，但卻沒有陌生感，就覺得這里跟韶山的韶山沖差不多，群山環抱、風景秀麗，仿佛自成天下。身在其境既可以忘憂，又覺得身擔重任，不止是僅想頤想天年，更是激發活力，爭取機會，看看中朝兩國的未來走向。

　　我在井邊跟大家一起舀了一瓢水，喝進肚子里，覺得是最好的飲料了，不是因為是什么礦泉水，而是沒有污染啊。試想，在咱們國家有什么不被污染啊?有誰敢或能保證什么瓶裝水都是沒被污染的好水啊?

　　在走出景區的路上，看見了一群學生蹲在草坪上清除雜草。他們只顧勞作，根本不看我們。我想他們雖然是簡單的勞動，也是懷著極大的虔誠，是對開國領袖的尊崇、愛戴和敬仰。絕不會像我們國家的右派們那樣毫無忌憚地誣蔑開國領袖，而有的掌權者卻能熟視無睹、聽之任之，甚至蓄意放縱右派們的非毛、貶毛、辱毛的言語和行為，以便到時機成熟的時候重評毛主席，把所謂的“三七開”倒過來。這才完成國內外一切反動派的夙愿!

　　10月5日

　　早上7點上車去開城，目的地是板門店。

　　在去開城的路上，很少看見迎面來車。車道是雙向10車道，當年是為了戰機起降做跑道兼用的。現在已經失修了，但是還算平坦。車雖然走的不慢，但卻很穩。導游小金介紹了三八線和板門店。之后我們團長也做了補充。他說：

　　“三八線是日本軍留下的。日軍占領朝鮮后，朝鮮半島的日軍以“三八線”為界，劃分為兩部分，38度線以北歸長春占領軍管轄。南部歸大本營直接管轄。日本投降后，當時美國和蘇聯談判時，美國政府規定談判人員臘斯克和他的助手在半小時時間內找出一條分界線。眼看到時間了，就匆忙決定以38度線為準了。美軍接管三八線南，蘇軍接管三八線北。蘇軍撤走后，美軍沒撤走，繼續占領三八線南。”

　　小金接著說：

　　“1945年日本投降后，朝鮮解放了，金日成主席提議民主選舉，邀請南方知名人士到平壤開會得到了多數人的贊成。但是美帝控制的傀儡李承晚不同意選舉。美帝的目的就是破壞朝鮮半島的統一，要挑起內戰。當時金日成主席提出類似‘一國兩制’的辦法。李承晚說要按資本主義道路統一，金日成主席當然不能接受。因為有引起內戰的可能，有位著名的愛國人士主動請纓游說南方政權。金日成主席就派他做特使，他也愿意為祖國統一犧牲一切。他去了，李承晚拒不接待，說北朝鮮成立的所謂政府是非法的，就把這位特使給殺害了。美帝還就朝鮮侵犯了南方，要回擊為口扶植李成晚打內戰。這樣就發動了朝鮮戰爭，要消滅朝鮮。在中國人民志愿軍的支援下打過了38度線，美軍又奪回了38度線……”

　　我們團長接著說：

　　“現在說的三八線不是直的，按緯度38度線劃分的，而是S型的。當時談判時，美國政府規定談判人員臘斯克和他的助手在 時間內找出一條分界線。這個分界線不好找，居民是無法分開的。眼看到了規定時間了，就匆忙決定以38度線為準了。實際操作的時候就有了變化，咱們去的開城就在38度線以南。開城卻屬于朝鮮的。”

　　他還講了板門店的起源。

　　如果說小金是個“中國通”，那么我們的團長就是“朝鮮通”了。他出版了《金日成與張蔚華》、《朝鮮紀行》、《金正日時代》，還寫了《隱蔽的后方——朝鮮支援中國東北解放戰爭》，我國出版單位已經審閱通過了，現在正在經受朝鮮方面的審閱。不久將來就會出版的。他是朝鮮的貴賓，已經去朝鮮19次了。一些景點的接待員和解說員都認識他了。

　　隨著車的行進，右側出現一條鐵路。小金指著鐵路說：

　　“這條鐵路戰時被炸毀了。為了迎接2008年奧運會，把這條鐵路修復了，成為南北的通道。在金正日當政時，金大中掌握南方政權，南北關系一度緩和了。金大中還到北方訪問了。到盧武玄當政時就有了改善，南北離散家屬可以見面了?？墒堑嚼蠲鞑┊斦r，他不讓北方參加奧運會，說北方是非法政權，沒資格派代表隊。于是，南北方又對立了。這樣這條鐵路就沒啟用。”

　　小金對中國很熟悉，是個“中國通”。關于中國的典故知道不少。在途中為了活躍氣氛，他主動講了幾個段子，逗得大家直笑。他還給大家唱中國歌曲。他會唱好多哩，什么“一條大河波浪寬……”、“洪湖水浪打浪……”、《冰山上的來客》等唱的可溜道了。他唱朝鮮族歌曲的時候，如《延邊人民熱愛毛主席》、《金達萊》、《桔梗謠》、《阿里郎》等，他還唱了中國歌曲《五星紅旗》，贏得了一片掌聲。我們的團長也跟著唱。我們團長也就是通化市作協主席，是生在漢朝兩個民族混居的邊城集安市，略通朝語。索性也用朝語唱了幾首朝鮮歌曲，其中就有歌頌金日成主席的。他還掏出一張歌片，是小金新寫的歌“鴨綠江水清又清，洶涌奔流永不停。朝中友誼吆用鮮血凝成，世代相傳啊萬古常青。我們是肝膽相照的親兄弟，我們有并肩戰斗的手足情。共同經受歷史的新考驗吧，攜手再踏革命新征程!”他邊識譜邊唱，歌詞很簡單，曲調也很上口。很快就有人跟著唱起來了。就這樣，一衣帶水的中朝兩國用鮮血凝成的友誼充滿了車廂，蕩漾在朝鮮的上空。

　　途中也有個服務站，服務站的同志看我們車來了，人都下車了，趕忙把他們的物品擺上，因為語言不通的原因，他們是不宣傳、勸說讓你買的。我想也是因為都不是個體或私營的買賣，像咱們國家計劃經濟時代的商店職工一樣，用不著死皮賴臉地讓你購買。公路的右側是玉米地，成熟的玉米還沒收割，我特地去看看。玉米棒子不大，子粒很飽滿，但不像咱們現在農田里的玉米，1尺長也沒禿尖子。一看就是老品種。我想，如果咱們的農業部還是準許推廣轉基因作物的話，將來有一天想找傳統的種子找不到了，就可以到朝鮮來找。

　　現在看，朝鮮的農作方式還是老一套的，相比之下是落后了。給我的感覺看朝鮮的農業就等于回到我們60和70年代了。農業生產上不去，物資就不豐富，餐桌也不會豐盛。但是，我很少看到大腹便便的，或者肥胖癥的人，而是精神飽滿、身輕腿快的行人。

　　談到有人說朝鮮人吃不上飯的時候，我們團長說：

　　“那是1992年到1994年間，確實有餓死人的事，說是200萬，是否屬實我不清楚。以前朝鮮比咱們中國都富有。但是到了東歐聚變、蘇聯解體后，社會主義陣營不存在了，社會主義市場也沒了。以前社會主義陣營的兄弟國家是互通有無的，類似協作的，用東西換東西。有就給，給不上也要保持交易。社會主義陣營散花后，這種互相支援的關系沒了。加是帝國主義的封鎖和制裁，朝鮮的糧食就不足了。

　　“1994年，金日成去世，金正日守孝3年，基本不作為了。整整3年，耽誤了。當時都希望金正日有所變化，他明確說，不要指望他有什么變化，他是要按他父親的辦法做下去的。

　　“金正日去世，金正恩沒有守孝，在他的姑父輔佐下有了些微的變化……”

　　9點半，我們到開城。大家下車看看。實際上我們已經越過了三八線。有資料顯示：

　　大約一個世紀前的1910年，日本吞并了朝鮮。在1945年2月，日本把部署在朝鮮半島的日軍以“三八線”為界，劃分為兩部分，北部歸關東軍指揮，南部歸大本營直接指揮。日本派駐朝鮮總督的府邸設在首爾(舊稱漢城)。真正把“三八線”作為分界線，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接近尾聲的時候。1945年8月10日，美國竊聽到日本軍方的密電，知道日本已經準備投降。同時，兩百萬蘇軍已對日宣戰，摧枯拉朽般的橫掃號稱百萬的日本關東軍(實際約有70萬)，并正準備大舉擁進朝鮮半島。如何解決美蘇分別在朝鮮半島對日本軍隊實施受降和軍事占領問題，已是迫在眉睫之事。美國為確保其在太平洋和遠東的利益，于8月10日深夜在五角大樓召開緊急會議，討論在朝鮮半島如何接受日軍投降的問題。會議上兩名上校提出的以“三八線”為界的方案，得到了美、蘇、英三國的認可。9月2日，美蘇兩國聯軍最高司令部發布命令，宣布以北緯38度線為界，分別接受日本投降和對朝鮮半島實行軍事占領。從此，朝鮮半島被人為分裂。3年后，北南各自成立獨立政府，南方成立的是大韓民國，總統是李承晚(他曾在我國的上海成立流亡政府，后隨國民政府遷至陪都重慶，得到國民政府和美國的支持)。北方成立的是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首相是金日成(長期在我國東北和前蘇聯，得到前蘇聯的支持)。南北兩方誰都不承認對方是一個“國家”，且都認為對方是本國的一部分。雙方各自建國后，宣傳戰就不斷，都揚言要解放對方，最后北方打響戰爭，一度把南方的軍隊包圍在最南端的釜山一線，幾乎就要取得全勝了，這時，美國及聯合國軍參戰，美國一面協助韓軍固守釜山，一面又冒險在中西部的仁川登陸，切斷朝軍的給養供應和斷掉退路，最后南北夾擊，把朝軍打得一敗涂地，聯軍乘勝推向北部，占領了北方的大部分地區。這時中國派出志愿軍援助北朝鮮，幾經大戰，又打回了三八線，甚至逼近三十七度線。雙方均已傷亡慘重，無力決出勝負，經過談談打打、打打談談的反復較量，終于在1953年的7月27日，簽定了《關于朝鮮軍事停戰的協定》。確定三八線為臨時軍事分解線。實際上，現在南北之間的臨時軍事分界線并不是原來的“三八線”，而是朝鮮戰爭停戰時的實際軍事控制線，走向與原來的“三八線”有些不同，東部向北偏移，西部向南偏移。

　　到達板門店了

　　這個資料說的跟我們團長說的差不多。從開城再走8公里就到了板門店。

　　朝鮮戰爭停戰協議是1953年7月27日在板門店簽定的。從1951年10月25日起，停戰談判便在板門店舉行，使板門店成為世界關注的焦點。

　　板門店原是只有四五間草房的“木板門”“騎”在軍事分界線上的共同警衛區。若沒注意到腳下水泥界線跨過去就會遭到槍擊。

　　板門店原是只有四五間草房的“木板門”。

　　板門店位于北緯38°線以南五公里處，也就是說距離三八線只有五公里。雖說當時只有四五間草房，但是其中的一棟草房是客棧。草房客棧之外，圍著一圈籬笆墻。草房客棧的大門是木板門，當地人稱其為“neolmuni”，亦即朝文“木板門”的意思。“板門店”三個漢字，是中國人民志愿軍代表團最早提出使用的。

　　板門店的草房都很簡陋。為了進行停戰談判，雙方都支起了很多草綠色的帳篷。中間最大的一頂帳篷是作為雙方代表團進行談判的場所。

　　在板門店經過兩年多漫長而艱難的談判，雙方終于商定在1953年7月27日簽訂停戰協定。這是舉世矚目的重大歷史事件，如果仍在帳篷中進行，未免太遜色。于是，朝中方面建議在板門店搭建一座簽字廳。當時，朝中方面用兩輛蘇制“吉斯”卡車，從開城木材廠運來許多木板。就在停戰協定簽字的前一天晚上，朝中方面的工程技術人員奇跡般地在板門店建起了一座有朝鮮民族特色飛檐斗拱的的木結構大廳。翌日，停戰協定就在這個新建的大廳里舉行。

　　這個朝鮮停戰協定的簽字廳，實際只是后來按原樣鋼筋水泥重建，使臨時性建筑變成永久性建筑。當年的草屋以及帳篷，已經無從尋覓。簽字廳四周綠樹蓊郁，鮮花綻放，環境美輪美奐，這顯然是后來加工的。如今，這里已經成為著名的旅游點。

　　10點多，我們進入停戰談判室。在簽字廳，我見到放著兩張墨綠色長方桌，一張桌子上豎著朝鮮民主主義共和國國旗，另一張桌子上豎著淡藍色的聯合國旗。雙方代表當時就是在插著各自旗幟的桌子上簽字。大家爭相坐到席位上拍照。我也湊趣坐在南方的席位上拍照了。當另有人也入座拍照時，立在身后的南方人民軍軍人就制止了。不知道是超過時限了，還是出于其他什么原因。

　　從板門店回來到開城參觀高麗國都。

　　有史料記載：高麗(lí)(公元918年～1392年)，又稱高麗王朝、王氏高麗，是朝鮮封建王朝之一。新羅末年，新羅王族弓裔建立泰封國，尚州土豪甄萱建立后百濟國。918年泰封部將王建殺弓裔自立，建立高麗國，高麗國在清朝前都附屬于中國。935年滅新羅，936年滅后百濟，基本統一朝鮮半島。首都開京(今開城)，1392年被朝鮮王朝取代。

　　“高句(gōu)麗(lí)”(公元前37年-公元668年)(史書中也寫作“高句驪”，簡稱“句麗”“句驪”，現又叫“高氏高麗”) 是公元前一世紀至公元七世紀在我國東北地區和朝鮮半島存在的一個民族政權, 與百濟，新羅合稱朝鮮三國時代。其人民主要是濊貊和扶馀人(包括沃沮和東濊)，后又吸收些靺鞨人，古朝鮮遺民及三韓人。

　　注意：高句麗與高麗沒有任何繼承關系，兩者是完全不同的政權，前者是中國少數民族的地方政權，后者是朝鮮政權。由于高句麗的特殊地理位置，而且國土橫跨今日的中國及南韓、北韓國，所以韓國，朝鮮都聲稱高句麗是自己本國的原始民族。

　　我只是把高麗國王的圖像拍照下來后，出來看門口的老樹很有意思，樹干有很大個空洞，我1米8的個頭站里邊都綽綽有余。而上面還長著茂盛的枝葉，表明生機依然。我就琢磨了其中的機理，是單靠殘余的樹皮提供營養嗎?我找來找去終于發現了奧秘，在干枯的殘余樹腔壁上有根比搟面杖粗的新株扎在老根底里?？磥砩念B強總是能找到自己方式體現出來的。

　　田地里的玉米不是轉基因的

　　大多數人都去商店選購了，而我是沒有選購興趣的。我一分錢沒花卻有收獲，覺得很得意。

　　離開開城被拉到一個很有特點的飯店，餐桌上擺放著一蔟蔟扣著蓋子的金碗和銀碗。我戲言：人家沒有鐵飯碗，想砸鐵飯碗也砸不著。我覺得有意思就拍照下來。

　　我們落座的餐廳里不是大圓桌8個席位，而是4個席位的方桌。照樣擺放著類似的金碗和銀碗。金碗是貌似，實際是銅碗。我知道朝鮮是生產黃銅的。去年沿鴨綠江觀光時聽說金日成得知咱們在鴨綠江邊開采了鐵礦后，就不相信他們江邊沒有鐵礦藏。于是就開始勘探，鐵礦沒有找到，竟然發現了銅礦，比咱們的鐵礦還珍貴。在朝鮮的沒餐具中，銅碗、銅勺、銅筷子是很普遍的。

　　我還等著上菜，但有人已經掀開了，原來所吃的東西都在8個小銅碗里面裝的。內容還是多樣的，也是比較熟悉的。旁邊還有一盅清酒。以為是低度的，我也全部享用了。吃的很可口，又不成負擔。我是農村養成的大肚漢，也吃飽了。

　　午飯后回平壤4點左右參觀主體思想塔。

　　主體思想塔(????? Juche Tower)位于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首都平壤市市中心的大同江畔，是為祝賀金日成七十壽辰而建的，塔及其周圍附屬建筑占地總面積15萬平方米。1982年4月15日竣工揭幕。主體思想塔是金日成主席創立的“主體思想”的象征。塔的正面，建有高30米、重33噸的象征工人、農民、知識分子的三人群像，左右是以“主體工業”、“豐年”、“學習之國”、“無病長壽”、“主體藝術”、“銅墻鐵壁”為主題的花崗巖群像。建筑面積15萬平方米。1982年4月15日竣工。塔由塔基、塔身和塔頂火炬組成。塔身由經過研磨的白色花崗石砌成，前后各十八節，左右各十七節，合計七十節，象征金日成七十壽辰。塔身表面面積6600平方米，砌石25550塊，象征七十年的總數。塔身上半部前后各嵌有“主體”二個大字。塔頂火炬高20米，下有一直徑8米的托盤，重46噸，夜間火炬可以點亮。長15米的獻詩碑，背后有拱形石門，內部壁面由各國贈送的石料組成。塔基左右兩面是石雕花籃飾物。塔前有高30米，重33噸的一組塑像，塑有工人、農民和勞動知識分子三人立像，高舉錘子、鐮刀和毛筆作前進狀。主體思想塔由主塔、三人群像、六幅副主題群像、兩座亭閣和兩個大型噴水組成。高170米。其中，塔身高150米，塔身上半部前后各用朝鮮文嵌有“主體”(??)兩個大字。塔頂火炬高20米，下有有一直徑8米的托盤，晚上火炬可以點亮，且不受平壤因電力短缺而頻發的停電影響，它象征著在燃燒的熊熊火焰。火炬臺和火炬的重量達45噸。左右兩側以“主體工業”、“大豐收”、“學習之國”、“健康長壽”、“主體藝術”、“銅墻鐵壁般的要塞”為主題的花崗巖群像。

　　世界80多個國家的政界、社會各界、主題思想研究組織和友好團體為紀念主體思想塔的建立，贈送了許多紀念性的大理石和玉石，這些都被鑲嵌在主體思想塔的背面。塔的正面，建有高30米、重33噸的象征工人、農民、知識分子的三人群像，左右是以“主體工業”、“豐年”、“學習之國”、“無病長壽”、“主體藝術”、“銅墻鐵壁”為主題的花崗巖群像。

　　主體思想塔正面，清澈的大同江水潺潺流過，江水中有兩個大型噴泉，水柱達150米高，在噴泉的襯托下，主體思想塔更加壯麗、雄偉?？梢猿俗咚匐娞萆现林黧w思想塔的150米處，俯瞰平壤全景。

　　導游小金說塔身150米高，火炬20米。是全世界最高的建筑塔。我也花了50元跟隨女解說員進入電梯登上塔頂，俯瞰了平壤全景。

　　平壤坐落在大同江下游的平原和丘陵的交接處。它的南面是一片開闊的平原，東、西、北三面是綿延起伏的山丘。市區有花團錦簇的美麗山峰——牡丹峰，清瑩碧綠的大同江從牡丹峰的腳下流過，將平壤城分成東、西兩部分，大同江的支流——普通江流經西平壤。平壤坐落山麓，屹立河畔，山水環抱，擁有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自然風光十分優美。東側是平安南道的大同郡、檜倉郡及南浦直轄市的大安區域及龍崗郡、南側是黃海北道的黃州郡、延山郡及-松-林市、北側是平安南道的成川郡及平城市。

　　我是頭一次到朝鮮，看的地方也不多。從新義州到南浦，再去開城，回到首都平壤，就是個走馬觀花。但給我的印象真是山清水秀很少污染。咱們的首都是鋼筋水泥建造的森林，森林中最高的是中央電視塔，上去也可以俯瞰北京全景，可是我沒上去過不知道能看出什么景象來。但是我不止一次地登上香山的香爐峰。頭一次是文革中帶學生大串連的時候，就住在香山一個部隊接待站里。當時看北京的遠景是很清晰的;就是1983年我出差到北京再登香山遠眺也能看清楚北京全貌的?？墒亲詮奈?993年進了北京后，就怎么也揭不開京城的的面紗了。近幾年從金頂子看北京城已經看不見了，被一層氣蓋兒遮蔽了。北京的空氣污染狀況需要在播送天氣預報時播報空氣的污染指數了。僅僅是北京嗎?最近有資料說：“中國目前80%的河流湖泊斷流枯竭，2/3沙化，絕大部分的原始森林消失，近乎100%的土壤板結，1/3土已被酸雨污染，主要水系的2/5為劣質的五類水，3億多農村人口喝不到安全水，4億多城市居民呼吸著嚴重污染的空氣。世界銀行報告：世界上污染最嚴重的20個城市，中國就占去了17個!有毒食品已經覆蓋了全部行業。”看來“科技進步”也是雙刃劍啊,.可以造福，也可能造禍。有人竟然撰文要警惕科學!

　　什么事物都有個最佳度，物極必反、過猶不及。超限度了就不是進步了，而是促退了?，F在一味鼓勵創新，我就覺得有的不是創新，而是復舊。比如說，18個懶漢搞單干，那是創新嗎?要實現四個現代化就必須辦大農業、大工業。大就是大型的，達到相當規模，才能搞機械化作業。要想達到一定的規模，就必須統起來才能大起來。而有的人就是要分，認為越分越能調動積極性。于是由大化小，什么都搞小的。現在又有人覺得小得還不夠，還要小了再小，搞微小的。于是就出了個新詞“小微企業”。這里的“小”字不是修飾“微”的，而是跟“微”并列的。那就是要大搞小企業和微小企業。如果這樣扶植和推廣下去，不都成了私人作坊了嘛?靠這些小了又小的私人作坊能實現四個現代化嗎?我看出這個主意的人就是要把國家給搞散盤子了，是包藏禍心的。

　　有消息說金融改革的溫州模式即將出臺了。本來國家銀行吸納存款都很難的，各類銀行爭著比著拉儲戶，他卻又提倡搞村鎮銀行，跟國家銀行對著干。我不知道極力扶植這樣的試點還要大力推行的權威人物想干什么?我看就是非法集資的吳英在他的庇護下免了死罪，真是個“創新”!

　　所謂的“理論”、“思想”和“觀念”都不是隨便創新出來的，是需要經過長時間的社會實踐的驗證總結出來的，根本不是哪個能人拍腦門子即興說出來的。我們不能用言論硬充理論，把思路說成思想，把觀點看成觀念。如果說是言論倒無不可，言論其實就是一句話。如果我這篇游記里有說錯了的話，就是錯誤言論;如果具有反動性了就成了反動言論，決不會說是反動理論。若構成理論的，不是那么簡單的，隨便說出就成了的。也決不因為是出自權威人物之口就構成了的。偉大的理論家曾經針對蘇修頭子在詩詞里斥責一句“勿須放屁”，我們能因為他是偉大領袖和導師，就說這句話是理論嗎……

　　大同江是朝鮮人民的母親河，朝鮮人民是不會糟蹋她的。在大家駐足江邊欣賞美景時我跑道大同門跟前看看，因為上面寫的是漢字，我在車上見到的時候就感興趣了，我特地回去拍照下來。我覺得這是朝鮮和我們祖國有著歷史源源的紀念性建筑。我查閱了相關資料：

　　大同門是位于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的首都平壤市之大同江畔，始建于公元6世紀中期的高句麗時代，原來是長安城的東門，已經歷過無數次的改建，現存的建筑是16世紀的壬辰衛國戰爭時期后，在公元1635年重建的樣貌。它以花崗巖制造地基，上建兩層樓房，中間有拱形大門。門樓上掛著兩塊橫匾，分別以漢字書寫有：“大同門”及“挹灝樓”。

　　下午5點我們進了萬景臺學生少年宮。

　　萬景臺學生少年宮位于朝鮮首都平壤市萬景臺區，是一座專為國家之王--兒童服務的家萬景臺學生少年宮建筑形式富有特色，令人覺得它好像張開雙臂擁抱孩子。

　　萬景臺學生少年宮占地面積為30萬平方米，是8層建筑，分6個區。正門大廳里有金日成主席的手跡板，其上面寫道：“兒童是國家的寶貝，未來的朝鮮屬于我國兒童。”。

　　一看這一教導，就能感覺到金日成主席對兒童的深切關愛。

　　大廳貫通到三層，連接每個區，大廳兩旁從一層到六層裝有長達36米的鈴蘭大型條狀吊燈，其光芒絢麗。少年宮由科學區、體育館、藝才區、游泳館等組成，備有200多間小組室、活動室和一個安裝自動移動舞臺的2000座位劇場?？茖W區有汽車室、電腦室、錄像課堂、天文望遠鏡室等科技小組室。 藝才區有手風琴、電子樂器、伽倻琴、刺繡、朝鮮畫等各種藝術小組室。這里設施健全，有音樂、舞蹈、美術、體育、電腦等數十個課外小組。每天下午3時至6時，主要來自平壤萬景臺區和附近地區的大約5000名學生前來參加課外活動，孩子們可以按照自己的興趣，免費參加各種小組活動。萬景臺學生少年宮為朝鮮培養了眾多專業技術人才的苗子。

　　在金日成主席和金正日同志的深切關懷下，萬景臺學生少年宮于1989年5月2日竣工啟用。在施工期間，金日成主席和金正日同志經多次來到建設工地說，學生少年宮是國家之王——兒童們來進行活動的地方，所以必須保障優質施工，并審看少年宮設計圖后，給解決了建設工程的一切問題。金日成主席經常來到少年宮，對少年宮修建得完美無缺表示了十分滿意，并強調說只要為了兒童，就沒有可惜的。少年宮竣工后，金日成主席和金正日同志經多次送來了共達數千多件的珍貴禮物，還為學生少年后勤供應工作采取了有關措施，為少年宮經營管理拔給了巨額資金。

　　萬景臺學生少年宮今后也將為國家之王服務，并永遠傳頌兩位卓絕偉人對后代的莫大恩情。

　　因為匆忙我只參觀了手風琴、書法(漢字)、刺繡學習室。一個女孩在刺繡回頭的上山虎，幾近完成了，活靈活現可以說是可以標價出售的完美的藝術品了。

　　5點半，我們進入演出場觀看孩子們的演出。全是孩子們表演。小報幕員可愛極了，那一舉一動和每一個表情就讓人看不夠。頂碗的小女孩動作靈活、嫻熟，頭上頂著碗在做各式各樣的動作，我都為她擔心。終于圓滿地完成了全過程，贏得了一片掌聲。那個扭呼拉圈的小男孩把一大把呼拉圈套在身上，扭動起來都圍在腰間轉動。從觀眾席上登臺一個男人從3米遠處給他頭呼拉圈，有的接住了，轉動起來了，有的投的不準落地了，他用腳一鉤就騰起來跟其他的呼拉圈一起轉動了。那掌聲一陣接一陣。我看要比咱們央視上看見類似的表演還精彩。團長事前說，如果想登臺獻花可以買好的，允許登臺獻花?？墒谴蠹叶伎瓷笛哿?，小家伙謝幕了，才想起來獻花，已經來不及了。接著是一組打擊樂。那個頂碗的小女孩又出場了。開始沒太引人注意。她開始打打鼓，之后就是手敲一種極簡單的木魚。再到旁邊敲木琴。最后到后排中間打架子鼓。真是滿場飛了。那掌聲比她頂碗的節目還熱烈。有個彈古箏的小女孩，那小胳膊都不夠長，仄著身子吃力地演奏完了。給我的感覺每個節目都是成功的完美的。最后一個大的女孩，可能是中學生了，她唱了我們的歌曲《五星紅旗》。她一開口就是一片熱烈的掌聲。她從臺上走到觀眾席橫向的過道上，很多就近的觀眾跟她握手。那些沒送出的鮮花都給她送去了。整個演出到了高潮，掌聲雷動，全場的觀眾都被感染了。我的心也被振奮了。原來朝鮮的青少年都是這樣的熟悉中國、熱愛中國，這不就表明人家朝鮮對下一代的教育是多么重視，朝鮮人民對中國人民的感情是多么真誠、摯著。我在國內已經30來年 不進電影院，也不進劇場了。我不知道一曲《五星紅旗》能否收到這樣的演出效果。

　　謝幕的節目仍然是合唱，臺前樂池里的樂隊也緩緩升起來了。我看樂隊都是青年，指揮 是個成年人。整個晚會不到1個半小時。我們當然都沒看夠。

　　導游小金說，他也在這里學習了樂器和演唱。他堅持了5年，收獲是不小的。是這個搖籃造就了他的多才多藝，使他他升入金日成大學很容易嶄露頭角，這里是他永遠不能忘懷的。

　　在高麗酒店住最后一個晚上，雖然說是“朝鮮觀光四日游”實際只看兩天。我同室的伙伴在記錄當天的行程，免不了對記不清的內容詢問一下。于是，互相交流了所見所感。我們共同感覺是朝鮮才是真正的和諧社會。街面上沒看見穿黑衣服的警察，更沒有安保人員。穿制服的人除了軍人外，就是交警。學校沒有家長接孩子們等候在校門外的家長群。孩子們放學后有的在路上練滑輪，有的在閑玩。有3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子在路邊的草坪邊上玩弄小石子兒。有兩個跟這3個一般大的女孩子坐在路邊交談，看我打開相機其中一個就用書包把臉遮上了。這些孩子看來是經過教育了，不是羞澀，更不是恐懼。街道的潔凈是沒的說了。我早上出去看看，街邊的店鋪和居所，主人都在清掃門前的領域。平壤的清晨7點拉響音響器，表明新的一天開始了。路上的行人都是腳步快捷，沒有互相交談的，都在趕路。行人中，服裝也是多樣的，不是單一的。女人的服裝是很美的。穿工作服的也有，穿金正日經常穿的米色夾克服的很常見。我就看見一個50多歲、60來歲的女人也穿套這樣的服裝急匆匆地走過我的眼前，看樣子大概是我們說的公務人員。成年人胸前都佩帶金日成主席或者金日成和金正日并列的像章。街道上沒有斑馬線，行人過對面只能走地道。所有樓房都不封陽臺，陽臺墻上全擺著花盆。街道和鐵道兩側的樹干不像我們刷有1米高的白灰，而是1尺高的白色。兩天時間的過往中沒見到正在施工的工地，聽不見嘈雜的聲音和噪音、聞不到難耐的氣味。整體印象是祥和的、寧靜的、秀美的，是很適合人居的好地方。國家不富有、物資不豐富、生活水平不算高，但是大體都一樣。所以，人家的心態是平和的，沒必要攀比也就沒有心理不平衡。人家還講競賽，那就是咱們毛澤東時代的比、學、趕、幫、超。是同向的。競賽的對手是伙伴，比賽的目的是把工作做的更快、更好。他們不講競爭。競賽而不競爭就和氣了。咱們有人說沒有競爭就沒有進步，大講優勝劣汰，其實錯了。競而爭之，就是要爭個高下，爭個你死我活。這不是伙伴了，而是對頭，甚至是死對頭了。對待外部勢力應該的，在內部就是兩敗俱傷，是不合算的。對于整體來說是損失的。競賽可以激勵人心，競爭挫傷人心。競賽鼓勵奮進，競爭鼓勵內斗。競賽不傷友誼，競爭埋下仇恨。競賽是光明正大之舉，競爭是陰謀詭計所為。競賽是社會進步的加速器，競爭是社會倒退的促退劑。競賽能穩定社會，競爭能禍亂社會。提倡競賽是正確的，鼓勵競爭是錯誤的。

　　11月6日

　　清晨音響器響過后，我們進入餐廳。飯后很從容地等到8點，來車拉我們去平壤火車站。其實我們入住的高麗酒店離火車站不幸也就需要10分鐘。

　　進入車站不需要安檢，候車室里也掛著金日成和金正日的畫像。坐椅是成排的，但是每一個都有扶手和靠背。衛生間也是有塑料桶儲備水現用現舀的，是沒有異味。

　　上車時，還是要等候出境檢查核對的。我回來上的是平壤——北京的國際列車。不是來時候的4人座了，而是3人座，比4人座的還舒適。我不知道過新義州時是不是這樣的車廂了。

　　導游小金把我們安頓完了，拿出一沓擴印的8寸照片，有10多張，1張要20元人民幣。大家看了，有誰的誰就想買了。有1張是在主體思想塔前被搶拍的，好多人的合影，其中有我，我就掏出20元人民幣歸我了，我答應回家后掃描到電腦里給其中的伙伴發去。我欣賞照片就在想，人家該很會做生意，有誰的誰不買，做個紀念嗎。8寸的，自己擴印也費用少不了多少。人家這樣不屬于強買強賣的。也是自愿啊!導游帶上車那么多都處理出去了，你想那照相的掙的多容易!就算掙一半，就是100元啊!在朝鮮是15個100元朝幣啊!我也想，照相的能是個體做生意的嗎?他們國家允許嗎?倘若不是個體買賣人，這筆收入他怎么辦?

　　因為說是我們回國入境時不準帶水果的，我把兜子里的蘋果和梨拿出來，想分給同房間的伙伴吃吃掉，可是找不到水果刀，有說不吃的也就依了他們。于是我和我的同室各吃一個蘋果，那個北京大梨就交給我們團長來完成任務了。在享用的時候，我就在想，我們這個房間的6個人若是競爭的話，那這兩個蘋果和1個大梨的歸屬該是怎么個結果?那么，這6個人的關系會是個什么樣子?

　　把我的水果消滅后，一個比我梢小的朝族伙伴想起他兜子里有黃瓜和蘿卜，也都掏出來共享了，怕回國帶不出去的。黃瓜好辦，那個大綠蘿卜沒有刀是無法分吃的。有人把茶桌立起來往茶桌沿上磕，勉強磕下一小塊。還沒等繼續磕哩，導游就叫我們去吃午飯了。

　　午飯不再是吃盒飯了，而是到餐車吃的。4個人1桌。每人面前是4個菜1個湯1碗飯，各吃個的。同樣的菜中有魚有肉，不僅是蔬菜。我們自帶的家鄉酒還沒喝了，小伙子們是不罷休的。飽餐完了回到車廂，有個小伙子問我們，丟沒丟東西。我們沒有丟什么啊?原來是那個大綠蘿卜被他們拿去分享了。

　　車終于要開了，到新義州又“扎臥子”了。導游小金的任務完成了，下車在站臺上等我們離開。他是要接待下一天的旅游團的。我們小伙子到底沒有把6箱酒消滅掉，盡管走到哪里喝到哪里，還是剩了1瓶。我們團長就提議送給小金了。

　　我一直就想拍照車廂外農民集體勞動的場面。因為導游已經說清楚了，不能往車廂外扔東西，包括給小孩子扔錢;不準許拍照，我們團長鼓勵寫游記，還布置了寫作《朝鮮印象》的任務。自然知道我的用意，就主動到過道上給我看情況。我真的拍照了不少想要的圖像。但是擔心出站時被檢查出來造成麻煩，又刪除了。哪想到我們到丹東出站的時候只在護照上蓋個圖章就放行了。根本沒見到什么檢疫的人員，很順利出站了。先前所說的水果等吃的東西不能入境的說法只是個說法而已。

　　我跟團長去旅行社找那個承辦的女工作人員，把保存手機的盒子要回來。我委托她預定回北京的火車票也落空了，把錢退給我?；仡^到出站口，同伴們各自拿到手機。這時就到6點了(我們又恢復了北京時間)。他們都是開小車來的，回去還有空位，有的勸我跟他們回通化，從通化回北京始發站，買票比較容易。但因為團長已經完成了使命，也自由了，他要去沈陽，我就跟他一起回沈陽吧。真還湊巧，有一個小伙子在拉客，說馬上來車去沈陽，收100元車費。我倆就同意了。等了一會車來了，里面有3人了。我倆的塊頭都不小，要求到司機旁邊坐一個，司機說那是給人家留的。這樣，團長就坐后排去了。車開了，那個小伙子并沒上車。自然他的使命也已經完成了。這樣，我們就歸這個司機(車主)擺布了。車沒直接上路，左拐右拐跑了10多分鐘，到了一個地方，上來個年輕女人坐到司機旁的空位上。到了沈陽車停了，團長跟我分手了。我跟另外一對男女被司機送進一個小車里，說是坐這個小車可以進沈陽北站。我突然想起來問了新車主一句：“你還要錢不?”車主說“怎么不要錢啊?”我急忙下車去找來的那個車主，問他：“你們不是說給送到沈陽北站嗎?”他說他進不了北站，只能停在這里。我明白了，他是黑車。我當然堅持要他答對新的車主。他掏出10元錢給了那個小車車主。我們3個才上車。

　　其實不遠就是沈陽北站。我進售票室問了，明天去北京的車票也沒了。我后悔沒有跟回通化。我很沮喪地走出售票室，一個中年女人跟我搭話：“去北京的大客250元9點就發車……”我問是臥鋪嗎?她說是的。我還遲疑，怕她說的不準。她就說“少收你20，你交230元吧!”我就跟她走了。她幫我拎包，走了很遠把我領到車站后面一個地方，那里真的有些人在等候。有人也在領人來這里。我上心看了，他們真的交250元才給個座位號。我自然還的230元。等到9點也還說車沒來呢。足足等了倆小時才把我們領到另一個地方，讓我們上車。哪來什么臥鋪啊?好在坐椅的靠背可以活動，開走的時候能夠傾斜的。后邊的人不干，我跟他說大家都這樣就沒問題了。

　　拉客的女人說終點是八王墳汽車站?？墒?，拉客的人們都沒上車，司機還不是車主。進了北京車不是往八王墳開，而是要開到地鐵口。司機對北京的路不熟悉，不知道哪有地鐵口。我就告訴他可以開到四惠四惠不僅有地鐵口，還有公交站。坐車的人說什么都有，都說是被欺騙了。我勸大家，到四惠比到八王墳還方便。

　　10月7日

　　這時已經過了5點半了。我又坐了1個小時的公交車就到家了。家里沒想到我回來這么快。我說，你們是想不到的，我從丹東到沈陽，從沈陽回北京，坐的全是黑車。我不贊成黑車的存在，可是我這次出行回來還真的要感謝那兩輛黑車。黑車是什么?是沒有拉客執著的私車。私車為什么能運行?因為有需要。我想黑車為什么禁止不住的原因，恐怕跟賣淫女一樣，就是有需要，有市場。政府提倡和鼓勵市場經濟，我看黑車也好、賣淫也好，還有販毒和拐賣婦女兒童，同樣就禁止不住的。

　　休息一天，明天是工作日。我則不用上班了，但是我也有我的事情做。自從全退后就上了“家里蹲”大學。說是家里蹲，但是有時候也出去走走，了解一下真實的情況，寫點兒屬實的文字。

　　長假結束了，央視開始總結了，說假日旅游創收了多少多少，為GDP的增加起到什么樣的拉動效用。同時也披露了，準許私車免費上路旅游了，車禍68000單、死亡794人，其中多數是學生。還有天安門廣場的垃圾達9噸，口香糖痕跡就刮了近10斤。這個說法是一天還是整個長假我沒聽清楚，我上網查了，確有來自北京環衛集團的消息：昨日，720名環衛工人“三班倒”，24小時不間斷地清掃天安門地區各類垃圾，一天共清理各類垃圾近20噸。綜合本報記者 甘浩 新華社報道。而且還有的條目說，這個數量與往年同比減少3成。我看后只能想到，我們確實是個“大國”啊!在朝鮮的金日成廣場無論如何，哪怕是一年也不會創造出這般“奇跡”的!

　　10月10日

　　我從朝鮮回來已經3整天了，下面的內容是不屬于我這篇游記里的，但是我還是想記錄在這里。原因是，我的心還在痛啊!

　　我已經多日不上網了，到家后第一個活兒就是上網，看看郵箱里有什么郵件沒有。再就是看QQ群里有沒有值得看的文章。老伴兒一看我開電腦了就是嘮叨沒完。她希望我出去走走。我關了電腦看完午間新聞，看完了《百家講壇》后，躺床上瞇了一會就出去了。我巡著月亮河走累了就到武夷花園公交站等車。公交站新換了蔽雨棚，廣告廂里也換上了北京新城的圖像。但是那新錚錚的坐凳上卻布滿了污物和臟痕。`新的畫板和這般污穢的坐凳相組合令我不堪入目。不大工夫更不堪入目的鏡頭出現了：

　　一個身穿米黃色風衣的中年女士吸引了我，這個時候這樣的天氣穿風衣似乎太著急了?她在提示身邊的男人。男人拎著個塑料袋，里面裝的是樹上結的柿子。其中有的壓壞了，他就急忙吃著。他把瓤吃完了，就把柿子皮扔在坐凳下，黃糊糊的像攤屎。車還沒來，他就再吃一個，也是照樣辦理。結果兩潑“屎”攤在還沒有什么其他贓物的蔽雨棚里。322路車來了，他正用衛生紙擦嘴，上車時又抹了一下另一只手，把一團衛生紙丟在車下。因為我等的不是這路車，就用眼睛把全過程記錄下來了?？上覜]帶相機，否則我會拍照下來提供給北京電視臺，他們正在征集不文明行為的線索或信息。我回家的路上怎么也不能將此記憶揮去，總是在想，不用說咱們國家了，就是咱們北京跟朝鮮比的話，究竟是先進了，還是落后了。我說沒先進，也沒落后，而是倒退了。試想朝鮮的文明是跟誰學的?不是跟咱們唐朝學的嗎?其實不止是朝鮮，就連日本也是的。這兩個國家女人對男人的謙恭，晚輩對長輩的孝敬，兄弟姊妹之間的手足之親，不都是跟唐人學的嗎?人家繼承了、發揚了，而我們今人卻忽略了、遺棄了。中華五千年的文明究竟還剩多少?我們現在連唐人都不如啊?不愧對祖宗嗎?所以，我還是僵化的觀點：社會的進步不僅僅是財富的多少，更重要的是人的精神追求和品格的修養。至于所謂的“雞的屁”真的沒有多大的實際意義。咱們靠計劃經濟的老底兒實現了“神舟”系列的升天，乃至天宮一號的對接。確實是了不起的值得自豪的奇跡。但是，我們不能不防止“衛星上天、紅旗落地”的危險!這個建設、那個建設，人的精神、思想、道德、覺悟方面的建設才是根本的!所以，我還認為育人是當務之急了。用什么思想來育人?我覺得不能用發家致富的利己主義育人，也不能寄希望于宗教，儒、釋、道都不夠，洋教也不行。只有用毛澤東思想育人才有效!雷鋒的出現，是毛澤東思想哺育的結果，當代雷鋒——郭明義，盡管沒明說，我認為也是毛澤東思想哺育的結果。至于我們黨的好干部：焦裕祿、孔繁森、鄭培民、楊善洲，哪個不是毛澤東思想教育、成長、發展起來的?著名的科學家(我以為他是搞自然科學的，不涉及政治的)錢學森就擔心，中國丟了毛澤東思想的后果。蒙冤18年本該恨怨毛主席的黃克誠老面對有的人肆意否定毛澤東和毛澤東思想的當時情況，1981年4月10日在《解放軍報》發表了《關于對毛主席的評價和對毛澤東思想的態度問題》，由衷地說：“對于這樣關系重大的問題，決不能感情用事，意氣用事。我們只能從整個黨和國家的根本利益、從十億人民的根本利害出發，從怎樣做才有利于我們的子孫后代、有利于社會主義革命事業出發來考慮問題。”黃老的態度是正確的、可貴的。而我們黨內就是有些人不顧黨和國家的大局，只從個人的利害、恩怨出發評價和看待毛主席、毛澤東思想和毛澤東時代，是狹隘的利己主義，是極端的不負責任的表現。我們共產黨人都應該以黃老為榜樣端正自己的態度，正確對待自己、正確對待群眾、正確對待文化大革命、正確對待領袖。至少不要輕信反黨、反毛、反社會主義的右派和其他反動勢力的歪曲和蠱惑，像朝鮮那樣，維護開國領袖的美好形象。要明白，侮辱和玷污毛主席，就是侮辱和玷污我們自己、我們黨、我們的民族、我們的共和國。這是美帝國主義蓄謀已久、求之不得的。我們千萬不能上當!跟我們北京(人口、地盤)差不多的朝鮮能夠在美帝封鎖、制裁下，至今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讓敵對國家統治集團無可奈何，就在于他們沒有丟棄開國領袖，沒有背叛金日成主席的教導。這就是我出行朝鮮的具體收獲!這也是我原原本本、長篇累牘地記錄此行的良苦用心。

　　在此，我還是想把黃克誠老在1980年11月27日講話中摘錄幾段放在這里以便跟大家重溫：

　　前一段時間，聽到一些對毛主席和對毛澤東思想評價的議論，感到有些議論違背了原則。有個別人甚至放肆地詆毀毛澤東思想，謾罵、丑化毛澤東同志。這種傾向使我很憂慮。作為一個老共產黨員，對這個問題我想講的話很多，也有責任講講我的看法。

　　總之，大革命失敗以后，毛主席在創建紅軍時期，為我們黨建立了不朽的功勛。很明顯，沒有他，沒有井岡山這面紅旗，很難設想中國革命將會是什么樣子。毛主席在這個時期的歷史功績誰能比得了呢？哪個有這樣大的功勞呢？現在有人講這段歷史，想用其他人來代替毛主席，好像別人比毛主席更高明、功勞更大，我說這完全是對歷史開玩笑！

　　我們黨內現在有些人不顧歷史事實，一說毛主席有錯誤，就好像什么正確的事情都不是他干的，錯誤的事情就都歸他。這怎么行呢？

　　……恩來同志當中央局書記，兼總政治委員，指揮作戰，曾取得第四次反“圍剿”的勝利。后來共產國際又派李德來幫助中央指揮軍隊。三三年博古也來了，王明的左傾機會主義路線占了統治地位，排斥了毛澤東同志的正確領導和軍事指揮權。把毛主席搞下臺的結果是把整個中央蘇區都丟掉了。中央紅軍被迫長征，出發時有八萬人，過草地時就剩了兩萬人，到陜北時只剩下了六千人。留在中央蘇區的幾萬武裝，最后只剩下陳毅、項英等同志帶的很少一些人了。同志們可以看到，在毛主席的領導下．創建了那樣大的蘇區，毛主席一離開領導，革命就受到這樣大的損失

　　我講這些歷史，只是想具體說明：“沒有毛主席就沒有新中國”絕不是頌揚、溢美之詞，而是對歷史公正的科學的論斷。毛主席作為我們黨和國家的主要締造者，多次在危機中挽救了革命，這是我們黨內任何其他人都不能比擬的。

　　有的同志把建國以來我們黨犯的所有錯誤都算在毛主席身上，讓他一個人承擔責任。這樣做不符合歷史事實。我那時是書記處成員之一，把有些人劃為右派，討論時未加仔細考慮就倉促通過了。自己做錯的事情怎么能都推到毛主席身上呢？全國為什么錯劃了那樣多右派？我看各級黨委都要負一定的責任。大躍進中，許多做具體工作的人盲目地浮夸，將事實歪曲到驚人的程度。使錯誤發展到嚴重的地步，也是有責任的。同志們可以想一想，反右派、大躍進、五九年廬山會議、提出社會主義時期階級斗爭理論、決定搞文化大革命等等，哪一次不是開中央全會舉手通過決議的？過去解放全中國、建設新中國，我們這些老共產黨員都盡了一份責任，功勞大家有份。現在把錯誤卻都算到毛主席一個人身上，好像我們沒有份，這是不公平的。如果我們大家來分擔責任．那才符合歷史唯物主義思想。

　　有些同志對毛主席說了許多憤慨的話，有的人甚至把毛主席說的一無是處。我認為這樣做對我們的黨和國家是非常不利的。我并不是說，講憤慨的話就是出于惡意，憤慨是可以理解的。特別是那些受過打擊、坐過牢的同志對毛主席有憤慨情緒更可以理解。大家都知道，在毛主席晚期我也吃了些苦頭。但我覺得、對于這樣關系重大的問題，決不能感情用事、意氣用事。更不能從我們個人的利害得失、個人的憤慨不平出發。我們只能從整個黨和國家的根本利害、從十億人民的根本利害出發，從怎樣做才打利于我們的子孫后代、有利于社會主義革命事業出發來考慮問題。

　　多少年來，舉世公認毛主席是我們黨和國家的領袖，是中國革命的象征。丑化、歪曲毛主席，就是丑化我們的黨和國家。那樣做，會危害黨和國家的根本利益、危害十億人民的根本利益。觀在國內外的敵對力量都希望我們把毛主席搞臭，把人們的思想搞亂，把我們國家引向資本主義。人民內部也有些人受了西方個人主義、自由主義思想的影響、和那些人唱同樣的調子，這是很值得警惕的。

　　我們要設想一下，如果丟掉了毛澤東思想，拿什么東西末代替呢？在我們中國的歷史上，占統治地位長達二千年之久的是孔夫子的思想。這個思想經過民主革命后將近六十年時間，在我們國家已經起不了多少作用了。另一種思想就是孫中山先生的思想。孫中山是一個偉大的革命先行者，他提出的三民主義，對中國民主革命起過積極的作用。很多老一代的人包括我本人在內，在青年時代部信仰過三民主義，但是，同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相比，則是不能同日而語的。近代中國的歷史證明，只有馬列主義才能救中國。我們中國共產黨人，從建黨起就是用馬列主義的旗幟來號召、團結、組織中國人民起來斗爭。后來毛主席根據馬列主義的基本原則領導并總結了中國革命的實踐，寫了一系列的著作，產生了毛澤東思想，成為我們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武器。我們都感到她對于我們更親切、更行之有效。她是我們千百萬共產黨員用血汗凝成的寶貴財富。我們這樣大的一個黨，這樣一個十億人口的大國，總要有個思想武器作指導。有些人要丟掉我們自己的寶貴財富，難道要請孔夫子、三民主義回來？那是過去的歷史已經證明過了時和行不通的！如果既不請孔夫子，又不請三民主義，那是不是要把西方資本主義的那一套搞來呢？我看是絕對不行的！我完全不是一個閉關主義者，我們要學習外國先進的東西，比如科學技術、企業管理的科學方法等等。但是，在社會科學這個方面，我們絕不能搞他們那一套。資產階級的意識形態是為資本主義私有制服務的，不可能為我們社會主義公有制服務?，F在有些人就是崇拜資本主義那一套。他們生活水平是比我們高，但資本主義已經搞了幾百年了，而我們只搞了三十年的社會主義。當然，如果我們少犯些錯誤，情況會好得多。不要把西方都講得那么漂亮，那里黑暗的東西多得很。《參考消息》上有一段講美國黑手黨的“生產”，一九七九年收入為一千五百億美元，純利潤就有五百億，僅次于石油企業的產值。那是些什么玩藝呢？就是搞海洛因、鴉片煙那些毒品，搞賭博、妓女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如果我們的國家也搞成這個樣子，怎么得了呢？丟掉了毛澤東思想，造成黨和人民的思想混亂，我們的社會主義國家就可能變質，子孫后代就會受罪。要看到這個危險。

　　毛澤東思想是馬列主義的基本原則同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相結合的產物，是在中國革命實踐中發展了的馬列主義。他在各方面形成了完整的科學體系。我們中國共產競人曾經在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旗幟下為人民做出過偉大的貢獻，鍛煉出我們黨自己的風格。今天，我們要團結人民、戰勝敵人、聚精會神、同心同德地搞四化，還要靠毛澤東思想

　　毛澤東思想的基本宗旨、原則將長期是我們黨和國家的指導思想，這是寫在我們黨章和《準則》上的，是中央一再申明的重大原則。一些人違反黨章、違反中央的原則，詆毀毛澤東思想，又沒有本事拿出一套更好的東西來！我們這些老共產黨員、一切真正為人民的事業而奮斗的共產黨員，要同詆毀毛澤東思想、丑化毛澤東同志形象的現象作斗爭，以維護黨和人民的根本利益。

　　現在全世界都普遍存在一個“信仰危機”的問題，很多青年人都感到沒有出路。我看我們國家也存在這個問題。我們中國共產黨人在長期的斗爭中樹立了自己崇高的理想和信仰，并以此團結教育了廣大人民群眾。我們不能輕率地毀滅自己的信仰。當然，我不是說毛主席的每一句話都正確、都有用，但他的思想的精髓和基本原則卻將永遠是我們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武器，指導我們不斷將革命推向前進。毛澤東思想作為一個科學體系，有一個不斷豐富和發展的過程。我們不應苛求前人，只能通過我們后人的斗爭實踐糾正前人的錯誤并不斷豐富和發展毛澤東思想，在這面光輝的旗幟上寫下新的篇章。這個問題我就講到這里。我的話可能對某些同志是逆耳之言，請同志們對于一個有幾十年生活經歷的老年人的講話給予考慮，想想是否有幾分道理。

　　作為在中共八屆八中全會即廬山會議被錯定為“彭黃反黨集團”的主要成員，被批判、撤職、脫軍裝甚至身陷囹圄，時間長達18年，能面對當時否定偉大領袖功績，妄圖篡改歷史的野心家和他的跟幫們的丑行，敢于說出這樣發自肺腑、震撼人心的忠告，黨內有幾人做得到啊?黃老勇于直言、對黨負責的品格向來如此，從紅軍時期起，就是這樣堅持獨立思考，從不隨波逐流，完全從黨的利益出發，勇于直陳自己的見解。直到在廬山會議上被定成“彭黃反黨集團”遭到所有到會人員的批判。盡管被誤解被處分被冤枉了卻仍不改初衷，對黨和領袖忠心耿耿;后來時局驟變他得以平反并被重用、春風得意的時候，竟然還能從實際出發不怕冒犯上意說真話說實話，是多么難能可貴呀!這才配得上說是無產階級革命戰士的錚錚鐵骨和革命老前輩的高風亮節!可惜他從1980年11月27日到現在整整32年了，最高層有幾人認真考慮了黃老的警世之言啊?我很佩服黃老，更為黃老揪心。但是，我還認為我們黨終歸會有人銘記黃老這個遺訓的!

　　對不起，浪費大家的寶貴時間了。謝謝各位能耐著性子看完我的這篇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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